來了,現在平靜下來,又覺得自己剛剛反應過了。
瞬間勾起上次在咖啡廳....冉寧雞皮疙瘩掉一地——真是尷尬她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咳咳...”清了清嗓子“那什麼,我先走了。”
“上回怎麼樣?相親。”
冉寧剛邁出去的腳,猛地一個急刹住,目光中儘是不可思議,她以為相親被撞見已經夠尷尬了,這個時候作為一名理智合格的成年人,難道不應該裝作什麼不知道嗎?
直接問出來算幾個意思?而且...這種事情應該問嗎?
再看陸迢...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淡淡的表情,像在說你喝水了嗎?你吃飯了嗎?飯好吃嗎?
陸迢直接無視她的震驚,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欠揍的要死——
“我看你又化妝又穿裙子的,難道不是相親?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意思,你年紀的確不小了,再拖下去真就不好嫁了。”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保持風度,你還得寸進尺了?
“你們飛行隊在太平洋上嗎?管得還真寬...”冉寧環著胳膊冷笑回去“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看你的樣子,對那個男人挺滿意?”陸迢兩隻手卡著腰,目光有點不大友好。
“你說對了,還真挺不錯。”
這人什麼性子自己再了解不過,世界上男人都死絕了,她也不可能就範,擺明死鴨子嘴硬——
“哦~~是嗎?那我前幾天怎麼看他抱著彆的女人,動作挺親密...”陸迢故意拖長腔調,臉上似笑非笑“還是說這是你們私下約定好的?看不出來啊,九年沒見...你變化不小,這麼...Open啊,那你們怎麼分配呢?一三五你,二四六她?剩下一天大聯歡?”
話說到這兒,冉寧再遲鈍也明白了,她今天就是來找事兒的——
“怎麼...你要排隊嗎?”
“排隊就算了,我這個人還是挺保守的。”陸迢向前走了幾步,歪頭貼近她的耳朵“我就是給你提個醒,千萬彆恨嫁恨得被男人騙,垃圾堆裡搶食吃,再香也是垃圾,還有...多笑笑,彆總凶巴巴的,你這樣會把男人都嚇跑的。”
話音未落,冉寧猛地撞向陸迢,陸迢沒防備被撞的,踉蹌往後連退好幾步——
“怎麼沒把你血抽乾呢——”
陸捂著肩膀揉了揉,轉頭看去——那人走的飛快,背影像是起風,看樣子氣得不輕。
“你呀,混身上下就嘴最硬,好好說句話,你能掉塊肉啊?!”
商楠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忽然冒出聲,皺著眉頭手指在空中點了點陸迢——
“該!”
...
回去的路上,陸迢像隻老狗,哪還有剛剛懟人家冉寧的氣勢,抱著胳膊窩在副駕駛,閉眼一聲不吭。
商楠知道她沒睡,朝前麵想闖紅燈的電動車摁喇叭——
“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叫什麼嗎?”
——“叫掩耳盜鈴。”
陸迢把頭歪到右邊,腦袋緊貼車玻璃,很明顯她不想聽。
見她這樣商楠更來勁兒“哎~說真的,那天在孤兒院太忙了,我真沒怎麼好好看她樣子,今天這一見麵,你彆說...長得真漂亮,雖然你手機裡那時候也不差,但是畢竟年紀小,五官還有些幼態,臉上也是嬰兒肥,不像現在...妥妥一氣質禦姐,女人味十足~哎呀...怎麼當醫生呢,應該當明星。”
商楠揚著嘴角,快速掃了眼後視鏡裡的人——
“眼光不賴嘛你~”頓了頓,又說:“你今天故意的吧,把我往十五樓帶,我就奇怪呢,平常出去從來都是飛行服的人,怎麼一大早起來找T恤,還白T恤...怎麼?冉醫生喜歡你穿白色的啊。”
“你有完沒完?停車,我要下車。”
“這哪兒能停車,你彆鬨昂...駕照才過審。”
陸迢換了個姿勢,剛剛隻是腦袋轉過去,現在半個身子都背著。
每回隻要一提這事兒,這人就是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
“其實吧...我覺得那姑娘還喜歡你。”
作者有話說:
今日份彆扭迢迢上線~
第十七章
陸迢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扭過頭直勾勾地盯著商楠,警告意味十足——
“胡言亂語是吧。”
“誰胡言亂語,你忘了我乾什麼的?”
陸迢兩手揣在懷裡,喉嚨很明顯地滾了滾,幾滴太陽雨打在車玻璃上,很快又被太陽曬的無影無蹤。
她收回目光,又閉上眼睛——
“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商楠歎了口氣——
軸吧,不把自己擰巴死,算哪門子愛情。
...
手機響了下,是一條新聞推送,冉寧摁黑屏幕,看著上麵印出的麵容——
說我凶巴巴,你以為自己就很好嗎!
無聊。
白黎一個勁兒搖頭——
“真沒想到,她居然和陸迢是一個單位的,看來華清還是太小。”
冉寧回過神兒“你跟她很熟?”
“不算很熟,幸福孤兒院的義工...不對,她不能算義工,她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那兒算她的家。”
孤兒?
這一點出乎冉寧預料,表情怔了下。
白黎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跟冉寧道個歉——
“抱歉啊,我不知道她跟陸迢認識,不然那次我就不讓你去了。”
冉寧見白黎誤會了,立馬搖頭“這有什麼的,你也說了華清就這麼大,就算那次沒遇上,以後遲早也會遇上的,而且她又是羅院長的女兒,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到醫院來,再說...就算遇上也沒什麼,又不是上學的時候,那些事兒...早過去了。”
“你能這樣想就好。”
冉寧隨手翻了幾頁筆記,情緒淡淡的——
“商楠也是飛行員嗎?”
“她不是,她是隊裡的心理醫生。”白黎對冉寧的發問沒多想,低頭摳著手裡的筆帽“但是,她跟陸迢應該關係不錯,上廁所的時候,陸迢還在外頭兒等她呢。”
冉寧啪地闔上筆記,有什麼東西似乎在清冷的眉眼中一閃過,很快又恢複正常,抬起頭,慢慢悠悠地說——
“應該的,她們好像是戀人。”
“.....”
白黎懵了“不能吧...你確定?那陸迢把人唬到十五樓來上廁所?她有病吧!”
“...情趣吧。”
“— — —”
畢竟...陸迢那個人經常滿嘴胡話,偏偏說得還特認真,烏黑明亮的眸子盯著你,半點破綻都瞧不出,等把你的胃口徹底吊起來,她卻又和你賣關子,高中談戀愛那陣兒,沒少聽她瞎編,什麼喝紅牛會長喉結,吃耳屎會變啞巴...都是拜她所賜,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還當真,真的回去問外婆,是會變啞巴嗎?就記得外婆笑的前仰後翻——誰說的?可真是個小騙子。
....
窩在車上睡了一覺,回來就發癲。
隔著窗戶朝下看去,陸迢一個人繞著跑道狂飆,隊裡有個新來的小毛頭,不知道陸迢以前的英雄事跡,哪見過這陣仗,趴在窗戶邊人都看傻眼了——
“楠姐,這...這已經八圈了...陸隊她、她這樣跑,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麼事?跑死了不還有醫院嘛~”
“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小毛頭驚了個呆,商楠見他當真,拍了下他的腦袋,笑說“開玩笑的,中國飛行員身體素質哪有那麼差,八圈而已嘛,小Case啦。”
“那她為什麼跑啊?”
“因為...”商楠眯了眯眼,胳膊肘架在窗台上“早上吃多了,撐的。”
“早上不是體檢嗎?陸隊吃飯了?”
小毛頭眨巴著眼睛,目光清澈又愚蠢,一看就是沒怎麼談過戀愛的小崽子,這麼明顯的畫麵都瞧不出來,商楠有些無奈,這屆新人都這麼單純嗎?
“小冰箱裡有雪糕,吃嗎?”
“有火炬嗎?我想要香草口味的。”
“有。”
兩人正哢哢撕袋子,就聽嘭一聲,虛掩的門板被撞開。
商楠手腕一抖,雪糕差點兒掉地上,幸好眼疾手快接住了。
兩人抬頭往門口看,就見陸迢渾身濕透,從上到下啪嗒啪嗒滴著汗,粗氣急喘。
小毛頭有點怵陸迢,頭天兒報道的時候,因為係錯扣子,被好一通訓,這會兒瞧著她大汗淋漓的樣子,心裡更慌...怎麼看怎麼不好惹——
“那什麼楠姐、陸隊,你們聊...我先走了。”
剛溜出去,身後的門板又是嘭一聲,小毛頭趕忙咬了一大口雪糕...壓壓驚、快壓壓驚。
屋子裡,商楠慢悠悠撕開袋子,老冰棍四周直冒寒氣——
“瞧你把人嚇得,往後人見你估計都要繞道走了。”
陸迢沒剛進來那會兒喘了,快步走到商楠麵前,目光在她臉上鎖死——
“你車裡那話,到底什麼意思?”
浴室叮叮哐哐一通操作,再出來的時候,陸迢脖頸上掛條毛巾,手托在腦袋上使勁兒擦。
“我以為你能挺到明天呢,看來...你對人家姑娘,也挺上心。”
商楠剛好吃完冰棍,順手拉開冰箱,扔了罐汽水給她——
“輕點喲~你是想把自己擼禿嗎?”
陸迢接住,低頭看了眼,又皺眉看過去——
“為什麼你的是啤酒?”
“我又不開直升機,想喝什麼喝什麼嘍~”
商楠揚了揚手裡的冰啤,故意饞她“想喝啊?等放假吧,讓你喝個夠,不過你會喝嗎?”
“瞧不起誰~”
陸迢會喝酒,但不怎麼喝,就算心煩的時候也不會拿這個來解憂,一來不喜歡那味,被人吹上天的好酒,在她眼裡也就那樣,還不如街邊三塊錢的檸檬水好喝,二來酒精這玩意兒容易讓人喪失理智,對於定力不夠的人來說,這東西比毒藥還致命,初中的時候,她爸一發小平常看著都正常,但隻要見了酒,那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沒命的喝!因為喝酒把工作、老婆孩子全喝沒了,最後自己也得了肝癌,死的時候除了最剛開始的那幫兄弟以外,身邊再沒一個朋友、親人送他。
雖然可憐,但也是他自己作的。
從那時候起,陸迢就知道,真遇見麻煩事兒,最不能碰的就是酒,她會把芝麻大的事滾成西瓜大,所以就算跟冉寧分手最痛苦的那段時間,她也沒想過借酒消愁,頂多繞著玉潭公園,一圈接一圈瘋跑。
刺啦一聲,幾滴冰涼濺到臉上。
陸迢仰頭猛灌了幾口,帶著冰碴兒的涼意直湧而下,瞬間將體內燥意衝淡許多。
她穿著短袖短褲,虛靠在椅背上,卷翹微垂的眼睫,削尖的下頜、頎長的脖頸以及脖頸下突出的一字鎖骨。
商楠下意識地勾了勾嘴角,雖然自己嘴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