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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矣的白衣便瞬間被染了腥紅。
她看著莫離,多年未曾有過的心緒在此時變得激蕩,%e8%83%b8腔裡那顆在成神之後就好像死掉的心臟再一次擁有了疼痛的感覺。
“你看……”莫離道,“我沒有走向孤老死,天下人都看著的,他們都在為我送葬……”
莫矣渾身顫唞,淚水如雨,一顆顆落在莫離的臉上。
“雖然……不是用的你的法子。但是我也……”
他聲音越來越小,為了聽清他的話,莫矣佝僂了身體,下一瞬,一根針刺向莫矣的咽喉。
“阻止你了……”
針尖被莫的皮膚擋住。像是刺在了一塊堅硬的石壁上。
她成神的身體,不會輕易的被刺穿。
但她望著莫離的眼睛,他眉眼中帶著笑意,似乎還是當初與她相識的那個少年,不知天高地厚,豪擲諾言,要打破她的宿命……
莫矣嘴角動了動,她閉上了眼睛,任由他指尖的“小把戲”刺入她的咽喉之中。
命門被破,莫矣周身戾氣當即揮散而去。
懷裡的莫離帶著笑意停滯了呼吸,莫矣仰頭,透過球形的結界,看見了戾氣散去後的世間,烏雲後,第一縷天光灑落下來,照在了她的臉上。
她沒有留下隻言片語,身形隻隨著莫離一起,消散在了天光之下。
人神消失,戾氣儘散。
孟如寄看著空中似水晶剔透的球形結界,終是撤了術法,收回了手。
緊接著,來自四麵八方的術法也慢慢扯去,被眾人壘砌起來的結界也一點點消散。
牧隨揮手,將地麵陣法中的內丹重新召了出來,當內丹取出的那一刻,由此至遠,千山真上的“烽燧”漸滅。
孟如寄望著遠處,隻見日光晴好,若非下麵的大地破碎,誰會知曉這世間剛經曆過什麼……
她轉頭,望向牧隨掌中的內丹。
“莫離曾經說,這顆內丹是莫矣凝出來的,希望有朝一日,能阻止滑向命運深淵的自己。”孟如寄看了牧隨一眼,“我們做了一半,莫離做了另一半。”
因為,她希望莫離來阻止自己……
“沒有孤老死,他也算達成了自己的心願。四舍五入,還達成了故人心願……”
孟如寄對著天空一聲輕笑:“老東西運氣還挺好。”
長風一過,似在回應。
孟如寄閉了閉眼,定住心神,隨後看向身邊的牧隨。
牧隨握著內丹,目光望著麵前的浩渺河山,在風中,孟如寄看見了他眼中的空洞與落寞。
人神算是最後一個神明,從今往後,這世間,真的就再無神明了。
牧隨他……
“千山君。”孟如寄喚他,似將他的思緒撞破,他轉頭,看向孟如寄。
孟如寄認真道:“接下來,等莫離的頭七過了,咱們就辦酒。”
牧隨一怔。
孟如寄繼續道:“逐流城你沒給我辦呢,到我的地盤兒了,我給你辦。辦完了咱們就去查案,當年暗算天神的人,還活著的,有一個算一個,我陪你去報仇。冤有頭債有主,彆扯著無辜的人與蒼生一起禍害了。”
孟如寄拍拍牧隨的肩:“到時候,你我夫妻二人,一個是重登巔峰的女妖王,一個是來自深淵的暗夜之神!”
牧隨微微低頭,沒忍住,一聲嗤笑。
孟如寄挑眉:“怎麼?這樁婚事你有意見?”◇思◇兔◇在◇線◇閱◇讀◇
牧隨沒直接回答,他將手中的內丹遞給了孟如寄。
孟如寄眉梢一挑,望向牧隨:“創世之力,可啟你的千山陣法,有它和這陣,你就是又有鑰匙又有鎖,在這世間便算是能憑實力重新做神了,你就這麼還給我了?”
“千山陣法是我的,創世之力是你的。”牧隨也是挑眉望著孟如寄,“夫妻之間,財產平分,這規矩你有意見?”
這一次,換孟如寄怔住了。
想了片刻,孟如寄將他手裡的內丹拿了過來。
“虧了呢,你的逐流城又不在人間,我的衡虛山可是實打實的存在的。”孟如寄一邊嫌棄,一邊轉身將後麵的青嬈扶了起來,嘴裡還繼續錙銖必較的說著,“以後,你得出去做工,賺大錢。”
“做工,是賺不了大錢的。”
“那我不管,我幫你報仇,你幫我賺錢,互利互惠我們才能來日方長啊夫君。”
牧隨沒話說。
被孟如寄扶起來的青嬈有些戰戰兢兢,不知道是被牧隨打多了還是被恐嚇過,她小心的看了牧隨一眼,轉頭又小聲的問孟如寄:“那個……尊主的夫君之後也要入主衡虛山嗎?”
孟如寄拍了拍青嬈:“七天後,辦酒,昭告天下!”
她落了話,牧隨也轉頭看了青嬈一眼。
青嬈立即點頭如搗蒜:“辦!大辦特辦!”
人神亂世之後的第八日,衡虛山的女妖王終於實打實的登上了“妖王”之位,而同一天,她還與一個來曆不明的神秘人成了親。
傳說,那個人,是來自深淵的神明,他鮮少離開衡虛山,但卻一直在暗中,凝視著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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