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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福惠,可能對胤禛、蕙蘭、九阿哥福惠、年家、朝堂來說都是現階段最好的選擇。

然而這些人的最好選擇,卻不是皇後的最好選擇。

胤禛讓蕙蘭撫養九阿哥福惠自然也考慮過這方麵的問題,於是開口道:“年氏在臨終前,最後的心意就是希望你撫養福惠。皇後管理後宮事情也多,也沒那麼多精力撫養孩子,這事朕親自和皇後說。”

“年妹妹在臨終前,希望妾撫養九阿哥?”蕙蘭聞言甚是吃驚。

她和年貴妃的關係沒到這一步吧!

這是卻有其事,還是胤禛故意說的了?

彆以為胤禛是皇帝就不會說謊,恰恰相反就是因為是皇帝所以說謊起來才毫無壓力——反正彆人也拿他沒辦法。

“是,朕也覺得你最合適。”胤禛說道。

蕙蘭聞言立馬起身,對著胤禛福身道:“妾謝皇上信任,定當好生撫養九阿哥。”

這事她沒得選,皇上開口了,就必須要接下。

不然,惹怒了皇上,弘昴怕都會因為她被連累。

即便是皇上兒子少,不願意毀了弘昴,也還有讓自己,“病逝”的這一招了。

至於得罪皇後,那也就隻能得罪了。

胤禛哪怕說了他會親自和皇後說,可說歸說,不代表皇後心裡不生氣。

蕙蘭眸光微閃,她原本準備采取最不冒險的辦法讓皇後在雍正六年病逝,如今算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看來得要采取冒險的辦法了。

“不知九阿哥什麼時候搬來妾這裡?”蕙蘭問道。

胤禛想了想說道:“等年氏的喪儀後,再讓福惠搬進來吧。”

“是!”蕙蘭應道,頓了頓,蕙蘭又開口道:“皇上,年妹妹病逝,的確讓人遺憾,隻是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為了妾等,還請您節哀。”

胤禛聞言抬頭看著蕙蘭滿臉的擔憂之色,麵色稍緩,伸手拉住蕙蘭的手,就將她往懷裡帶,“朕沒事。”隻是年貴妃到底陪伴了他多年,稍微有些傷感而已。

蕙蘭當然知道胤禛沒事,要知道上輩子怡親王胤祥去世的時候,胤禛叫一個悲痛欲絕,幾乎也跟著去了。

而年貴妃這裡?

彆說這輩子,就是上輩子,也沒到這種程度。

甚至於哪怕就是上輩子的年貴妃,因為死在了年羹堯被處罰的檔口,胤禛對其還有一絲惱怒,覺得年貴妃看重年羹堯大過自己。

她這麼說,隻不過是表達自己對胤禛的關心而已。

胤禛沒在翊坤宮多待,說完這事後,沒過多久胤禛就離開了。

在能做的麵子工程上,胤禛做得還是很到位的。

就乾不出那種,今兒白天年貴妃才死了,當晚他就去睡彆的嬪妃的事情。

等胤禛走後,蕙蘭對著剛剛在屋子裡伺候的奴才吩咐道:“剛剛皇上說的事情,都給本宮把嘴巴閉緊了,不許傳出去。”

“嗻!”眾人應道。

但隨後桔子等人又十分高興的恭喜蕙蘭。

的確值得恭喜,年貴妃沒了,九阿哥福惠又要歸蕙蘭撫養,可以說蕙蘭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慈寧宮。

但蕙蘭要的可不是直接踏進慈寧宮,她想要在踏進慈寧宮之前,先踏進坤寧宮。

【看來,計劃得做出一些改變了。】

蕙蘭抿了抿嘴在心裡默默的想到。

皇後呀,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抱養九阿哥福惠,對蕙蘭來說是機遇,也是挑戰,指不一定皇後就會在九阿哥福惠身上做文章。

***

年貴妃的喪儀按部就班的在進行著。

許是因為九阿哥福惠要交給蕙蘭撫養,也許是胤禛和年貴妃的感情沒有上輩子的深刻,所以胤禛並未給年貴妃追封為皇貴妃,隻是給她上了諡號——敦肅。

對於這事,沒人說什麼,也沒人覺得奇怪和不公。

因為按照先帝朝的情況來說,年氏被冊封為貴妃已經過了。

年貴妃病逝,對後宮嬪妃來說,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

因為原本定於十二月二十二日的後妃冊封禮,要改時間了,今年舉行不了。

而且……

皇後坐在火炕,把手中的幾張紙放在了炕桌上,冷著臉問道:“都查清楚了?”

“蘇公公親自去慎刑司審問的,錯不了。”白嬤嬤回答道。

皇後深呼吸一口氣,“齊妃和裕嬪有這樣的舉動,本宮倒也不奇怪,隻是沒想到慶貴妃倒是能這般沉得住氣。”

“主子,恕奴才說句您不愛聽的話,慶貴妃一向都是如此小心謹慎,不然也不會走到如今的地位。”白嬤嬤臉上也有歎服之色。

因為年貴妃是突然得知了年羹堯被困西寧的事情,所以在年貴妃去世後,整個永壽宮的奴才,包括司琴這種年貴妃的陪嫁丫鬟在內,全部都下了慎刑司。

這個時間點年貴妃去世,對於胤禛來說是非常不利的,因此他自然十分惱怒。

因此直接讓蘇培盛負責這事。

皇後聞言歎了一口氣,很是擔憂的說道:“年氏去了,嬤嬤你之前也聽見了,她竟然想要慶貴妃撫養九阿哥,皇上也答應了下來。

皇上讓蘇培盛去查這事,就是不信任本宮。本宮原本還指望,能從永壽宮奴才那裡查到些什麼,再和皇上說道說道,沒想到……現在反而是成全了她。”

白嬤嬤明白皇後沒有說出來的言外之意——這樣的慶貴妃,讓皇後之後怎麼能壓製得住?

對於這事,白嬤嬤也沒什麼辦法。

慶貴妃實在是太謹慎的。

哪怕就是慎刑司審問的結果,拿出來一看,都有人不信。

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如今無論是後宮還是前朝,慶貴妃和年貴妃之間都是競爭關係,所以沒有會相信慶貴妃竟然連永壽宮的一個奴才都沒有收買過。

“主子,您現在可不能隻把目光放在慶貴妃身上。”白嬤嬤勸道:“慶貴妃是個謹慎的人,雖然對付起來難度大,但對您也有好處,至少慶貴妃不是那種飛揚跋扈之輩。

您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做好皇後的本職工作,讓皇上重新信任您,而不是把精力放在這些身上。”

皇後聞言卻皺眉,“嬤嬤本宮明白你的意思,但這後宮一向不是東風壓到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本宮不針對她,可她卻未必不會針對本宮。”

白嬤嬤聞言立馬說道:“主子,奴才覺得您稍微有些多慮了,慶貴妃既然是個謹慎小心的人,那麼沒有完全的把握,她就不會出手,尤其是對象還是您。

慶貴妃若是真想要對付您,本質上也就那些事情,無非是陷害誣陷而已。隻要我們小心謹慎,您自己行的端做得正,慶貴妃又能怎麼陷害誣陷您?

隻要您不先行錯事,皇上那邊最多就是不信任您,不會為了慶貴妃落您臉麵。年貴妃這事,也是因為涉及朝堂大事,皇上惱怒了,才會如此。”

頓了頓白嬤嬤又開口道:“主子,奴才說句您不愛聽的話,四阿哥如今得到皇上的看重,這事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齊妃和裕嬪如今又牽扯進年貴妃病逝的事件裡,慶貴妃如今已經占據了優勢,她沒有必須行那些危險之事,隻需要按部就班的來就是。”

皇後聞言歎了一口氣,“嬤嬤你說得對,慶貴妃如今隻需要穩坐釣魚台就是。”

照這樣下去,皇位不出意料就是四阿哥弘昴了的。

因為其他人身上都有汙點。

慶貴妃現在的確不用急。

畢竟胤禛已經四十多歲了,按照一般帝王的壽命來看,也就十幾年而已。

“主子,您即便是實在是擔憂慶貴妃,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和皇上對著乾,更不能主動對慶貴妃出手,一旦被發現,那就真完了。”那樣真會被廢。│思│兔│在│線│閱│讀│

白嬤嬤作為狗頭軍師給皇後出主意道:“如今慶貴妃最大的依仗出來幾位阿哥外,就是皇上對其的信任和感情,這都不是一朝一夕能輕易改變的事情。

但俗話說‘紅顏易老,帝王薄情’,您不妨提拔一些人起來和慶貴妃爭寵,慶貴妃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容貌也不如以往。說不一定,慶貴妃自己就會先亂了陣腳。”

“可萬一再來一個慶貴妃了?”皇後皺眉道。

對於胤禛寵愛後妃的習慣,皇後還是有所了解的,那就是在寵愛期間,就會一直寵愛,一直讓對方生孩子。孩子隻要能立住,對方就有了底氣,甚至於囂張的本錢。

“主子,慶貴妃和年貴妃能被冊封為貴妃,可都是因為家世,您提拔一些家世不好的不就沒有危險了。”白嬤嬤說道。

說白點,就是讓皇後扶持宮女爭寵。

這話在十幾二十年前說,肯定會被皇後大罵被皇後誤會,以為白嬤嬤想要讓家族姑娘出人頭地,但現在嘛,皇後對這事已經不怎麼抵觸了。

要說這辦法,對皇後來說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成了,皇上再怎麼寵愛宮女,對方也威脅不到皇後的地位。

不成,也不是皇後自己去爭寵,沒有和慶貴妃撕破臉。

第277章 皇上的人

皇後果然沒有生氣,而是在認真的思考這個提議。

這樣做,有利有弊。

宮女得寵,或許的確威脅不到皇後的位子,但也未必能威脅到慶貴妃的位子,讓其自亂陣腳。

想了想皇後說道:“再看看吧!”

頓了頓又說道:“齊妃在年氏那裡安插了釘子,裕嬪收買了永壽宮的一個奴才打聽消息,還有之前年氏小產的事情竟然是她自己做的……”說著皇後搖搖頭,“都是後宮醜聞,皇上怕是不會將其擺到明麵上來。”

而年貴妃得知年羹堯被困西寧的事情,反而真像是一個巧合。

白嬤嬤聞言連忙借機勸道:“所以說,奴才勸主子您千萬不要去故意針對慶貴妃,有些事情不做就不會錯。”

“本宮明白嬤嬤的意思,沒有十成的把握,本宮不會出手的。”皇後說道,然後岔開了話題,“嬤嬤,你說本宮要不要向皇上請罪?”

畢竟後宮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身為皇後,就是有不察之罪。

白嬤嬤想了想說道:“奴才覺得小心無大錯。”

言下之意就是讚同皇後去向皇上請罪。

一般這種事情,皇上不是存心找皇後的麻煩都不會給皇後處罰,如果存心了,那皇後請不請罪,皇上都能找到機會以各種理由處罰皇後。

“那好,本宮這就去向皇上請罪。”說著皇後就起身,穿戴好衣服鬥篷後,就去了養心殿。

胤禛並沒有換一個皇後的想法,自然不會怪罪皇後,隻是讓皇後下去,好生打理年貴妃的喪儀,已經籌辦新年。

不過皇後來了養心殿後,胤禛又被皇後的話勾起了很多思緒。

齊妃安插釘子在永壽宮,裕嬪收買了永壽宮的奴才打聽消息。

這些雖然讓胤禛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