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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胤禛在正院洗漱後,由四福晉作陪用了飯,然後就去前院,他離京這些日子又病了兩個月,可得好好了解一下現在外麵是什麼情況。

四福晉自然沒有阻止,等四阿哥胤禛走後,四福晉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對著一旁的白嬤嬤問道:“五阿哥的東西都送回去了嗎?”

“已經讓劉一忠親自送過去了。”白嬤嬤回答道,然後繼續說道:“東二院那邊,奴才也讓人去收拾了,傍晚之前應該能收拾好。”

“嗯!”四福晉點了點頭,“把我準備的東西,派人送去郭絡羅氏、武氏和耿氏那裡。”說道這裡四福晉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來一般,抬頭看向白嬤嬤問道:“武氏真的被太醫診斷日後懷孕艱難?”

白嬤嬤點頭,“真的,奴才親自詢問過底下的奴才,幾位太醫都是一樣的說法,錯不了。”

四福晉聞言若有所思,想了想,才開口道:“嬤嬤,你說這事和郭絡羅氏有沒有什麼關係?”

言下之意就是想讓武格格和蕙蘭對上。

“主子這不太可能吧,側福晉不可能收買太醫。”白嬤嬤下意識的反駁道,就蕙蘭的家世,根本不可能收買太醫,更何況這可是好幾位,不是一位。

“嬤嬤,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四福晉抿了抿嘴說道。

白嬤嬤想了想,才明白四福晉的意思。

是不是側福晉做的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武格格日後懷孕艱難的事實!

有些時候人恨上一個人,沒有什麼緣由,就像喜歡上一個人一樣。

在皇宮無法有孕的女子,瞬間就會變成棄子。在這種情況下,是認為自己倒黴運氣不好,還是會讓人自己是被彆人害了?

恐怕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第二種。

因為沒人會承認自己弱,承認自己差。

哪怕武格格沒有這樣的心思,四福晉也可以幫助她想到這一茬上。

“主子,奴才明白主子的心意。可武格格現在已經廢了,武格格入府這些時日,奴才瞧她也不是那種易衝動的人,想要她這個時候對上側福晉很難。而且您彆忘了,這事其實真歸根結底,還是蘇培盛蘇公公辦事不力,如果我們故意引導武格格恨上側福晉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您覺得蘇公公會怎麼想?”白嬤嬤說道。

如果對象是小蝦米,蘇培盛肯定會樂得將這個屎盆子扣在對方的頭上。

可問題是側福晉不是小蝦米呀,人家兩子傍身,一般的事情可打不倒她。

在這種情況下,蘇培盛的想法就會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擔心自己日後也被武格格報複,會恨上挑起這事來的四福晉。

彆看蘇培盛是個太監是個奴才,可他可是從小伺候四阿哥胤禛長大的奴才,他隨便一些話前後顛倒或者是避重就輕的說,那意思可能就完全不一樣,得罪了他,可沒什麼好果子吃。畢竟以他的地位,幫你成事難,可壞你事卻非常容易。

在白嬤嬤看來,四福晉真的沒有必要如此,想要壓製側福晉的手段多著了,犯不著因此得罪蘇培盛。

第162章 我著急了

四福晉深呼吸了幾口氣,麵色不好的說道:“嬤嬤,是我心急了!”

白嬤嬤聽見四福晉這麼說,心裡鬆了一口氣,四福晉現在還沒喪失理智就好,衝動會讓人做出一些錯漏百出的事情來,到時候可就真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主子,奴才知道您的心思,王爺是個長情的人,您怕側福晉會成為第二個庶福晉,而且側福晉家世還比庶福晉好,會威脅到您的地位。但福晉,王爺雖說長情,可卻更重規矩,您是嫡福晉,隻要您不出錯,那誰都不可能威脅到您的地位。您瞧恒親王和淳郡王都有寵妾了,可還不是沒有寵妾滅妻,皇上看著呢。”白嬤嬤說道。

四福晉這算什麼,雖說現在的側福晉和之前的李庶福晉算是寵妾,可四阿哥胤禛從來沒有讓她們挑釁過四福晉的地位。但五阿哥胤祺和七阿哥胤祐後院的裡的那幾位,平時的待遇比嫡福晉都還好,要不是皇上看著,恐怕真要寵妾滅妻呢。

隨後白嬤嬤又說道:“再則,主子,所謂‘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您瞧瞧如今庶福晉,今兒奴才特彆注意了,王爺可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側福晉現在得王爺的心意,可日後會如何誰又說得好了,未來日子還長著了。”

白嬤嬤的話的確非常有道理,但四福晉卻沒有鬆開緊鎖的眉頭,半響後,四福晉才開口道:“你知道萬曆四十年和天命八年的事情嗎?”

這話讓白嬤嬤有些不解,而且那都是入關前的事情了,她當時還沒出生了,作為奴才她又怎麼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主子?”

四福晉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萬曆十九年太.宗皇帝的元妃生下了皇子洛博會,因為生產艱難,一直臥病在床,在一年後,也就萬曆四十年的時候病逝。元妃病逝後,因為當時太.祖皇帝當時的大福晉是孝烈武皇後,是烏拉納喇氏出身深得太.祖皇帝喜愛,所以太.宗皇帝扶了當時的側福晉烏拉納喇氏為嫡福晉。

天命八年太.祖皇帝在八角殿召集其妹瞻河之姑和諸女後,說這位嫡福晉在回父家途中乘著拖床經過他和已革英親王阿濟格的麵前,沒有下來,認為這位嫡福晉侮慢行為,輕蔑他。所以讓太.宗皇帝休棄她,然後扶正了來自科爾沁部落的側福晉,也就是孝端文皇後。”

說著四福晉冷冷一笑,“嬤嬤,你可知,那一年皇子嫡福晉裡可是出了四位科爾沁的嫡福晉,而太.祖皇帝的皇子總共才幾人?”

“主子?”白嬤嬤聽著有些心驚肉跳,心驚膽戰,完全不敢去想。

四福晉卻一臉淡漠的說道:“孝烈武皇後是我的族姑,太.宗皇帝的繼福晉是我的族姑祖母。”說完,四福晉轉頭看向白嬤嬤,“嬤嬤,你之前總是勸我,不要在爺麵前端著規矩,要我一心一意的敬愛爺,說是真心還是敷衍,爺肯定能分辨的得出來。”

說著四福晉自嘲一笑,“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我做不到呀!家族血.淋.淋的例子擺在那裡,我真的做不到全心全意的愛慕相信爺,烏拉納喇氏的女人再也不會將心交給愛新覺羅家的男人。”

對於這事白嬤嬤不做任何評價,因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多說不宜,徒增煩惱,而且事關前麵的幾位皇帝,她哪敢隨便開口評價,不要命了?但心裡也解開了一個謎題。

四阿哥胤禛長相在一眾皇子裡還算不錯,至少不是什麼歪瓜裂棗,再配合他的身份,當年也算得上是少年英才,怎麼自家主子卻一直端著規矩,雖說讓人找不到半點錯來,但明顯少了些溫柔小意,不是夫妻之間那種正常的感情。

現在白嬤嬤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四福晉發泄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道:“嬤嬤,我知道我現在有些心急,但我是真擔心,愛新覺羅家的男人做那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

白嬤嬤一臉凝重,總算是明白四福晉在擔心什麼了。

毫無疑問的就是——嫡福晉病逝,側福晉扶正!

這種事情是有先例的,尤其是這事的當事人還是四福晉族裡的長輩。

彆說什麼滿人入關後,大清就沒有了側福晉扶正的事情。

從來沒有這樣的說法,也沒有那樣的規矩。

隻是以為入關後,能有側福晉的人家都是和碩親王和多羅郡王,這種人在這個時代可以算得上是人生贏家了,家底也豐厚統治了中原這個花花世界後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所以側福晉多半都是那種長相好看但家世不怎麼樣的寵妾,還有不少是包衣出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種出生的側福晉自然是不可能被扶正的,因為沒有足夠的利益,比起扶正側福晉,自然是娶個繼福晉更符合利益。但如果是家世好的側福晉,在嫡福晉病逝後,未必不能扶正,隻要臉麵上能見人,有足夠的利益。

就比如嘉慶六年七月初十日,慶郡王永璘的嫡福晉鈕祜祿氏薨,七月二十日嘉慶皇帝就下旨將慶郡王永璘的側福晉武氏晉封繼福晉。原因就在於武氏不但家世不錯,而且當時身下有慶郡王永璘唯一的兒子。

隻要利益足夠,一切都好說。

如今四福晉無子也不可能再有孩子,於四阿哥胤禛來說利益就少了一大截。再則烏拉納喇氏一族如今也沒出什麼大人物,自從她阿瑪死後,更是在朝堂上話都插不上,全靠世襲佐領撐著,於四阿哥胤禛沒有多少益處。

雖說當年四福晉阿瑪在世的時候指點過四阿哥胤禛,可那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恐怕早就被遺忘了。

四福晉現在心裡是真慌,李庶福晉再怎麼得寵再怎麼蹦躂,她就家世就注定了一個側福晉的位子頂天了。可郭絡羅氏卻不一樣,她有一個好姓氏好家族,哪怕是旁支,可隻要利益足夠旁支嫡□□都是親親熱熱的一家人。

以前郭絡羅氏有子有寵,四福晉暫時還能穩得住,就是對四阿哥胤禛重規矩的性子有一定程度的信任,可現在……郭絡羅氏豁出命去侍疾,彆說四阿哥胤禛這樣長情的人,換誰心裡都會觸動都會感動。

有了利益,有了感情,四福晉真怕——自己被,“病逝”。

畢竟皇家是不可能有被休的兒媳婦,隻有病逝的兒媳婦。

白嬤嬤有心想安慰四福晉,安慰她想多了,可這種事情本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尤其是四福晉祖上還真發生過這種事情的情況下,四福晉對這方麵的敏[gǎn]程度,肯定非常高,甚至於可能是一種心理陰影,白嬤嬤自覺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主子,王爺長情,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白嬤嬤乾巴巴的勸道,“主子,您彆胡亂猜想,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和王爺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王爺的性子您難道還不知道嗎?王爺又怎麼會做那種下濫的事。”

“但願吧!”四福晉歎了一口氣說道:“嬤嬤,我現在心很亂,如果有什麼做得不對的事,你一定要提醒我。”

雖說四福晉之前就想過四阿哥胤禛平安歸來後,郭絡羅氏會更得寵,可當時四福晉還掛念著四阿哥胤禛的病情了,這方麵並沒有深入去想。

一直到接到四阿哥胤禛的回信,說他病愈了,四福晉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想起這些事情來。

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呀!

尤其是這種事情前麵已經發生過的時候。

“嗻,奴才會提醒主子的,主子您自己也要放鬆,王爺不會是那種人的。”白嬤嬤安撫道,剛剛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連忙對著四福晉說道:“剛才王爺回府,您也瞧見了,王爺的話可都是向著您的,您就不要多想了。”

四福晉想了想,心情稍微了好點。

事實上四阿哥胤禛的確不會乾這種事情來,如果要是讓四阿哥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