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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應下。

到了觀景台,戲台已經收拾好。

待眾人紛紛坐下後,一個管家媳婦捧著一本冊子上來,交給白嬤嬤,白嬤嬤接過後,呈給四福晉。

但四福晉並沒有伸手去拿,而是看向一旁坐在她旁邊的蕙蘭說道:“今兒是你的生辰,壽星最大,這頭一出戲,你來點吧!”說完四福晉揚了揚下巴。

白嬤嬤會意,將冊子遞到蕙蘭麵前。

蕙蘭沒有接,轉頭對著四福晉誠惶誠恐的說道:“妾得您恩典賀壽,難能恃寵而驕,以下犯上,壞了規矩,這頭一出戲,還是得福晉您來點。”

說完後,蕙蘭拿走白嬤嬤手裡的冊子,親自捧到了四福晉麵前,“還請福晉點戲。”

四福晉見狀,既滿意又忌憚。

滿意,蕙蘭牢記自己側福晉的身份,不敢和自己這個嫡福晉比肩。

但有忌憚,蕙蘭並沒有恃寵而驕,一個冷靜聰慧的女子,若是日後起了衝突,或者是蕙蘭起了野心,自己和她鬥氣來,可沒有李氏那麼好壓製。

“罷了,你既執意要我先點,就先讓他們唱《眾天仙慶壽長生會》,然後在唱《長生殿》。”四福晉說道。

見四福晉點了,蕙蘭便將手裡的冊子還給了白嬤嬤。

“還請側福晉點戲。”白嬤嬤捧著冊子說道。

“就《回文錦》和《雙包案》吧!”蕙蘭說道。

四福晉聞言有些詫異的看向蕙蘭,“倒是沒想到妹妹喜歡看《雙包案》。”

《眾天仙慶壽長生會》就不用多說了,就是賀壽專用戲曲。《長生殿》和《回文錦》算是同類型的戲曲,歌頌了男女雙方不為強權惡勢一定要在一起的可歌可泣的愛情。

而《雙包案》是另外一種類型——破案類。

講得是赫赫有名的欽差大臣鐵麵無私的宋朝大臣包拯放糧回朝,五鼠精分彆化身為假包拯、王朝、馬漢以擾亂之,又有真假石信告狀,假包拯故意鞭打真石信,真包公至與辯,真假難分,包公請西方貓神捉妖的故事。

其實戲曲還有一種,就是打鬥類,比如《哪吒鬨海》,那場麵棍棒舞得虎虎生輝,配合著鑼鼓,看著賊刺激。不過作為女子,不應該喜歡看這種戲。

蕙蘭羞澀一笑:“福晉說笑了。”

四福晉也沒有追問的意思,畢竟個人喜歡問題,也沒什麼。

白嬤嬤見四福晉和蕙蘭都點好了,就捧著冊子到大格格麵前,請她點戲。

大格格隻點了一處。

隨後白嬤嬤就退下,將冊子和人點好的戲曲告訴那個管家媳婦。

沒一會兒戲台上就開始唱起《眾天仙慶壽長生會》來。

啥,你說李庶福晉她們還沒有點!

她們沒資格點,因為她們還不是這府上的主子。

聽見戲台上唱了起來,眾人也收起來心思開始認真聽起來。

說真的,雍親王府裡的主子和後院的小妾,對於戲曲的鑒賞能力都不差。

原因不是因為閒得慌,而是因為四阿哥胤禛是個戲曲迷。

圓明園他自己居住的萬方安和還專門修了戲台,就是為了方便他處理完事情後,第一時間就能聽戲。

四阿哥胤禛在這方麵的水平非常高,皇上就曾經誇獎過他,完全可以媲美那些沉浸在其中幾十年的大師。

這話有沒有自己兒子自己吹捧的意思在,不知道,但四阿哥胤禛在這方麵的品味的確不錯。

所謂上行下效,四阿哥胤禛喜歡戲曲,自然為了討好他,雍親王府的主子們都努力提高自己對戲曲的鑒賞水平。

唱了處戲後,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無論是戲台上的人,還是她們這些坐在觀景台上聽戲曲的人,神色都有些焉焉。

蕙蘭見狀,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道:“妾今日生辰,昨兒妾的額捏從雙浙讓人給妾送了一份禮物來,正好趁著這個時候,讓大家都嘗嘗鮮。”

四福晉聞言一愣,隨後看向蕙蘭的眼神有那麼一絲冰冷。

郭絡羅氏這是什麼意思?

顯擺起了!

這是準備挑戰自己的位子。

蕙蘭並沒有在意四福晉的態度,繼續笑著說道:“也不是什麼精貴的東西,是妾小時候最喜歡吃的一種水果,雙浙那邊很多人種植,不算什麼,倒是京城這邊沒怎麼看見,也勉強算是個新鮮玩意,”

“哦!”四福晉挑眉,“那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水果。”

蕙蘭見四福晉不反對,便對著一旁的杏兒吩咐道:“去叫於安把東西送來。”

“嗻!”

沒一會兒於安就領著幾個奴才,端著果盤上來了,裡麵放著黃中帶綠的庵羅果。

“就是這個,雙浙那邊叫庵羅果,以前在雙浙,這個時節我天天都要吃。倒是上京後,好幾年都沒吃過了,怪想的。”蕙蘭想著說道。

其他人沒見過這玩意,四福晉、李庶福晉和大格格是吃過的,這玩意在京城算是貢品,四阿哥胤禛也能分到一定數額。

庵羅果又不能久放,所以自然要分給身邊人。

不過這幾年朝中局勢緊張,皇上又標榜自己是明君,不願意學唐明皇來個,“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這些路途偏遠又不耐放的水果,便禁止上供。

當然這主要是作為貢品,沒人敢在庵羅果還是青皮的時候摘下來,都是等皮變黃了變甜了再摘,熟了的庵羅果自然不利於儲存,沒幾天就會爛掉,和荔枝的保質期差不多。

“我當是什麼東西,值得側福晉如此寶貝,原來是庵羅果呀!”李庶福晉嘟著嘴有些不屑的說道,當誰沒吃過一樣。

蕙蘭聞言也不生氣,“倒是叫李姐姐失望了,我也說了不是什麼精貴的東西。”

然後就招呼杏兒等人去將庵羅果削皮切好呈上來,剝皮這種事情,當然不能讓主子們去做,不然要奴才做什麼。

昨天杏兒等人就拿了幾個庵羅果,讓廚娘練過手,這會兒沒多久庵羅果就削好了皮,呈了上來,一人一盤。

金燦燦的果肉放在瓷碟裡,格外誘人。

“福晉請。”蕙蘭十分規矩的先讓四福晉先用。

“好!”四福晉沒猶豫,直接拿著小銀叉吃了一塊,點評道:“沒以前皇上賞給爺的甜,帶著一點點酸味。”

蕙蘭也叉了一塊放入嘴裡,吃下後,笑著說道:“是有一點點酸味,不過妾就喜歡這種帶有一點點酸味的,這樣吃著才不膩。”

“你喜歡,就多吃些。”四福晉笑著說道。

見四福晉和蕙蘭都吃了,旁邊的李庶福晉等人也拿起小銀叉吃了起來。

對於李庶福晉和大格格來說,庵羅果不算新鮮玩意,但對於宋格格等人來說,這還是第一次吃到。

酸酸甜甜的,女孩子都喜歡,難免就多吃了幾塊。

第148章 這一種人

蕙蘭眼角的餘光看見鈕祜祿榴珠吃了一塊庵羅果,心裡大定。▲思▲兔▲網▲

鈕祜祿榴珠對庵羅果是屬於那種即便是隻吃一口,都會嚴重過敏的類型。

她在和鈕祜祿榴珠關係不怎麼樣的情況下,平白無故的給鈕祜祿榴珠送去在京城算是比較珍貴的庵羅果,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鈕祜祿榴珠未必會吃。

但在這種場合,四福晉都吃了,她再怎麼不喜歡,也得嘗一口才行。

這既是給蕙蘭麵子,也是給四福晉麵子。

見鈕祜祿榴珠吃了,蕙蘭便沒有在關注她,專心致誌的看起戲台上的戲曲,就下來就等著事情自然發生就好,不用她在做什麼動作,以免讓人生疑。

蕙蘭原本以為是聽不完《雙包案》,沒想到等《雙包案》唱完後,也沒鬨出來。

心裡真琢磨著是不是自己記錯了,就聽見鈕祜祿榴珠身邊伺候的丫鬟半夏驚聲尖叫的起來,“啊……”聲音裡飽含著驚恐。

這一聲尖叫讓觀景台上的人都嚇了一跳,然後眾人下意識的朝著聲音發出來的方向看去。

“怎麼回事?”四福晉聞言皺著眉頭問道,也下意識的轉頭朝著半夏那邊看去,然後就被嚇了一跳,“錢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鈕祜祿榴珠被眾人看著有些心慌,為什麼都用一副驚恐的表情看著自己,怎麼突然感覺臉上好癢。下意識的身手準備去撓一撓,半夏眼疾手快的製止了鈕祜祿榴珠的動作,驚慌失措的說道:“主子,你的臉怎麼突然紅腫起來?”

隻見鈕祜祿榴珠,整張臉上布滿了紅腫凸起的腫包,看上去像是被毀了容一般。

聽半夏這麼一說,在想到眾人看她的眼神,鈕祜祿榴珠也害怕起來,顫唞的問道:“我……我的臉怎麼了?”

雖然她在美人如雲的雍親王府裡,容貌並不出色,可好歹五官端正,外貌並不嚇人,就算不得寵,平時各方麵該有的待遇四福晉也沒少她的,四阿哥胤禛每個月也會來她屋裡一次,鈕祜祿榴珠還抱有懷孕生子,然後母憑子貴的想法。

可要說被毀容了,成為了人見人惡的醜女,那她就完全沒有未來。因為醜女的她,不可能讓四阿哥胤禛在來寵幸她,她一輩子也就完了。

“說,我的臉怎麼了?”鈕祜祿榴珠顫唞的問道,身體也不由自主的發顫,就怕聽到自己最不願意聽到的答案。

這話倒是讓四福晉回過神來,她連忙吩咐道:“快,快去請白大夫、錢大夫來。”

一旁的李庶福晉看著鈕祜祿榴珠那張紅腫的臉,有些嚇著了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瞟見站在自己前麵的兩人,眼珠子轉了轉,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不會是有人給錢妹妹下了毀容的藥吧。”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然後拿眼神看向蕙蘭和四福晉。

這宴筵是四福晉一手操辦的,她又手握管家權,自然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至於蕙蘭,從理論上講蕙蘭並沒有這樣的本事,可終究今天是她的生辰,這場宴筵是以給她慶生的名義舉辦的,中間出了任何事情,蕙蘭都要負一部分責任。

鈕祜祿榴珠聞言更是眼裡控製不住的留了下來,然後猛然起身跪在四福晉麵前哭訴道:“還請福全為妾做主。”

“錢妹妹快起身,我肯定會查明這事真相,給你一個交代。”四福晉冷著臉說道,然後吩咐道:“都給我安靜,坐在位子上不許隨意走動,誰要是在這個時候隨意亂動,那我就認為這事就是她做的。”

四福晉在雍親王府上還是頗為有威嚴,畢竟四阿哥胤禛重規矩,不會寵妾滅妻,四福晉嫡福晉的地位穩固如山。

哪怕就是李庶福晉滿臉的不情願,想在多說幾句,麵對四福晉的命令,也隻能照章執行。

等眾人都坐下,四福晉看向鈕祜祿榴珠問道:“錢妹妹,你現在感覺如何?”瞧她那副還有精力哭的模樣,不像是中毒了,隻是單純的毀了容貌。

可不是四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