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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沒什麼可瞞人的,也沒有必要必要瞞人,很快大家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以及抓到王士元最大功臣的高瑞其人,沒過多久高瑞的家世就被扒了出來。

四貝勒府,前院書房。

“奴才給貝勒爺道喜。”戴鐸一臉喜氣拱手對著四阿哥胤禛說道。

“何喜之有。”四阿哥胤禛眼裡有笑意,但麵上卻非常平靜的說道。

戴鐸一點也不委婉的說道:“這位高瑞公子乃是貝勒爺後院郭格格的長兄,依照這關係,他自是貝勒爺的人。此事後,皇上必然會重用高瑞公子,貝勒爺您正好在朝堂上缺可靠的幫手,如今有了高瑞公子,這不是大喜是什麼。”

四阿哥胤禛母族是烏雅氏一族,雖然烏雅氏一族因為德妃娘娘當年救駕被抬旗,但除了德妃娘娘的阿瑪外,沒幾個人在官場上混出頭來,而且烏雅氏一族都聽德妃娘娘的話,四阿哥胤禛和德妃娘娘之間關係可不怎麼樣,這導致四阿哥胤禛在母族能獲取的資源幾乎沒有。

佟家那邊就更彆提了,孝懿皇後隻是他養母不是生母,從某種意義上講孝懿皇後是所有皇子的皇額捏,所以佟家可以說是所有皇子的外祖家,他們有挑選皇子的底氣和本錢。自然以前跟著皇太子胤礽混,不是最得皇上喜愛的四阿哥胤禛入不了他們的眼,沒一個人親近四阿哥胤禛。

妻族烏拉納喇氏倒是大族,可問題是四福晉的阿瑪費揚古不是長子,本就分得的資源有限。現在費揚古病逝,兒子沒接上班,四福晉又沒有了兒子,烏拉納喇氏一族怎麼可能願意把很多資源投給四阿哥胤禛,就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收益付出完全不成正比,傻子才會那麼乾。

母族妻族都得不到什麼資源,四阿哥胤禛自己一個人也拉攏不到朝臣,畢竟有能力的有底氣獨立,連皇太子一黨和大千歲黨都不鳥,更何況是他。而沒底氣獨立的,但凡是能排得上號的人,都被皇太子一黨和大千歲黨拉攏過,餘下的還有以八阿哥胤禩為首的小團體了,八阿哥胤禩擅長結交,九阿哥胤禟擅長拿錢砸人,著實拉攏了不少人。

在這些之後那些剩下來的歪瓜裂棗,四阿哥胤禛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所以彆看四阿哥胤禛在康熙三十七年冊封為貝勒的時候從皇上那裡分到了不少家財,佐領也劃分了好幾個給他,手上也算得上有錢有人。但四阿哥胤禛一直都在朝堂上缺人,尤其是能在皇上身邊說話的人,當然在外麵地方為他打聽消息的人也缺。

戴鐸作為當年被劃分給四阿哥胤禛的奴才,深知四阿哥胤禛這一點短板,如今郭格格的長兄突然冒出頭來,對四阿哥胤禛來說可謂是久旱逢甘霖,可是大喜事一件。

所以雖然四阿哥胤禛沒接話,但戴鐸依然喜氣洋洋的說道:“高瑞公子出生滿洲鑲白旗郭絡羅氏一族,奴才瞧著鑲白旗和正藍旗那邊可不怎麼親密,正藍旗之前勢頭那麼大,鑲白旗未必沒有意見。若是能將鑲白旗這邊拉攏過來,對貝勒爺可絕對是有利而無一害。”

這話雖然露骨了一些,但的確是戴鐸的肺腑之言,沒有誰比戴鐸更希望四阿哥胤禛成為新皇,他迫切希望自己能跟著雞犬升天。

四阿哥胤禛雖然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心裡的想法被戴鐸說了出來,就有些不自在了。

“你胡說什麼,這事還沒落定了,不可妄議君意。”四阿哥胤禛帶著斥責的意味說道。

但戴鐸一點都不在意,繼續笑著說道:“主子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嘛!”

大清苦朱三太子久已。

這幾年折騰得皇上和地方都不輕。

所以彆說如今被抓到的這個王士元,種種跡象都表明他是明朝朱家後裔,就算不是,恐怕皇上也會裝糊塗,將他以朱家後裔的身份處死。

然後通告天下。

明朝朱家皇室人已經全部死了,死絕了,沒人了。

讓那些想要,“反清複明”的人死了那條心,老老實實當大清的順民。

雖說戴鐸不怎麼看好皇上這樣的想法,但王士元和他又不是親戚,戴鐸當然不會想著為其伸冤,而是想著如何從中為四阿哥胤禛撈好處,“主子,如今您應該想想該怎麼拉攏高瑞公子。”

這話又戳中拉攏四阿哥胤禛的心,但卻讓四阿哥胤禛更不自在了,於是說了幾句後,就把戴鐸打發走了。

要說這戴鐸的確是個聰明人,非常善於出謀劃策,也對自己這個主子忠心耿耿,凡事特彆積極,是個好奴才。

但有些時候四阿哥胤禛也有些惱怒戴鐸太聰明的,把他心裡的想法都猜到了不說,還直接說了出來。

實在是……

有些事情是能做,不能說。

不過現在不是還沒成事嘛,所以四阿哥胤禛雖然對戴鐸有意見,但卻沒有想要除掉他的想法,在某些問題上戴鐸的確是一個好策士,每每都能給他出一個好主意。

又在書房,獨自坐了一會兒,四阿哥胤禛先在腦中裡想了想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讓自己先有一個心理準備,比如皇上會怎麼給高瑞獎賞,以及如果拉攏到了高瑞,自己要怎麼做。

等各種可能都想了想,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後,四阿哥胤禛然後才起身抬腳朝著西三院走去。

此時的西三院,蕙蘭正在和小元康一起畫畫。

蕙蘭是在認真作畫,小元康在外人眼裡就是在胡亂塗抹,根本看不出他畫的是什麼。

不過四貝勒府顯然不缺那點筆墨紙硯。

兩人正在興致昂揚的潑墨揮筆,就聽見張高突然進門來,一臉喜氣的稟告道:“主子,貝勒爺朝著我們這來了。”

“我知道了。”蕙蘭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筆,讓杏兒桃兒趕緊端一盆清水來,伺候小元康淨手、潔麵、更衣。

剛剛給小元康收拾好,四阿哥胤禛就大跨步的走進了屋子。

小元康聞音一看,立馬在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來,然後朝著四阿哥胤禛跑了過去,“阿瑪,阿瑪你快過來看,我畫的畫。”

“給爺請安。”蕙蘭俯身道。

四阿哥胤禛揮手免了蕙蘭的禮,然後牽著小元康的手走到書桌前,朝桌麵一看笑道:“蘭兒你的畫技又精湛了不少。”

蕙蘭聞言,落落大方的接了四阿哥胤禛的誇讚,“閒來無事,妾又不喜女紅,平日裡作畫多了,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

“阿瑪,阿瑪你還沒誇獎我了。”小元康扯了扯四阿哥胤禛的袖子不滿的說道。

四阿哥胤禛將目光從蕙蘭畫的那副《紅梅圖》上移開,落到了一旁另外一張宣紙上,然後嘴角抽了抽,亂七八糟的根本就看不出來畫的是什麼。

“元康畫的是什麼?”四阿哥胤禛疑惑的問道。

這話是問蕙蘭的,但沒等蕙蘭回答,小元康就自己搶著回答了,“是大樹,阿瑪你看我畫得好不好?”說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四阿哥胤禛。

大樹呀!

得了正確答案,四阿哥胤禛仔細的瞧了瞧,倒是瞧出幾分,“樹”的模樣來,那亂七八糟的一團原來畫的是茂密的樹葉呀!

“畫得不錯。”四阿哥胤禛說道。

雖說第一眼的確是認不出來畫的是什麼,但也要考慮到小元康才三歲(虛歲),能有形就不錯了。

小元康得了四阿哥胤禛的誇讚,立馬笑了起來,然後轉頭看向蕙蘭,一臉小驕傲,“額捏,阿瑪誇我了,我就說我畫得很好的。”

“對,你最棒了。”蕙蘭也不吝嗇誇讚。

四阿哥胤禛聞言立馬對著小元康說道:“阿瑪雖然誇獎了你,但你還得繼續用功努力,等你的畫有你額捏的水準,那才大成。”

“爺,妾的畫技哪有您說的大成了,不過是閒來無事的隨手之作而已。”蕙蘭嗔怪道。

“你的畫已經有了意境,雖未大成,但也已得其中之境。”四阿哥胤禛笑著說道。//思//兔//網//

這話,四阿哥胤禛沒有故意恭維蕙蘭,蕙蘭的工筆畫的確很是不錯,最關鍵的是布局很是靈性,沒有很多人的呆板,這點就是區分大師和學徒。如果蕙蘭繼續深造下去,幾十年後肯定是一位著名畫家。

“妾哪有那麼厲害,爺這麼說,怪讓人害臊的。”蕙蘭微紅著臉頰嗔怪道,然後又疑惑的問道:“這個時間點,爺怎麼突然來妾這裡了?是有什麼事嗎?”

四阿哥胤禛平時來後院很規律,就算休沐在家,出了去正院四福晉那裡外,進後院最早也就晚膳前半個時辰左右。今天這麼早來,有些讓人驚訝。

聽蕙蘭問起,四阿哥胤禛才想起來西三院的正事,笑著對蕙蘭說道:“蘭兒,你大哥立了大功!”

第99章 提前賣好

“蘭兒,你大哥立了大功!”

蕙蘭聞言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和意外的問道:“大哥如今還沒出仕,能立什麼大功?”不等四阿哥胤禛回答,又故作不解說道:“而且妾年前的時候聽大伯母說,大哥回盛京祭祖去了,怎麼又突然立大功?”

其實隻聽四阿哥胤禛這麼一說,蕙蘭當然一下子就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畢竟這件事情就是她在背後一手編導的。

她重生回來的時間太晚了,皇上親自擒拿鼇拜、消藩王引發的三藩之亂、乾清宮翻地龍救駕、收複琉球、三征噶爾丹、皇上重病靠洋醫治愈……等等一係列能夠讓人立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還有一件事情能夠讓蕙蘭謀劃出來讓家裡人立功。

她阿瑪是浙江運鹽司的從六品鹽運司運判,在浙江省倒是可以亂跑,但如果沒調令跑出浙江省的話,那就是擅離職守。

而據蕙蘭上輩子的記憶,最後朱三太子王士元被抓捕的地方卻在山東,所以擒拿王士元的事情隻能讓比她大六歲的大哥高瑞去辦。

說起來王士元上輩子被抓到,其實挺戲劇化的,應該說他十分倒黴。

原本他都跑掉了,但因為這事在浙江省鬨得沸沸揚揚,很多人都聽說了,於是有一名叫張念一的僧人向檀越募集香火錢,自稱要,“助朱三太子起義”,這人最後自然被官方抓了起來。

張念一根本就沒有見過王士元,也不知道他的行蹤,就是最後隨口胡謅的一個地方,沒想到卻非常巧合的被張念一說中了,然後在當地官方拉網式搜尋下王士元被抓捕。

可以說是倒黴透頂了。

反正這人上輩子也被抓到了,而且蕙蘭在怎麼說也是滿人,朱三太子天然的就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麵。所以拿王士元邀功,那王士元當做自家大哥仕途的敲門磚,蕙蘭是半點都不愧疚。

至於說怎麼和家裡解釋這事,根本沒有必要解釋。

蕙蘭在四阿哥胤禛後院,哪怕日後成為了側福晉,一年到頭見家人的機會也非常少,那麼有限的時間裡,哪能讓這種已經是過去式的事情占據時間。

她阿瑪明海雖說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