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1 / 1)

郭格格那邊,也不知道是鈕祜祿榴珠自己心虛,反正鈕祜祿榴珠總覺得郭格格對自己有敵意,幾乎是不接自己的話。

如此一來,能選的也就隻有四福晉了。

原本鈕祜祿榴珠還有些猶豫,畢竟其他人在四貝勒府上地位和勢力都不大,等她成勢後,隨時隨地都能甩開,可四福晉那就不一樣了,可沒那麼容易甩開她。

不過這段時間,四阿哥胤禛因為四福晉生病之事,沒進後院。

讓不明真相的鈕祜祿榴珠以為四福晉在四阿哥胤禛心裡的地位十分重要,於是她心裡才打定了主意。

臨近九月底,四福晉的病終於好了。

後院也恢複了一大清早去正院給四福晉請安的規矩。

這一天,後院所有人都來的比以往早,連李庶福晉也沒像之前那樣踩著點走進來,而是提前了一些。

雖說李庶福晉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到底李家在四貝勒府裡的人脈關係網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四阿哥胤禛名下三個包衣佐領,其中一個就是李家人。

從四貝勒府上各處奴才的調動情況,李家是推測出來了一些東西,怕是四福晉那邊做了什麼事惹了四阿哥胤禛的不快,因此親自下手動了四福晉的一些人。

因為不知道真相,李庶福晉就以為這就是真相,在心裡幸災樂禍的同時,也打起了精神來,擔心自己哪裡做得不好,被四福晉抓到了把柄,成為四福晉瀉火的對象。

四福晉從裡屋走出來後,借著行禮的時機,蕙蘭偷偷的看了四福晉一樣,看上去的確有幾分大病初愈的樣子。但蕙蘭隻信了一半,因為臉上的妝容是能夠靠化妝偽裝出來。

“妾/奴才見過福晉,福晉萬福金安。”

“起磕,坐。”四福晉說道。

等眾人都坐下後,四福晉開口道:“宋妹妹這一胎,懷象不好,我已免了她早上請安之事,萬事以子嗣為重。”

“福晉慈愛。”眾人紛紛附和道,這種事情她們肯定不可能持相反意見。

四福晉聞言笑道:“你們日後若是有誰懷上爺的子嗣,我也一樣免了她早上請安之事。”

這養病的半個月,四福晉也不是天天躺在床上什麼都不乾。

除去最初的幾天,因為弘暉的死,竟然是因為她的不察導致的,四福晉著實是傷心難受了好幾天。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提一句張嬤嬤,除了謀害弘暉外,張嬤嬤所作所說的其他事情,其實都是有利於四福晉的。

雖說張嬤嬤當年動機不純,可經過她的多次勸導,四福晉已經走出了喪子之痛,並且還走出了那美好的白日夢的夢境。

四福晉不在幻想什麼自己再生一個小阿哥之類不切實際的事情,她變得現實起來。

一個嫡妻無子,那麼她應該怎麼辦,才能保住她的地位?

最好的辦法,就是抱養一個男孩,記在自己名下。

但四福晉知道,這事是行不通的。

弘昴出生後,四福晉就有些意動,暗示過四阿哥胤禛,但四阿哥胤禛根本就沒有接話的意思,這就完全表明了四阿哥胤禛的態度——他不會讓自己抱養一個阿哥。

有可能是四阿哥胤禛不忍母子分離,有可能是四阿哥胤禛為了李庶福晉母子不想提高弘昴的身份,也有可能是四阿哥胤禛也沒想好未來哪個兒子繼承家業的事情,畢竟四阿哥胤禛幾個兒子都還太小了,根本就看不出資質來,誰知道哪一個兒子聰明呀!

但無論是哪一方麵的原因,事實就是四福晉走不了抱養這一條路。

既然走不了,那四福晉自然要想其他的辦法,保證自己的地位。

首先,自然是不能失了丈夫的心,四福晉這邊已經失了一半,所以這方麵靠不住,得自己努力才行。

其次,就是不能讓自己的丈夫絕嗣,哪怕就是不是自己動的手,在外人眼裡那也是自己動的手,一如隔壁府的八弟妹,明明是八阿哥胤禩自己不願意有庶子,偏偏所有的問題都被扣到八福晉的頭上。

無論是為了自己的名聲,還是為了未來非常現實的家業繼承問題,對於四福晉來說,哪怕是庶子,也比日後過繼彆人家的兒子強。

然後既然要保證自己丈夫有庶子日後繼承家業,那麼一枝獨秀的威力可比百花齊放來的要強。

作為嫡妻,當然要選擇後者,不能讓某一個人得意洋洋,因為這個世界絕大多數人都會得誌便膨脹起來,隻是膨脹的程度不一樣而已,有些人因此膨脹得看不清形勢,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而有得人開心高興一會兒就放下了,繼續做著自己之前做著的事情。

在想清楚這些後,四福晉和白嬤嬤商量後,就改變了對後院的政策。

從以前的:打壓其他人,但專捧一個蠢貨來吸引仇恨值,好日後一杆清台,成為最後大贏家。變成了現在的:不支持,不動手,任憑她們百花齊放,相互對掐。

不動手,可以很好理解。

至於不支持,那是因為現在的四福晉已經沒有必要卷進去了,反正四阿哥胤禛又不會讓她抱養一個小阿哥,那麼她就沒有必要卷進去,自討苦吃。

要是再來一個張嬤嬤母女兩這樣的白眼狼,那不僅四福晉自己事發後會氣得不行,被四阿哥胤禛知道後,還會進一步質疑四福晉的眼光和管家能力。

對自己沒好處,反而有風險,傻子才會乾這樣的事情。

第78章 真賢惠了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四福晉突然如此賢惠起來,反而讓後院的眾人心一緊,有些戰戰巍巍,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道四福晉如今打著什麼主意。

彆說她們猜不到四福晉如今的想法,就算是猜到了,恐怕也不會相信。

人嘛,總是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尤其是後宮後院的女人。

因為四福晉的突然變化的態度,自然這一次早上請安沒人敢作怪,就怕成了四福晉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四福晉雖然現在真心走賢惠路子了,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看後院的女人順眼,永遠都不可能順眼,所以沒過多久,四福晉說了些日常的事後,就叫散了。

後院小妾們連忙行禮,然後退了出去,就怕走慢了被四福晉盯上。

在這種爭先恐後快步離開正院的氣氛裡,鈕祜祿榴珠就顯得有幾分格格不入,故意放慢腳步落到了眾人身後,等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遠後,她才轉身又朝著正院走去。

“煩惱替我通傳一聲,就說我有事要求見福晉。”鈕祜祿榴珠對著正院守門的奴才說道,然後還塞了一個荷包給對方。

正院的奴才,可不是她一個沒多少寵愛的格格能使喚得動的,還得用銀子才行。

看在銀子的份上,守門的奴才自然願意進去為鈕祜祿榴珠通傳,不過四福晉會不會見她,那就不是他們這些做奴才能做主的。

“主子,錢格格求見。”珊瑚走進來稟告道。

四福晉聞言一愣,然後才問道:“她有什麼事?”

“錢格格沒說,隻是說有事要求見福晉。”珊瑚回答道。

四福晉一聽這話,笑了,“既然沒說,那就不是什麼要緊事,就說我身子還沒痊愈,暫不見客。”頓了頓,四福晉又說道:“且先問問她有什麼事要見我,如果她不說來,或者是說出來的事不是什麼要緊事,我就不見了,你直接打發她離開。”

萬一,鈕祜祿榴珠真有事,她卻不見,那事發後,她在四阿哥胤禛心裡的印象怕是更低了。

“是,奴才明白。”珊瑚應道,隨後退了出去,親自去向鈕祜祿榴珠回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鈕祜祿榴珠這個時候還是要臉的,畢竟雖然如今後院的形勢對她不利,但四福晉可沒克扣她的份例,鈕祜祿榴珠沒餓著冷著。

人的第一需求是生存。

隻要能生出下來,吃飽穿暖,那一般情況下人就不會突破下限。

在四貝勒府彆的不說,衣食肯定無憂,鈕祜祿榴珠還沒走到山窮水儘的地步,自然拉不下臉麵來。

她心裡,四福晉也就比她身份尊貴些,但兩人都是同一個階級的人,而非後院的某些侍妾那樣,那是完全拿自己當奴才。

因此見珊瑚詢問,鈕祜祿榴珠自然不會說出自己想要投靠四福晉的話來,一來是弱了自己的氣勢,二來也是正院門口人多口雜,這事難免會被人傳了出去,要是四福晉收下了她還好,要是四福晉沒有收下她,那她可就丟人丟大了。

鈕祜祿榴珠不說原因,珊瑚自然不會讓她進去,鈕祜祿榴珠也不敢硬闖正院,和珊瑚拉扯一段時間後,鈕祜祿榴珠隻能皺著眉頭心事重重的轉身離開。

等鈕祜祿榴珠離開後,珊瑚吩咐守門的奴才好好守門後,就進屋向四福晉彙報這事。

“錢格格不願意說出求見主子所為何事,奴才便依照主子的話,請錢格格離開了。”珊瑚說道。

四福晉一臉不出意料的表情,輕笑道:“眼瞧著宋氏這胎坐穩了,她這也是急了吧!”畢竟後院格格位分上的人就她一人還沒開懷。

白嬤嬤聞言說道:“主子,奴才瞧這錢格格心思倒是多,奴才聽說她之前可是和庶福晉走的比較近,這會兒又來偷偷求見您……”

“這府上,誰心思不多了!”四福晉不以為然的說道,但隨後又口風一轉,“不過,錢格格之前在郭格格剛剛進府的時候,就給她挖坑,這小心思的確多。”

“主子,依奴才之見,這次錢格格在請安後,後突然回來求見您,八成是想要投靠您,借著您,獲得貝勒爺的寵愛。”白嬤嬤說道。

四福晉聞言,“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過她卻在心裡苦笑,她現在可是泥普薩過河自身難保,不然也不會決定走,“賢惠”這一條路。

這一條路,可不是那麼好走的。

哪有多餘的精力,或者是多餘的恩寵,幫助彆人,她自己都還不夠了。

“主子,您如今不見錢格格,在她看來就是您拒絕了她。錢格格的心思多,奴才擔心她會因此記恨上您。”白嬤嬤說道。

這不是白嬤嬤和鈕祜祿榴珠有仇,而是她見多了這種事情。

不是,“鬥米恩,升米仇”的事情。

而是有些人總會莫名其妙的自我感覺良好,你不掏心掏肺無條件的幫她,幫她實現她幻想中的事情,她就能理直氣壯的仇視你。

實則,你和她之間彆說親戚了,連熟人都談不上。

四福晉聞言,臉上的表情嚴肅了幾分,想了想後說道:“那日後就多注意一些錢格格。”未來的事情可說不好。

“嗻!”白嬤嬤應道,然後又問道:“聖壽節進奉給皇太後的東西,剛剛府上的管事已經把名冊送了過來,主子您是否現在就看?”

“呈上來。”四福晉聞言連忙說道,把手中的茶碗也放在了炕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