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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連著這隻鳳凰的心臟,比謝思懿跟千裡明樓保持主體寄存在扶川體內又不一樣,所以她能感覺到這人是平靜的。

她看著的這個人,她內心是平靜的。

平靜的人不會被蠱惑,那做這件事必有原因。

伏倻停下,扶川卻不是謝思懿兩人能阻止的。

她已經把戒指套到了食指指尖。

戒靈好像野狗吃到了肉包子,興奮到扭曲。

“是你是你,你才是我真正的主人。”

“我注定歸屬於你。”

“扶川,扶川,與我融為一體吧,不要像凰孤舟這個蠢貨一樣做錯誤的選擇,釋放開,接納我。”

“你會得到整個世界,你就可以得償所願!”

所有人都有看到本來就魔氣昌盛的扶川被戒靈化身的黑蟒纏住了身體,它攀爬在那玲瓏娟秀的身子上,好像欲望具現蠱惑她,要她沉淪其中。

“你的心願如此強烈,你的欲望一直存在,為什麼不正視它呢。”

“我可以幫你回去……見到你的親人……”

“快接納我!”

肉眼可見,食指碰到萬奴戒的扶川身上所有魔氣都得到了肆意生長,權力跟力量的確都在她手中。

就差一點點,她就要完全得到它……

戒指,到了指骨中段,套上了!

終於!戒指上釋放一條條猙獰的黑血絲……

戒靈吞吐著蛇信,欲鑽入她的體內。

完了,真的完了!

第275章 討厭

戒靈的確鑽入了, 謝思懿等人阻止都來不及,眼看著那戒靈入體後如同此前欲吞噬凰孤舟一樣翻臉無情,直接朝著扶川的靈魂世界而去。

無限的欲望如同劇毒正在蠱惑她的心智。

……

打開那扇門, 讓我進去。

你我靈魂合一, 才能……

戒靈釋放了最賣力的蠱惑表演, 一邊朝著扶川的靈魂世界衝去。

砰!

它碰到了一層避障。

戒靈:“?”

邊上奄奄一息的季離:“?”

謝思懿兩人愣了下, 忽然就罷手後退了。

原來……她是有準備的。

扶川冷漠無視了戒靈對自己的蠱惑, 這些權利跟其他欲望對她一點用也沒有, 而且, 她好像在……準備奴役契約?

她在對著戒靈結印!

特麼的,起猛了,我再看一次。

戒靈:我這是碰到了另一個神經病?

她有病吧!

對著能奴役萬族的萬奴戒戒靈實戰奴役契約?

你是看不起我還是太看得起你自己?

戒靈都氣笑了, “扶川, 這是自尋死路,我知道你還是渴望力量的,否則你不會戴上戒指,但你想得到力量又剔除我, 那太貪心了,貪心的人沒有好下場的。”

它企圖說服且警告扶川,但扶川不理他, 手頭契約迅速達成,且戒靈在起初的震驚跟不屑時還在嘗試衝破那層屏障, 卻發現它堅若磐石, 這讓他有種麵對三十多年來攻略凰孤舟直到最近才成功的慘烈經曆……

不太妙,難道她真的有底牌?

季離畢竟還算了解扶川, 此時怒喝:“快阻止她,她一定有辦法, 找她的心性弱點!必須跟凰孤舟一樣找他們的弱點!不然來不及了!”

還用你說?什麼阿貓阿狗也敢指揮我?

戒靈已經動了。

“扶川,扶川,你如果妄想奴役我,最後會失敗,你我同歸於儘?”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親人朋友怎麼樣了嗎?”

“他看到了,他能看到一切,我能讓你看到這一切。”

其實彆人也看到了。

寬闊的街道,年少的少女跑著過去……接住光腳的小女孩,抱住她,那一天,太陽都在她們身上。

時空在奔跑。

她們長大了,自行車快速穿梭……長發飛揚,兩邊攀爬牆壁的花枝落下一片片花朵。

伸手,細長的手指先後碰觸到嬌嫩的花瓣,指尖染上初晨的露水……少女像是最無憂無慮最溫柔的光輝,在這人世間本該逗留長久。

待光輝長大了,摟上父母的肩頭,照耀前路,拉著他們眺望山海。

光似乎一直都在,世界在她們腳下,她拉著她奔跑著,奔跑在遼闊草原間,跑過小溪,漂亮的銀飾在腰間搖曳,她們跑到父母長輩的麵前,接過他們及時買好的冰激淩,一邊摟著他們拍照……頭發發白的胖老太太把脖子上的雪白哈達掛在她脖子上,希望她平安幸福加倍……還疼愛地親了親她俯下頭後的額頭,然後她那已經四十多的媽媽吃醋也爭著要……英俊的中年男子笑著拍拍自己妻子的肩膀,替她彈去肩膀上的一片落葉。

繁盛似萬花盛開的煙火在巨大的窗外,長桌滿座,她撐著下巴醉醺醺看長輩打牌,一邊低聲跟身邊女子說話,眉眼都帶著幾分繾綣溫柔,低眉淺笑似峨眉遠山盛開的一朵花。

……扶川的手指都在抖,正在結印的動作果然頓了下,但猛然閉上眼,加快了結印的速度。

戒靈急了。

“扶川,你做不到!難道你不想回去見你的親人你不是最為厭惡這個世界對你的排斥跟敵意嗎?”

“你一直想離開 的,回到你愛的那些人身邊!”

“扶川!”

戒靈尖叫著……

嗡,契約已成,她將契約套在戒靈身上。

戒靈跟季離下意識恐懼,卻發現……它的威力是大,但它並不能壓過戒靈的強大!

就算添上謝思懿跟千裡明樓,她的魂力也不夠駕馭契約去主仆奴役戒靈。

真是,他們一定是過度忌憚這個人了,明明她不滿足最原始的條件她的靈魂不夠強大。

彆說她,就是當年那一群原神都沒資格沒底氣去奴役它!

戒靈跟季離都有點茫然了不是,她也會做這樣沒把握的事,真的是他們過度緊張了嗎?

就在他們搖擺不定的時候,突然!

戒靈形體扭曲了,因為感受到了扶川體內正在有什麼東西在打開。

那是一簇很小的嫩芽,生長在她心臟核心。

鳳凰之心,一株生命。

三瓣嫩芽已然複蘇了,此刻被她孕育成功了。

萬奴戒的力量,讓它複蘇。

這世上最強大的,僅次於凰無厭,也隻有他完美匹配的極致力量的確足夠卻強大,這也是她為什麼一定要佩戴它的原因。

因果是一個圈。

她將戴上視為一個開端,而利用它是一個過程,結果是什麼呢?

她將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代價一定有,她要做的就是讓這個因果循環被拉長,讓結果跟代價也變成一個過程……

所以它覺醒後,覺醒的這一瞬間。

來自三大原始生命三脈的生命權威也到了她的手中。

如果說之前是五大原始生命體的組合戰術,那麼現在才是真正的共體,是完全屬於她的力量,加上無間隱王,她完整捏住了四個原始生命的核心生命權威,它……某種意義上可能也類似神格那樣的存在。

神格說白了也是個體生命修煉到達一定境界後的權威具現,所以它需要靈魂也需要軀體,既蘊養靈魂也蘊養軀體,它既生命!

這是扶川的理解,而她現在就等於平白拿捏到了三大老祖的生命權威,就算不等於三個神格,其實也差不多了這一株三葉草本就是他們血脈核心的融合結晶,是更強大也更恐怖的生命。

它一醒來,扶川的靈魂直接蛻變。

最重要的是它不在凰無厭的認知之內,也不他創造或者曾經毀滅的限界之內,這一定程度上抵消了扶川跟戒靈的差距。

然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千裡明樓感覺到了,感覺到自己對眼前人一下子就到達了極限的親和感,就是那種跟對方骨肉至親的感覺。

本身她繼承的就是時間詭蛇傳承,是這世上唯一的……孤獨這麼多年後,且明確知道一旦自己死亡就種族滅絕,這種惶恐跟不安以及責任是深入骨髓的,但忽然存在另一個同類,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可能不亞於扶川那天跟阿恃聯係上的感覺。

謝思懿倒是沒感覺到那小破草排斥她呢。

她大概能猜到當年為什麼小破草孕育四葉失敗,因為她老祖的靈魂太強大,跟其他三類的靈魂水平不在一條線上,難以共融。

這怪他們噬魂獸咯?

戒靈被契約套住了,它正在駕馭它征服它!

奴役萬萬人,橫掃萬族不在話下,有朝一日它竟真的要被彆人奴役了。

戒靈尖叫著,憤怒著,驚恐著,比之前要被凰孤舟毀滅更恐懼,前麵是毀滅,後麵是變成奴隸……那當然是後麵更可怕啊啊啊啊!

戒靈永不為奴!

蟒蛇再現,蛇尾卻攀爬下去,飛快纏住了季離。

季離錯愕時,蛇尾鑽入了他的眼珠子,衝入腦核……

而季離的七竅冒出光來,魂魄記憶被直接抽取釋放……

那一下!

正在奴役戒靈的扶川看到了戒靈的掙紮,也聽到了熟悉無比的聲音。

是她自己的聲音。

“阿恃,好像下雨了,聽,有雨聲。”

沙發上,斜靠著沙發握著遙控器的女子微微俯下`身,另一隻手落在仰躺在自己大腿上閉目休憩的女子。

手指戳在了她的臉頰上,輕輕的。

那女子本倦怠,聞聲睜開眼,摟著她的腰慢吞吞坐起,順手攏了一頭青絲,趴伏沙發背,瞧著玻璃窗外院子裡淅淅瀝瀝的小雨跟滿員秀色,回頭搭著手臂微磨下巴。

“姐姐也覺得下雨天好看麼?”

“是好看的。”

“後天你比賽完,我等你回來,送你禮物吧。”

“你不忙?”

“忙也不影響。”

“那我一定回來。”

轟!!

血淋淋的屍體躺在了冰冷的太平間,白布蓋著身體,她的父母彎腰跪地擁抱了她,好像失去了整個世界,淚水打濕了白布,卻寂靜無聲,痛苦到極致,連聲音都一並失去了。

匆匆而來身上還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了邊上看著她,也不說話,隻是有些茫然且寂靜地,好像在審查這是不是真的……伸出手,手指輕輕碰觸冰冷屍體的嘴唇。

畫麵融化了,閃過了。

“川川,爸爸來看你了。”

“這兩天天氣不好,但你媽媽說你喜歡下雨天,也挺好……”

墓碑,消瘦乾癟好像大病難愈、曾經偉岸英俊的男子小心翼翼用手帕擦著一個墓碑,擦完一個又一個。

一個又一個。

身邊有一個同樣消瘦纖細的黑色風衣女子撐著傘……手裡握著一隻玫瑰。

再一轉眼,沒了那個男子,隻有她一個人,這次沒有帶傘。

下著雨,她一身濕漉漉站在那。

她低著頭,似乎聽到了有人上來,大概是以季離的視角,她回頭了,溼潤的臉,美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