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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你們打算把我怎麼樣?”

扶川很不耐煩,直接打斷凰夜闌的話。

世子微笑:“借?忠卿王妃跟世子不知所蹤,恐危在旦夕或已受難,你覺得這隻是借的事?”

扶川:“所以你們兩個,一個親王外加一個未來親王,帶了這麼多人,合起來都找不到人?”

世子跟凰夜闌表情微頓。

他們不是胡攪蠻纏低層次去汙蔑她,畢竟這種汙蔑扛不住事實,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也不會犯這樣的錯,所以事先預判過她可能是把人藏在島上,隻要不傷人,她就能控製後果。

但他們搜遍全島也沒招到人,這對他們是意外之喜,人找不到,十有八九被她藏在體內空間,那就是綁架罪,這雖然不是死刑,但也是重刑了。

凰夜闌甚至懷疑過這人會不會這麼自尋死路給他送把柄,但事實確實如此啊。

所以他們就過來拿人了。

那麼現在,她為什麼一副對他們的能力表示懷疑的語氣?

被嘲諷得很到位。

天端世子跟凰夜闌情緒穩定,心思深沉,都沒為此動容,但都盯著她。

“ 那你倒是說說王妃跟世子在哪?”

這話正說完,忠卿王紅著眼踉蹌跑進來,一副遭受重創的憤怒模樣,但努力克製了對扶川的恨意。

“殿下,殿下,我家與你無冤無仇,還請你高抬貴手,放我妻兒一馬。”

“我可以給您跪下。”

說他有出息吧,沒有王族男兒的陽剛之氣,竟為了妻兒如此,說他沒出息吧,可堂堂男兒為了妻兒不計尊嚴,反而最是剛強。

扶川看他一眼,在忠卿王噗通一下跪下時,淡淡道:“你們沒查過櫃台嗎?”

什麼?

凰塔高手猛然閃到櫃台這邊,一把掀開櫃台。

隻見大櫃台下麵精密的儀器設備中,王妃跟小世子正安然躺靠著,睡得很香。

眾多中將級的高手表情特彆精彩,跟吃屎了一樣。

我的媽呀,他們這麼多人,一來沒有察覺到她把人放進櫃台裡,二來全島搜查的時候沒發現人就在櫃台裡……

她怎麼做到的?

其中一個凰塔老頭忽然眯起眼,明白過來了,這人是在他們檢測她族徽,注意力都在族徽上的時候辦到的,他記得這人當時伸手搭在櫃台上他說的是那個小世子。

第一注意力被轉移他們太緊張太嚴肅了,越嚴格動作越多,注意力全力集中在她身上,當確定她破不了他們的局,沒辦法定測試房間要離開後,他們一方麵輕鬆下來,一方麵又繼續全神貫注把注意力集中在她出去後的跟蹤……恰好那時無關緊要的小世子進來了。

第二是審核族徽的時候,凰塔禁製跟設備啟動的力量會在那一瞬間壓蓋能源波動,櫃台的波動尤其明顯,因為他們的安排就是來很多人占用房間,那麼當時被審核的人賊多,波動自然更大,而她的手搭在上麵,借力使力,空間轉變,滲入,人轉移。

超級微觀的細密操控,她是個空間天才!

可惜他們這些守衛當時也都知道天戾王膝下兒女內鬥,雖然不肯摻和,其實在審核檢測那會,他們還是隱隱偏向了的幫忙查看她的身份虛實,這符合守衛的職責,不算違背規則,所以某種意義上他們還是偏向了的。

因為後麵他們對小世子就沒那麼關注。

就是因為這種偏向……反而一起上套。

這人心思縝密甚於空間操控第一次來凰塔,剛遇上凰夜闌他們的如此嚴密的審查手段,轉眼就有方法破局。

雖然這種破局的代價是吃牢飯。

在場強者如雲,不少人都頓悟了這種操作手法,此時表情很精彩。

負責人沒想到自己越認真完成上級的任務反而讓對方有了可趁之機,腦海一閃,猛然責問道:“那你完全可以當時就提醒我們,把王妃跟世子交給我們,可見你心懷歹意!”

這人有種不顧自己死活的忠誠,好像篤定了如今對扶川越賣力冒犯,他的後台就越會保他。

扶川瞥他,慢悠悠說:“我就是借個東西,他們不肯,那我能怎麼辦,隻能讓他們先暈倒,不要那麼激動,但我得去考試,總不能把他們放在野外吧,那不安全,剛好發現凰塔這邊高手如雲,又有這麼嚴格到能查祖宗十八代的檢查,我把他們放在這裡不就安全了,我真沒有什麼壞心思。”

“人沒事,我也沒綁架危害他們,從法規上來說,我就是借個東西。”

天權世子:“那是搶,再不濟也是偷。”

扶川:“一家人的事怎麼能是偷呢。”

忠卿王這邊抱著妻兒喜極而泣,聞言看向始作俑者,以為自己耳鳴聽錯了。

凰夜闌不想跟她耍嘴皮,“襲擊罪,加搶劫罪,兩罪結合,作為一脈之主,我現在要判你……”

先緝拿,再判刑,操作得當,能把她武考下段都廢了。

她很聰明,不該犯這樣的大錯,一定有後手,所以他得迅速拿下,免得夜長夢多。

但他還沒說完。

扶川掏出一些案宗。

“這個襲擊罪……是在道上有口舌之爭動了手,最後判刑是關禁閉十天,扣一次傳承池次數。”

“這個搶劫罪,是XXX家的世子跟XX家的郡主因為成績上下爭鬥不和,在島上廝打後,世子不敵,就搶了郡主的族徽,想讓她第二天上學沒法簽到,最後判刑關禁閉三天,且半年內不能去權限傳承池。”

“還有這個……”

“但這裡麵所有宗法案卷判刑都有兩個不成文的規定1,禁閉之下,不影響修行,2,非重刑之下的輕刑,但凡遇到子弟高考期,需延遲刑法,以高考為主。”

“雖然不成文,但有當時執行此法的天權王叔口頭言論過,我這還有錄像。”

“我建議弟弟你可以判我十天□□,但必然得在高考後執行,順便再扣押我這三十二年來的所有資源補償,待高考後再給我,貌似綜合考量所有王族內部的審判案宗,我這已經是最大限度的重判了。”

“我這人一向守法,守刑法,所以,你們可一定要依法辦事。”

王族一向雙標,內部護短,且各有派係的護短。

王族之外犯法可以影響高考,但王族之內,輕刑不上高考生,而且這些案件對外根本不披露,也不留案宗。

若非她入了王族還真不知道這些事。

她從不打無把握之仗,既然決定犯法,那就得先學法……

在場這麼多人,眼看著這人慢條斯理,縝密無比得把自己的罪名定下,甚至罪罰重判化。

判了跟沒判一樣。

她準備太充分了,拿捏!

凰夜闌舌根掃過後槽牙,忽微笑,“姐姐是有準備的,但你忘了,我現在還是你這一脈的脈主,根據你此番罪行,為了懲戒,我有權行駛脈主的權力,將你打入王府牢獄反省,這是各脈私刑,不受律法限製。”

“哪怕如姐姐所願,我現在對外權力被凍結,但脈主懲戒族人之權,按照宗法,除非我死,否則一直存在。”

“而我以為,高考利於族群子弟上進,但心思不端者,得到力量也隻是禍患,所以我將把你打入沉默牢獄,你的身體將被沉默凍結。”

“這就是你需要付出的代價。”

你不是要拿捏法度嗎?

他就跟她玩這個法度。

凰夜闌並不介意跟扶川的爭鬥明朗化,也不介意背後有人嚼舌根說他仗勢欺人,更不介意名聲。

實際的權力才是最重要的。

他若輕視,若鬆懈,他的位置就保不住了這些人沒試過身邊有江時鏡這樣一個奪權者是多麻煩的一件事。

其他人不吭聲了,天端世子此刻有些驚訝凰夜闌出手力度這麼大。

那江時鏡什麼反應?

她的反應是愣了下,後幽幽說:“可我在出測試房間前申請了孝期服喪。”

凰夜闌:“?”

其他人:“???”

扶川:“我查了一下,爸爸長時間失蹤,最後宗族暫定他亡故,然後弟弟你正好上位對吧,那他既然死了,我又回歸了,宗法上非限製我一定要服孝,但出於道德跟帝國推行的孝道,我若申請,宗族必允許,若不允許,也隻能因為我去高考才有理由暫推延。”

“那麼問題來了,高考成立,才可能推延我的孝期,一旦高考不成立,我的孝期就必須成立,但我的孝期一旦成立,作為次任的脈主親王且為人子,是無權處置還在為生父服孝的血親的,你若無權處置我,我的高考就必然成立。”

閉環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怎麼選她都能破解。

隔這卡BUG呢。

聽的人腦袋都嗡嗡嗡的,正緩緩蘇醒的東柯王妃也有點懵圈……嗯……這個閉環有點強大,根本就破解不開。

除非現在有法子判她重罪,可她壓根沒犯過,又不能無中生有。

她可不是普通人。

天端世子臉色有點難看,因為被卡住了。

凰夜闌也皺眉了

孝期,她這都想得出來!

“你可想好了,孝期服喪可不是簡單的事。”凰夜闌好像在笑,但又好像麵無表情。

動用這麼多人,一步步封鎖,還是被這人找到了破綻。

談不上甘不甘,就是覺得後患無窮。

不過也算有收獲,孝期並非好事,起碼他當年就是被天端王他們以宗子為父孝期三年而拖延掌權上位期,活生生被這些人架空了許多權力,等他出孝期,天戾王的那些實權都被瓜分了。

這江時鏡要爭親王位,卻放棄了最重要的捷徑。

為什麼?

凰夜闌從來不敢小看她,隻覺得這人行事頗為奇怪。

扶川拍拍袖子,走出去,且說道:“禁欲,禁葷,禁職位,禁婚嫁,禁朝見君主,還有披麻戴孝一年。”

“前麵的不說,論披麻戴孝,我可以披到弟弟你入土為安,所以不用擔心。”

從凰夜闌身邊等人身邊走過的時候,她的聲音很淡。

“還請把孝服儘快送來,我要進傳承池了。”

被包圍的府邸一下子又清淨了,因為烏泱泱的兵甲轉眼散去,管家這些人心臟還沒來得及起伏,就得到通知他們的主人要披麻戴孝一年,記得把府邸裝飾一下。

管家努力穩住心態,虛弱問:“那殿下,您今天回來嗎?”

回不來的話,他得送些日常用品嗎?要不要探監?

扶川:“不回了,去傳承池。”

管家:“?”

您不用坐牢啊?

綁人搶劫還不用坐牢!?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嗎?

扶川:“主要因為父王死了,給了我孝期保護光環,想想還挺感人的。”

管家:“……”

怎麼聽出了幾分廢物利用的感覺。

扶川穿了孝服進傳承池,她的府邸也開始掛白戴孝,顯得很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