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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幅度地點了下頭,柔軟的發絲蹭過紀昀章的肩膀,紀昀章抬起手,捋了捋他的頭發,而後手臂重新搭回他腰間,將人摟抱住。

%e8%83%b8口、心臟、懷抱都是滿的。

《探案手劄》殺青後,景黎和紀昀章一起迎來半個月的假期。

半個月後,紀昀章要飛C省,參加一個為期七天的公益活動,還要和當地文工團一起進行慰問演出,一直忙到月底。

結束C市的活動,他就不再回A市,直接飛M市,進《臥底》劇組。

景黎之後也會開始忙,年底了,他的邀約非常多,大部分都推了,隻留下幾個。

一個是菠蘿台的春晚,在正式錄製前要彩排,然後是兩個品牌活動,而後是五大刊之一的《E》雜誌邀他拍攝明年的開年封,要進沙漠拍攝。

程星昊11月20號在G省的演唱會也邀請他當嘉賓。

他們都忙,進組之前見不到麵。

而這次他們要演對手、敵人,還是帶著深仇大恨的,賀苗一開始就告訴他,進組以後要少和紀昀章接觸,最好能不要接觸。

意味著他們一直到明年三月殺青前,都要保持距離。

因此這半個月朝夕相處的時間,彼此都很珍惜。

和愛人相處,即便什麼都不做,也是有趣的。

這半個月,他們早晨出門散步,中午午睡一會,下午窩在沙發,景黎枕在紀昀章的腿上,或是一起看電影,或者是看劇本……平淡的日常也覺得溫馨甜蜜。

而每隔幾天,他們都有一次健康的運動,落地窗被解鎖新用處,景黎第一次發現夜景一點也不好看。他根本站不住,被紀昀章抱著為所欲為,注意力都在身後,看什麼夜景!

此後幾天經過那邊,他的臉頰就忍不住泛紅。

偶爾他們會出門和朋友相聚。回來以後,他們先見了徐達野,徐達野已經和女朋友訂婚,兩人打算明年六月結婚。

之後,他們又和丁一向、謝駿他們聚會。

難得大家都在A市,他們在丁一向的彆墅庭院開燒烤趴,那天晚上景黎也見到了溫暘,溫暘被愛情和事業滋潤,整個人容光煥發,自信了,也更好看了。

景黎為他感到高興,聽他分享新歌靈感來源的同時,開心跟他喝酒,不知不覺一瓶紅酒下去,最後醉醺醺被紀昀章抱回家。

中旬,《人間喜事》的初剪出來了,景黎被謝駿邀請去觀看。

看完,謝駿問他:“怎麼樣?”

電影的基調溫暖治愈、陽光向上,結局每個人都找尋到自己的未來,擁有了愛和勇氣,景黎非常喜歡,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好溫暖。”

謝駿聞言,滿意地笑了起來,“這是初剪版本,後續還要再剪,等你拍完《臥底》回來,差不多要跑宣傳了,沒有意外,應該會在明年暑假上映。”

景黎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從謝駿的工作室離開,景黎坐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一眼就看到紀昀章的車。嘴角綻開燦爛笑容,他對身旁的樂曉逍揮了揮手,歡快地朝紀昀章跑過去。

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景黎係好安全帶,尾音輕快地揚起,“回家吧,紀老師。”

第81章

十二月,景黎結束在C省的菠蘿台春晚彩排,啟程飛往Y省,入住劇組包下的酒店。

《臥底》的取景地主要有三個地方,兩個國內、一個國外。

前期先拍在國內的部分。

這個月其實不算正式拍攝,演員基本都是在和平的、被保護的環境下長大,對禁f毒、毒f販沒有真正的實感和了解。

所以前麵半個月,賀苗給所有人都安排了課程,早上特訓身體和學開槍,各種槍支都有涉及;下午聽科普講課或者去監獄和戒毒所,見見真正的毒f販和吸f毒人員,了解什麼是毒f'販、吸f毒的危害、禁f毒的重要意義,以及為了禁f毒付出了多大代價。

晚上也不是就能休息的,還有很多與禁f毒、毒f品相關的紀錄片要看。一天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十點,都是排滿的。

景黎和紀昀章的房間不在一起,甚至不在同一層樓,晚上結束一天的任務,兩人也不一起走,一前一後回酒店。

一開始很難忍受,後來景黎努力把自己代入江洛,把紀昀章代到徐聞義,終於接受了。

半個月的時間,景黎把自己越活越像江洛,紀昀章不由皺起眉,擔心他進入過深,拍攝結束也很難走出來。

在他找景黎以前,景黎先攔住了他。

景黎抿了抿唇,垂下眼睛不和紀昀章對視,也不說話。

紀昀章拉著他的手,將人帶回房間。

“景黎。”他的聲音輕柔。

景黎嗯了聲,不抬頭。

半晌,他伸手,抓著紀昀章的手,又過幾秒,往前一步,整個人埋進紀昀章的懷抱。

久違地被紀昀章的溫暖包裹,他閉上眼睛。

擁抱持續小半分鐘,景黎才開口,他揪住紀昀章的衣襟,還是沒抬起頭,“如果我入戲太深,你會拉我出來,對不對?”

“會。”拉著景黎的手,牽他到沙發坐下,捧起他的臉與他對視,紀昀章神色認真,一字一句,“一定會的。”

景黎淺淺地牽了下嘴角,信任地點頭。

紀昀章撫了撫他的臉頰,指腹滑過他的下眼瞼,溫聲說:“要不要睡一覺,你太累了,黑眼圈都重了。”

景黎是主角,這個角色還是臥底,賀苗給他又多安排了一項關於臥底的特訓,他比其他人更加忙碌。

“馬上要到上課時間了。”

“沒關係,我會跟賀導說清楚的。”

“她會不會生氣?”

“不會。”

紀昀章帶他到床上,自己也躺上去,然後將他擁入懷中,“睡吧,我陪你。”

景黎最近其實沒怎麼睡好,他確實太代入角色了,晚上總是做夢,夢見的都是劇本裡的劇情,幾乎都是噩夢,仿佛他真正活成江洛,過了江洛的一生。

他靠著紀昀章,被熟悉的氣息包圍,漸漸睡著了。

紀昀章等他熟睡,才輕手輕腳起身,拿著手機和房卡出門,去找賀苗。

賀苗在和幾個副導演以及各個組的負責人開會,見他來了,示意暫停,起身走出去。他們站在門口,賀苗問:“景黎怎麼樣了?”

“睡著了。”

“嗯,讓他好好睡吧,”賀苗說,“他最近太入戲了,沒睡好。”

“我擔心他。”紀昀章直言。

賀苗轉頭,她的頭發發白,沒學其他人特地染黑,臉上也都是歲月的痕跡,是自然老去的優雅和美態。

她笑了笑,“但你在他身邊。”

她斂了斂神色,又說:“不過如果他每次入戲都會這樣,那他就不適合待在這個圈子裡,否則遲早有一天,他會耗費心力。”

紀昀章這時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會,他隻是還沒找到方法。”

賀苗頷首,“那就好。

紀昀章看著賀苗,“不用刻意分開我們,我向你保證,我們住在一起不會影響到電影拍攝。”

景黎的狀態賀苗確實也是關心的,手指輕輕敲著欄杆,她沉%e5%90%9f許久,“那就先試試,如果不行,我還是會把你們分開。”

這一覺景黎睡到了傍晚,醒來時就看見自己的行李被從樓下房間搬了上來,紀昀章正在幫他疊衣服、把衣服放進衣櫃。

他愣了愣,“紀老師,我的行李怎麼拿上來了?”

將最後一件外套掛好,紀昀章說:“我跟賀導說好了,我們不用再分開住。”

“這樣啊。”

行李箱收起,放在旁邊,紀昀章走到床邊,在床沿坐下,眼神溫柔地注視他,“有休息好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景黎乖巧點頭,“有。”

拂起他的額發,紀昀章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要不要起來?”

景黎很久沒賴床了,不想動。

“再等等。”

“好。”紀昀章又摸了摸他的頭發。

五分鐘後,景黎終於起來,他伸了伸懶腰,舒展好身體後,踩著拖鞋飛快跑出房間,紀昀章坐在沙發上,電視在放著一部十幾年前的老電影,講的也是禁f毒的故事。

景黎走過去,靠著紀昀章坐下。

“一起看?”

景黎說好,將腦袋靠在紀昀章的肩膀,認真地將電影看完。

聖誕前一天,景黎飛去C市錄製春晚,再回來,電影就正式開機。

電影敘事有一條大的主線,但插了兩條輔線,一起滅門案、以及一起綁架案,由案子串聯,引出背後的犯罪集團。

滅門案和綁架案的幕後都是集團要銷贓,警方收到臥底傳來的信息,即將要蹲點將他們捕獲,關鍵時刻臥底失聯,與此同時,爆發震驚全國的一家六口被殺案件。

鏡頭轉向,反派集團已經將傳遞消息的臥底抓獲,為他注射保持清醒的藥劑後,對他嚴刑拷打、反複折磨,江洛站在一旁,耳邊是痛苦的哀嚎,垂眸盯著自己的手,一幅神遊天外的模樣。

這場戲就是景黎最初試鏡的其中一場戲。

與試鏡時相比,賀苗嚴厲很多,對景黎的要求也更高。

這裡他的手、腳、臉、眼睛都有特寫鏡頭,他身體任何一點鬆懈、神色的微妙變化,都放大在監視器上。

賀苗拍電影很慢。

這場戲,她已經反複拍了十幾遍,一會是光影不對,一會是作為背景的哀嚎聲不夠疼痛,或者是聲音太大、太有力氣,根本不像被折磨得快不行的人,又或者是景黎旁邊兩個也進入鏡頭的負責觀察江洛的龍套表演出戲了。

當然景黎也有原因。

團隊人員都是跟賀苗合作很多次的,十分了解她,能在她手下拿到一條過的,基本都是神人,這麼多年,僅有一雙手能數得過來的人數。

拍到第十六遍,這一鏡總算過了。

沒有休息,又接下一鏡。

染著血的槍被遞到江洛手裡,溫客要他去殺了那名已經奄奄一息的臥底警察。

江洛知道溫客在試探他,他不能拒絕。

槍聲響起,子彈準確地穿過臥底的眉心,江洛抬起頭,把槍丟回給溫客,麵無表情離開,找一個小弟要了張紙巾,仔細擦手指上的血跡。

門口傳來喧鬨聲,一聲疊一聲恭恭敬敬地喊“大哥”,江洛循聲轉過頭,逆著光,看見一個男人走進來。

男人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色西裝,與這個臟汙的房間格格不入。

從臥底身上流出的血,被他一身的白一襯,紅得刺目,也令人淚目。

江洛看清來人,瞳孔驟然放大,呼吸急促起來,但很快收斂、平複,隻剩睫毛很輕地顫動幾下,隨即繼續垂眸擦著自己的手。可是血仿佛凝在他的手指上,擦不掉。

徐聞義漫不經心地打量地上那具被折磨的血肉模糊的屍體,視線在他眉心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