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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應該是下午吃的藥藥效還沒過。”布洛芬也有止痛成分,他吃完到現在,還不到六個小時。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是酒店的送餐服務生,紀昀章下了床,去開門。

他點了瘦肉粥,還搭配一道清淡的菜,從服務生手裡接過托盤,他看見樂曉逍過來,對他頷了下首。

“他現在怎麼樣?退燒了嗎?”樂曉逍問。

“退了一點。”

“有退就好。”瞥到他手裡的餐,樂曉逍沒再多說,讓他進去。

景黎確實沒什麼胃口,但紀昀章很耐心地哄他,到底吃了一碗下去。

等他吃完,紀昀章笑著摸了摸他的臉,安慰地喂給他一顆糖,又拿溫度計給他量了一次體溫,這次更低了一些,37.6度。

這個溫度不用再吃退燒藥,不過其他的藥還是要吃,景黎吃完藥,繼續躺回床上。

紀昀章收拾好東西,等服務生上門收走,也回到床上。

大燈關掉,隻開了壁燈,紀昀章抱著景黎,讓他舒服地枕在自己臂彎,“睡吧,明天醒來我還在。”

生病的人都嗜睡,總是昏昏沉沉的,剛才被哄著吃晚餐的時候他就困了,這會窩在紀昀章懷抱,被他的氣息包裹,眼睛早就閉起來。

他半夢半醒的夢囈,“真的?”

“真的。”

景黎彎了彎眼尾,睫毛在紀昀章的注視下,很輕地顫動,“嗯。”

他很快睡著了。

呼吸清淺著。

紀昀章低下頭,嘴唇碰了碰他的腮,將他抱得更緊,也睡了。

景黎晚上沒再做亂七八糟的夢,一覺睡到天亮。

醒來時,紀昀章真的還在,倚在窗戶旁邊低聲講電話,見他醒來,就先掛了電話,倒了一杯溫水走到他麵前。

“醒了?還難受嗎?”

景黎喝了水,搖了搖頭,“好多了。”

紀昀章聽他清亮不少的聲音就知道是有好的,見他要下床,就扶著他,景黎忍不住笑,“紀老師,太誇張了。”

紀昀章意識到了,自己有些過度擔心,收回手,問他:“想吃點什麼?”

他今天有胃口了,而且特彆好,可惜上火的通通不能吃,甜的也不能多吃,歎了口氣,“麵條吧。”

紀昀章說了聲好,去點餐。

景黎洗漱完,餐也送上來了。他和紀昀章相對而坐,一起吃完早餐,他看了眼時間,“你是不是應該走了?”

“差不多了。”品牌活動下午三點開始,這邊回到S市大概要到中午,他還需要做造型。

“你去吧,我已經沒事了。”

景黎趴在桌上,招財貓似的跟他揮了揮手,又仰著臉對他笑,“等你明天過來,我肯定完全好了,生龍活虎的。”

笑意鋪滿眼底,紀昀章拂起他的額發,俯身親%e5%90%bb他的額頭,“樂曉逍幫你請過假了,今天再好好休息一天,還有先彆洗澡,洗澡容易再著涼。”

雖然昨天晚上就停了雨,但這場雨澆得很透,山裡的氣溫還是很低。

景黎皺起臉,語氣特彆嫌棄,“我發了一身汗。”

紀昀章摸了摸他的頭,“聽話。”

景黎是講道理的,也明白紀昀章說得事實,他還沒好全,虛弱的時候洗澡容易加重感冒。本來今天就要拍戲了,他沒辦法拍,隻能休息。耽誤一天燒的是錢,他再多請幾天,製片人估計要找上門。

“知道了。”他乖巧點頭。

紀昀章離開後,景黎在房間裡沒什麼事,靠坐在床頭看《臥底》的劇本,看了幾頁,睡意再次襲來。

他沒勉強自己,抱著被子滾到紀昀章躺過的位置,安心地閉上眼睛。

第79章

病去如抽絲,第二天紀昀章再回來,景黎就如他所說的好了。

紀昀章到現場時,他正在拍一場在馬上和匪徒打鬥的戲。

景黎的打戲很好看,他自小學習舞蹈,不論是形體、儀態,姿勢都無可挑剔,該輕盈時輕盈,該用力時用力。

他很放鬆、很自然,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僵硬感。

但這場戲不好拍,首先是五匹真馬、其次是真外景,然後又是和好幾個人打,不是單一的一個對手。

因此反複拍了快兩個小時才完。

結束以後,景黎覺得自己快成廢人了,落地腳都是軟的,頭重腳輕,覺得自己是個千斤墜。

被扶住,他原本要道謝,但很快發現是紀昀章,於是剛才麵對工作人員關心詢問時的堅強消失,完全放鬆身體靠著紀昀章,又皺著臉小聲跟他撒嬌。

紀昀章安撫地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帶他回到休息處。

景黎後麵還有兩場作為背景板的戲,暫時不能離開,他坐在椅子上,但威壓吊太久了,屁f股都被磨疼了,坐不住。

紀昀章注意到,脫掉價值不菲的外套,隨意疊了疊給他當坐墊,這才舒服一些。

沒了外套,紀昀章裡麵就剩下一件灰色的羊毛衣,今天山裡的溫度隻有十三、四度,景黎有點擔心他會著涼,想把衣服還給他,被笑著製止,“林利已經回酒店幫我拿衣服了。”

景黎放下心。

握著景黎的手,紀昀章拿著冰袋幫他冷敷,剛才那場打戲他不小心被鞭子抽到手背,他的皮膚白,上麵的紅就很刺目。

“痛不痛?”望著那道傷痕,紀昀章的眉心擰起,眼裡的疼惜明顯。

景黎趴在另一隻手臂上,視線從下往上,將他的神色全部收入眼底,唇角彎了起來,“還好啦,沒有很疼,主要是我太白了,看起來比較可怕。”

他抬起手指,按在紀昀章皺著的眉心,又輕快說:“紀老師,你笑一笑。”

抓著那隻手,放在唇邊很輕地%e5%90%bb了%e5%90%bb,紀昀章眉眼舒展了一些。

“晚點可能會變成青紫色。”

“沒關係,等淤血散了就好了。”景黎在這方麵倒是真的一點也不嬌氣。雖然他喜歡跟紀昀章喊累,喊疼,但這是他在撒嬌。因為終於有人能讓他像孩子一樣儘情撒嬌,會無條件寵著他、愛著他、護著他。

紀昀章看著他,景黎揚起笑臉。

眼裡總算有了笑意,紀昀章拿開冰袋,又拿藥膏給景黎塗。

塗好藥,用濕紙巾擦乾淨手上殘留的藥膏,他屈起食指輕輕刮了刮景黎的鼻尖,又撫了撫他的臉,“寶貝很棒。”

景黎挪了挪椅子,頭枕在他的肩膀,笑眯眯的:“再誇誇。”

紀昀章便接著誇他。

景黎聽得神清氣爽,眉開眼笑。

兩人之間的氛圍太美好和溫馨,旁人看了實在賞心悅目,劇組裡有cp粉,她覺得這份快樂應該跟姐妹分享,於是偷偷錄了一段視頻發到雲景cp粉群裡,頓時所有人都冒泡了,全部都在“啊啊啊啊啊啊”地尖叫。

【甜甜甜!】

【我現在拎包去劇組可以嗎?】

【昨天刷到景黎粉絲說景黎生病了,紀老師真好,貼身照顧。】

【姐妹們,鏡頭放大一點,能看見景黎坐著的衣服,是紀老師的吧,他都沒穿外套。】

【是紀老師的,看袖口,跟他今天早上在S市被拍到的照片一樣。】

【所以,為什麼要墊?】

【講真,我黃了。】

【我也。】

【彆黃,《探案手劄》官方賬號剛發了一個十幾秒的視頻,艸,這馬上打鬥絕了。景黎這個樣子,估計是威壓吊多了,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那滋味太痛。】

【懂了,晚上他們會有上藥play。】

【謝謝你,我又有素材了。】

……

晚上九點下戲,景黎卸妝換回自己的衣服,跟紀昀章一起返回酒店。

因為沒有車道,酒店到片場隻能步行,好在不算遠,隻要十幾分鐘。

不過對景黎來說,十幾分鐘已經是煎熬,吊威亞磨到的地方因為沒及時處理,現在更疼了。他小聲吸著氣,和紀昀章說話轉移注意力。

紀昀章忽然停下來,景黎跟他牽著手,也跟著停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景黎不解。

紀昀章凝視他的眼睛,“走路很疼?”

沒有隱瞞,景黎點了頭。

“我背你。”

景黎抬頭,迎著他的目光,有點猶豫,“我挺重的,你會累。”

“不會的。”紀昀章笑了笑,溫熱的指尖勾過他柔軟的臉頰,接著掌心輕輕按在他的唇上,壓下他想要說的話。

撤開手,紀昀章的%e5%90%bb落下來,含著他的上唇吮了吮,“乖,我們快點回去上藥。”

景黎跟他對視,望見裡麵的關心和寵溺,心裡軟綿綿的。

紀昀章手臂有力,肩膀寬闊溫暖,景黎俯身趴上去,兩手環著他的脖頸,被穩穩地背起來。他把臉頰貼在紀昀章的頸側,“我重不重?”

“太輕了。”

“哪裡有。”

紀昀章偏過頭,高挺的鼻尖蹭了蹭他的臉,“你最近瘦了。”

“就一點,是因為拍戲比較累,拍完養一養就好了。”

“是要好好養,”紀昀章說,“我叫了陳師傅過來,他會單獨給你準備膳食。”

“啊?”景黎懵懵的,驚訝得不行。陳師傅是紀宅的廚師之一。

紀昀章聲音在夜色裡越發很溫柔,“你病才剛好,他擅長藥膳,正好給你調理身體,補一補。”

“但是,會不會太誇張了?”

“哪裡誇張?”

“帶廚師啊……”

紀昀章笑了一聲,“寶貝,廚師和營養師大部分明星團隊都有,演員需要身材管理,時常需要增肥和減重,而且有時候劇組的盒飯過於油膩,就需要單獨製定、烹製。”

景黎眨了眨眼,也對哦。

“好吧。”他接受了,而且陳師傅的手藝確實好,美食不能辜負!

邊走邊聊天,他們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酒店外麵。

看到酒店大堂往來的工作人員,景黎有些不好意思,想要下去自己走,被紀昀章溫聲阻止:“彆動。”

進到大堂,他們的姿勢果然被圍觀了,還有人偷偷拍照——他都看見了,假裝照鏡子的姿勢那麼假!

把臉往紀昀章肩膀埋了埋,景黎小聲說:“黑粉肯定又要罵我嬌氣了。”

“不會。”紀昀章很篤定。

“你這麼肯定。”

月初《臥底》官宣將由他領銜主演後,他的黑粉們就變得非常囂張和活躍。

因為他們覺得找到了同伴。

賀苗時隔四年攜新電影歸來選角的事雖然並沒有弄得聲勢浩大、人人皆知,但她的名氣太響亮,確確實實吸引太多演員去試鏡了。

各家大粉都有自己的渠道,何況還有不少“內部人員”不斷在網上放料,大家都期待自家偶像能夠被選中,能和賀苗合作,此後星途一飛衝天。

然而結果並不如他們所願。

沒辦法接受自己的偶像落選,於是紛紛質疑起公平性,覺得他是憑借紀昀章的關係才被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