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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說,可他眼睛亮亮的,目不轉睛盯著樂曉逍,耳朵也豎高了,分明就是非常想聽。

樂曉逍無言:“……不用這麼矜持,現在下戲了,房間裡就我們兩個人。”

於是景黎撈過一個抱枕,舒舒服服地癱進沙發裡,“說吧。”

樂曉逍:“……”

他搖了搖頭,笑著開口:“綜藝邀約來了五六個,但你不會再接,已經先篩掉了,”他停頓了下,看著景黎,“你有沒有打算改主意?我看過了,給的價錢都好高,最低一期稅前一百六十萬。”

景黎稍微心動了下,但就一下,畢竟對小錢錢必須要足夠尊敬。

然後毫不猶豫搖頭,“不接。”

“就知道。”樂曉逍不驚訝,繼續說:“三家雜誌封麵、兩家國內輕奢珠寶代言人,三家國潮品牌服飾代言、品牌花店、3家零食品牌、紅酒品牌、日化家用、家電……”

一口氣說了一堆品牌代言和廣告邀約,他停下喝了口水,之後不再數了,把數字直接告訴景黎,“將近四十個,還不包括短視頻平台直播帶貨的邀約,以及給你遞來的劇本。”

景黎聽得自己都驚訝了,“這麼多?”

“對。”樂曉逍笑得牙不見眼,“我就沒見過品牌方這麼趕著送錢的,主動邀請、態度誠懇,非常客氣。”

這麼多,肯定不可能都接,景黎詢問:“你們篩選完了嗎?”

“還沒有,不過綜藝、直播帶貨兩類我們已經都拒了,剩下還在挑選,我和安嘉明的意思都是要給你挑穩定的、口碑好的、有長久合作意向的品牌。至於其他想用你的名氣衝銷量的,品牌有過黑曆史的,會有意引導粉絲購買的,營銷誇張過分的,統統都不要。”

樂曉逍和安嘉明的眼光景黎相信,他點了點,“嗯。”

“然後是劇本。對了,”樂曉逍想起來,“《探案手劄》的劇本你看完了嗎?要不要接?”上次安嘉明提起,景黎還沒回複。

“看完了,”他挺喜歡的,人設有趣,劇情不錯,“接。”

樂曉逍嗯了一聲,“那就11月之前你都沒檔期了,我再篩一遍劇本。”

六月下旬,景黎迎來在《人間喜事》劇組的最後一場殺青戲,也是裴應星和傅薄心意相通,相互告白的戲。

高考結束,林野、榆安景、裴應星、傅薄都上了各自想上的學校。林穎的親生父母找到了她,將她帶回到他們生活的城市,恰好林野填報的大學也在那座城市,他們兄妹沒有分離。

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天,裴應星給傅薄打電話,約他出來。

太陽好曬,兩人無所事事地壓了一段馬路,不知不覺走到學校,學生早就放暑假,不過籃球場上還有來打球的學生。

傅薄問:“要進去嗎?”

裴應星對他笑了笑,“進去吧。”

在學校待了三年,每一個地方都很熟悉。

兩人穿過操場,走到花園,入目是綠植翠綠、花圃鮮花盛開,裴應星忽然驚喜地拉了拉傅薄的手臂,指著角落的一棵三角梅,“它開花了!”

走過去,他仔仔細細地看了花,然後抬起頭看向傅薄,天光倒映在眼底,亮晶晶的,“我們真的把它救活了。”

這盆三角梅原本快死了,要被處理掉,裴應星當時做卷子做的整個人都有點恍惚,傅薄就拉著他一起想辦法救花,當做放鬆心情。

誰也沒有期待它真的能活,可它頑強活了下來,又開起花。

傅薄視線在花上停留一瞬,就轉到裴應星的臉上,凝視著他,眼神那麼溫柔,“要帶走嗎?”當時他們是出錢買下來了的。

裴應星搖頭,“我養不好,它應該算是你救的,而且馬上要去A市上大學,也沒辦法養它,放在我家和學校沒有區彆。”

他轉頭,狀若不經意地邀請:“你也是去A市吧,我們到時候一起走?”

“好。”

裴應星壓著唇角,聲音輕快又雀躍,“再去教室看看?”

傅薄含笑頷首。裴應星走在前麵,所以沒有注意到傅薄的視線專注,一直落在他身上,沒有移開過。

教室門鎖著,進不去,他們隔著窗戶望了望,裡麵和上學時沒什麼不同,唯一的區彆就是現在乾乾淨淨,桌上都沒有堆高的書。

收回目光,裴應星靠著牆,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電線,上學時每天都能看見的兩隻鳥仍然停在上麵,互相啄著對方羽毛。

他看了會兒,手指蜷起又分開,像是終於下定決心,轉身麵向傅薄,“我有話想對你說。”

傅薄比他高幾厘米,聞言微微垂眸,等待他的話。

裴應星迎著他的目光,“馬上是大學生了,你想不想談個戀愛?”

他的呼吸放得很輕,輕抿著唇,眼睛卻一眨不眨,一直看著傅薄。

傅薄笑了一聲,“哪裡有人像你這麼告白,都不說跟誰談戀愛。”

他的眉眼舒展著,眼底鋪著柔和的光,安靜的、深深地注視著裴應星,認真而莊重,“裴應星,你要不要跟我談戀愛?一輩子不分開的那種。”

微風攜著盛夏的蟬鳴聲來到裴應星耳畔,又一並將傅薄的告白送來,裴應星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模樣。

“要。”他回答。

……

“卡!”謝駿聲音洪亮,他從助理手裡接過花束,大步走到景黎身邊,擁抱了他一下,然後把花束給他,“景黎,恭喜殺青。”

景黎接了花,“謝謝。”

謝駿跟他握手,由衷說:“我很期待下次再跟你合作。”

景黎抱著花,感恩而欣喜,“我也很期待。”

他後退幾步,朝謝駿微微鞠了個躬,“謝謝您,我學到很多東西。”

謝駿倒是不客氣地收了這一躬,他確實指導了景黎不少,隻是又戲謔一句,“你可彆跟昀章說啊。”

景黎熟稔地回應他的調侃,一本正經說:“紀老師才不會那麼小氣,他最了解我,會誇我尊敬長輩。”

謝駿:“……”

長輩?

他也就比紀昀章大了十歲而已。

被扣了頂“長輩”的帽子,謝駿說他:“你跟昀章學壞了。”

景黎的嘴角揚得很高,笑得甜蜜又燦爛,“我們是伴侶麼,肯定越來越像,大家怎麼說的,”他歪了下頭,“夫夫相?”

又被秀了一臉,謝駿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們恩愛了,這個話題打住,是我不該開玩笑。”

“你晚上走還是明天走?”他又問。

景黎神采熠熠的,迫不及待想回去,“下午五點半的飛機。”

謝駿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又說:“後麵可能還需要補拍一些鏡頭,再聯係你。”

他說完離開,其他人迅速圍過來,和景黎拍合照。

景黎帶著妝發,抱著花,跟所有想合照的人都合完,最後是沈宸書、陳楓和程秦軒。陳楓說:“我們四個也合一張?”

景黎走過去,跟他們一起合照。

沈宸書自覺還沒出戲,合照完跑得飛快,景黎一時沒反應過來,“?”

陳楓給他解釋,景黎恍然大悟,程秦軒聳了聳肩,“沒事,幾天就好了。”

陳楓瞥他,“你也這樣?”

程秦軒把手搭在他的肩膀,“差不多吧。”

“你不是?”他反問。

陳楓推開他的手,翻了個白眼,“我超快的,才不用幾天。”

他又看景黎,“彆擔心。”

景黎並不擔心沈宸書出不了戲——根本不可能,他是紀昀章的粉絲呢。

也就是拍到後期裴應星和傅薄的感情越來越好,為了拍出那種朦朧的曖昧的感覺,他和沈宸書被要求經常待在一起,分開錯覺就沒了。

他點點頭,一手抱著花束,另一手跟他們揮了揮手,“我先走了,再聯係。”

飛機落地是晚上八點。因為行程沒有被泄露,機場沒人接機,隻有幾個女生認出了他,讓他簽名。

上車以後,景黎讓司機先送樂曉逍。他準備去藥店買點東西,買的東西不好被樂曉逍知道。$$思$$兔$$在$$線$$閱$$讀$$

樂曉逍看了他一眼,“先送我?”

景黎撐著臉,有理有據,“路比較順,省得繞,就是多坐一會兒車,沒什麼。”

“你可以就行。”樂曉逍沒再多說。

送完樂曉逍,回程時,路過藥店景黎讓司機停車,他戴好口罩和帽子,拿著手機下車。沒多久,他拎著袋子回來。

司機目不斜視,重新啟動車輛。

紀昀章今天剛從美國回來,因為倒時差,這個時間已經睡下。景黎回到家,靜悄悄的,他猜到紀昀章應該在倒時差,沒有發出聲響,行李先放在玄關,又把買的東西收好,上樓在衣帽間拿了睡衣去洗澡。

熱水澡褪去了一身疲憊,景黎放輕動作,推開了主臥的門。

走廊的光線延伸到屋裡,景黎借著光,腳步很輕地走到床邊。

他還沒想睡覺,隻是因為想念紀昀章,所以先來看他,然後打算下樓把行李收拾好,再研究一下說明書。

彎下腰,他想%e5%90%bb一%e5%90%bb紀昀章,一隻手忽然拉住他的手腕,力道很重地往下一拽。他猝不及防的失衡,跌到了紀昀章身上。

紀昀章環著他的腰,輕輕啄了下他的耳朵,聲音是剛睡醒的啞,“回來了?”

景黎回過神,放鬆身體貼著他,語氣揚著:“嗯,回家了。”

第63章

景黎脫掉鞋爬到床上,跟紀昀章躺到一起,蜷到他的懷裡。

天氣已經很熱了,但屋裡空調溫度調得很低,在被窩裡擁抱很舒服,樓下的行李和買回的東西都被景黎遺忘到天邊,隻把自己又往紀昀章懷裡埋了埋。

紀昀章在黑暗裡親%e5%90%bb他的臉頰和唇角,“累不累?”

“還好,不算很累。”他仰起臉,親了親紀昀章的下巴,“你呢?被我吵醒了。”

“沒關係。”

話落,紀昀章的氣息再次靠近他。

唇被含住,景黎本能地張開,像是邀請一般,於是唇舌都被嘗了個遍,直到快受不住,才被放開。

隔著輕薄的睡衣一下下撫摸著景黎的後腰,紀昀章耐心等他的氣息喘°勻。

景黎腰敏[gǎn],被他彈琴一樣觸碰,癢得忍不住想笑,人被子底下動來動去。

“……我怕癢。”他小聲討饒。

紀昀章輕聲笑了,手指離開他的腰,向上摸他的背脊。

景黎靠著他,被碰觸得很舒服。

真奇怪,他明明不困的,可被紀昀章的氣息包裹,被他的手指碰觸,忽然就覺得困倦了。

大概是紀昀章的懷抱太溫暖和安全,他身心都完全放鬆著,如此的心安,如同漂泊許久歸港的船隻。

閉上眼睛,景黎話裡帶著笑意,“紀老師,你可能有催眠的功能。”

紀昀章疑惑,“嗯?”

“我本來一點也不困,可是現在好困呀。”拖長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