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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臉頰的熱意,下意識用雙手捂住臉。

“哇!!”

“好可愛!”

眼看景黎都快冒煙了,紀昀章視線掃過捧著臉磕得美滋滋的女生們,“彆逗他了。”

“哈哈哈哈哈。”

紀昀章對待不熟悉的人雖然疏離,卻很紳士,尤其是對象是女士時,因此女孩子們不怕他,擠成一團笑。

她們又說:“紀老師好寵。”

紀昀章:“……”

感覺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紀昀章低頭,景黎臉頰還是紅的,神色已經努力鎮定下來,“能走了嗎?”

紀昀章嗯了聲,“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你跟大嫂說一聲,就先到樓下等我。”

景黎點點頭,轉頭就走,步伐跨得很大。

如果可以,他想直接跑。

一口氣走到江夢珊麵前,江夢珊也在笑,見他過來,止了笑,關心問:“有受傷嗎?”

景黎搖頭。

“那就好。”

江夢珊問:“時間差不多了吧,你們準備走了嗎?”

“嗯,馬上要走了。”

“那去吧。”她說。

跟江夢珊告彆完,景黎離開了拍攝場地。

下樓、坐上車,景黎趴在方向盤上,等待臉頰熱度徹底下去的同時,情不自禁回想起自己剛才直接被紀昀章單手抱得腳離地的畫麵,覺得不可思議到了極致,在心裡接連說了好幾個“臥槽”。

他知道紀昀章有在鍛煉,興趣愛好是射箭、射擊、滑雪、衝浪這些運動,但凡運動相關,都需要臂力的,所以能想到紀昀章的手臂力量很不錯,但沒想到,會這麼有力量。

景黎自認自己身材比很好,一米八一的身高,體重維持在130-136之間,有肌肉,公主抱起女星不是問題。

可他在紀昀章麵前,卻小鳥依人起來了。

他跟紀昀章的體型差,是不是有點太離譜?

他是不是應該……

還沒想完,被打斷了。

“在想什麼?”紀昀章拉開車門上車,他換了一身休閒裝扮,抬起的手腕間有淡淡的香,是檀香木的味道。

景黎看向他,“擼鐵。”

“?”紀昀章一開始沒明白,想明白後笑出了聲。他捏著拳,擋住唇,笑意卻控製不住,已經蔓延到眼角眉梢。

“紀老師!”景黎氣鼓鼓的。

還笑!

“抱歉,”紀昀章笑著看他,“你這樣就很好,很完美。”

被誇讚,景黎心情飄了飄,又聽紀昀章說:“你想學射箭嗎?這個很練臂力,家裡也有場地,等周末回家,我可以教你。”

“真的?”景黎眼睛一亮,身體往他在的方向傾過去,湊到他麵前。他一直覺得射箭超級帥,“你真要教我?”

距離拉近,紀昀章更容易就望進了那雙落滿光的雙眼,唇角的笑意更深,“真的。”

“你想學什麼,隻要我會,都可以教你。”

“你說的呀,”景黎退回駕駛位,語氣輕快而期待,“我不會客氣的。”

紀昀章莞爾,“好。”

景黎禮貌、熱於助人,成績好、才藝多,其實人緣非常好,隻是在大學以前,他有很好的同學,卻並沒有推心置腹的朋友。

讀書、鋼琴、練舞、古琴,還有繪畫,他的一天都恨不得有48小時可以用,根本沒時間,也沒精力去維持一段友情。

直到高中畢業,他逃離家裡,來到大學,他才過得輕鬆和快樂,有更多可以支配的時間,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

徐達野是他的室友,比他大兩屆,一開始他們並不熟悉。徐達野是貧困生,幾乎所有時間都拿來打工和學習,他從來不參與任何宿舍團建,平時也很難見到他,隻有晚上要睡了,他才會回來。

熟悉起來是學期過半後。徐達野的母親來探望他時,意外出了車禍,車禍並不嚴重,卻因此查出她患了肺癌。

好在癌細胞還沒擴散,儘快手術就能治療。是一種因禍得福。

手術包括術後恢複,一共需要十萬塊,徐達野拿不出來,他媽媽也拿不出來。他父親早早就去世,家裡隻有母親一個人,親戚們也窮,拚拚湊湊,隻湊了三萬塊。加上他們家自己的積蓄,也才六萬。

還差四萬塊。

這四萬塊,是景黎幫他補上的。

四萬是景黎全部的積蓄,他當時已經不再用父母的錢,積蓄見底,兩人饅頭配鹹菜吃了半個月,室友看不下去,剩下半個月,全靠他們接濟。

兩人因為這件事成為朋友,直到現在,未來也一會一直是朋友。

餐廳是紀昀章訂的,是一家新式創意的川味餐廳,兩人到的時候,徐達野已經先到了,正坐在包廂裡品茶。

他應該是剛結束工作過來,穿著規矩的西裝,打著領結,大衣外套脫下來,放到一旁。

門被推開,他就轉過了頭,看見景黎和紀昀章,趕忙站起來,“來了?”

景黎笑笑,“來了。”

紀昀章站到他身邊,他幫忙做介紹:“紀老師,這是我朋友,徐達野,目前在銀行就職。”

紀昀章朝他伸手,“你好。”

徐達野跟他握了下,“你好紀老師。”

三人重新落座,景黎和紀昀章坐在一邊,徐達野打量著他們兩個,忍不住感歎:“實在太養眼了,好般配。”

紀昀章在給景黎倒茶,聞言,微笑說:“謝謝。”

徐達野倒是不八卦,沒有好奇他們的戀愛過程,隻是跟紀昀章聊一些景黎的事。他跟景黎做了兩年室友,又是景黎第一個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友,景黎跟他說過很多事,不開心的,開心的都有。

紀昀章聽得津津有味,景黎在旁邊吃飯,沒有阻止徐達野說。他說得都是些可以分享的事,一些比較隱私的事都沒說,知道分寸。

一頓飯吃得賓主儘歡。

最後買單,是徐達野買的。紀昀章本來準備簽單,徐達野阻止了,他很堅持要請這一餐。

景黎去了洗手間,不在,買完單後,他看著紀昀章,很認真,“景黎幫過我很多,我一直很感激他,將他當做弟弟愛護。我大致了解,知道娛樂圈有多亂、多複雜,但你的人品,我相信,我想你們會結婚,是真心喜歡彼此的,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他,愛護他,不要讓他傷心,也不要讓他受欺負。”

他的行業跟娛樂圈沒有絲毫沾邊,他知道景黎之前被經濟公司排擠,冷待,然而他做不了任何事。

除了偶爾叫景黎出來聚一聚,聽聽他的不愉快,在他需要的時候,借他錢——可是景黎從來沒開過口。

紀昀章回視他,鄭重說:“會的。”

“在聊什麼?”景黎走過來,看他們表情都很認真,好奇詢問。

徐達野視線轉到他身上,笑了,“沒什麼,隻是請紀老師多照顧你。”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那我先走了。”

景黎喊住他,“你不要簽名啦?”

徐達野揮了下手,促狹裡帶著祝福,“你們都在一起了,機會多的是,下次吧。”

目送他離開,景黎才轉向紀昀章,“我們也走吧。”

回到家,奶黃包立刻朝他們撲過來,又是扒腿又是蹭,對它來說,新家它還沒完全適應,主人不在,就沒有安全感。

景黎彎腰抱起它,在客廳安慰它好久,它恢複過來,又跑去蹭紀昀章。

紀昀章摸了摸它的腦袋,給它丟了個磨牙棒,讓它自己玩,隨即進廚房拿了水,其中一瓶遞給景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景黎接過水,注視著他,“紀老師,徐達野不了解我們的事,他是我朋友,說話時站在我的角度,冒犯了你,我代他道歉。”

剛才在車上,他問出了徐達野最後對紀昀章說的話。

擰開水喝了一口,紀昀章看著他,“為什麼要道歉,他說的不錯,也並沒有冒犯到我。”

他的神色很溫和,“你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他很重視你,我覺得他很好。”

對上他的眼神,景黎放在身側的小指蜷了下,心裡柔軟,“我知道的。”

剩下的半瓶水放到桌上,紀昀章視線凝在他臉上,聲線柔和,又放得很輕,“有些冒昧,不過你願意跟我說說你的父母嗎?”

第27章

徐達野今晚說了很多景黎的事,多數都是有趣、好玩的事,那些難過的、不開心的、不愉快的都被帶過了。

可有些事,即便帶過,也能從隻言片語裡窺見。

何況,景黎過去一度將微博當做日記,自己就在上麵記錄了很多,紀昀章在最早讓安嘉明搜集他個人信息時就看見了,隻是當時不夠熟悉,他維持著禮節和邊界感,景黎不願提,他就不問。

景黎愣了幾秒,搖了搖頭,“不會冒昧。”

他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盤腿坐在沙發,撈了一個抱枕抱在懷裡,手一下下地揉捏抱枕的一角,斟酌組織語言後,緩聲說:“他們虛榮、強勢、不服輸,事事都要爭第一,從小我就在跟家族裡的每個孩子比較。”

“他們學鋼琴,我要學;學跳舞,我要學;學繪畫,學古琴……但凡他們學的,我都要學,而成績也必須保持第一,不能落下。”

紀昀章:“所以你會那麼多才藝?”

景黎點頭,“嗯。”

“累不累?”紀昀章看著他,眼神很溫和,也有疼惜。

累嗎?累的。他過去每天練舞、彈琴、還要認真讀書,世界裡隻剩下父母為他規劃的生活,找不到喘熄的空間,他的父母從來沒有問過他一句累不累。

也沒有其他人問過他,紀昀章是第一個。

抱枕的邊緣被捏出了褶皺,景黎聲音很輕:“累的,很累。”

“我還偷偷哭過鼻子,也想過離家出走,不過當時他們嚴格控製我的零花錢,說怕我學壞了,根本沒錢走。”

安靜幾秒後,他收斂好那一瞬間暴露出的脆弱,又說:“但怎麼說,長大以後再回想,其實挺感謝他們的,沒有他們逼我學,這些技能無法成為我的履曆,我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優秀。”

“他們對我嚴格,對我要求高,我其實無所謂,我能理解這是他們愛我的一種方式,儘管裡麵摻雜了他們的私心。”

紀昀章靜靜聆聽著,到這裡,開口問:“你不是因為這些不再跟他們聯係的,他們還做了什麼?”

景黎的表情淡下來,他垂眸,盯著懷裡的抱枕,半晌,“紀老師,我好像沒告訴過你,我是同性戀,喜歡同性的。”

“我知道。”紀昀章告訴他,“我有讓安嘉明查過你的信息,你從來沒有隱瞞過你的性向。你喜歡同性,也是我選擇你的原因之一,否則,會耽誤你。”

景黎抬起頭,重新笑起來,“紀老師,你未免也太坦蕩了些。”

紀昀章跟他道歉,“很抱歉。”

景黎笑彎了眼睛,不在意地擺擺手,“不用道歉,換我要找人假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