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疼。她喘不上氣,伸手把他推開。
陸青崖坐直身體。
林%e5%aa%9a看他,“不走嗎?”
陸青崖笑看她一眼,目光往下掃,“讓我緩會兒。”
褲子那兒是凸起的。
林%e5%aa%9a臉熱,“……又不是十七歲,怎麼還動不動……”
陸青崖挑眉,“旱多久了,你算過嗎?”
“也就三個月……”
陸青崖笑了一聲,放手刹,啟動車子。
到了銅湖花園,進門,也沒什麼寒暄客套,陸青崖抱住她,一邊%e5%90%bb一邊往臥室裡帶。
“喂……你沒彆的什麼想說的嗎?”後背抵靠著床頭,眼看著毛衣就要被脫下來了,林%e5%aa%9a不得不先按住他的手。
陸青崖眼裡是坦蕩而灼燙的欲望,瞧著她,聲音都有些啞,“……不要?不要我就不做了,我們先去吃飯。”
林%e5%aa%9a笑看著他,“你停得下來嗎?”
陸青崖頭埋下去,親吮她柔軟的耳垂,隻問:“要不要?”
林%e5%aa%9a難以啟齒,“……你就不能不問嗎?”
陸青崖沉聲一笑,“……我就當你答應了。”
自己家裡,就沒什麼顧忌。
酣暢淋漓又快速地結束了第一次,兩個人汗津津地裹在被子平順呼吸。
以前,這種時候他總是要來一支煙的。
林%e5%aa%9a支起身體看他,“真的戒掉了?”
“嗯?”陸青崖反應了一下,笑說,“難道還能騙你?”
“煙都能戒掉,你這個人太可怕了。”
陸青崖挑眉,“林老師,這麼說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知道有多難嗎?你不該獎勵點什麼?”
“你想要什麼?”
她看陸青崖笑得有點不大正經,意識到自己是在給自己挖坑,忙說:“……除了在床上的。”
陸青崖一把將她摟住,“……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嗯?”
☆、風雪迷城(03)
近傍晚的時候, 陸青崖領著林%e5%aa%9a去營房。
食堂裡收拾布置過了,好幾張桌子拚在一起, 留在中隊的戰士圍坐在一塊兒。年末, 明天又是新年,食堂裡菜色都比平常更豐富些。
除了林%e5%aa%9a, 還有一些家屬也過來探親, 他們這些帶了家屬的都坐在了一桌。
中隊立了規矩,在部隊裡不能喝酒, 就開了雪碧可樂,以飲料代酒。
陸青崖作為隊長, 一桌一桌敬過去慰問, 把場子搞得很熱鬨。
吃過飯, 部隊的禮堂裡放電影,大家都簇擁著過去。
夜裡降了溫,風有些涼。
陸青崖挽著林%e5%aa%9a的手穿過操場, 刻意和前麵湧去禮堂的戰士們拉開了一點距離。
“冷不冷?”
林%e5%aa%9a搖頭。
剛吃過飯,整個人身上都是熱烘烘的。她想到九年前的那個新年, 也是跟陸青崖一起度過的,在度假村的四星級酒店裡,大家喝酒打牌鬨哄哄的。中途她跟陸青崖單獨出去, 開了老遠的車,到很安靜的湖堤上去看雪。
銅湖市維度低,冬天最冷的時候也有十來度,終年見不到雪, 除非往西邊的雪山上去。
林%e5%aa%9a多少覺得有點可惜,新年的時候,還是要下一點雪更有氣氛。
腳下踏著草,窸窣作響。
他們步子放得很慢,沒人說話。
這一刻的寂靜和黑暗都特彆美好。
到了禮堂,一推開門,明亮的燈火和喧鬨的笑聲一起湧來。
禮堂裡沒放電影,關逸陽已經領著大家玩開了。
遊戲特意針對帶了家屬的,一個比劃一個猜詞,錯了就得做俯臥撐。
林%e5%aa%9a一看形勢不對,悄聲問陸青崖,“要不我們還是逃?”
然而關逸陽眼尖,已經看見他倆了,高聲道:“陸隊,你跟嫂子是不是得發揮帶頭作用?”
起哄聲和掌聲之中,林%e5%aa%9a被推上了講台。
關逸陽亮出來了第一個詞,是“牝雞司晨”。
林%e5%aa%9a抓瞎了,想了半天,亂七八糟地比劃了一通。
陸青崖:“聞雞起舞?”
林%e5%aa%9a大喜,沒想到他能認出來她比劃的“雞”,趕緊比了一個“二“,又使勁點了點頭,意思是第二個字對了。
陸青崖:“雞……雞鳴狗盜?”
林%e5%aa%9a趕緊擺手。
“雞犬不寧。”
“鶴立雞群。”
“呆若木雞。”
……
大家齊聲嚷道:“陸隊!彆掙紮了!做吧!”
陸青崖回頭看了一眼關逸陽寫在題板上的字,挑眉,“這你出的題?”
關逸陽:“怎麼樣?陸隊,我有文化吧?這字你是不是不知道怎麼讀?我教你啊……”
陸青崖走過去,伸手臂勾住他肩膀,“關排長,我問你,這個詞你怎麼比劃,你比劃我看看?”
關逸陽笑嘻嘻,“陸隊,威脅我沒用,願賭服輸。”
陸青崖不是輸不起的人,解了身上外套遞給林%e5%aa%9a,就勢往地上一撐,問道:“做幾個?”
虞川這時候忽說:“咱們平時訓練什麼沒經曆過,俯臥撐沒勁吧。”
關逸陽:“川兒,你有什麼想法?”
虞川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提出一個方案:男方躺在地上,家屬坐在小腿上。家屬嘴裡銜著一根巧克力棒,男方得在完成一分鐘70個仰臥起坐的同時,順利咬斷超過三分之二的巧克力棒。
一陣怪叫。
關逸陽朝虞川比了一個大拇指,“川兒,上道啊!會玩的!”
他看向陸青崖,“陸隊,敢不敢接受這個挑戰?”
陸青崖低頭看向林%e5%aa%9a,低聲問:“你覺得行嗎?不行就算了,隻要我說了,他們不敢鬨。”
林%e5%aa%9a沒被這麼鬨過,分外的不好意思,臉都有些熱。今天是迎新年的日子,又在陸青崖的出場,她不想矯情破壞氣氛,便小聲說:“……試試吧。”
很快,陸青崖在地上躺下,林%e5%aa%9a銜著巧克力棒坐下去,壓住他的腿。為了方便,她頭發紮起來梳成了馬尾。
關逸陽:“準備好了嗎?”
陸青崖十指交叉墊在腦後,“行了,計時吧。”
關逸陽一掐秒表:“開始!”
大家紛紛開始幫忙數數:“一、二、三……”
陸青崖動作十分迅速,一起就落,但一點不著急去咬巧克力。
“四十,四十一……”
起來的時候,他臉上帶著笑,溫熱的呼吸就拂在她臉上。有好幾次,她以為陸青崖要去咬,不由自主地主動地往前湊了湊。
然而陸青崖都是虛晃一招。
“六十,六十一……”
報數聲越來越大,聲浪快把禮堂的天花板都掀翻。
陸青崖幾次湊近卻不張口,擺明了就是故意調?戲。林%e5%aa%9a臉頰到脖頸都紅成一片,然而隨著大家的報數,也不知不覺提起了心臟。
“六十八,六十九!”
陸青崖猛一下湊近。
隻離半寸,就要碰上她的嘴唇,那根巧克力棒,幾乎是被他整個咬下。
“七十!”
掌聲歡呼聲四起,關逸陽大聲喊道:“還有四秒,陸隊,快快!”
“不做了。”陸青崖目光牢牢地定在林%e5%aa%9a臉上,幾下嚼斷了巧克力棒,“……給你們其他人留點兒超越的空間。”
他朝著林%e5%aa%9a伸出手,待她握住,和她一塊兒站了起來,手臂虛虛地搭著肩膀,一攬,往台下走,“你們年輕人鬨,我跟你們嫂子歇會兒。”
觀眾席靠邊的地方,兩人找位置坐下。
陸青崖轉頭看她,臉上掛著笑,“臉紅成這樣?”
林%e5%aa%9a抬手碰了碰,燙得嚇人,“……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故意什麼了?” 陸青崖笑一聲,“……不是沒把握麼,這是戰術思維,我們講究一擊必中。”
林%e5%aa%9a翻他一眼,“聽你胡扯。”
頓了頓,陸青崖問:“這巧克力棒怎麼有股紅酒味?”
“就是紅酒味的。”
“是麼……”陸青崖盯著她的嘴唇,“我再嘗嘗?”
林%e5%aa%9a趕緊往旁邊躲。
陸青崖大掌一伸,按住她後腦勺,低聲地說:“沒人看,他們在鬨呢。”
低下頭,借著前麵椅背的遮擋,含住她的唇。
沒敢親太久,林%e5%aa%9a伸手使勁把他推開了。
陸青崖笑了笑,把目光投向前方,又一對夫妻正在接受挑戰,大家起哄計時。
都是苦中作樂。
往年逢年過節,他也都是在這兒度過的,隊裡無論如何得有人輪值,他是主動輪值最多的。
這些,是他眷念而熟悉的一切。
陸青崖挽住林%e5%aa%9a的手,“……陪我出去走走吧。”
舞台下,正在和大家一塊兒計時的虞川,忽覺得口袋裡手機一響。摸出看了一眼,趕緊撥開人群往安靜地方走去。
半分鐘後,他跑到了門口。
陳珂站在路燈下,正在看他們大門上的招牌,看得分外認真,好像那是什麼特彆值得研究的東西一樣。
虞川撓了撓頭,喊她,“……陳珂。”
虞川帶著剛剛在醫院值晚班的陳珂進了禮堂,一時間,正在喧鬨的大夥兒都停了下來,齊齊看向兩人。
虞川不自覺地離陳珂遠了半步,介紹道:“這是陳珂,是……”
姚旭:“我見過!是陳老師的堂妹!”
虞川:“……”
大家本來想鬨一鬨的,也都不敢鬨了。
關逸陽無奈地敲了一下姚旭腦袋,“姚旭同誌,你太會壞事兒了!”
姚旭莫名,摸摸腦袋,嘟囔:“我……我沒說錯啊。”
打斷了遊戲又繼續開始。
虞川帶著陳珂在前排坐下,拿了些零食過來遞給她。
陳珂解下圍巾,笑說:“我一會兒再吃——這兒有洗手間嗎?”
“有,側門出去,走廊走到頭——我帶你去。”
“不用,你坐著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看陳珂離開了,有幾人湊上前來,圍著虞川坐下,讓他好好交代。
虞川無奈,拚命澄清。
台上台下一樣的熱鬨,正這時候,陸青崖和林%e5%aa%9a也回來了,笑問:“聊什麼呢?”
姚旭:“陳老師的堂妹過來看望咱們了。”
有人笑說:“她不是來看咱們,是來看川兒!”
陸青崖看向虞川,笑問:“哦?川兒,這就是你的情況?”
虞川撇撇嘴,“你們彆瞎說,我跟她就是朋友。”
“朋友?那這個朋友交得也值啊!陳小姐不是護士嗎?肯定認識很多漂亮的小護士,讓她給你介紹!”
虞川蹙眉,“你們彆起哄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話音剛落,他抬眼一看,發現陳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
大家趕緊散了,繼續去圍觀舞台上的下一對。
陳珂在虞川身旁坐下,從旁邊空座位堆的零食裡拿了粒巧克力,低垂著頭,手指捏著那塑料包裝,窸窸窣窣的響,神情有些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