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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違和感讓封炎有些不安,他覺得有什麼事情被自己忽略了。勉強壓下毫無由來的疑惑感,封炎將目光轉向了內城中央那屬於城主的提供給修士休息修煉的修煉室。岩城的修煉室一共兩百零八間,完美的坐落在岩城中心,組成城堡樣的建築。修煉室不僅占據了岩城主靈脈,更位於整個岩城大陣的陣眼,乃是整個岩城最安全的地方,任何武力都被禁止。傳言岩城城主就住在修煉室天字第一號房控製著整個岩城。

當然這樣的修煉室使用是需要花費大量靈石的,而且靈石隻能預付,三塊中品靈石一天,若是預付的靈石花完,裡麵的修士便會被陣法彈出,雖然一塊中品靈石對於底層修士來說都是很大的財產,但修真界從來不缺少財大氣粗的修士,那些有錢的來岩城或玩耍或辦正事的修士們以及被追殺窮凶極惡希望找到個暫時安全的巢%e7%a9%b4的家夥們才是修煉室主流客人。

修煉室不遠便是岩城最大的一家拍賣行,傳聞這家拍賣行幕後的主人正是岩城的城主,封炎便是在打探這件事的時候遇到了危險,記憶稍微有受損的。想了想,封炎還是決定繼續從這家拍賣行下手,裹了裹身上的灰袍,封炎麵無表情的向拍賣行走去,他儲物戒還有點靈石,打算看看能不能買到一些鎮定神魂的丹藥、法器,最近越發心神恍惚,恐怕這麼繼續放任下去要麼他被自己逼瘋要麼直接入魔了。

另一邊,站在岩城城東門口的南宮銘隨意的扔了幾塊靈石給守城侍衛便快步進城,此刻他的心情並不好。

三個月前,他剛將師尊遇襲的事情查到一些眉目,結果隻是與師尊分開不過幾個時辰,葉灼華那傻子竟然告訴他師尊不見了,師尊竟然在葉傻子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擄走了,南宮銘覺得他的智商受到了嚴重的挑釁,葉傻子不僅自己犯傻竟然還妄想傳染給他。

當然以上不過是他氣急敗壞的內心吐槽,南宮銘難得失態,每次都與師尊和葉傻子有關。

對於師尊的失蹤南宮銘莫名其妙的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裡準備,雖然師尊的這次消失離他們找到師尊也不過幾天而已。

南宮銘難得有些懷念,師尊一動不動的睡在棺材裡的時候,師尊睡著的時候,他背著師尊幾近兩百年,師尊都安然的睡在他的身邊,然而師尊一醒來,他就踏上了漫長尋找師尊之旅,並且進入詭異的習慣了這種感覺。

實際上南宮銘絲毫不突然的發覺了,他前後兩輩子加起來唯一的師尊對於他來說的確是不同的。

有關這一點,南宮銘想無論誰背著一個安靜沉睡著同時又算得上救命恩人的關係密切之人,度過漫長又波瀾起伏的兩百年,期間多次遭遇追殺、險些迷失於虛無空間、被背板、刺殺等一些糟心事,而最落魄的之時、最孤寂那一刻,隻有身後背著那人作陪,南宮銘覺得幸好他重活了一世,若是上輩子真的十幾歲的他遭遇了師尊後又遇上了這些事絕對會成為比那葉傻子更可怕的癡漢。

當然南宮銘並不覺得此刻的他會比葉傻子好到哪裡去。

南宮銘承認他載了,載的一點也不莫名其妙,反而十分義無反顧,他早該有這方麵覺悟的,從他背起師尊那口棺材開始。

想到再度失去蹤跡的師尊,南宮銘忍不住煩躁起來,果然比起活蹦亂跳的師尊,安安靜靜躺在棺材裡被他背來背去的師尊更美好些。

天玄宗那個女人又鬨騰起來了,南宮銘實在不明白葉灼華為何在師尊失蹤這節骨眼上心血來潮奉了師尊的命令解了那女人的禁令,但是葉灼華這一舉動無疑隻會給他們添麻煩。那女人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而頂著一個師姐的名分那女人又不知道會折騰出多少幺蛾子。南宮銘雖然懶得搭理她,但一隻小蒼蠅總是在他麵前上躥下跳他未必會忍不住動手直接拍死了。

南宮銘覺得他總有一天會忍不住乾出欺師滅祖殺害同門的事情。

南宮銘並沒有穿遮擋麵貌隱藏身形的袍子,他甚至穿著常服,連稍微修改或者遮掩一下麵貌的意思都沒有。

然而南宮銘卻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無論是與他擦肩而過的路人還是正在訓練的守衛,南宮銘就如同一個透明人一般穿梭在岩城的鬨市街頭,徑直的向著內城走去。

他是來赴約的。

岩城的城主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很少,當然最大原因是能讓真正讓他看得上眼的沒有在這世上就沒有幾人,很不巧,岩城這位城主便是一個。

這算起來也是一段孽緣。

南宮銘一想起自己認識這位大城主就覺得頭疼,他原是十分不想赴這個約的,然而那位大城主卻表示可能有找到他師尊下落的辦法,若不是知道那人雖然十分不著調但這種事情絕對不會胡亂騙人,他一定不會耐著性子來到這裡。

這段時間他也曾數次推衍過師尊的位置,然而與上一次的情況完全不同的是,他能夠感覺到師尊神魂的存在,卻完全摸不清師尊所處的位置,仿佛缺失了最關鍵的一環一般。

南宮銘看著眼前繁華的內城,腳步輕點,徑直向著內城中央最南邊的石室走了過去,恐怕整個岩城的人都想象不到,掌控著整個岩城的城主竟然的確住在這些修煉室裡,然而卻住在最便宜也是最邊緣的犄角疙瘩裡。

他倒想見識下,不論他還是葉灼華都算不到的師尊的下落,那混球有什麼辦法找到。

第119章 閔城主

南宮銘推開石室大門的時候, 入目就是一堆亂糟糟的垃圾, 沾了奇怪汙漬的書籍、亂糟糟皺成一團的紙張,在地上還未蒸發乾淨的可疑液體以及那些數量巨大的功能不同有些連南宮銘也說不上名字的小玩意直接將這間不大的石室完全擠滿了。

石室裡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南宮銘甚至眼見著一隻老鼠大搖大擺的在他麵前跑過,南宮銘的表情難得微妙了一瞬間,隨後又恢複成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淡定了走了進去。

石室門應聲而關, 而這發生在內城角落的小插曲無人注意。

南宮銘是在一堆垃圾上見到閔書軼的。

南宮銘進入石室的步伐很穩健,不快不慢,仿佛他身處的不是一個小型垃圾場,而是他南宮府的後花園一般。但是若是此刻有人在此定能注意到南宮銘腳下是懸空的, 而且腳底距離地麵正好是兩指距離, 南宮銘的嫌棄之意早已不言而喻。

繞過勉強還能看出是屏風的臟玩意,南宮銘完全不意外的看見躺在一堆垃圾上的閔書軼,實際上這位岩城現任城主應該是躺在自己的軟塌上的,然而當軟塌被果皮果核瓜子殼臟盤子等等一係列南宮銘所能想到的閔書軼躺在床上製造的所有垃圾都堆在閔書軼的軟塌上、軟塌旁。

見到南宮銘的身影,閔書軼終於坐了起來。那是個長得十分俊秀的青年, 嘴角噙著溫和笑意, 隻是看一眼便讓人產生如沐晨風之感。青年長長的黑發就那麼隨意的披散著, 如果忽略他頭發上粘著的那些已經腐爛發黑發臭的果皮以及曾經應該是白袍卻不知道染上什麼顏色變得灰撲撲的長袍外, 這位岩城高富帥賣相還是很可觀的。

南宮銘覺得幸虧元嬰期修士身\體並不會產生雜質,所以縱然閔書軼看上去臟兮兮的,但自身還在他能夠忍受的範圍內,不然他可能在忍不住弑師殺害同門師弟師姐之前, 就要替天行道先弄死他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了。=思=兔=網=

南宮銘居高臨下的俯視笑眯眯的閔書軼,眼神如同一個重症潔癖患者看著一隻臟兮兮的蟑螂一般。

“閔書軼,信裡說的最好不是你在騙我。”南宮銘一點與老朋友寒暄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奔入主題,語氣異常危險的威脅。

“嘛嘛,彆著急嘛。”然而閔書軼完全屏蔽了南宮銘那種看待惡心臭蟲的眼神,更沒有將南宮銘的威脅放在心上,隻是站起身,一邊想找點茶水之類的東西招呼他的這位臭脾氣的老朋友,一邊好脾氣的接著說“嘛,我發現的東西你一定會敢興趣的。”

且不說南宮銘那邊情況如何,差點與南宮銘擦肩而過的封炎在南宮銘走進內城的時候進入了岩城最大的拍賣行。

拍賣行的利潤很高,特彆是在某些拍賣物並不乾淨的情況下,交易達成的時候拍賣行所獲得的分成利益簡直可以用搶\劫來形容,而且比起內城另外兩個產業,封炎更希望經過他的手讓玄冥閣接手這家拍賣行。曾經的封炎雖然計劃與他差不多,想法卻千差萬彆。曾經的封炎隻想借此挑釁這岩城城主,將這位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哪怕岩城出現大事件也很難露麵的城主逼出來。

當然很顯然那位‘封炎’失敗了。

隨意的選擇了一個拍賣法器的小廳裡,封炎走進去的時候,裡麵已經有十幾人正在等候了。所有人都穿著寬大的衣袍,氣息被完整掩藏著。魔域從來不比安穩和平的中州,真正在魔域行走的修士哪一個不是有所覺悟刀口%e8%88%94血的亡命之徒。

就連玄冥閣護法‘封炎’也是。

封炎一進入小廳,身後的鎏金大門便安靜的關上了,小廳空間還算開闊,至少十幾個黑袍人擠進來一點也不顯得狹小。封炎一進門便被十幾雙眼睛暗中的從上到下打量著、評估著,那些眼神很冷,完全沒有半點情感,仿佛躲在暗處窺伺的冷血毒蛇,隻等著獵物露出破綻便一口撲上來。

當然封炎的感覺也沒錯,岩城城內城外每天上演殺人奪寶事件的頻率已經讓人麻木,而這不過是整個魔域一個小小的縮影。

拍賣還未開始,封炎找了個邊緣位置坐了下來,也許是因為毫不收斂的金丹期氣息,小廳裡其他人偷窺他的視線十分收斂,隻是在確認封炎暫時沒有其他動作之後便離開移開視線,隻是接下來的行動更謹慎了許多。

他們當然看不出封炎的修為的深淺,但是既然封炎敢毫無顧忌的露出真實修為,若不是十足的蠢蛋便是對自己極有自信,然而修為明顯比他們高深太多的封炎無論是以上兩種情況的哪一種,都不是他們可以考慮的了。

他們隻期望封炎不要在拍賣會後打他們主意就好。

岩城隻是魔域一座小型城市,金丹期修士並不常見,更何況是元嬰期的修士。封炎結合記憶猜測過整個岩城元嬰期的修士應該隻有三個,第一個便是那玄冥閣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