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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南宮銘為求個安靜之地特意找到了這裡,他修煉的功法與普通的不同,雖然不會有什麼明顯的區彆,但若是不小心被人撞破了也是一樁麻煩。隻是沒想到,今夜卻注定是個特殊的夜晚。

剛才看到他的便宜師尊突然出現的確被嚇了一跳,他甚至做好了被戳穿修煉魔功的事情,卻沒料到對方竟然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跳入了湖中。

眼前人明明腳步虛軟,恐怕靈氣都不能調動自如,虛弱的像個普通人,不用費力就能立刻推開,但他卻在封炎撲上來的那一刻既沒有閃開也沒有推開。

便宜師尊中的迷、藥哪怕中州都少見,也不知道是誰有這樣的能力不僅弄到手,還讓天玄宮的掌門都中招了。這麼想著,南宮銘心裡卻出現了一個風度翩翩佳公子的身影,隻是幾個念頭,聞著封炎身上極淡的酒香,南宮銘就已經將今晚的事情猜的*不離十了。

隻聽一聲悶哼,封炎終於泄了出來。似乎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封炎狠狠皺著眉頭,他本欲、望極淡,此番還被藥性引導,心理上的厭惡感讓他有些不能忍受。好不容易找回了些許理智,迷、藥的藥性卻在此刻徹底發作,讓他失去了意識,而同時,他經脈中阻塞的靈氣也終於開始恢複了運轉。

被封炎當做巨大木樁抱住依靠,南宮銘沒有意外。此時的南宮銘不過是個還未完全長開,封炎身高比他高上不少,雖然看起來偏瘦,但一個成年人的重量也是不可小覷。可南宮銘好似全無感覺一般,半抱著已經昏迷的封炎一步一步向著岸邊走了過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登上岸,晚風輕輕拂過,南宮銘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右方不遠處的樹林陰影,借著些微的月光,那裡空無一人,好似沒有任何人來過的痕跡。

比起頭疼等會怎麼將便宜師尊不動聲色的送回去,讓便宜師尊將今晚的一切當做一場詭異的夢境,看來他先要考慮傍晚才分開的便宜師弟……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然而南宮銘卻忘記了,憑他一貫的心狠手辣,竟然會放置毫無防備的封炎不做任何手腳,這件事本身就有些詭異。而目擊這一切一直防備南宮銘動手的葉灼華同樣也對這一點猶豫了。

第17章 詭異

將便宜師尊放到岸邊,南宮銘擦了擦濺到臉上的水珠,被打濕鬢發順著他的臉頰溫順的伏貼下來,也許是因為月光的原因,南宮銘的神色顯得並不陰冷,眉眼中卻帶了一絲寡淡的意味。

調了幾個角度,將便宜師尊位置擺正,看上去就像落水之後爬上岸昏過去的姿勢,這才開始清理留在岸邊的痕跡。

南宮銘行動謹慎,即使在這個鮮有人問津的小湖泊邊都注意不留下他的腳印,同時在周邊用神識埋下了警報線,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會發現。

當然事實證明他的謹慎是對的,今晚他不僅被便宜師尊嚇了一跳,還意外發現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小秘密。

他的好師弟雖然隱藏了行蹤,卻碰上了他留下的暗手——在神識線下藏著的一道暗線。上輩子他用這個坑過不少修士,因而養成了隨手加上的習慣,沒想到這個習慣卻讓他這輩子一開始就得了個意外收獲。他可不敢相信一個普通的、從來沒有接觸過修行的少年,能不著痕跡的避開他的神識感應,甚至若不是看到便宜師尊向他撲過去的那一刻泄露了一絲氣息,碰巧被暗線捕捉到,下次他被陰死了恐怕都想不到對方是誰。

南宮銘衣衫濕透,一襲黑衣緊貼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介於少年向著青年蛻變的勁瘦完美的身形。身為男頻種馬小說主角,《修途》世界的男主,也許他的容貌不是特彆英俊,但他的身形卻一定是最完美的,身量修長,肌肉內斂卻讓人無法懷疑其中擁有的恐怖爆發力,雖不是體修,卻足以讓很多體修自慚形愧。

昨天突然見到縮水的老朋友葉灼華,的確讓他吃了一驚,甚至下意識懷疑起對方的身份來。不過一想到重生又不是大街上賣的白菜,他自己都不明白明明被雷劫劈的神魂隕落,下一刻卻回到了少年時代是怎麼回事,自然也不敢猜測前世的最後風光無比的葉灼華竟然同樣隕落,跟他一起做了個時光溯回的異客。

思及老朋友葉灼華,饒是城府極深的南宮銘也不免有些牙癢癢。畢竟前世後期被葉灼華針對,他特意派人查過原因,最後猜到了天玄宮這裡,隻可惜那時候天玄宮已經讓他全宗上下雞犬不留了,結下的梁子再沒有解開的可能,本著斬草除根的念頭兩人摩攃越來越多,最後徹底撕破臉麵,變成不死不休的局麵。

想著前世的事情,南宮銘一邊抽出靈氣將身上的水汽蒸乾,一邊小心的避開人群向著他的院落走過去。雖然猜到葉灼華是跟著便宜師尊才找到那個湖泊,但這種被提前看破差點棋差一招輸一籌、對方還是他的老對手老仇人的憋屈感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

雖然之前覺得上輩子天玄宮掌門明明隻有嫁給南宮家做兒媳的那一個徒弟,突然又多出了小一號的葉灼華有些詭異,但考慮到他突然就成了便宜師尊的徒弟,命運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改變也未為不可。而且命運不一定真的發生了改變,畢竟哪個宗門沒有棄徒,也許未來發生什麼巨大變化讓師徒反目也未可知。隻是沒想到對方也跟他一樣,這次正好可以新仇舊恨一並算過了。

葉灼華:……這鍋我不背

安穩回到自己的院子,雖然那個師姐林雪兒總對他不假辭色,甚至飽含敵意,但她的愛答不理連帶著那些一貫踩高捧低的內侍弟子也對他非常敷衍,卻給他省了不少麻煩。這麼想著,林雪兒那張還未長開,卻能看到日後美豔動人的臉蛋就出現在他的腦海裡,純清道體即使是中州那些大世家、大宗門也不常見,若是當做爐鼎或是血食補品效果一定極佳。

而且貌似他的老朋友葉灼華的道體更是當世罕見啊。想到這裡,南宮銘嘴角不免露出了一抹笑意,隻是這笑意怎麼看怎麼讓人不寒而栗。

清晨,陽光正好,清風徐徐吹來,吹出一湖好看的漣漪。不知名的鳥兒在各處鳴叫,遠遠的還能聽到大大小小的蟲鳴,野獸的嚎叫,整片山脈都染上了勃勃生機。

草葉上的露水輕輕的滴到封炎的臉上,封炎好看的睫毛輕顫,終於睜開了眼睛。

宿醉的後果大多都是頭疼,封炎也不例外,雖然造成頭疼的元凶並不是酒精。封炎揉著額角從地上爬起來,他的記憶還未回籠,迷茫的環顧四周,終於臉色一變,將昨晚發生的一切想了起來。

轉身就能看到一條不長的攀爬痕跡,所過之處青草仿佛被什麼碾壓過真萎靡的拉慫著,在看到自己身前沾滿草汁與泥土的裡衣,以及身上還*的沒有乾透,封炎將昨晚的一切大致拚湊了起來。

想來他昨夜被南宮軒算計就跌跌撞撞的來到這裡,跳入湖裡降降溫,最後迷迷糊糊的從湖裡爬出來睡著了。看來他當時腦子真的很不清醒,一門心思的隻覺得中了春、藥就該跳到冷水裡降溫,幸好還知道找個沒有人的地方,不然若是在人來人往的廣場清潭邊被人發現,原*封掌門的臉麵就讓他丟儘了。

不過一想到他來到這個世界才四天就發生這麼多雞飛狗跳的事情,原*封掌門的那高人的形象很是岌岌可危。

封炎腳步輕點,向著山上天一閣的方向飛掠而去,他的速度極快,普通弟子幾乎隻能瞧見一個白影,而且封炎還特意避開了人多的地方,終於保住了原*封掌門一直維護的顏麵。

推開房門,封炎舒了一口氣。南宮軒早已不知所蹤,估計此刻正在趕往南宮家的路上,這樣也好,省的他還要顧及南宮家忍著不教訓南宮軒一頓。房間裡維持著當初他走出去的模樣,細看還能發現被人翻動的痕跡。封炎冷笑一聲,這個南宮軒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能乾一點,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冷靜去找他天玄宮的功法。

不過封炎並不知道,人家南宮軒強忍著傷痛尋找的並不是什麼秘密的功法,而是一點關於封大掌門本人的紀念品。嘖嘖,不解風情如封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南宮軒也是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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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裡衣換下,招呼個路過的弟子幫他弄盆洗澡水。泡在溫水裡的封炎一邊想著過幾天定要建個澡房,一邊勉強回想起昨夜的事情,他總有種感覺,離開天一閣後一定發生了什麼。

第18章 教導

正午,封炎吩咐了一直照顧他起居的侍從將南宮銘與封安順(葉灼華)帶到了他的麵前。

此時的封炎依舊是一襲月白色長袍,墨黑的頭發被束起,表情淡漠,高貴出塵,一點也沒有昨晚在小湖泊旁的狼狽樣。

封炎端坐在大堂之上抿一口清茶,一眼也沒有賞給麵前跪著行禮的兩人,也沒有讓兩人起來的意思。

陽光正好,大廳上位就是祖宗牌位,這裡可以說是天玄宮為數不多最為嚴肅的地方,與專門用來接待貴客的大殿不同,這裡是供奉曆代祖先、處理宗門十分嚴肅事物的內堂,連一些長老都無權進入。

肅穆的氣氛,並不狹窄但比較外殿的寬闊就顯得有些袖珍的內堂,高大的橫梁,供奉的排位,反倒類似凡人中普通富貴人家的祠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南宮銘與葉灼華低眉順眼的跪在地上,哪怕饒是鎮定如他們,心裡也不免有些打鼓——莫不是昨晚的事情被師尊知道了?

比起隻是跟蹤封炎的葉灼華,貌似將便宜師尊就那麼扔在了湖邊不去管還心思深沉消滅痕跡的南宮銘,更加不可饒恕一點?

當然昨晚那件尷尬事情他們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若是尷尬,被徒弟撞破這件事的封炎明顯更尷尬一些,他們隻是擔心,封炎是否已經懷疑到他們的另類。

這麼想著,兩人均不著痕跡用眼角掃了對方一眼,他們動作隱晦,倒是好運的眼神沒有對上,不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不過比起隻是遠遠跟蹤了封炎一小段路,然後立刻趕回去的葉灼華,怎麼想都是淡定看著師尊紓、解還熟練的毀屍滅跡的南宮銘更找不到借口一點。

可惜就算他們謊話說的能變出一朵花來,封炎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於是兩個人隻好各有計較的低著頭,恨不得磕到地上表現出他們的赤子之心。

實際上封炎隻是按照正常程序考驗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