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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用這麼絕對,後半輩子也會忘記得?快一點吧。

想到?蔡新宇對林嶼帶來?的永久性傷害,江宴握著方向盤的手,逐漸加重,護套都被他捏出了褶皺。

當車子停在家政公司時候,而不是養老院,林嶼的眼裡出現了一些疑惑。但他什麼都沒問,他相信江宴會查清楚一切,不會浪費時間。

接著林嶼在兩個保鏢和?江宴的護送下,進入負責人辦公室後,看到?夏園的第一眼,就?好像明白了一切。

夏園自然也是認識林嶼的,本?來?還想裝熟人套近乎,可保鏢們上手一攔,就?讓他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林嶼怎麼搖身一變請得?起保鏢了?

當江宴摘下墨鏡和?口罩口,夏園整個人都愣了。

他三十來?歲的年紀,雖然不追星,卻也知道?這位是當紅影帝,江家貴公子,江宴。

沒人惹得?起的存在。

夏園的眼神開始慌亂迷茫,他的視線在江宴和?林嶼已經兩個帶著血腥味道?的保鏢身上來?回飄著,下意識退後兩步,撞到?辦公椅上,又跌坐下去。

“你?們是?來?請保姆?”夏園不知道?林嶼為什麼不是跟蔡新宇來?的,而是看著十分不善的江宴。

“聽說你?很專業,蔡新宇介紹我來?的。”江宴露出一個很瘮人的笑容,“他說你?在養老院把林嶼姥姥照顧的很好,所以我想高價請你?,做林嶼的管家,替他打理一下彆墅事?宜。”

“什,什麼?”夏園的大腦急速分析著現在的局勢。

林嶼的彆墅?

林嶼跟江宴是什麼關係?

江宴給林嶼請管家,還是蔡新宇介紹的?

他很久沒聯係上蔡新宇了!打電話一直通著但無人接聽,蔡新宇認識江宴?

他很亂,他被江宴和?兩個眼神凶狠保鏢盯著,什麼都想不通,思維逐漸僵化。

氣氛很不友善,他莫名覺得?恐懼,腿肚子似乎在微微發顫。

夏園戰戰兢兢再去看林嶼,林嶼一直抱著手機看直播。這人進來?看了自己一眼後,一句話沒說。隻?是他的笑,讓夏園覺得?,非常可怕。

“你?們……你?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他還不是很笨,以他對蔡新宇的了解,他混不上江宴的上流圈子。

江宴現在帶著林嶼過來?,不可能單純就?是來?請家政,還專門要請自己。

“知道?什麼?”江宴嘴上裝傻,看了一眼徐正。

徐正從兜裡掏出來?一個白色藥瓶。

夏園瞳孔一縮,心臟猛地一跳。

他看到?這個熟悉不過的藥瓶,整個人緊張起來?。

“我我我!”他急著解釋。

“彆墅裡挺多?事?要做,手續以後再辦理,我需要你?馬上進入工作?狀態。”江宴不想他現在就?說清楚什麼。

林嶼一直在看自己的直播回放,也許他還沒有調整好情緒,逼著自己在控製情緒。

江宴也不想他在這裡知道?事?情真相,回自己家裡,他要怎麼發泄出來?都好。

“不不不,我想,我想……”夏園不敢跟江宴走,他想要解釋清楚自己做過什麼。

可徐正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給另一個站在門口不能靠近江宴太?近的保鏢眼神,兩人將慌亂解釋的夏園架著,塞進車裡。

家政公司的幾個保安愣是沒敢攔著徐正,氣場太?強了,不敢動。

兩個保鏢身上有不同?尋常人的殺戮味道?,壓製性很強烈。

江宴戴好口罩和?墨鏡,握著林嶼的腰走出夏園辦公室。

沒走幾步,林嶼險些摔跤,他手裡的手機甩了出去。

他腳發軟,感覺天旋地轉。

姥姥的死亡,他在夏園的緊張害怕裡,已經知道?了,這就?是一場人為謀殺。

而這場謀殺,最根本?能形成的原因,是他選擇了蔡新宇。

他的自責遠遠大於對其他人的恨意。

“會不會是他指使的?”林嶼被江宴扶起來?,緊緊抓著江宴手臂,聲?音裡全是無力難過,“我現在反而不希望,是他指使。”

可夏園沒有任何利益衝突要去加害一個被扔進養老院的老人家。

一個護工在姥姥死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就?運作?起來?一個規模很大的家政公司,這也代表了夏園背後有人。

林嶼想不到?還有誰會這麼想姥姥死,隻?有蔡新宇有動機。

“我要怎麼辦?”林嶼無助絕望,“如果?他僅僅那?樣對待我,我可以無所謂。可他這樣對待我姥姥,我該怎麼辦?”最親近的人被傷害,遠遠大於自己被傷害。他心裡悲痛憤恨的刺將永遠不會消失隻?會還會越加根深蒂固。

他不想這一輩子都被蔡新宇的陰影籠罩,他一直在努力遺忘那?不堪的三年,他隻?想以後他的身邊隻?有江宴。

“我不要一直記得?他啊,我不要。”林嶼情緒逐漸失控,他抓著江宴幾秒後,忽然渾身脫力,身子一軟,心裡惡心,耳鳴嚴重,緩緩倒了下去。

“林嶼!”

和?他在橋邊暈倒的狀況一模一樣。

江宴趕緊把人抱上車,神色間劃上一抹冷戾。

王劍接到?江宴電話,即刻驅車趕往海悅彆墅區。

太?著急忘了帶急診箱,開車五分鐘後才想起來?,又讓醫院開車趕緊往彆墅送。

不過當他火急火燎趕到?彆墅後,林嶼已經醒了。

他靠在江宴懷裡,坐在沙發上,臉色極差。

神色空洞,眼神沒有聚焦,仿佛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無限彌漫的悲傷,讓王劍頃刻間覺得?很難受。

林嶼懷裡抱著小黃,好像在看著客廳落地窗外的湖麵微漾,又好像在發呆。

二爺爺在一旁單人沙發裡坐著,一臉愁容。

再看江宴,一副要吞了眼前戰戰兢兢渾身是冷汗的中年男人。

而客廳裡,十個保鏢站在徐正身後,手裡都拿著鐵棍。

這架勢……

“這誰?”王劍提著醫藥箱,往桌子一放,打量一身名牌但狼狽的男人。

夏園被輕微的碰撞聲?嚇得?一哆嗦。

林嶼慢慢轉頭看著王劍,“我好怕,他說的和?我想的,是一樣的。”

王劍:“?”

啊?沒聽懂,但不要問。

林嶼現在的狀態太?差了,作?為一個醫生,他有自己的判斷力。

“我先?給你?檢查,走,我們回房間。”王劍去拉林嶼。

林嶼抗拒,往江宴懷裡擠了擠。

“我想,我可以了,我做好了準備,讓我一個人問他。”林嶼抱著小黃,緩緩坐好。

他垂著的眼睛,抬起來?,看向不停咽口水嚇得?不輕的夏園。

“讓徐正留下陪你?。”江宴起身,帶著二爺爺和?王劍朝著外邊走去。

林嶼回頭看了一眼徐正,默認他們能留下。

夏園的腿直接就?軟了,可他不敢說話,江宴不讓他說話,否則徐正就?會上來?。

他的手臂已經脫臼三次了。◤思◤兔◤網◤

一個穿著體麵的大男人,不停用手抹著臉上的冷汗,眼裡透著深深的恐懼。

他不明白,這個被蔡新宇不被當成人看待的玩弄對象,為什麼搖身一變成了江宴如此嗬護的人。

“給我。”夏園的思緒被林嶼很輕很輕的聲?音拉回,接著他被林嶼接過徐正手裡棍子的動作?嚇得?直接就?跪地了。

“林嶼!林嶼!你?們這樣做犯法!”

“你?殺人不犯法?”林嶼非常平靜地質問。

夏園:“……”

他慌亂,眼神亂飄,強行解釋,“我沒有殺人!”

“嗯,現在給你?一個殺人的機會,好好珍惜。”林嶼微笑著,把手裡棍子遞給夏園。

徐正上前用身體一擋,“林嶼先?生,我不敢保證,他真的會動手。”

“其實最該死的人就?是我啊,如果?我當年沒那?麼著急把姥姥的房子賣了,就?不會拿到?那?麼一點點錢。我多?等一等,也許價格就?會高一點出手。”

林嶼看著徐正。

“如果?我有本?事?賺到?錢,就?不用依靠蔡新宇。”

“如果?不是我跟蔡新宇大吵大鬨,試圖逃跑,姥姥不會被他送進養老院。”

“如果?我懂得?第一次逃跑就?找警察,而不是想要回老家,結局是不是都會不一樣?姥姥她現在應該還活著,對嗎?”

“我怪不得?彆人,是不是?”

“都是我啊,都是我造成的!”

林嶼狂躁起來?,他用力推開徐正,把棍子塞進夏園手裡,抓著夏園的衣領瘋狂喊著:“你?不打死我,我今天就?會活活打死你?!再多?一個人命還能讓你?發泄,多?好啊,動手啊!你?動手!”

“我可以解釋的,林嶼,我真的可以解釋啊!”夏園手裡的棍子很燙手,他壓根不敢接。

畢竟不光徐正淩厲地看著他,後邊那?十個保鏢也目光不善。

這樣的處境,他哪裡敢發泄脾氣?

“你?解釋什麼?解釋蔡新宇給了你?多?少好處嗎?那?麼大一個家政公司,我都看到?了啊,我都知道?了。”

夏園啞口無言,點頭承認:“是,是蔡新宇給了我一筆錢。”

“但我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給我錢啊!”夏園的表情很冤枉,“我一直沒想通邏輯!”

徐正掰開林嶼緊緊拽著夏園衣領的手,他指甲斷了,在流血,徐正有義務替江總看著林嶼的一切過激行為。

“林嶼先?生,我不想勸你?冷靜,但是為此受傷不值得?。”徐正認為,讓對方受傷才是正確做法。

徐正暴力打開王劍帶密碼的醫藥箱,翻出來?止疼藥和?繃帶,笨拙地給他包紮。

夏園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解釋:“當年蔡新宇找到?我,給一包粉末,說每次讓我給你?姥姥送藥的時候,用藥粒使勁在裡麵蹭幾下。我問過那?是什麼,他說是對你?姥姥心臟好的東西!我一個護工,我不懂藥理,他給我錢讓我這麼做,我就?做了啊!”

林嶼姥姥用這種粉末藥沒多?久後,開始出現頻繁心臟疼的現象。夏園不是沒懷疑過這藥有問題,他也問過蔡新宇,可蔡新宇告訴他,林嶼姥姥就?是病情惡化了,住院也救不回來?那?種,屬於能拖一天算一天,這粉末是強效止疼用的。

夏園信了,結果?沒多?久,他就?聽說林嶼姥姥過世了。

然後蔡新宇就?十分開心地給了夏園一大筆錢,他一開始也不敢接,可後來?沒禁得?住誘惑,還是拿走了錢。夏園隻?會乾護工,索性就?開了個老本?行公司。

他說完,舉手發誓:“我知道?孫濤被人抓了以後,想著是不是他的藥有問題,讓你?姥姥吃到?病情惡化。當時蔡新宇每次帶你?來?都那?麼……那?麼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