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中有安撫人心的力量:“你怎麼會懷疑他?”
夜琛皺了皺眉,想起二十多天前,自己和夜闌的最後一次談話。
那時候正是伯母的祭日,夜闌雖然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但每年都會來。
夜闌一直是溫文爾雅的模樣,做事周到全麵,見著夜琛也總會和他聊幾句。
這麼多年來,夜琛並未防備過他,甚至還因為爺爺的緣故而試圖和他親近。
尤其是小時候,夜闌剛回夜家那時,七八歲的夜琛奶聲奶氣地喊他闌哥,把自己的東西都分給他,是整個夜家第一個接納他的人。
夜闌聰明,知道要親近夜琛,也的確是整日和他玩兒,可越是這樣夜闌越是難受。
同樣是夜家的孩子,為什麼他和夜琛差距這麼大?
一個受儘苦難,一個嬌生慣養,他明明該過得比夜琛更好,現在卻不得不低聲下氣地討好他。
夜闌無法控製這種想法,所以他不喜歡夜琛。他表麵上和夜琛很好,私下裡卻總露出陰沉怨恨的麵孔。
夜琛年幼卻也不傻,沒多久便察覺到夜闌並不喜歡和他玩,所以也不再那樣纏著他,久而久之,兩人也不過是關係不錯的堂兄弟。
祭日那天,他們隨口聊起了一個新聞,說的是媽媽把親生孩子扔下樓的事。
夜琛隨口說了句:“怎麼會有母親能忍心殺了自己的骨肉。”
夜闌當時便緊繃了身體。
夜琛想起夜闌的經曆,想錯開話題,說點兒彆的,誰知夜闌竟說了句:“不是母親的母親,這世上還少嗎?這樣的母親,真的該死。”
夜琛的直覺特彆敏銳,他當時便覺得這話很不對勁,猛地轉頭看向夜闌。
夜闌意識到自己失言,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可能收回來。
他盯著夜琛,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夜闌的神態越來越陰沉,他正要開口,有人來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其實那時候夜琛並沒深想,但夜闌卻顯然想太多了。
有些事就是這樣,因為太急於掩藏,所以越害怕暴露,近二十年都繃在一條弦上,繃得久了,連一個螞蟻的重量都足以讓它徹底斷掉。
喻星海道:“彆想太多,他應該早就恨你了。”隻不過以前沒能力,現在自以為“一手遮天”,就可以因為一個懷疑的念頭而殺人滅口了。
夜琛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喻星哲很急,他道:“夜闌那狼心狗肺的東西,也太他媽不是人了!”
喻星海看向夜琛道:“這事,你不想讓老爺子知道吧?”
夜琛道:“嗯。”
喻星海笑了下:“那我就公事公辦了?”
夜琛說:“我希望他罪有應得。”
喻星海起身,在他肩膀上拍了下,道:“他的確是罪有應得。”
他給夜琛看的隻是當年的舊事,而夜闌這些年做的事更加喪心病狂。
殺人殺習慣了也就不把人命當回事了,所以連血脈堂弟也能下黑手。
喻星海最恨這種披著人皮的垃圾,他很樂意把他送進他該去的地方。
夜琛給了他調查的線索,也算是一舉兩得。
喻星海沒留太久,事情交代完後便要離開。
喻星哲問他:“這麼晚了,睡一覺唄?”
喻星海道:“不了,我還要去趟T國。”
喻星哲也知道他的工作性質,所以沒再多留,但也囑咐他:“平日裡多小心些。”
喻星海在弟弟%e8%83%b8口上錘了一下:“放心,死不了。”
喻星哲滿眼都是不高興,顯然不爽他這麼說。
臨走前,喻星海又問道:“怎麼沒見著SUN?”
這可真是往老魚心窩上捅刀了,他心塞道:“他辭職了。”
本來要踏出門的喻星海猛地停下:“……辭職了?”
喻星哲心裡特彆不是滋味:“對,說什麼也不肯留下。”
本以為老哥會站在自己這邊,沒想到喻星海眼睛一亮,說道:“那死腦筋終於想通了?”
喻星哲:“……”
喻星海興奮道:“我去問問他要不要歸隊。”
“歸……什麼隊?”喻星哲捕捉到了華點。
喻星海擺擺手道:“和你無關啦,反正你不喜歡他。挺好,你倆也不適合,快彆讓那麼個鬼才在你身邊浪費時間了!”
喻星哲:“……………………”
回家後夜琛踏踏實實地睡了一覺,提心吊膽這麼久的事終於要畫上句號。
喻星海做事效率極快,又有特殊途徑,現在估計已經控製住了夜闌。
具體的判決應該會等證據充足後公布,到時候他會待在爺爺身邊,陪他一起直麵事實。
也許是緊繃的神經放鬆了,再加上昨晚回家時開了車窗吹了涼風,總之第二天醒來時夜琛直打噴嚏。
他裹著被子窩在床上,想找找體溫計什麼的。
去死告訴他:“體溫38.8,發燒,不用量了。”
夜琛:“……”
去死又道:“消耗一個生命點幫你康複?”
夜琛連忙道:“不要!”
去死癟癟嘴:“摳門。”
夜琛還有力氣和他爭辯:“明明是你摳門,四個生命點都是一條命了,結果你讓我花一個生命點來治療一個小感冒!”
去死道:“感冒怎麼了?彆瞧不起感冒好嘛,有本事你一輩子彆感冒啊!”
夜琛狐疑道:“難道一個生命點能讓我從此不感冒?”
去死道:“你想得美。”
夜琛:“……滾蛋!”
去死滾了一會兒又滾回來了,他幸災樂禍道:“每周任務:為任景吃醋,獎勵生命點1。”
夜琛默了默:這他娘的是在欺負病號吧!
第62章
吃醋什麼的……怎麼吃啊,像他這樣大度的男人會隨隨便便吃醋嗎?簡直無理取鬨!
誰知道去死緊接著又說:“每日任務, 讓任景喂藥, 至少三次。”
夜琛:“……”
去死道:“多好,一個每日任務一個每周任務, 都這麼簡簡單單。”
夜琛裹在被子裡悶聲道:“一點小感冒吃什麼藥。”
去死樂了:“原來你怕吃藥啊?”
夜琛硬著頭皮道:“老子是討厭吃藥。”
去死當沒聽見:“彆怕, 讓任景用嘴巴喂你吃藥,肯定不苦。”
夜琛想罵人, 但仔細琢磨了一下那畫麵,臉上仿佛更燙了!
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既想感冒快快好, 又想感冒慢點兒好, 既害怕吃藥, 又有點小期待……嗯, 大約是發燒燒糊塗了。
去死總結:“不是發燒, 是發sao。”
夜琛:“……”
去死還挺得意:“中國話真是博大精深。”
夜琛隻想讓他知道中國功夫更博大精深。
因為腦門疼, 夜琛醒得有些早,他按了下開關,窗簾自動打開, 外頭還一片黑漆漆。
才六點鐘啊……
夜琛百無聊賴地趴在床上,實在難受得睡不著,他便把手機撈過來,隨手翻了翻。
一不小心翻到了微信上,一不小心看到了任景的名字,然後又趕緊關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接著又重複了此動作三次。
去死幽幽道:“要不要我給你發布個給任務打電話的隨機任務?”
夜琛眼睛一亮:“真有嗎?”
去死道:“有。”
夜琛嘴角都揚起來了:“那還不快發布?”
去死說:“沒生命點獎勵那種隨機任務, 你接嗎?”
夜琛:“……”辣雞係統!
去死鄙視他道:“瞧你那點兒出息,想他就聯係唄,磨磨唧唧的,把自己當小女生啊?”
夜琛怒了:“我才不磨嘰!”
去死道:“那你就打電話啊,證明給我看啊,口說無憑,誰會信?”
夜琛被他一激,還真就打過去了。
看到屏幕上任景的名字,他就虛了,趕緊掛斷,可惜也晚了。
任景接得飛快。
夜琛沒出聲。
任景聽起來聲音很清晰,估計是早醒了,他問夜琛:“這麼早就醒了?”
夜琛道:“你不也是早早醒了……”
不開口不知道,一開口夜琛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
任景立馬察覺到了:“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
人大概就是這樣,沒人管的話,頭痛腦熱都不是事,吃吃藥喝喝水就好了。
可忽然有個人這樣敏銳,這樣在意,這樣關心自己,那頭疼腦熱就成了委屈巴巴。
夜琛道:“沒事啦。”不要矯情,你可是堂堂正正的三尺男兒啊夜大佬!
任景問他:“感冒了嗎?有沒有發燒?在家等著,我這就過來。”
夜琛鼻頭一酸,大佬成了小可憐。
任景怎麼這麼好呢?怎麼能這麼好呢!
夜琛嘴上說著:“你今天不是有事嗎?先忙吧,我自己就行的。”
任景道反問他:“你有沒有量芐體溫?是昨晚著涼了嗎?”
夜琛道:“沒什麼啦……真沒什麼的。”
兩人說著話,沒覺得時間過去多久,門鈴便響了。
夜琛還和任景通著電話呢,隻以為是小劉來了,他還說道:“我先去開門,估計是小劉……”
正這麼說著,他透過貓眼看到了任景。
夜琛睜大眼,貼著電話道:“你怎麼這麼快?”
任景笑了下:“開門。”
夜琛掛斷電話,連忙把門打開。
任景一進屋,手便覆到他額頭上,試了下後,他眉頭微皺:“發燒了。”
夜琛滿腦子都是任景怎麼來的這麼快,來的這麼迅速,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