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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庭嬌 青銅穗 4409 字 6個月前

摸瓜,最終懷疑到了畢太傅頭上。

“我總感覺很他這個人很神秘,雖然看上去一點問題沒有。

“我聽說他已經有六十七歲高齡,這麼說來他與溫嬋年歲不相上下,我想看看我認不認識他。”

“你懷疑他是昔年那幕後凶手?”蕭淮很快捕捉到她話裡關鍵,走到她麵前來。

沈羲沒說話,但沉默即代表著是。

至今為止她還沒有見過畢太傅真容,對他的了解也不過是些皮毛。

昔年大秦有頭有臉的,或者說能跟成親王府結得上仇的人她都有印象。

畢太傅畢尚雲,這個名字她完全陌生。

但名字可以改,而且他的年齡還有他如今取得的地位都符合昔日背後凶手的特點。

所以她必須去見見,以鑒定她的猜測對不對。

蕭淮也沒有再追問,走到書案後坐下,拿起桌上紙鎮撥了兩撥,說道:“見他容易,要使他不起疑卻就難了。

“他近年都不曾露麵,即便是出府也是低調得緊。

“你我尚未成親,倘若陡然帶你去見他,既於禮不合,他若真是你認為的凶手,也定然會起疑。”

沈羲坐下來,執壺倒了兩杯蜜棗茶。

難度她知道肯定有,但就是因為有難度才會來找他。

“真沒有辦法了嗎?”

沈羲抬頭。

他想了下,說道:“不過是想見見而已,明著不行,也可以來暗的。

“不過太傅府的防衛也很森嚴,就算我帶著你去,也得安排安排。”

“有多嚴?”沈羲道,“比起宮裡呢?”

戚九從前就是宮廷影衛,隻要不比宮裡還嚴,而且他們又不打算乾什麼大動作,應該不至於沒把握。

“自然比不上宮裡。但是既然你有了懷疑,我帶著你去了就不能隻為著見見他的麵,總歸還要再找找彆的破綻。

“所以不能馬虎。”

蕭淮說到這裡揉起額角來,末尾的話也略有些含糊。

沈羲點點頭。一看他在揉額角,又說道:“你喝了酒,要煮醒酒湯麼?我去吩咐廚下。”

蕭淮搖搖頭,拍拍旁邊空地:“陪著眯會兒就好了。回頭我送你回去。”

沈羲乖順地偎過來,半躺著陪他養神。

兩個人都似有心事。

他十指交握扣在腹上,雙眼閉著,眉頭卻慣性地輕擰。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又睜開了眼睛:“你彆想太多了。

“太傅是個書生,我從未見他露過武功,昔年好幾次還是李錠救了他。首先這就不符你的猜想。

“再者,他是大秦已經起了兵亂才到的李錠身邊。

“那會兒江西廣西各地都有了亂黨,並且還經朝廷鎮壓之後,朝局相對穩定之時他才去的李營共謀的大事。

“如果他是凶手,那麼中間那麼些年他在哪裡?

“最要緊的是,李錠起兵的時候是二十多年前,那個時候大朝未亡,許多秦臣甚至乎還當麵見過他。

“可從來沒有一個人說過認識他,更沒有提過他與成親王府或秦朝宗室有什麼關係。

“你說你是不是想多了?”

沈羲縱然前後已反複想過,此時卻仍如同潑了盆冷水。

昔年能夠做下那麼多舉措,能替溫嬋抹平所有凶殺痕跡的人定然不會是泛泛之輩。

而且他定然還有不小背景。這樣的人在京師,怎麼可能會沒有一個人認識?

難道她真的在病急亂投醫?

蕭淮看她無精打采地,又有些後悔說得太直,伸手摸摸她鬢發道:“先彆操心這麼多事。

“府裡的事再加上個學舍,還不夠你忙麼?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就好了。”

她歎氣,沒再說什麼。

其實蕭淮酒喝的並不多,也並不想打擊她的信心。

可是如果畢太傅真是前朝什麼要緊的人,那麼沈羲認識,徐靖必然也認識。

賀蘭諄見過畢太傅可不止一兩回,要是的話早就認了出來,又哪裡需要等到她去見?

他私心裡不希望她涉險,更早決定好這件事由他和賀蘭諄來處理,所以想來想去,的確是不打算帶她去冒險。

上弦月低掛在天空,映得河水微光粼粼。

賀蘭諄與蕭淮他們告彆之後並沒有急著回王府。

而是沿著筒子河堤岸不緊不忙遛著馬。

遛到第三圈的時候侍官追上來,將一封卷成卷的紙箋遞了給他:“剛收到的。”

他勒了馬,低頭看了看紙卷上的印記,手速加快將其展開,看完之後眉頭凝起,隨即靜默了一會兒,隨即道:“還有彆的消息麼?”

“沒有了。”侍官恭謹地道。

他再靜默了一會兒,便說道:“去東陽街。”

馬蹄聲遠去之後,河岸這邊的大柳樹後隨即轉出道身影來,對著他們去向看了兩眼,而後便往相反的方向快步而去……

沈羲回到抿香院的時候旺兒隨後進來。

“方才姑娘出去過之後,姑娘讓小的盯的人果然出去過!

“小的跟了一段,他去的是北門大街的三清觀,但小的不能進觀,也就沒盯到他去做什麼。”

“去了多久?具體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停在院裡問道。

“出去了一個時辰。去的時候不到戌時,回的時候剛好戌末。”

沈羲立定想了想,說道:“知道了。”又問:“還有另外前去盯梢的人呢?”

接下來好幾天蕭淮都並沒有來沈家。

一開始她以為他真的很忙,但他卻又有時間在路過點心鋪子的時候給她挑點心。

還有空著人請繡娘到沈家來給她量尺寸,做新季的衣裳。

她深深覺得倘若他真的忙到連過來說幾句話的功夫都沒有,那麼是不會記得這些的。

看來是猜到會纏著他帶著她去見太傅了。

這日去梅家宅子赴約。

沈羲與沈嫣坐著同一輛馬車,於重重心事中沈羲想起這樁婚約,便忽然問起沈嫣:“那天你跟霍究去哪兒了?”

提到這個沈嫣臉就紅了,囁嚅了半日才說道:“去他宅邸了。說了幾句話就回來。”

“哦?說了些什麼?”她笑道。

沈嫣臉更紅了,但還是把原話告訴了她。

沈羲聽完也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她又斂色道:“如此也好。”

☆、第431章 夜入虎%e7%a9%b4

她雖然不乾涉她的選擇,可到底還有婚約在身,真出了格,到時候不光是兩家麵上不好看,對沈嫣來說也是無可挽回的損失。

細想起來,那日梅琪瑛到底還是給了麵子的,將心比心,人不能做得太過。

事後到如今梅夫人那邊也沒傳來什麼微辭,可見他是並未把與霍究的鋒爭告訴家裡的。能夠如此,也算是有擔當的男子了。

沈嫣點點頭,不做聲了。

梅家這小宴相談甚歡。

沈羲與梅琪瑛也打了個照麵。

下晌回到府裡,卻逢戚九剛好見過穆氏回來。

“近來韓頓似乎對穆氏稍有懈怠,她打算設法讓韓敘出城了!”

一進門戚九便說道。^o^思^o^兔^o^網^o^

沈羲凝眉:“就這麼送出去?”

戚九微愣:“那還要怎麼著?”

她沉%e5%90%9f著沒說話。

解下披風在窗下坐了會兒,她又說道:“你現在去探探太傅府的情況,摸清楚太傅的日常作息,回來告訴我。切記不要讓太傅府裡的人發覺。”

戚九點點頭。又道:“那你還是在懷疑畢太傅?”

沈羲摸著指甲尖,點頭道:“對。”

她是懷疑他。哪怕蕭淮說的理由再強大,她也想去親眼印證一下。

至於蕭淮為什麼阻攔她,她其實是能猜到的,無非是不願她冒險而已。

可是不入虎%e7%a9%b4,焉得虎子?

她畢竟與成親王府挺熟,京中如今沒有比她更有資格去驗證畢尚雲是不是在成親王府出現過的人了吧?

而她查了這麼久,也確定他不會輕易出府,那麼她就隻能冒一冒險了。

帶著沈梁一道看了會兒書,戚九回來的時候恰是晚飯前。

“作息規律什麼的倒是很好打聽。畢太傅每日雞鳴時起床,在園子裡打完五禽戲,然後用朝食。

“上晌看書一個時辰,到午時之前看看朝廷政務,午初用膳,膳後午歇,未初起身,而後自申時之前吃茶撫琴等等消遣。

“或是會客,到酉初用暮食,戌正之前會在後花園散步消食,或聽琴賞舞。而後戌正回房熄燈。”

沈羲放了書:“這麼說來,每日裡隻有早晚散步的時候他才會離開正院?”

“若無要事乾擾,便是如此。”戚九道。

沈羲看看漏刻,這會兒將至酉時。

她垂頭想了會兒,說道:“每天夜裡在後花園散步消息準確麼?”

“是自府裡婆子口中打聽到的,並不是什麼機要秘密,不存在說謊的可能。”

沈羲點點頭。

“再去盯他幾日,然後把他每日作息,包括見過的客人都告訴我。”

她交代完,然後又叫來珍珠:“過兩日就立夏了,我讓你辦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珍珠道:“都辦好了。”

沈羲點頭,沒再說什麼。

又過了兩日,她又找來戚九,問起畢府的動靜。

戚九跟她細細說了,她遂道:“如果天黑之後,讓你帶著我潛進畢府花園,可做得到?”

戚九想了想:“倘若隻是潛進去見見他麵容,問題不大。但這有點冒險,不能想想彆的辦法麼?”

她以為如果要見畢太傅,是可以想個迂回但相對穩妥的做法的。

這是堂堂太傅府不說,倘若畢太傅真是那背後的凶手,那麼他身邊不知隱藏著多少高手,豈不是真正的危險?

比如說她可以找個機會混進府裡去什麼的。

“你說的我都想過了。”沈羲摸著杯口,“我雖然不認識畢府的人,可相信畢府的人對我已經不陌生。

“尤其當如果他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的話,他肯定對我的容貌爛熟於心。

“隻要我進府,你覺得他會看不出來?

“再者,堂堂太傅,豈是隨便一個外來的人又能得見的?若是看破,反倒下不來台。”

戚九又道:“那為什麼非得選在給徐靖上墳的同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