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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庭嬌 青銅穗 4379 字 6個月前

,叫做家國興亡匹夫有責麼?我縱然出不得什麼力,眼下這當口,又怎麼能坐視不理?

“再說了,我畢竟是韓家人,韓家有麻煩,我能安生麼?

“——我因想到與姑娘你總算有幾分英雄惜英雄的交情,便就自作主張遞了帖子給你。”

沈羲聞言笑道:“既是英雄惜英雄,我們還是不要提這些的好。”

“我是真心實意地約姑娘,姑娘何苦回避呢?”

韓凝柔聲道:“後果我們韓家是肯定得擔的,隻不過我也擔心咱們到頭來會落個兩敗俱傷。

“這事發地點咱們兩邊都不好對外說。

“即便是姑娘可以讓凶犯改變供詞,可終究難以做到完全不遺痕跡。

“俗話說撒下一個謊,就得以無數個謊來彌補。倘若傳到有心人耳裡,於咱們終究是隱患。”

沈羲慢吞吞剝著核桃仁,像是在沉思。

韓凝也未再多言,隻是從旁靜靜地等待她。

過半晌,沈羲終於道:“我一直對老太太要加害我感到非常不解,不知道我能不能有機會拜訪她?”

韓凝聽她這麼說,目光微閃道:“當然可以。”

“那就好。”沈羲笑著點了點頭。

韓凝拿起盤子裡竹簽,叉了塊點心遞過來:“就是不知姑娘幾時能拔冗光臨?”

“不如就明日吧——”

沈羲伸手來接,哪知道韓凝突然而來一個噴嚏,那竹簽一沉,指腹立時便傳來一陣刺痛!

沈羲立刻將手縮回來!而對麵韓凝卻已急忙站起,伸手要來捉她的手指:“看我這毛手毛腳的!”

“我沒事。”沉下心的沈羲將手放在桌下,麵不改色地笑了笑。過了會兒她再把手指伸出來,攤開看了看說道:“戚嬤嬤給我拿帕子來。”

那指腹上牙簽所紮的位置,正出現了一小片血跡。雖然隻有綠豆大一團,但是那暗紅的顏色卻十分醒目。

韓凝定睛看了那血跡兩眼,隨後立即掏出絹子來給她擦拭:“真是對不住了,你看我,怎麼弄出這樣的事情來?好事都要讓我給辦砸了。”

她眼裡全是歉然,拿著雪白帕子將沈羲的手細細擦拭。

“又不是故意的。”

沈羲倒也沒有格外推辭。

……韓頓在宮裡帶著小皇帝處理當日折子,門下太監便遞了封火漆封好的信箋給他。

他展開看了看,隨即就凝眉沉%e5%90%9f起來。

小皇帝寫完手下朱批,抬頭道:“忠王前兩日也送來折子,說是想進宮謁見太後。朕該怎麼回他?”

韓頓聞言將信箋塞進袖口,想了想說道:“忠王定是聽說禮郡王進京,因此也想進京。

“不用理會,隻說讓他安心將王府管理好,就是對先帝,對朝廷最大的忠誠。再著人送些賞賜去就成了。”

見小皇帝默然不語,他又緩聲道:“皇上不必擔心皇室宗族,您的兩個皇兄弟與您年歲相差無幾,他們缺的太多,都成不了氣候,您應該適時展現出友愛來。

“倒是朝堂上有許多您的對手,您該把注意力放在眼前人身上。”

小皇帝看了眼他,抿了抿唇,然後繼續寫。

韓頓望見他袍上金龍,凝眉半刻,忽然道:“世子似乎好久沒進宮來陪皇上騎馬,皇上想不想他?”

小皇帝眼神放亮,點點頭。

韓頓便就笑笑,扭頭跟太監道:“請世子駕馬至午門外候駕。再把禦馬牽過去。”

蕭淮正在衙門裡批軍報。

蘇言遞了打開的一張輿圖給他:“這鐵礦恰巧在東平營境內。雖然不算大,但據估測,開采出來之後打造幾千副精鐵兵甲是不成問題的。”

蕭淮凝眉望著他手指著的位置,想了想說道:“眼下不缺兵刃,暫時先不動它。”

蘇言頜首。

這裡又有太監進來:“皇上有請世子入午門侯駕。今兒天好,皇上想騎馬了。”

蕭淮聽完定了片刻,忽然問道:“韓閣老還在宮裡?”

太監道:“回世子的話,韓閣老眼下正伴駕。”

蕭淮眼裡便就滑過絲冷笑,慢吞吞端起杯子咬起片茶葉在齒間,起身拿了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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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第283章 做個交易(龍吉xiao仙仙葩+3)

小皇帝有匹半大的小馬駒兒,他學駕馬斷斷續續已有半年,但是因為鄭太後不放心,使得他放不開手腳來練習,所以仍然隻能在午門內溜達溜達。

蕭淮讓侍衛帶著他溜圈兒的時候,韓頓就走了過來。

“聽說世子近日下屯營的次數多,不知道各大營裡將士們過得怎麼樣?”

蕭淮懶洋洋眯眼繞著馬鞭:“倒沒看出來韓閣老對大營將士也感興趣。”

韓頓望著遠處正掉頭的小皇帝,說道:“韓某之所以關注大營將士,是因為兵部剛好有個郎中的職缺。”

蕭淮看過來。

韓頓也看向他,並將攏著的手改為負向身後:“沈姑娘如今隻等嫁入王府成為世子妃。

“但不知世子有沒有想過,沈侍郎的長子三子皆在京外,如今沈家隻有沈侍郎一人挑大梁。

“沈家若是不起來,世子妃來日腰板能不能挺得直?

“換句話說,沈侍郎縱然還有作為,終歸孫輩還年輕。

“倘若中間無人接棒,沈家便須麵臨青黃不接的局麵。

“蕭家韓家於文武二字上各有千秋,不知世子有沒有意向與韓某作個交易?”

蕭淮定望前方未動。

隔半晌才將馬鞭丟了給蘇言,在樹下擺好的太師椅上坐下來。

“韓閣老有什麼高見?”

韓頓先接了太監遞來的茶,才走到他另一方坐下,說道:“我聽說沈家幾位公子都正就學,但資質參差不齊。

“沈崇義為此急於回京任職,但遍求門路無果。

“倘若世子能將前些天的事大事化小,甚至是化無,兵部這個郎中的委任令,明日我就能著人送達吏部。”

蕭淮沒說話。

這個條件倒是挺誘人的。

六部郎中雖隻有五品,卻不是等閒職位。

沈崇義如今也沒到正五品,若能頂上這個缺,那麼不但回了京,並且還等於升遷了。

沈若浦有沈崇義為左右手,在朝上自然又更為自如。

拋去不怎麼過問朝政的畢太傅不提,韓頓就是文官的頭子,燕王府雖然權勢滔天,但六部的事情他們能伸手的還當真有限。

他若不點頭,這職缺也輕易輪不到沈家頭上。

更彆說如今沈家成了燕王府的姻親,而燕王府與韓府的關係又一直尷尷尬尬地。

但是他卻不知道沈羲怎麼打算的。

那天因為徐靖的事岔開,其實餘下的事情都還沒來得及說。

他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打算豁出去跟韓家硬搏一把,還是隻把矛頭對準溫嬋。

他已經接連七日沒見到她了,比起他去滄州的日子都還要長。

而她恐怕是早就不想見他了。

她說要解除婚約。還咬他,推開了他……

“世子意下如何?”韓頓手扶杯子,凝眉望著遠處笑得開心的小皇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蕭淮抿了口茶,淡淡道:“韓閣老這是覺得我蕭淮連給嶽家謀個京職都做不到?”

“世子雷霆手段,天下人不服。隻不過倘若能相互給個麵子,也免得讓皇上和王爺操心。你說呢?”

韓頓看過來。

蕭淮眯眼看著前方,沒說話。

韓頓再看向遠處,眉眼間卻鬆快起來。

小皇帝駕著馬兒在狂奔,馬在跳,他在笑。

沈羲與韓凝呆了一個時辰的樣子便就直接回了府。

戚九進了房間便問:“韓凝是不是故意的?”

“自然是故意的。”

沈羲在銅盆裡細細地洗著手道。

她還是把韓凝此行給估淺了,她以為韓頓此計隻是為刺探她去徐家墳園的動機,以至於懷疑她是不是徐家後人,沒想到他們竟直接下手印證。

想知道她是不是徐家後人,哪裡需要暗殺什麼的?小小地讓她破點皮,便神不知鬼不覺有了答案。

倘若她答應去韓家赴約,想必紮進她手指的就是繡花針了。

好在她有準備,看到那竹牙簽的時候她就留了心,一般那樣檔次的茶館用具都是講究的,雖然用竹簽的也有,但在那個時候麵對的又是韓家的人,她就不能不小心了。

自打與溫嬋交手開始,她就防著這日,所以但凡出門戚九都會拿點動物血裝在她腕上金鐲裡。

動物血顏色比赫連人的血要深得多,與異族通婚後代的血色相似,所以隻要不是特彆要緊的狀況,基本可以蒙混過關。

剛才她收手那刹那,鐲子機關打開,血便塗在傷口上了。

“我讓你找的大夫,可曾有眉目了?”她擦了手問道。

這次算是過了關,但下次卻不定這麼好運氣了。

又或者傷口更大。她不能不早做準備。

戚九道:“我找的人說南城門內有條小胡同,住著挺多三教九流的人,有人在那裡見過個叫做柳倚江的人,曾經將一個被打斷了腿的乞丐治好了。

“我聽著描述倒有些像是從前宮裡的武太醫。但是去過兩回,卻並沒有找到這人蹤跡。”

沈羲聽聞,說道:“這信息可靠嗎?會不會引來淩雲閣的人注意?”

“不會。”戚九道,“想對付赫連人的隻有朝廷,老百姓們,尤其三教九流裡的人才不會管你什麼人,他們的血統早就不知混了多少遍。

“再說我好歹在京郊混了這麼多年,總還識得幾個靠譜的人。就是找這個人還得看緣份。”

沈羲點點頭:“如果能確定是秦宮太醫,那等等也無妨。”

韓頓出宮回了府,便直接去了韓凝院子。

在廊下找到正在繡花的她:“那帕子呢?”

韓凝隨即將沾了沈羲“血”的帕子從屋裡拿出來:“這倒是我親眼所見。應該無假了。”

韓頓拿著帕子到光亮下細看,隻見那血色深凝,果然與異族通婚後人的血色無異。

他知道大秦貴族都是不與外族通婚的,這麼說來,她當真跟徐家沒有關係?

“現在是不是確定要與他們爭取私了了?”韓凝這時候問道。

他扭頭看了眼她,說道:“收到你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