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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庭嬌 青銅穗 4409 字 6個月前

帶著敵意望著她的不是溫嬋,而是她的孫女韓敏!

曾經在韓家當著她們家人麵,妄想給她挖坑的韓家三小姐。

“你不是都賜婚給蕭世子了麼?怎麼,當了未來的世子妃還這麼寒酸?連個跟著的下人都沒有?”

十二三歲的女孩子,已然唇舌如刀。

☆、第219章 回去問她

韓敏本是打算去進香的,將要上階的時候恰見到有人獨自立在這裡,便多看了兩眼。

等到看清楚是她,便再也忍不住,徑直走了過來。

韓家這幾日因為宋姣賜婚這事鬨的雞飛狗跳,且他們姑太太也氣得進京來了!

因為這件事,韓家也讓人看足了笑話,就連她出門去,也得應付小姐妹拐彎抹角的打聽!

她雖然與宋姣情分平常,可她至少是韓家的親戚!

如果不是因為她沈羲,她們家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她倒好,害得韓家這樣,居然還搖身一變成了未來的世子妃!

“你還真是我見過的最不要臉的人!”

湧入耳裡的刻薄與昔年的溫嬋如出一轍。

隻不過是溫嬋是自卑的嫉恨,而麵前的她則是自大的張狂!

沈羲目光如冰,靜靜盯著她,仿若要盯穿她的皮肉看到她的肺腑心肝!

韓敏被她這樣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怵。

但她覺得又沒有什麼好怕,她身有成群奴仆,而她眼下不過單兵獨馬!

“看什麼看?以為有了這婚約你就攀上高枝了嗎?簡直癡心妄想!

“你就是再會些唬弄人的玩意兒,家世能比得上我們韓家嗎?!”

她不留絲情麵地痛罵著。

她不怕!她這麼做的時候身後仆人自會支開外人,不會有人知道韓家的小姐會這般對侍彆家的官眷!

“他隻不過是把你當棋子,以向我們韓家撒火罷了!為了出風頭竟然在校場上使用奸計,你也太不要臉了!”

少女尖酸的聲音一字不漏地傳進剛趕到的蕭淮耳裡,韓家的下人已在旁瑟瑟發抖。

隨著啪地一聲脆響,韓敏臉上赫然落下了五道指印!

沈羲冷笑望著正捂著臉並且一臉不可思議的她:“我今天就是不打你,隻回罵你幾句,你也肯定不會放過我對不對?

“可我又不想忍氣吞聲,想來想去,就隻好委屈你乾脆受我一巴掌了。”

她在笑。

她知道她是世家出身的貴女,她不應該以暴製暴,不應該流於粗鄙,但是在挑釁與侵犯麵前,一切語言與手段跟施暴比起來都是虛妄!

“你這個賤人!”

韓敏哇地一聲哭起來。

但蕭淮不動,韓家下人便不敢動!

他們也不能動,難道身旁那成群的侍衛是假的嗎?

“急什麼?日後還有你哭的時候!”

一個錯眼間,沈羲又已經鎖住韓敏喉嚨,將她推抵在牆壁上!

“你不提到世子妃,我或許還不會拿你如何,你既提到了,我又怎麼能辱沒這三個字?”

韓敏哭聲戛然而止,睜大的眼裡開始有了恐懼!

不遠處的蕭淮目色也迅速轉為深凝!

她眼裡竟有這樣絕決與恨意?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眼裡有過這樣帶著毀滅的恨意,仿佛這一切假手於人,都會令她感到極不甘心似的……

韓敏喘不過氣,臉色憋得通紅,而雙眼往外急突!

沈羲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看不到遠處,她不知道韓家下人們為什麼還不上前來撕碎這賤人!

她隻知道自己已經在這賤人的暴力下變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你出言羞辱我,打算怎麼了結?”沈羲驀地鬆開手。

此處雖然偏僻,可到底人來人往,讓人見到了不好。

韓敏咽了口唾沫瞪她:“沒有人作證,你又能拿我怎樣?!”

沈羲睥睨她:“我既然敢打你,又怎麼會找不到幾個作證的人?

“就算沒有人作證,下回我也有辦法讓你遭殃。就算下回拿不到你,還有下下回。

“哪怕你自此閉門不出,你也總要出嫁。你嫁出韓府的那一日,就是我弄死你的那一日!”

話到末尾字字如刀。

從來沒有害怕過韓家以外的人的韓敏,聽到這裡已禁不住抖瑟起來!

“……你想怎麼樣!”

沈羲深深望著她,忽然笑起。

韓敏又哆嗦了一下,膝蓋也忽然有些發軟。

沈羲走到她跟前,附在她耳畔壓低聲音:“記住這席話:‘我以這身血傷,詛咒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來日我必會化作厲鬼索你的命,喝你的血,食你的肉!討回你所奪去的所有一切!’

“把這些,原封不動帶回去給你們老太太,做到了,便放過你。”

這段話是她臨死之前賭的咒誓,正是在聽完這段話之後溫嬋才怒而殺死的她!

殺死張盈的事溫嬋絕不會對外吐露,但她心裡卻不可能忘記。

在這喪命之地,韓敏的應景出現,都令她瞬間放棄了步步為營的打算!

她要直搗溫嬋的心肝,讓她眼睜睜看著鬼混來複仇。

韓敏臉色倏地又轉了白:“這,這是什麼意思?”

“想知道什麼意思,不妨去問你們老太太。”沈羲呲牙笑起來。

這一笑之下的她褪去了先前的陰冷,但那白牙在陽光下卻泛出森森冷意,仍令人無端地覺得她自地獄而來。

韓敏屏息半晌,突然怪叫著跳起來打她:“你敢裝神弄鬼嚇唬我們老太太!”

一隻手倏地扣住她手腕,順勢再將她往前一甩!

“再讓我看到有下次,死或者去西北嫁軍戶,你任選一樣!”耳旁響起冰冷的怒斥聲,蕭淮巍峨身影立時護在沈羲跟前。

被撂倒在地的韓敏臉色慘白!

蕭淮看著愕然中的沈羲,大步牽起她往胡同外走去。

……寺外的街市聚居著以經營為生的人們。

相國寺的存在令得這一片都變成了繁華地。

也有不少巨商富賈在此安家,一麵是為近水樓台先得月,便於接近前來上香的王公貴族,一麵是為沾些佛門香火之氣,以佑家宅平安。

沈羲被蕭淮牽著走在石板路上,從上麵下來後他隻字未問她關於韓敏的事,她雖然不知道他何時到來的,但能確定他從旁看了很久。

“那個,我跟韓家確實有點恩怨。”她停下步,決定直言相告,“剛才的事,可能讓你夾在中間有點為難了。”

方才的觸景傷情,連日來往事在心頭不斷的翻滾沉浮,使她刹那間決定豁出去了。

而他身為與韓頓同在朝廷共事的大周臣子,注定會有不同於她的立場,一旦因她插手,他可能會變得被動。

她當初不接受這道賜婚,興許也有這原因,因為私仇而貿然將旁人卷進來,顯然並不應該。

而他們之間的情份,顯然也還沒有到可以令他摒去立場,而奮不顧身同仇敵愾的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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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發布了……

☆、第220章 彆辱沒它

蕭淮停了有半刻才轉身。

“如果我說我確實為難,你會怎樣?”

沈羲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們才剛剛互表了心意,還未來得及建立堅固情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不能確定自己於他的份量,能不能敵得過這突然其來的考驗。

蕭淮看到她眼裡的猶疑,彆開臉道

:“先說說怎麼回事。”

沈羲沉了口氣,說道:“確切地說是我跟韓家老太太之間,我與她有樁陳年的積怨。你知道我的身世——”

她抬頭看看左右,隻見左右行人都有侍衛們有意無意地隔開了一段安全距離,才又接著道:“這段恩怨,跟我身世有些關係。”

說到這裡,她停了停。

她嘗試著想把她與她的生死之仇吐出來,可是她是五十年前的張盈還混,這件事多麼驚悚。

無論是誰,哪怕是裴姨娘,她都沒有把握她聽過之後會接受,不會把她當成胡言亂語。

她與他再有情,那也不過隻有半年不到的情分,她完全沒有信心說出來之後他會不會拔腿就走……

這種事如果不是親身經曆,誰會相信呢?

她隻能選擇挑出關鍵的部分來說。

“我的父親,是大秦的重臣——”

看她說得結結巴巴,蕭淮便已替她打住:“我知道你是大秦重臣之女就行了。說說是什麼恩怨?”

他對她的身世縱然有過好奇,卻並沒有旁人想象中感興趣。

從前是不在乎,後來是不願意。

燕王手上也沾著不少赫連人的血。

他並不知道她會不會恰好就是燕王曾經殺過的赫連人之一的後代。

倘若她是的話,作為燕王的獨子,那麼糾纏她的身世很可能會給他和她帶來困擾。

不被這些牽製的最好辦法,便是不去追究她的父母家人究竟是誰。

能擁有她這身血統的,總歸在大秦身份低不到哪裡去,究竟是哪家的後人於他又有什麼區彆?

總之,她願意說,他就聽著。不願意說,那他隻要知道她大概身份,並且知道她的仇人不是他也足夠了。

沈羲萬分感激。接下來重新組織語言。

“她曾經差點殺死我。”她選擇了這樣的說法,“我曆儘艱難從她手下死裡逃生,留下這條命輾轉到了沈家。

“前不久我剛好知道了真相,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就想把這筆帳跟她算了。”

跟他說這些其實是需要極大勇氣的。

“你果然在玩火。”他擰緊雙眉,深深望起她來。

“世子!”

恰在這時,不遠處又走了兩位身著常服的男子,麵色和善的走過來衝他打著招呼。

沈羲迅速收斂心神,轉身退到了一旁。

來的人是翰林院的儒士,蕭淮不能不點頭應酬。

麵前是一溜賣珠花荷包的小攤販,沈羲拿起兩隻荷包在手裡把弄,回想到他說的那句玩火,心思已亂成了手下的貨攤。

“去吃杯茶。”

片刻,一隻手將她牽住,將她帶入旁邊茶舍。

茶舍頗為簡陋,但是還算乾淨,牆壁上掛著拓跋人的一些傳統圖騰。

茶水上來,沈羲慢吞吞喝著,而蕭淮一直沒有說話。

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