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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庭嬌 青銅穗 4396 字 6個月前

沈羲點頭:“安國公徐靖,他怎麼樣了?!”

戚九愈加疑惑起來:“可安國公雖然姓徐,卻並不是叫徐靖。”

“什麼?!”

沈羲瞬間懵了,徐靖父親到這會兒早已作古,那麼下任安國公不是當時身為世子的徐靖又會是誰?!

戚九凝重地望向她:“大秦最後一任安國公,是上任安國公徐渭的次子徐哲。

“姑娘說的徐靖小的並不認識。

“不過,小的倒是曾經聽說過,徐哲上頭原本還有個哥哥,早在他年少時就已經亡故。不知姑娘說的徐靖,可是這位?”

沈羲望著她,屏息半日也未曾緩過氣來!

年少時便已經亡故了?

徐靖壓根就沒有當上安國公?而是他的弟弟哲哥兒接任了?

“怎麼會這樣?”她喃喃道。

徐靖怎麼會死呢?

不,他怎麼會那麼年輕就死了呢?

難道是哲哥兒為了爭奪爵位把他害了?

可印象中徐家並沒有這些彎彎繞,而且徐哲與徐靖屬一母同胞親兄弟,徐哲那會兒雖然不是世子,但卻也十分上進。

他就是不擔這爵位,來日前途也不會差,他有什麼理由去為個爵位害死自己的親哥哥?

“這就還得說回到張家那位早亡的小姐了。”

戚九道:“昔年張家小姐與徐家這位世子是有婚約的,徐世子對張小姐用情極深,哪知道張小姐突遭橫禍,在婚前先他而去。

“徐世子猛受打擊去了雲南,據說沒隔幾年就也已追隨張小姐而去。”

沈羲聽到這裡,一張嘴是再也合不攏了!

徐靖對她好她知道,但要說到他為了她而落下重疾追隨而去……這也太扯了吧!

他雖然不及蕭淮這麼凶殘能打,但是卻也是沒幾個人能鬥得倒他的。

昔年在西北大小傷他也算受過不少,可是從來也沒有哪次撂倒了他!

他哪裡會弱到為了她變成個病秧子?

除非他自殺!

這就更不可能了!

徐靖才不是那種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他身上還有保家衛國的擔子,不會這麼感情用事的!

“他得的什麼病?”尋不出彆的解釋,她竟然隻能被迫相信了。

“據說是在雲南染上的瘟疫。具體就不清楚了。”戚九道。

畢竟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她還沒有出生。要不是徐家也是京師了不得的權貴,她也不會從同僚嘴裡聽來這些八卦。

“不過姑娘想知道的話,小的可以再去查查。”她的天職就是服從。

沈羲不置可否。

查查也行。不過她眼下卻還未能完全消化這些消息。

原來徐靖在她死後不久也死了,這或許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麼溫嬋會成為彆人家媳婦了。

但是即便是嫁不成徐靖,她也還是可以有很多選擇,為什麼她最終卻選了韓若矩?而且還是自願選中的?

如果徐靖那麼早就死了,賀蘭諄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賀蘭諄,賀蘭諄……他和徐靖太像了。

徐靖是跟在她之後死的,算起來也是五十年了。隔了五十年的麵孔,難怪賀蘭諄在京師晃來晃去,也沒有半個人感到驚訝。

幾十年了,縱然還有些老人見過徐靖曾經的模樣,又怎麼會一下把他們倆聯係到一起呢?

何況徐家所有男丁都已經戰死了,而算起來賀蘭諄被燕王救下時那會兒周軍還沒有取得最後勝利。

那會兒徐家還在,也不可能有人會把燕王在死人堆裡救下的孤兒,與敵軍將領家死去多年的兒子聯係在一起。

這麼看起來,真的隻能是巧合了。

她對著珠光怔了半晌,說道:“柳絮這裡有大問題,你最好先弄清楚這兩件東西是誰的,然後再查查她究竟知道韓若矩的什麼事。

“隻有解開這個謎,後麵的事情我才有數。”

戚九沒有問為什麼,隻是拱手稱是。

沈羲又道:“我明日便搬院子,後日我就會安排添人,這兩日你不要走遠,我會把你添進來的。”

戚九點頭。略想,又道:“聽說燕王今兒要回來了。”

☆、第202章 權力最重

燕王?

沈羲心下微微一動,若有所思坐了下來。

基於之前在衙門裡親見過蕭淮與燕王之間的關係,她對燕王始終存著幾分防備。

她就是無端的相信,這世上也許連皇帝太後都不能奈何蕭淮,但燕王卻一定能有辦法壓製他。

這次這婚賜得這麼突然,也不知道燕王回來後會是什麼態度?

她竟隱隱地有些擔心蕭淮,千萬不要因為她,而使他落下什麼不是才好。

“你先彆管這些了,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再說。明兒我再叫旺兒去瓊花台附近打聽看看。”

她又起了身。

天亮後便就召集人手搬院子。

忙碌了整天,到得日暮時終於停當。

而這邊廂城門剛閉,一路飛騎便就又已經敲開城門,駛入了剛歸於平靜的燕京城。

鐵蹄聲如同驟雨,沿著寬闊的街道往皇宮西麵的燕王府而去,沿途驚起了群群鴉雀……

“恭迎王爺!”

端禮門內蕭淮與賀蘭諄率領王府屬官與侍衛同聲高呼。

燕王下了馬,鞭子丟給身後侍官,徑直往承運殿走去。

“朝中還好嗎?”

蕭淮隨在他身後道:“前陣子咱們衙門裡換了批都事;南郊大倉因天火燒了千餘石糧食;五城官馬司撤了兩名副指揮使。

“太仆寺新進了幾十匹蒙古馬用以改善西北馬匹素質。除去龍誕出了點事之事,其餘倒都還好。”

燕王踏入殿中時蕭淮恰已稟述完畢。

他在王位前轉過身來,盯著他看了會兒,將配劍摘下遞了給賀蘭諄,然後道:“我聽說,你婚事定了?”

蕭淮眼觀鼻鼻觀心:“是。”

“沈若浦的孫女?”

“是。”

燕王負手立在他麵前三尺處,再說道:“為了賜婚,你把韓家的表姑娘給弄去了西北?”

蕭淮不假思索:“正好相反。我把韓家表姑娘弄去西北的目的,是為了燕王府。”

“是麼?”燕王道。

蕭淮波瀾不驚,接著道:“韓頓與太後聯手炮製假刺殺案,無非是替日後抬高韓頓身份而鋪路。

“韓頓的目標是控製朝堂,包括燕王府,宋姣作為幫凶,我弄她去西北不過是為殺雞儆猴。

“我以為燕王府雖無不軌之心,卻也不是誰都能伸手的。”

燕王目光逐漸冷下。

盯著他看了半晌,倒是也沒再說什麼。

侍官奉了茶上來,他順手接過,喝了兩口,才又說道:“沈若浦這個孫女,幼時伶俐。

“三歲時跟隨父母出遠門,半路遇疾性情改變,十來年裡雖受沈崇信夫婦悉心教導,但仍然難登大雅之堂。

“而沈崇信夫婦死後不過幾年,她卻在宮宴上大放異彩。還能成為你玉器鋪子裡的鑒玉師。

“短短幾年她便修成這身本事,想乾什麼?”

殿裡氣氛有些肅然。*思*兔*在*線*閱*讀*

蕭淮卻仿佛一點都沒有察覺:“姑娘家好學上進,不是什麼壞事。她若不是憑著這身本事把宋姣給打敗了,我也還瞧不上她。”

燕王眯了雙眼,說道:“我本以為這世上,並沒有什麼人能讓你輕易瞧中。”

“我瞧中她的地方,也不過是因為宋姣把她當成了敵人。

“宋姣原本是他們送來給我議婚的,我雖然不要她,但又豈能讓彆人從眼皮底下娶了她回去?

“我不要的,彆人也休想要。至於我自己,娶姓沈的還是彆的姓,我認為都沒有區彆。”

他吐出的每個字都帶著涼意,目光流轉之間的強橫,展露無遺。

燕王凝望他,挑眉道:“若是不喜歡的女子,娶回來恐怕也是個麻煩。”

“我不覺得有哪個女人夠資格成為我的麻煩。”蕭淮昂首望著前方藻井。

說到這裡,那股強橫的意味似已經寫在臉上了:“我隻會謹記王爺的訓戒,唯有權力才是最值得我珍視的。”

燕王看了他半晌,緩聲道:“你若真這麼想倒好了。”

“王爺若不信,剖開我的心看看也可。”他揚唇看他,那架勢仿佛下一秒便要掏刀子。

燕王眼裡便漸漸浮出絲慍色,轉瞬他凝眉道:“下去吧!”

蕭淮再不停頓,退出殿門來。

燕王含著那絲慍色等著他沉入暮色裡,才扭頭與賀蘭諄道:“他說這賜婚是因為不服氣,你信嗎?”

賀蘭諄不置可否,片刻道:“屬下可以去查查。”

燕王沒再說話,抬頭望著前方的玻璃屏風。

而玻璃反射出來的與蕭淮酷似的那張臉上目光幽幽,他思緒已不知飄去了何方。

賀蘭諄回到玉瀾殿,一把長劍便如閃電般朝他刺來!

他倏地後退,踏著廊柱上了屋簷,這邊廂執劍的蕭淮卻又如影隨形地緊跟上來了。賀蘭諄隻好接過底下侍衛丟下來的劍,與他交起手。

新月下鋪著琉璃瓦的玉瀾殿屋頂上,頓時隻聽見兵刃交撞的聲音。

但是很快,蕭劍手裡的龍泉劍便直直抵住了賀蘭諄的%e8%83%b8口!

“手腳倒快。”蕭淮聲音像冰塊。

賀蘭諄雖已落敗,卻定立在屋脊上不現半點頹色。

他漫聲道:“賜婚的消息是我讓人傳過去的,但你以為沈姑娘的消息也是我傳的麼?

“若是我傳的,王爺又豈會不知道你時常與她在瓊花台碰麵那一宗?”

蕭淮眯著的眼裡仍有寒意。

但轉瞬,那劍卻是收回來了。

他一言不發下了地,如同沒事人一樣大步踏出殿門。

賀蘭諄等他走了,於屋頂上沉思片刻,才又下了地來。“去查查韓家。”

蕭淮回了昭陽宮,直接道:“去查查,是韓頓做的手腳還是韓家彆的人。”

蘇言稱了是,又沉%e5%90%9f道:“沈姑娘那邊,需不需要做什麼安排?”

畢竟燕王不見得對他先前的說辭百分百相信。

蕭淮低頭將佩劍丟在榻上,嗓音更顯喑啞:“讓劉淩傳個話,讓她這幾日少露麵。”

畢竟燕王也不是針對她,不過是衝他來的罷了。

無論如何這是宮裡賜的婚,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