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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庭嬌 青銅穗 4377 字 6個月前

意截了劉淩的胡?

他想乾什麼?上次才明明交代過她不要再去見他的。

——是了!既是說過她不能去見他,那她眼下究竟是能去見還是不能去見?

她睨了眼劉淩。

現在這時候,就算再讓劉淩去跑一趟,也是不可能了,他是不會冒著得罪蕭淮的風險去幫他辦事的。

如今查紀家查到了節骨眼上,不把打聽出的消息拿到手,她又憑什麼拿住紀家?

這麼說來,她就必須得去。

可去到那裡,誰知道又有什麼在等著她呢?

她反來複去地琢磨,直到看到手背上殘留著的淺痕,才咬咬牙打定了主意:“去鹿兒胡同。”

事情到了跟前,也容不得她前瞻後顧了,為了拿到紀家證據,她就是龍潭虎%e7%a9%b4也得闖闖不是?

蕭淮雖然不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但是起碼他也曾幫過她,至少叫她去不會隻是為了殺她吧?

這裡辭彆了劉淩,重新上了馬車,一路便沿著那小胡同方向而去。

到了那日的胡同口,她與珍珠道:“你們倆在這裡等我。”

珍珠不放心,但沈羲又豈能依她?

當日她就是在這裡頭發現自己血統的,珍珠跟去,萬一聽出端倪來怎麼辦?

沈羲囑了他們安心等待,便就拿著那幾片藥草進了胡同。

如同當時一樣,這胡同安靜得如同與外頭是兩個世界。

隻不過眼下已值初夏,草木都已很繁盛,斜陽照到了儘頭的院牆下,秋千上也沒有坐人,而隻是空蕩蕩一處門庭罷了。

既來之則安之。

她深呼了口氣,抬手叩了門。

沈羲前腳跨下馬車的時候,一身戎裝的蕭淮在大隊侍衛的簇擁下正大步跨進宅子。

“大同早上發到的密報,蘇培芳等人不服銀兩安撫,想要趕在端午之前秘密進京。去準備準備,戌時三刻在北城門外與賀蘭淳會合,出發去大同!”

他丟了佩劍在榻上,伸手來鬆盔甲:“來不及用晚膳了,去把大同這個月所有報上的折子全部取過來給我看看。”

蘇言吩咐下去,然後上前幫忙。

恰在這裡有緇衣侍官碎步走上前來:“稟世子,門外沈姑娘求見。”

蕭淮鬆扣的手頓下,迷惑地看向蘇言。

蘇言咳嗽了下,說道:“那日在瓊花台,少主截下了劉淩答應沈姑娘的事。”

蕭淮眼略沉,終於想了起來。

那日也不過是心血來潮,才閒得臨時起了意。

他說道:“給她,打發她回去。”

不過當看到窗外斜陽,他眉頭微凝,又說道:“開門。”

時間還早。

一個明知道他要刁難她,卻還夠膽來到這裡的赫連丫頭,他不妨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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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找我乾嘛?

沈羲才進門廊,便聞到股涮羊肉的味道。

眼下天色不早不晚,這當口弄吃的不免有些奇怪。

隨著前來應門的紫衣侍衛進了二道門,才發現原來這竟是個占地一點不小的寬闊庭院,裡裡外外重重疊疊,也不知道有多深。

而若隻從外看過來,隻能讓人覺得這不過是個不起眼的院落而已。

侍衛跨過東麵月洞門,她撥開探進廊來的花枝,跟了上去。

邁過假山石之間的甬道,眼前忽然又開闊起來,麵前是座小花園,小花園的甬道一直通往連接著主院的抱廈。

上石階進廡廊,到了抱廈門口,便見大開的長窗裡,簾幔輕舞處,頭戴著紫金龍冠,身穿著銀鱗明光盔甲的人席地坐在上首。

麵前長案上一頭擺著隻燒炭的鼎爐,鼎內紅油湯水正咕嘟嘟地冒泡,一頭則擺著一堆繁雜的公文。

即便是麵前熱湯氤氳,香氣四溢,這位世子殿下也如同嘗不出美味,而是一麵慢吞吞的涮著肉,一麵凝著雙眉,埋首在公文裡。

穿著戰甲吃著涮肉,同時還殺氣騰騰看著公文。

沈羲不由暗忖,這誣了參將陳修,視七條人命如草芥的燕王世子,眼下莫非在涮人肉?

不怪她背地裡損他,實在是以他燕王世子的身份來拿捏她這麼個小嘍羅,有些小人行徑。

她沒料到是這種情況,帶她進來的侍衛送她到了簾櫳下便退出去了,眼下屋裡隻有他和她。

而且在他全神貫注看著公文的情況下,氣氛十分肅穆,這當口她不便打擾,便就且立在簾下,眼觀鼻鼻觀心地等待著。

縱然有香氣飄入鼻腔,但隻要想象著他吃的是人肉或耗子肉,便一點都不會失儀。

這也是肖氏教她的。

有時候她也覺得肖氏其實並不算世人所標榜的名門淑女,因為除去麵上的端莊淑婉之外,私底下她也時有離經叛道的想法,甚至在有些事上也很讓人哭笑不得。

張解那會兒就總半嗔半惱地說她讓母親給帶壞了。

但是眼下她心裡雖然克製著不失儀,麵上卻不敢有絲毫鬆懈。

蕭淮翻看著大同屯營裡包括參將蘇培芳在內的幾名軍將的履曆,眉頭已深深皺成了結。

從頭至尾他看了兩遍,啪地將之丟到一邊,然後又翻開另一本軍報。

軍報上列的是蘇培芳等人近日在營中各種狂言,除去在營裡說他蕭淮公報私仇,還大肆宣揚他們與陳修對燕王府忠心耿耿,結果卻落得恩將仇報的下場。

他冷笑了聲,低頭吃了口肉,這一挪眼的工夫,他餘光就瞄見了簾櫳下立得如座雕像似的人。

是了,他倒忘了。

他抬起頭來,一麵咀嚼著食物一麵再看過去。

這會兒倒是穩重了,看不出半點張狂來。

不是說他斑指又汙又臭嗎?

他通宵都沒合眼,衣服也沒換,這裡還正煮著膻味四溢的涮羊肉,怎麼不捂著鼻子說他臭?

他瞥她一眼,拿了杯茶漱口,又埋頭往下看。

沈羲在他冷笑的當口,已經把前世裡各種記憶深刻的往事回憶了一遍。須得這樣,她才能忍住不分神,不打擾到上首案後大塊朵頤的那位。

從小生長在規矩森嚴的高門世家,她自有一套生存的法則。

不見得每個世家出來的小姐都必須是個行動的女訓模子,她麵上有多端莊,私底下就有多張揚。

但是眼下,她張揚不起來。

窗外夕陽逐漸下沉,她也不能一直等下去。

她扭頭看了眼上首,隻見他似乎已經吃完了,正支肘全神貫注地看起手上軍報。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他眼窩略有些發青,且下頜上那小塊淺青色又冒了出來,襯著這身銀鱗甲,倒是很有幾分傲立黃沙的威武大將之風,然而這麼看來卻有幾分疲倦之色。

她不明白,他既是正忙著公務,為什麼不在王府不在衙門,卻會在這裡?

蕭淮換折子的工夫已察覺到有視線看過來,順勢抬頭看了眼,又垂眼望著折子。

沈羲見狀,還是橫了橫心,穩步走到長案前,頜了首道:“世子。”

蕭淮沒抬頭:“尋我做什麼?”

這聲音微啞裡又帶著清冷,是那日在五軍都督府衙門裡肅殺的他。°思°兔°在°線°閱°讀°

沈羲雖不知哪裡又得罪了他,但卻知道他是故意刁難,無奈也隻得放下`身段裝了孫子:“民女是從瓊花台劉掌櫃那裡得到的訊息,說是民女要找的人現如今在世子這兒,所以鬥膽前來,還望世子行個方便。”

蕭淮紋絲沒動,沒有表示。

沈羲也不好再接著往下說,順勢往他折子上一打量,隻見上頭按著好幾個印章,看著像是挺緊急的軍報。

而且落款有後軍都督府的徽記,顯然是大同那邊傳來的。

她記得前不久被他殺了的陳修也是大同的,大同怎麼這麼不太平?

麵前傳來啪地輕響,他把折子一合,又丟在了案上。

看他再伸手去拿另一本時,拇指上扣著的一隻青玉龍紋大斑指便就赫然出現在眼前!

沈羲目光忽地頓住……

這斑指,不正是那天劉淩臨時取進來的那隻?!

她驀地往他臉上看去,他仍低著眉眼,對她的存在無動於衷。

她忽然明白了,原來那斑指竟是他的,原來當天她在瓊花台的時候,他竟然也在!

——不是,那天她看了這斑指後說什麼了來著?她怎麼記得她好像說過些什麼不該說的話……

她臉色忽然就僵了。

她怎麼會知道那斑指竟是他的?

再想想先前劉淩的神情,這麼說來,難道那瓊花台的幕後東家就是他?!

她忽然覺得今天能不能走出這院子都有點難說了。

很顯然上次在五軍衙門他放走她之後,之前的事他就沒打算追究,她也以為自此兩不相乾,誰知道卻居然又遇上這茬兒!

她怎麼辦?

她不動聲色覷著他,這張臉緊繃如鐵板,完全找不到半點可趁之機。

或者她來錯了。

她調整了下氣息,以儘量緩和的語氣跟他深施禮:“民女貿然打擾,多有得罪,這就告退。”

☆、第111章 能屈能伸

她後退著往簾櫳處去。

蕭淮沒抬頭,拎起一旁的筆在折子上某處劃了個圈,慢吞吞道:“這院子有三重禁衛,每一重都有包括弓駑手在內的二十名以上侍衛把守。沒有我的命令,誰都走不出百步以外。”

沈羲驀地頓住。

他這是打算為了那句話跟她死磕?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辦法。

強權之下,一切反抗都是沒有用的。這會兒若是跟他抖機靈,那無異於找死。

想來無非也就是想拿捏她而來,她認栽就是了。

但他又沒有挑明說是因為她口頭上得罪了他所以才逼著她來,倘若她直接賠罪,恐怕他還要怪罪她誤會他小心眼兒。

斟酌再三,她決定先伏低做小。

不管是撤走也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