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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可以一個跟頭十萬八千裡,可是速度也不慢。但是在景其琛的背上,顏許卻沒有感受到顛簸和因為速度快產生的暈眩,他很舒服,如履平地一般。

景其琛的羽毛也很柔軟,趴在上麵就像是趴在最柔軟舒適的沙發裡,顏許無意識的撫摸著景其琛背上的羽毛,他能感受到景其琛的體溫,看著羽毛流動的低調光芒,在月光的照映下,有著彆樣的美感。

過了沒多久,顏許看到前方有一團黑影,黑影有六隻腳,六隻翅膀,它飛在前方,跟隨著一點光芒前行,它的身體龐大,似乎可以遮天蔽日,但在黑夜的隱蔽下並不容易看到蹤影。

顏許愣了愣,問道:“這是白先生嗎?”

景其琛點頭:“他與帝江長得很像,有人認為帝江就是黃帝,混沌就是黃帝的兒子。不過混沌是凶獸,所到之處,樹木乾枯,河水斷流。也不知道他是想了什麼辦法,才能壓製住這樣的詛咒。”

這種無法被改變的詛咒,很多程度上就是混沌滅絕的原因,混沌很少見,這種凶獸的繁衍並不像神獸那麼簡單。它們很難找到伴侶,更難延續自己的生命。

景其琛所知道的凶獸,大部分都是單獨一個,從不結伴同行,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同類。

顏許看著前方的白羽,這實在是黑漆漆一大坨,也不知道為什麼給自己起了白羽這樣的人類名字。

過了大約沒有一個小時,珍珠發出的光芒就停下來,顏許不知道他已經走了多遠,但是很顯然,肯定已經穿越了一個省。景其琛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看著白羽飛下去,自己也才跟著下去。

景其琛變為人形,和顏許一起走在路上,這是個小城市,或許還說不上是個市,大約隻是個縣城。人口不多,占地麵積也不大,依山傍水。

很多地方還是老舊,沒有重新維修,這個點已經沒幾個人在街上了。

白羽跟隨著那顆珍珠,珍珠飛行的速度變慢了,他看著那顆珍珠晃悠悠地飛進了一個小樓。

白羽直接跳了上去,翻身進了那扇窗戶。

顏許和景其琛倒是不敢直接進去,他們隻能在另一棟樓上,透過窗子看進去。

這是一間普通的公寓,不大,大約隻有四十多平米,一室一廳,顯得有點逼仄,但是裝修這些看得出來還是用了心的,也很乾淨,燈光不是特彆亮眼,稍微有點暗黃,但是在晚上看起來很舒服。

臨門一腳了,白羽卻愣在客廳原地,什麼都沒有做,他站在那兒,似乎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臥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她個頭不高,大約一米六左右,一頭黑色的直發,眉如遠黛,發似潑墨,丹鳳眼高鼻梁,哪怕穿著牛仔褲和長外套,看起來也像個古典美人,氣質是刻在骨子裡的,不是外表能改變的。

她大概已經聽到了外頭的動靜,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白羽,有些緊張的退後一步,慢慢走到廚房,拿起自己的菜刀,比到白羽勉強,惡狠狠地問:“你誰啊,你信不信我報警,你再不走我就真的報警了!我沒和你開玩笑!”

白羽沒動,他高大而英俊,看著不像個壞人,就是麵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稍微顯得有點凶。

“文茵?”白羽隻是這麼輕輕地喊了一聲。

女人愣住了,不過她更加驚恐:“你是不是跟蹤我了!神經病啊你!”

站在窗外的顏許和景其琛互相對視了一眼,顏許一直覺得自己的媽媽應該是個很溫柔穩重的女人,然而這和顏許的想象有很大出入……明明看外表,是個很溫柔的人來著。

果然外表都是具有欺騙性的。

她果然忘記了白羽,不知道經曆了什麼,就在這個小小的城市定居下來,生活過得去,十分閒適。還去找了個工作,在少年宮教孩子們彈古箏,偶爾還兼職去上書法課。

“我們走吧。”顏許說道。

兩人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因為街道上沒有人,兩人可以牽著手往前走。

景其琛忽然停下腳步,他看著顏許的眼睛,忽然問道:“如果有一天,我也失去了記憶,離開了你身邊,你會來找我嗎?”

顏許輕笑出聲,覺得景其琛偶爾會表現的十分幼稚,一點看不出已經活了這麼多個年頭。

“會的,我回去找你,讓你重新認識我,重新追求你。”顏許情真意切,他的眼裡隻有景其琛,顏許活到這麼大,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唯一一個動心的,並且愛上的,至於景其琛。

他想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景其琛看,讓景其琛看看,這顆心的每一次律動,都在說著愛他。

景其琛的臉有些發紅,看起來似乎害羞了,他抓住顏許的手,非常用力。

“好了,回去吧。”景其琛轉過頭,有些不自然地向前走。

當走在回程的路上,顏許坐在景其琛的背上,他的眼前總會冒出文茵的臉,那是他的生母。他從未見過,但是血脈相連。她看起來那麼年輕,一點也不像是已經成為了母親的人。

而且,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曾經有一個孩子。

顏許回頭,看著那個小縣城。

他閉上眼睛,又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夢。他一直都知道白羽是他的父親,一切蛛絲馬跡都有跡可循。他隻是不說,也不表達出來。

有時候一無所知,對所有人才更好。

他不需要他們愧疚,也不需要他們再組成一個家庭,他也不想叫白羽爸爸。

兩人還是趕在天亮之前到了家,因為體製原因,他們兩現在都不困,顏許輕手輕腳地去蛋蛋和小墩兒的房間看了看,發現孩子們都還睡得很香,小墩兒這幾天感冒了,睡覺的時候還冒出了鼻涕泡泡。

顏許把被子給他們仔細的拉上去,現在天氣轉涼,孩子們很容易感冒。

雖然顏許不知道妖怪會不會感冒來著,不過都是生命體,應該還不至於百毒不侵吧。

“你先去洗澡,我看會兒電影。”顏許對著電腦,把之前買了還沒看完的電影打開,今天經曆了太多事情,顏許現在有點睡不著覺,他看什麼都覺得無法集中注意力,總是會想到白羽和文茵。

景其琛脫下衣服,露出結實的身材,他圍著浴巾走了進去。

不管看幾次,顏許都覺得他愛人的身材簡直完美,不管是臉還是身材,越看越覺得哪哪都好。明明在一起這麼久,早就過了熱戀期,但是還是覺得移不開自己的視線。

等景其琛洗完澡出來,他直接坐到了顏許的身邊,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芬芳香氣,顏許的鼻尖縈繞著這香味,他%e5%90%bb上景其琛的唇,兩人很快%e5%90%bb得難解難分。

不過他們好歹還記得孩子們還在家,倒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隻能壓抑著走去臥室。

然後一進臥室,顏許在接%e5%90%bb的空隙伸手去開燈。

結果房間亮起來的那一瞬間,顏許和景其琛立馬就分開了——小蛋正坐在床中心,一臉嚴肅。

彆問顏許是怎麼從蛋身上看到嚴肅的,或許是父子天性?

這下兩人像是直接被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就冷靜了,連忙分開。

小蛋似乎和蛋蛋睡膩了,要來和爸爸媽媽睡覺,不過它倒也看不出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小蛋還是顆蛋呢!可單純了!它還等著爸爸媽媽來親親它,然後一起睡覺覺。

顏許這才驚覺自己還沒洗澡,他有些尷尬的走去了衛生間。

“小蛋啊……”景其琛看著自己的孩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走到床邊,把小蛋抱進被子裡。小蛋拱進景其琛的懷裡,很快就睡著了。

顏許輕手輕腳地走進來,聲音壓的很低:“睡著了嗎?”

景其琛點點頭。↙思↙兔↙在↙線↙閱↙讀↙

顏許慢慢爬上了床,他睡在靠窗的那一邊,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顏許小心地靠過去%e5%90%bb了%e5%90%bb景其琛的額頭,輕聲說:“睡吧。”

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五點了,隻是他們還沒能睡幾個小時,就聽見了外邊敲門的聲音。聲音很大,大到連睡眠質量很好的蛋蛋和小墩兒都起來了,正在客廳站著。他們記著粑粑曾經囑咐過,不能隨便給人開門。

蛋蛋奶聲奶氣地對著門外喊:“是誰呀!”

門外沒有人應答,但是敲門的聲音停下了。景其琛穿好衣服,先顏許一步走了出去。

他直接打開了門,畢竟鳳凰沒有在怕的,莫名自信。

景其琛在看見來人的時候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還敢主動來見自己。

九尾狐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裝,明明是暗色係的衣服,卻硬生生的穿了騷氣。他甚至還笑眯眯地跟景其琛打招呼:“有段時間沒見了,想我了嗎?”

景其琛忽然產生了立馬打死這隻狐狸的衝動。

等顏許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景其琛和九尾狐在原地站著,一個笑眯眯,一個板著一張黑臉。看起來劍拔弩張,景其琛似乎眨眼的功夫就要衝出去揍人了。

“你來乾什麼?”景其琛冷靜下來,孩子們還在這兒,他不想當著孩子的麵和九尾狐打起來。

然後九尾狐顧左右而言他,他看著蛋蛋和小墩兒笑道:“這是你的孩子嗎?長得可真可愛。”

顏許警惕的擋在孩子們麵前,他對這隻狐狸也沒有任何好感,畢竟這隻狐狸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我這次來不是想和你們打一場,我是為了歐陽鈺來的。”九尾狐的笑容消失了,他不再帶著那種玩味的笑容,而是睜開了自己微眯的眼睛——他竟然是一對杏眼,看起來完全不像個狐狸精。

或許這就是他為什麼一直眯著眼睛的原因。

顏許是張冷軒的朋友,他還是比較清楚張冷軒和歐陽鈺現在的感情很好,兩個人正是熱戀的時候,打得火熱,如膠似漆,天天都膩在一起,似乎一刻也離不開對方。

壯壯好不容易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顏許並不想讓九尾狐去打擾到他們。

“這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隻是想確認一件事。我們可以休戰,我也不想和你再鬥下去了。”九尾狐看著景其琛的眼睛,“你殺不死我,我也殺不死你。為什麼不能一定要是敵人呢?”

當年的事其實說不上來誰對誰錯,景其琛之前跟顏許說這件事的時候也覺得九尾狐當年是可憐的,但是再可憐,屠人滿門也是天道不能饒恕的。

當年就算是沒有景其琛也有楊其琛張其琛。他是逃不開的,景其琛也隻是正好湊巧了。

九尾狐依舊看著景其琛,他的語氣並不是求人的語氣,沒有祈求的意思,隻是單純的來打招呼,不想自己要做的事有絆腳石。

顏許看著九尾狐,九尾狐看起來很年輕,他並不像是活在陰溝裡的妖怪,他俊美,有種分不清男女的美感。

顏許有些好奇地看著九尾狐,他不明白九尾狐究竟是怎麼想的:“你為什麼對歐陽鈺有這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