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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了一聲。

他這幾天沒睡好覺,不知道怎麼就著了涼,鼻塞又嚴重,心裡惦記這事,身體又出了問題。

真是壞事都湊在一起來了。

第72章 真正的愛(7)

張冷軒這段時間一直在找歐陽鈺, 與此同時, 段坤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他的身邊, 陪著張冷軒一起找。他很體貼,在張冷軒壓力大的時候會安慰張冷軒,同時也相信歐陽鈺絕對不是因為張冷軒的性格才離開。

在尋找的時間內, 張冷軒和段坤的關係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至少張冷軒麵對段坤的時候終於有了好臉色,甚至偶爾也會和段坤說一些朋友之間才會聊的話題。這種巨大的改變顏許是看在眼裡的。不過他倒也沒有懷疑到段坤的頭上。

畢竟因為爭奪對象而綁架情敵這種事, 說起來也沒幾個人會信, 顏許更覺得是無稽之談。

又不是動物世界, 為了爭奪伴侶可以把競爭對手置於死地。

景其琛倒是想管這件事, 但是他實在是太忙了,手下說知道了九尾狐的蹤跡,景其琛這段時間一直追蹤著這件事。

說起來,他和那隻老狐狸其實也隻是幾千年前的一件小事結了怨。

顏許正好問他:“你這幾天忙什麼呢?”

兩人此時都躺在床上, 景其琛好不容易甩開了小蛋——小蛋今天估計是看著自家哥哥更親近那個成年人,也就是青岩, 吃醋了,非要和蛋蛋睡, 蛋蛋雖然覺得小蛋纏人,可是又不想傷了小蛋的心,隻能勉勉強強的抱著小但回去睡覺了。

剛剛做完睡前運動的景其琛十分滿足,他死皮賴臉的抱著顏許的腰,兩個大老爺們, 內火重,彆說抱著,就是在同一個被窩裡都嫌熱,顏許嫌棄的說了幾次,死活都不離遠一點,一定要挨著碰著才滿意。

說起來,小蛋這個纏人的特質,估計是忠實的遺傳了景其琛的。

景其琛很是沉穩的說:“沒彆的事,就之前那隻九尾狐狸,收拾查到了他的蹤跡,這段時間正想把他的狐狸尾巴給揪出來。”

“之前你說你封印過那隻狐狸,你們有什麼舊怨嗎?”顏許忽然問,他倒不是好奇,隻是突然多嘴問了這麼一問。

景其琛依舊是那副沉著冷靜的樣子,隻是手在被子裡不老實的摸顏許的肚皮,一邊摸一邊說:“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那都是幾千年前了,那隻狐狸一開始走的還是正道。沒有吸食過人的精血。不過後來,聽聞是在人間找了個相好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那相好的是個人類,聽說家室還不錯,是個官家子弟。和那狐狸也算是兩情相悅。九尾狐狸雌雄同體,可男可女,他就化作女人模樣陪在那個男人身邊。”

“不過那個時候不像現在,大家族之間總有些說不明的陰私。那官家子弟不到而立之年就死了。”

“狐狸把那戶人家屠殺殆儘,一個活口也沒留。我當時也是路過,冤有頭債有主,罪魁禍首死了也算是了了因果,對狐狸也沒什麼妨礙。隻是他殺人太多,竟然還想闖進地府把人救回來。”

“當時我也是年輕氣盛,覺得天下沒有敵手,看到一個已然要入魔的狐狸,當然想和他鬥上一鬥,看看到底是誰技高一籌。”

最後的結果顏許已經猜到了,不管九尾狐狸有多高的法力。那也隻是隻狐狸,是個妖怪,怎麼和鳳凰這樣的神獸比呢?更何況屠人滿門,天道也不站在他那邊啊。

顏許點點頭,等著景其琛繼續說。

“最後當然是我贏了。”景其琛的表情十分得意,他好像又回憶起來當年可以肆無忌憚與人與妖鬥法的時候,“不過那狐狸確實有些本事,我竟然殺不了他,隻能把他封印起來,用施了法的石碑鎮壓住。”

“我知道他肯定有逃脫的一天,不過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早就出來了,我還以為得用六千年呢。”

顏許有些無語,景其琛算時間都是用千年當單位來著。

掰著手指頭算算,顏許活的年歲估計都還比不上景其琛的零頭,兩個人還沒什麼代溝,這也算是很牛了。

“不過仔細說來,那狐狸也還是挺可憐的。”景其琛想到當年,狐狸站在他的麵前。

那時候的狐狸還是女人樣貌,一身紫色長裙,上麵染滿了鮮血。狐狸這個妖怪,生來就有一副好皮相。真真是楊柳細腰,櫻桃小口,身段是極漂亮的。聽說他那相好的人類,也是個癡情種子,娶了她之後明明生不出孩子,家裡一直催著納妾,卻都挺住了。

兩人相好了十年不到,就陰陽永隔。

景其琛是以前沒有愛人,不知道愛情是個什麼東西,所以不能理解那隻狐狸。

現在想想,如果是顏許被人害死了,自己毀天滅地的心都有了,大不了魚死網破,更何況隻是屠一戶人家。

當時的狐狸就提著一把長刀站在景其琛麵前,明明知道景其琛是鳳凰,眼睛裡竟然一點懼怕也沒有,她柳眉倒豎,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問道:“鳳凰,你是神獸,你無情無欲,不會懂我。”

景其琛當時悲天憫人地對著狐狸說:“為了一個人類,毀了上千年的修行,觸怒天道,值得嗎?”

狐狸將刀尖直指景其琛:“不必再說,我不怕死。”

說完,狐狸便提刀衝殺過來。

現在狐狸倒是拋棄了女人的皮囊,愛人不在了,是男是女倒也沒什麼分彆了。全隨著自己的心情改變。

也或許是,那個讓他願意變成女人委身下嫁的情郎終歸是死了,投胎輪回,就算找到了轉世之人,那也不再是以前兩情相悅的人了。

說起來,倒也有幾分悲劇色彩。

“聽著像是電視劇。”電視劇裡的狐狸精不是誘惑人的壞東西,就是純情的願意為愛人而死的好妖怪,兩極分化非常嚴重。

景其琛親了親顏許的嘴角,笑道:“誰說不是呢。”

而另一邊,九尾狐站在被幻術囚禁的歐陽鈺麵前,他現在十分頭疼,不知道拿這個人類怎麼辦才好。他雖然屠人滿門,但對人類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隻是已經成不了佛了,做妖怪也沒什麼樂趣。

殺人更是沒什麼好玩的,他隻想找景其琛一雪前恥。

不過,或許他並不是恨景其琛,隻是靠恨景其琛來讓自己找個活下去的理由。

有時候長久的生命帶給他的,並不是快樂,生命中也沒有什麼值得珍惜的東西。

“有人在外麵嗎?”裡頭的歐陽鈺好像感應到了什麼,明明很久都沒說話了,忽然就嚎了一嗓子,他天生的嗓門大,這一嗓子直接把九尾狐給嚎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都聽不見回音,歐陽鈺都覺得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我在外麵。”忽然有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像是少年的聲音,非常清亮,但是又有點像女人一樣,帶著那麼一點說不出來的甜味。

歐陽鈺發現有人理自己了,精神頭一下就好了:“你們抓我來乾什麼?我家裡沒錢,爸媽都是農民。”

“抓你來不是要錢的。”

歐陽鈺有點懵了,好在他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倒也沒有直接開罵——關鍵時刻,他還是智商在線的。也隻有和張冷軒說話的時候會無所顧忌,大概也是因為他打心眼裡把張冷軒當成自己人了吧。

“那你們抓我乾什麼?不圖錢?”歐陽鈺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抓,他結仇的人多了,都是因為他這張破嘴。但就是因為這樣,反而猜不出來抓自己的是誰了。◥思◥兔◥在◥線◥閱◥讀◥

而且他被抓時候的記憶完全沒有,一點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狐狸也是無聊,跟逗寵物一樣跟歐陽鈺說起了話:“聽說你有個相好的。”

相好的?這是個什麼詞?不過歐陽鈺倒也沒否認,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是,我是有個愛人,怎麼,你和他有仇?”

“那倒沒有。”九尾狐還是很誠實的,不說假話,“隻是我的徒孫看上了他,想和他在一塊,你就是快絆腳石。”

歐陽鈺在裡頭呸了一聲,不過他對張冷軒也沒什麼信心,自己不在的時候要是有人乘虛而入,歐陽鈺倒也不覺得奇怪。可能是他從第一次看見張冷軒就被張冷軒調?戲了,因此覺得張冷軒並不是什麼有操守的人。

但是雖然歐陽鈺是這麼想的,可是嘴巴上卻不能鬆口:“那不可能,我愛人他可愛我了,我們兩還商量著要一起出去旅遊,以後機會到了,再去國外領個結婚證。”

這段話有真有假,旅遊是真的,結婚證完全就是胡扯。

但是九尾狐不和他較真,反而問道:“你是哪裡人?”

“你乾嘛?真找我父母啊?我家沒錢。”歐陽鈺倒不在乎錢不錢的,隻是他爸媽從小就緊張他,真出了什麼事。他爸媽得哭成淚人。姐妹們也是,估計也得大受打擊。

歐陽鈺的家庭是個老式家庭,男人就是家裡主心骨。

隨著他爸的年紀越來越大,他就是家裡的頂梁柱了。

雖然幾個姐姐也有掙錢的能力,也有自己的家庭,但是一遇到什麼事,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歐陽鈺。

因為在她們心中,自己這個弟弟才是真正能拿主意的人。甚至覺得弟弟比自己男人還靠譜,至少不會因為感情不和就不認自己這個姐姐——她們的思想完全就是被老一輩灌輸的。

覺得弟弟過得好,她們的腰杆才能挺得直。

於是從小,歐陽鈺雖然被嬌慣著長大,但是卻一直是個很能拿主意的人。他不笨,隻是有時候有些魯莽。但是魯莽的前提也是知道對方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他這種人,如果沒有遇到張冷軒。沒有及時改正,總有一天會栽在自己這張嘴上。

歐陽鈺腦子一轉,忽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九尾狐笑了,大概是覺得這個肉票傻得可愛:“我告訴了你,以後你要是逃走了來找我麻煩,可不就是我傻了?”

歐陽鈺覺得這人說話文縐縐的,就算是剛剛出現的白話文一樣,雖然已經轉向通俗化了,可是細細聽起來,用詞還是不同的。

“我不找你麻煩,我來了好幾天了,也沒人和我說句話,悶得很。”歐陽鈺覺得自己再不找個人說話,自己一個人念叨,估計被救出去了也會被人家當成神經病。

九尾狐笑了笑,他的笑聲很好聽,但凡是普通人聽到了,心裡都會有種被貓爪子抓著的感覺。

這是狐狸這一族成為妖怪後的天賦技能,他們一開始成為妖怪的時候,也沒什麼自保能力,論武力,估計也就和人類的普通人沒什麼區彆。遇上大一點的妖怪,估計一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那裡了。於是慢慢的,狐狸這一族就演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們不再靠那點隻能迷惑人的小法術自保,而是靠著一種叫魅惑的與生俱來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