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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舌頭探向了正在聊天的兩隻妖怪。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打起來。”有一隻妖怪青麵獠牙,還沒能完全變成人形,保留了自己原型的特點,“我們天天守在這,這也太無聊了。”

“急什麼,那一天總會來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把人類殺了,留一小部分養起來,就像人類養豬養狗一樣。到時候,把這片土地鏟乾淨,什麼高樓大廈,全都推了,一個都不留。”

他們倒是談得很開心,好像勝利就在眼前,打敗人類就在舉手投足之間。

而閔戎的舌頭已經圍了過去,隻需要輕輕碰觸%e8%a3%b8露在外的皮膚,就能夠把毒液留在表皮。然後迅速滲透皮膚。

整個過程閔戎都高度小心,神經緊繃,被顏許握住的那隻手一直在顫唞。

“什麼東西?我脖子冰冰涼涼的。”有隻妖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下一秒就躺在了地上,睡得像頭死豬。

另一個正要撤走,也倒了下去。

顏許知道這些妖怪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他現在實在是沒有時間來解決他們了。

而且那種靈魂脫離身體的情況必須在生死邊緣,或者直接死了才能被激發,他這會兒可沒有時間讓閔戎把自己毒死。

兩人繼續向前走,因為中途沒有人把守,一路倒是走的很輕鬆。

最關鍵的是,看押自己的隻有閔戎和那個妖怪,而是困住自己的牢房建在地底。按閔戎所說的,妖怪們的大本營距離這裡又很長一段路。再加上顏許剛剛殺死那隻妖怪的時候,閔戎感覺到了一個巨大的結界屏障將地牢圍住,所以那些妖怪們暫時還發現不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顏許不讓閔戎毒死自己,而是要等那個看押自己的妖怪過來的原因。

閔戎如果毒死了自己,就算逃了出去,也會被發現,到時候麵對的可就不是幾個妖怪了。

顏許還沒有那麼強大的自信認為自己可以以一挑百,或者以一當千。

這得歸功於那些妖怪以為顏許隻是個普通人類。

普通人類在妖怪這樣強大的生物麵前,彆說逃出去了,甚至根本無法逃離那個牢籠。

很快,兩人走到了羊腸小道的儘頭,閔戎已經有了經驗,他這次的動作很快,毒效發揮的也更快。突破了最後一層把守之後,在顏許麵前的,就是一片自由的天地。

其實這個妖怪的駐紮地非常簡陋,不像人類的軍事基地一樣看守森嚴,不然顏許還真不一定能夠這麼輕鬆的逃出來。

“你接下來到哪兒去?”顏許忽然問道。

閔戎想了想:“我要……回去看看……我爸媽……我姐姐和外甥……”

“那行。”顏許也不勉強閔戎和自己一起上路。

因為以前在深山老林裡拍攝積累的經驗,顏許在這樣的森林裡頭並不會覺得恐懼,反而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一樣輕鬆。他現在最想的就是儘快回家,回去看看蛋蛋和小墩兒。

但是最重要的,就是先給景其琛報個平安。

對方肯定會拿自己威脅景其琛,不管景其琛相不相信,肯定是會擔心的,一旦過度擔心,那後果就會有點嚴重了。

但是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走到有人煙的地方,這周圍的山頭連一戶人家都沒有。

至少這會兒顏許要和閔戎結伴前行。

互相之間也能有個照應,閔戎倒是很高興,雖然他覺得顏許不是人類,可是顏許的外表還是和人類一樣啊,這讓他有一種同類在一起的安全感。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雖然顏許不是鄭州人,不過在現在,這一點也不重要了。

另一邊的景其琛現在則是怒不可遏,他頭一次對敵人威脅,而且被抓走的竟然還是自己安排了一堆下屬保護著的顏許,這不僅僅是在打他的臉。連顏許都保護不了,在這樣一級戒備的情況下還能被敵人抓走。

景其琛都懷疑自己的這些下屬到底是不是妖怪,恐怕連廢物都不如。

“你們能乾什麼事?說話!”景其琛麵無表情,雖然他大多數時間都是這樣,可是稍微了解他一點的人都知道他現在是真的火氣上頭了。

站在一邊的下屬們大氣都不敢出。

隻有一個隊長哆哆嗦嗦地說:“我們看著顏先生進了家門的……”

景其琛:“然後呢?你們連一個留守的人都沒有派?”

最讓景其琛心寒的是,這些下屬都不是什麼沒用的小妖怪,他們是上過戰場的。各個都是好手,可是還是把顏許弄丟了。這不代表著敵人有多強大,而是代表著他們到底有多麼無能。

顏許是人類,或許不是個單純的人類。但是他無法控製自己的力量,從某一方麵來說,和人類根本沒有兩樣。

他在人類中間是正常的,是普通的,可是在妖怪麵前就和地上的螞蟻一樣弱小。

再劇烈的掙紮都不會給妖怪造成什麼傷害。

景其琛擔心的都快急眼了。

“以後,我還能讓你們去乾什麼事?”景其琛皺著眉頭,他憤怒的想要把自己的這些下屬全部投向火爐,可是此刻卻隻能讓理智來操控一切。

下屬們大氣都不敢出,他們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要去保護一個人類。

不上心太正常不過了。

景其琛轉頭進了辦公室,他在顏許失蹤的當天就把蛋蛋和小墩兒接過來了,他覺得自己實在愚蠢。隻要自己不在,哪裡都是危險的。隻有把他們照看在眼皮子底下,才能算得上安全。

蛋蛋和小墩兒最近兩天都住在辦公室的休息室裡,隻能在這一層樓裡走動,如果要去另外的樓層,必須由妖怪們陪同。而被景其琛派來陪著兩個孩子的,則是這裡最強大的女性妖怪:薑雲。

薑雲雖然心狠手辣,但畢竟是雌性,雖然妖怪對性彆看的不太重,可是雌性的骨子裡,不管事人還是妖怪,都比雄性要來的細心一些。

雖然薑雲麵上表現的十分煩躁,可是真正麵對蛋蛋和小墩兒的時候,她還是會艱難地扯出一張笑臉。一邊說自己再也不想管了,一邊悄悄地跟在孩子們身後,害怕他們會出什麼事。

蛋蛋看著景其琛,這幾天他和小墩兒都沒有之前的活潑,他們雖然小,但畢竟不是人類,感知的到周圍氣氛的變化,蛋蛋小聲問:“媽媽,粑粑什麼時候回來呀?他都不想蛋蛋嗎?”

正在景其琛要說話的時候。

他的手機響了。

第56章 纏綿情誼(10)

景其琛接起的電話, 他現在忙得不可開交,竟也沒看來電顯示, 他冷冰冰地問是誰, 可那邊傳來的聲音也突然讓他愣住了。

顏許此時正在一戶農戶家,這種深山老林還有人居住, 住在半山腰上, 隻有這一戶人家,山上終年霧氣圍繞, 房子也是幾十年前的土房,兩個老人帶著孫子住在這裡。好在電話能打通,這裡竟然有信號,著實也讓顏許吃了一驚。

因為閔榮的外貌異於常人, 所以他沒和顏許一起過去, 隻是坐在一棵樹的樹枝上, 等待顏許出來。

“我逃出來了。”這是顏許對景其琛說的第一句話,“我說過, 你不用顧慮我。”

景其琛皺著眉頭:“你現在在哪兒?”思兔在線閱讀

此時景其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然的話, 估計這個時候他就要對著手機吼了。

顏許說:“在鐘黃山, 這裡有戶人家,我已經跟他們問清楚路了, 再走一天就能到郊區。你彆擔心,我有辦法的。”

景其琛歎了口氣,大半心終於放下來了:“你把具體地址告訴我, 我來接你。”

“行。對了,你過來的時候記得帶點現金。”顏許說道,“這家人也算我的恩人了。”

景其琛答應了一聲,得知顏許現在的地址之後就匆匆掛了電話,準備開車去郊外,然後變為原型趕過去。隻要人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內心就是不安的。

而顏許則是坐在堂屋內,手裡捧著一杯熱茶——這個家幾乎算得上是家徒四壁,家裡維二的電器就是一個手電筒和一個牽了電線的電燈,也沒什麼家具,桌子是一看就知道自家人做的,擺在門口的鞋子幾乎每雙都被穿破了。

老婆婆佝僂著腰在電燈下坐著,紮著鞋墊,見顏許望過來還解釋道:“現在鞋墊三塊錢兩雙哩,趕集的時候拿去賣,換不少錢。”

在之後的交談中,顏許知道了這一家人的現狀,他們的兒子和媳婦在外頭打工,每個月會寄錢回家。可是兒子在工地上出了事故,因為是兒子自己沒有采取安全措施,加上那時候還不像現在,於是那邊隻賠償了五千塊錢。

媳婦本來是準備回來帶孩子的,出了這件事之後也不能回來了,又找了一個工廠繼續做工。

孩子已經有五年沒見過父母了。

生活在大山裡頭,生活都是不方便的,要上學的話,要走三個多小時的山路才能到達學校。

孩子這個年齡根本不可能每天走六個小時崎嶇的山路,老夫妻已經老了,他們也不可能送孩子去學校。隻能繼續等待,等待媳婦能在做工的城市存夠錢,租一個房子,把孩子接過去。

這時候他們也隻能依靠媳婦的良心了。

老婆婆述說著自己的擔憂:“我們也沒打算讓她一直守寡,我們兩個老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隻是孩子還太小了,不能和我一樣一輩子待在這裡。等她把孩子接過去,改嫁也可以。”

老太爺則是坐在一個矮凳上,一言不發地抽著旱煙,他的臉上充滿了勞苦人家的皺紋,他不怎麼和來的客人說話。

生活的苦與累在他們兩個老人看來並沒有什麼,唯一心疼和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孫子。

“她是個好孩子。”老婆婆說著說著,眼角就流出渾濁的淚,“她不嫌我們家窮,嫁了過來。為了養家,和我兒子一起出去打工,一個女人在外頭,能過什麼好日子呢?”

老婆婆一邊說,一邊讓孫子來自己身邊,小孩子很瘦,肚皮很大,衣服和皮膚都臟臟的,還流著鼻涕,但是不怎麼說話,這點可能隨他爺爺。

老婆婆歎了口氣,他們這些在山中活了接近一輩子的山民,如果出去了也不知道怎麼適應現代社會的生活。有時候去了村子,都會感歎於村民的富有。

對他們而言,種的那些地隻夠自己的嚼用,錢幾乎還是兒子和媳婦當年寄過來的。

兒子死了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讓媳婦寄錢了,他們知道,媳婦一個人在外地,比他們更需要錢。他們現在隻希望,媳婦能儘快把孫子接走。

孩子和他們在一起,是沒有什麼未來可言的,而且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兩個老的雙腿一蹬,孫子的未來怎麼樣,他們也就顧不上了。

景其琛是在早上十一點過來的,他在山腳下化為人形,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