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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算大人物?”

顏許看著女人,想到了黃誌安的原型是中華田園犬,那黃誌安的媽媽,應該也是妖怪吧?

就在顏許思考發呆的時候,女人看到了顏許,大概是因為女人的直覺,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顏許比景其琛好說話,而且在來這裡之前她就已經全部打聽好了,雖然細節不明確,不過很打聽來的是估計也差不了多少。她揮揮手,對顏許說:“顏先生,您記得我嗎?我是誌安的媽媽?”

伸手不打笑臉人,顏許說道:“請進吧。”

景其琛這才從門口讓開。

女人走進來的每一步都在打量這個房子,普通的裝修,簡陋的家具,小而窄的房屋大小。不過她的鼻子比黃誌安靈一些,能聞到屋子裡小墩兒的味道,卻聞不出顏許的。不過她沒說出,保持著沉默。

她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應該知道,知道了沒什麼好處。

這是歲月帶給她的智慧。

顏許去給她倒了杯水,女人坐在沙發上,一邊十分自然的微笑,一邊做著自我介紹:“我姓黃,叫黃金晶,你們叫我黃金就行,都這麼喊我。”

黃金的笑容十分有感染力,表現的也極有涵養,完全看不出昨天在小黃門口不停叫罵的女人的影子。

“你要說什麼?趕快說,說完了就走。”景其琛實在不想和她耗,要不是顏許才是這個家的主人,剛剛他就不會讓她進家門。

黃金晶知道自己不招景其琛喜歡,不過這不是重要的,她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疊文件,輕輕地放在茶幾上:“我是來告訴顏先生,徐辛這個人的真實嘴臉。”

“他並不是隻流浪貓,更準確的來說,他不是一隻真正的流浪貓。”黃金晶的表情有點苦澀,“他原本姓李,是臨城那邊的人,他們家和我們家有點矛盾,大概也算得上是世仇了。”

“誌安他從小被我們寵壞了,分辨不出好人和壞人,甚至不知道徐辛是彆有目的。”、

“我已經找他談過很多次了,他都聽不進去,還帶著徐辛跑了。我昨天剛剛找到他們,情緒控製不住才會發生昨天那樣的事,希望您能原諒我這個做母親的。”

顏許沒有接過那疊文件,這是黃誌安自己選擇的愛人,自己選擇的人生。

值不值得,應不應該走下去,本來就由他自己做主。

景其琛似乎有些憋住,他的一聲輕笑打斷了現在嚴肅的氣氛,見顏許和黃金晶都看著自己,他才說:“我覺得太戲劇化了,怎麼那麼像羅密歐和朱麗葉。”

被景其琛這麼一說,顏許也覺得很像了,他轉頭看著黃金晶。

黃金晶歎了口氣,娓娓道來:“我們家啊,已經是國內唯一一個純種中華犬的家族了。雖說很多人說,中華犬本來就沒有純種的,犬種一直在變化,也一直在雜交,可事實上,確實是有純種的。”

“你們不知道我們對血統的看重,為了保證下一代的血統,我和自己的親哥哥結了婚,才有了誌安。他們都是近親結婚的孩子身體差,智商低。但誌安卻一點也沒有,不過我現在相信了,那孩子智商可能真的有點低。”

黃金晶就這麼毫不留情的嘲諷自己的兒子:“我這次過來,就是想把他帶回去,如果有景先生幫忙的話,這件事會輕鬆很多。”

“他已經成年了,您為什麼不能讓他自己選擇呢?”顏許有點不明白,他知道大部分父母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兒子是個GAY,但是對妖怪來說應該不存在吧?

因為妖怪的壽命是很長的,他們不需要迫切的繁衍子嗣。

也沒有什麼法規約束,道德倫理這些,親兄妹都能結婚,更何況GAY了?

“您不知道,我們和人類的大家族也沒什麼區彆。”黃金晶苦笑,“這麼多年過來,早就已經同化了。”

“我也不是空手上門的,要是您能幫我,我可以給您一樣東西。”黃金晶誌在必得的對著顏許說。

“東西?”顏許覺得自己沒什麼想要的。

黃金晶拿出一張照片:“一塊玉石吊墜。”

這張照片上的吊墜被放在一個深紅色的絨布上,不知道什麼光打在上麵,把玉佩照的十分圓潤——這顯然就是顏許遺失的那塊吊墜。

是顏許父母唯一留給他的東西,也是景其琛說是不祥之物的東西。

“你怎麼會有這個?”顏許質問道,他的目光警惕的看著這個女人。

黃金晶不慌不忙:“這是我從一個黃鼠狼手裡收來的,他敲了我很大一筆錢。這塊玉確實與眾不同,不過在我手裡沒用,我用不了它。”

景其琛嗤笑:“我都用不了的東西,你敢用?”

黃金晶瞬間惶恐:“是,這玉墜我們沒有一個人能駕馭,死了不少人。不是自殺,就是和同伴自相殘殺,我想過不少法子,都沒能奏效。”

“你們要用這玉墜做什麼?”顏許忽然問道。

見景其琛沒有讓自己閉嘴的意思,黃金晶才說:“這不是玉墜,是一件偽裝成玉墜的法器,雖說能勾起人心底的欲望,讓人變得易怒殘暴,喪失理智,但是從本質上來說,它是一件可以讓人複活的法器。”

“活死人,肉白骨。”(注1)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出處: 《國語·吳語》:“君王之於越也,繄起死人而肉白骨也。”

第42章 豪門愛戀(19)

室內的氣氛開始沉寂下來。顏許一動不動的看著這個女人, 看著黃金晶臉上的表情。雖說黃金晶的臉上帶著笑容,但是瞎子都能看出來她此時的忐忑。

她想以此來換得顏許和景其琛的支持, 讓她的兒子回歸正途。

對於她而言,自己的兒子過得好還是不好是無足輕重的, 最重要的是能否延續家族傳承純正的血脈。

但是顏許似乎不為所動, 他看著黃金晶,張口問道:“我要這東西拿來乾什麼呢?”

這一塊誘餌顏許是吃不下去的,因為對他而言沒有什麼人是需要自己複活的。

但是黃金晶沒有放棄,她的眼神中帶著笑,嘴角也帶著笑,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這笑容多麼尷尬無力, 她輕聲說:“總有用得上的一天。”

顏許搖搖頭。

黃金晶的表情在一瞬間凝固, 她看向站在一邊的景其琛,眼神中帶著乞求, 可是景其琛並不是什麼大慈大悲的神佛。他隻是走到一邊去坐在沙發上看, 也沒有看這個人。

室內開著空調,溫度一度降低, 黃金晶感覺身上有點發冷,雞皮疙瘩慢慢冒了出來, 但是顏許和景其琛似乎一點感應都沒有。

“這麼說, 你們是不願意幫我了?”黃金晶冷笑一聲,她拿起自己的包,站了起來,準備走出這個房門。

就在她要邁出去了房門的最後一布, 顏許叫住了她,他的聲音很溫柔,他說道:“作為一個母親,難道你希望的不是黃誌安可以得到幸福嗎?”

“幸福?”黃金晶聲音冷靜的反問,“什麼叫做幸福?”

“吃飽穿暖,不用挨餓,不用挨打,這難道還不叫幸福嗎?我現在隻是讓他跟一個合適的人結婚,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呢?”

黃金晶的聲音很冷,似乎她一點也不害怕來自靈魂深處的對景其琛的恐懼。

說完這段話,黃金晶離開了這間房子,他她過自己兒子和那個不要臉的男人所住的家的門口。她的嘴巴蠕動了一下,像是在說什麼臟話在唾罵。

隨後她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急步走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塊玉墜顏許也不想要了,本來這個東西對他來說就是一種負擔。就好像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是被父母所遺棄的,不被期待而出生的生命。

景其琛當然也看得出來,他在顏許的旁邊坐著,不動聲色的握住了顏許的一隻手,兩人的氣氛從未像現在一樣。就好像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粉紅色的泡泡。

“都過去了。”顏許輕聲說。

景其琛張了張嘴,但是他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又再一次被人打斷了。

有人在敲門,而且敲門的聲音慢慢變大,就像砸門一樣。彆說房子裡,估計就連外頭的走廊裡的幾家人都能夠聽見。

顏許反應過來,他穿著拖鞋去透過貓眼看,發現是張冷軒站在外頭。不過張冷軒這次是獨自一人,他沒有帶著那個男人過來。

顏許打開了門,張冷軒突然就抱住了他,撲進了他的懷裡,眼角全是淚水,張冷軒一邊喊一邊罵。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張冷軒從茶幾上拿了一張衛生紙,擦乾自己的眼淚,又擰了擰鼻子。他向顏許說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告訴顏許自己的真心又如何的被人無情的糟蹋。

等他把所有的話一咕嚕說完,才看見他坐在旁邊的景其琛,他看著這個英俊非凡的男人,又聯想到了自己,內心怒不可遏,但還是忍住了,問道:“他是誰?你男朋友嗎?”

顏許沒說話,但是他的臉通紅,就連脖子也慢慢的紅了起來,對於張冷軒來說,這似乎就是無言的答案,他的眉毛倒豎,憤怒將他整個人燃成了一團火焰。

張冷軒對著顏許說:“他們這種人是最不能相信的,彆看長得人模狗樣,一旦出現了什麼事,馬上就會離你而去,因為對他們來說,你永遠比不過他們所中所能獲得的利益。”

張冷軒把一切聯係到自己身上,在他看來顏許和自己是一樣的。他們都不應該和一個這樣的男人在一起。

景其琛莫名其妙就被人衝到家裡一頓懟,今天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菩薩,先是黃誌安的媽媽過來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然後又是自己被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指著鼻子一頓指桑罵槐。

可能自己今年真的流年不利,犯太歲了吧。

顏許抬頭看了眼景其琛,發現景其琛臉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他隻能看著張冷軒安慰道:“發生什麼事?你說來給我聽。”

然後他又向張冷軒介紹“這是住在我隔壁的,就是對門的那一家戶主,姓景,你可以叫他景先生。”

這會兒張冷軒終於冷靜下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哎呀,我理解錯了。”

要不是看在這個人和顏許似乎認識的麵上,景其琛都不用自己親自動手,就能讓這個人感覺一下什麼叫悔不當初。

張冷軒剛剛坐下來,他喝了一杯水潤潤嗓子,就開始描繪自己這麼多天以來的經曆和見聞。

無外乎就是當他和那個人開始真正的生活,遊玩之後所麵對的一係列普通情侶都會麵對的矛盾。

比如每天吃什麼,比如買什麼,比如,去哪玩的時候是否能跟陌生人說話,種種許多,以此類比。聽得顏許麵無表情。

雖然他不想說自己的朋友,但這真的是屁大點兒事情。

如果放在網上,估計有很多人會說張冷軒矯情。

“那他現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