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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道:“媽,我成年了,我知道我在乾什麼。他不是什麼表子,也不是狐狸精,他是我的愛人。”

“愛人?”女人氣不打一處來,“你愛他什麼?愛他是個瘸子?愛他這張死人臉?”

“你還會叫一聲媽?我都以為你忘了我是你媽了!”女人簡直發了狂,或許她無法想象自己的兒子會跟一個男人在一起,而且這個男人的品種令她更加無法接受。

景其琛看著顏許不動彈,又聽見外頭爭吵的聲音,也走到了門口。

原本一直沒有發現顏許的那些人在景其琛出現的一瞬間便把頭轉了過來,他們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景其琛,眨也不眨,情況十分詭異。

景其琛皺著眉頭:“你們聲音小點,我家裡還有孩子在睡覺。”

那些人又一起點了點頭,果然不再吵雜,就連黃誌安的媽都閉上了嘴,小聲說:“你們跟我出去。”

黃誌安搖頭,他是決定一定要抗爭到底了:“我哪兒也不去。”

說完,他還向景其琛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景其琛關上了門,他對顏許說:“蛋蛋在房間睡覺,你要是累了也去睡一會兒。”

“今天不怎麼累,沒走多少路,事情也做完了,無事一身輕。”顏許朝景其琛笑了笑,不過他又有些憂慮,“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打起來了怎麼辦?”

景其琛一點兒也不在意:“你出去了有什麼用?那都是黃誌安的家裡人,他自己解決不好,你就能解決?”

“要是打起來總能攔一攔吧?”顏許還是有些忐忑,黃誌安和徐辛的體格都不是很健碩,外麵站了那麼多彪形大漢,真要是起了衝突,黃誌安和徐辛肯定是要吃虧的。

景其琛拍了拍顏許的頭:“你有這個心思不如今晚的晚飯就你來做?我累了,我去陪蛋蛋睡一會兒,五點還要去接小墩兒放學,你自己去買菜吧。”

顏許看不出來了,景其琛並不是個好管閒事的人,他對自己家很熱心腸,但是對彆的幾戶人家雖然不是完全視而不見,但是確實是毫不關心。

這麼一想,顏許又有些奇怪。景其琛這樣冷漠的一個人,怎麼獨獨對自己家這麼關係,對自己這麼好?顏許的腦子裡突然蹦出了一個驚人的想法,但是又很快鎮定下來。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錯覺,顏許對自己說。

果然在景其琛說過之後,外麵嘈雜的聲音消失了,顏許透過貓眼一看,發現在走廊上的全部離開了,小黃和小徐家的大門也被慣的嚴嚴實實。

顏許準備了一下,拿上買菜的專用布口袋和零錢就出了門。

他其實不太會做飯,做出來的飯能吃,味道也還行。不過算不上特彆好吃,至少就味道來說確實比不上景其琛的手藝。

人嘛,有時候做事情確實要看天賦,有些人就是老天爺賞飯吃,沒有辦法。

就好像顏許入行的時候,打敗了眾多前輩,靠著一組照片奪得了當年那一屆國內攝影大賽的第一名。從此以後這條路就走的順暢多了,不少工作室都在邀請他加盟。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現在熟練的手法,還不那麼懂怎麼構圖才是最美的。

一切都隻能依靠自己的直覺。

“多少錢?”顏許把拿了兩個紅椒和青椒,遞給攤子的老板。

菜價現在是越來越貴,一家四口人,一天要買五十多塊錢的菜。吃不完也沒辦法,兩個孩子年紀小,總不能一直吃剩菜剩飯。景先生天天幫著自己照顧家裡,看顧兩個孩子,自己也不可能找景其琛要生活費——

更何況,他還對景其琛抱著那種見不得人的心思,作為一個男人,他肯定要養家糊口。

卡裡的存款越來越少,經濟壓力越來越大,顏許近期隻能把希望放在這組照片上。如果實在不行,估計之後也要去找個工作了,去影樓當婚紗攝影師也是條路子。

現在什麼都要錢,吃飯要錢,買衣服要錢,孩子們讀書要錢,沒什麼不要錢的。

做飯的時候顏許心不在焉,菜刀把他的大拇指切出了條血口子,血流到了案板上。但是顏許卻沒有動彈,看著自己的血在案板上彙聚成了一個彎彎曲曲的圖案。

這個圖案並沒有什麼指向性,旁人看的話,大概隻能看見血雜亂的流動。

但是在顏許眼中卻不是這樣的,在他的眼中,血液在案板上彙聚成了一個圖像。這個圖像有點像人臉,有眼睛有鼻子,他要是眼神不聚焦,就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臉,但要是聚焦,又什麼都看不出來。

正在顏許發呆的時候,景其琛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景其琛把案板拿來,在水龍頭底下衝乾淨,血液被帶走。顏許這才回過神來。

“把手給我看看。”景其琛對顏許說。

顏許老老實實的把手抬起來,大拇指上劃的口子很深,向兩邊扳開的話能看見骨頭,

景其琛歎了口氣:“以後我都不敢讓你做飯了。”

說完這句話,景其琛把顏許的大拇指含進了嘴裡。

顏許突然戰栗,他看著景其琛含著自己的手指,整個人都恍惚了,這個畫麵看著怎麼那麼不健康?顏許的臉變得通紅,直到景其琛抬起頭。

顏許大拇指的傷口已經愈合了,手指上還有景其琛的口水,景其琛把顏許的手帶到水龍頭底下衝乾淨,他歎了口氣:“都是做爸爸的人了,還是要細心一點。”

“我知道,我剛剛就是沒注意。”顏許放慢語速,唯恐自己結巴。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從%e8%83%b8腔裡跳出來了,這感覺實在太過刺激,對於顏許這種一直吃素沒開過葷的人來說,眼前晃蕩的都是景其琛含著他手指時的樣子。

“還是我來做吧。”景其琛把顏許趕去了客廳,決定以後不能再讓這個馬大哈做飯了。不然飯沒做好,說不定手指都掉了。

顏許坐在沙發上,他忽然問:“景先生,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啊,怎麼了?”景其琛的語調很輕鬆,都沒思考就脫口而出。

顏許愣了愣:“沒怎麼,我隻是在想景先生會喜歡什麼樣的人?景先生對自己的愛人有要求嗎?”

景其琛沒說話,似乎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才說:“沒什麼特彆的要求,合適就行。”

沒有要求才是最高的要求,顏許有些絕望,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兒看的,說沒有要求的人其實是最有要求的人。

“怎麼了?你有喜歡的人了?”景其琛問道,他現在正切著肉絲,動作很麻利,估計比酒店的墩子切得還要好,已經練出來了。

顏許搖搖頭:“沒有。”

在景其琛麵前顏許已經能連不紅氣不喘的撒謊了。

“也是,蛋蛋還這麼小,你現在給他找個後媽也不合適,至少得等兩年。”景其琛用蛋蛋當擋箭牌。

蛋蛋人在床上睡,鍋從天上來。

蛋蛋:喵喵喵?

“景先生這麼優秀的人,以後肯定會找個也很優秀的女朋友。”顏許的語氣很平淡,以至於景其琛沒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一點自己想要的情緒。

肉絲切好之後景其琛開始切洋蔥,洋蔥之前在冰箱裡凍了凍,現在拿出來切就不會辣眼睛了。

景其琛不動聲色:“那又那麼好找合適的,畢竟是找伴侶,又不是小貓小狗。”

“是。”顏許讚同,“馬虎不得。”

景其琛燒熱的鐵鍋,油溫還沒變熱之前把鯽魚在放了進去,兩邊都煎了一下,然後倒入溫水,把薑和蔥放了進去,蓋上鍋蓋之後慢慢煮。

過不了一會兒湯就會變得雪白,然後再放進鹽,就可以出鍋了。

沒有過多的調味料,能夠喝到魚湯本身的鮮美。

景其琛洗乾淨手之後又從冰箱裡拿出西瓜,切好裝盤,端到顏許的麵前:“吃點西瓜。”

顏許拿起一塊送到自己嘴裡。◆思◆兔◆網◆

“你呢?你對以後的對象有什麼要求?”景其琛問道。

顏許想了想:“有責任心,會關心人,能夠接受蛋蛋和小墩兒就可以了,我沒有太高的要求。他要是想出去工作,我會儘全力支持他。要是想自己創業,我也可以拿出自己的全部積蓄,要是不想工作,我也能養活他。”

景其琛笑了笑,他揉了揉顏許的頭發:“你很不錯。”

然後景其琛湊到了顏許的耳邊,他的聲音很低,語氣十分曖昧:“我怎麼覺得你說的就是我呢?”

瞬間,就像火燒雲一樣,顏許的臉變成了猴子屁股,耳朵也緋紅。

要是扒了衣服,估計就能發現他現在全身都是紅的。

正當顏許要說話的時候,景其琛突然站了起來,揭開了鍋蓋,嘗了一口湯。

“我去接小墩兒了,你看著點火,慢慢煮,記得把魚骨頭撈起來。”景其琛囑咐完了顏許之後就穿上鞋出了門。

留下顏許一個人在客廳裡頭糾結。

第41章 豪門愛戀(18)

夜晚悄然而至, 街上路燈點亮,周遭大樓燈火輝煌, 商業區裡的電子屏幕上放著碩大的廣告。音樂聲就在耳邊,小區內響起了噪雜的人聲, 此時正是夜晚廣場舞的時間。

不過與彆的地方不同, 老太太們七點開始跳舞,八點半收工,倒也算不上擾民。

黃誌安和徐辛是在顏許他們吃完飯後過來的,徐辛像是換了一個人,整張臉又青又紫, 額頭還包著紗布, 黃誌安更慘, 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還提了個水果籃。

顏許連忙把他們請到家裡來坐, 蛋蛋跑過來, 看到黃誌安和顏許現在的樣子明顯嚇了一跳,他湊近了去看, 十分誇張的吸了口氣,一臉震驚地問道:“黃叔叔, 你和徐叔叔打架了嗎?”

黃誌安覺得有點尷尬, 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沒有,叔叔遇到了點事情,蛋蛋今天有沒有很乖啊?”

這話題轉移的十分生硬,好在蛋蛋十分給麵子, 蛋蛋點點頭:“蛋蛋有很乖,蛋蛋下午還幫粑粑洗菜菜了。”

“顏哥,我和小徐給你們買了點水果,下午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他們會那個點過來。”黃誌安把水果籃子放在茶幾上,他還給蛋蛋買了零食大禮包和一箱奶,十分客氣。

顏許擺擺手:“沒事,沒事。東西你們自己拿回去,不用這麼客氣。”

“幸虧景先生在。”黃誌安沒接顏許的話,還是把果籃和吃的喝的都放在茶幾上,兩人也沒坐,就站在那兒,話也沒說清楚就走了。

留下顏許一個人摸不著頭腦。

去超市給蛋蛋和小墩兒買新的洗臉毛巾的景其琛剛好上來——樓下的小超市賣的毛巾他嫌太硬了,兩個孩子的正好看見黃誌安和徐辛回到自己的家。

“他們過來乾嘛?”景其琛問道。

顏許把景其琛的外套掛在衣架上:“說是下午的事不太好意思,還說幸虧你在,我沒太懂。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