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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迫切的想要學會千萬年來被封存的禁術。

徐辛摸了摸後腦勺,真誠的說:“我不記得了,我很小的時候好像就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是有誰告訴我,還是我從哪本書上看到的……”

“他以前一直都在流浪。”黃誌安接過了話頭,兩人靠在沙發上,黃誌安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徐辛的肩頭。然後他似乎想起來自己還在生氣,又把手放了回去。

黃誌安板著臉說:“剛開始是被人類養著,後來人類發現他腿瘸了,就把他扔了,重新買了一隻。我遇到他的時候,他還在曾經養他的人類的小區待著,也不敢去人家麵前,就遠遠的看一眼。”

“那是!”徐辛去捂住黃誌安的嘴,訕笑道,“畢竟是我以前的主人。”

“這家夥比狗還忠誠,一點兒也不像貓。”黃誌安無奈地說。

景其琛:“……”

這一對還真能自然而然的扯開話題。

景其琛的表情變得嚴肅:“那我說直白一點,我想知道怎麼才能複活彆的生物。”

“可是……”徐辛苦惱地說,“這不是什麼法術,也沒有什麼要求,我隻是自然而然的……”

等於白問。

但景其琛並不相信徐辛的說法,或許對妖怪來說這是保命的法術。

不過也有致命的缺陷,每一次轉換身體都要挑選會在施法過程中死亡的對象,然後失去自己的一魂一魄。

如果轉換三次,失去三魂三魄,那麼也和死了沒什麼區彆。

景其琛轉過頭,這個方法確實不合適。

顏許忽然問:“那現在他怎麼辦?”

顏許所說的他,就是指那個不穿衣服一臉癡漢想要爬到黃誌安膝蓋上,又被黃誌安推開的貓男。

徐辛說:“在我想到辦法接觸禁術之前,隻能這個樣子了。”

說完,徐辛摸了摸貓男的頭,他的語氣很溫柔:“這孩子就是曾經的我,那個時候我剛剛可以化形。機緣巧合被寵物店的人抱了回去,遇見了我當時的主人,他們不嫌棄我是個串串。不嫌棄我沒有高貴的血統。”

雖然最後還是被拋棄了,但是留在徐辛記憶中的,永遠是主人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回家去的時候。

在主人溫暖的臂彎裡,徐辛頭一次感受到溫暖。

這是他一生中最珍視的記憶。

“我不像誌安,誌安的血統就很高貴。”徐辛的語氣中沒有羨慕,反而帶著對愛人的自豪。

黃誌安臉有些紅,急忙說:“你們彆聽他瞎說,我就是隻土狗,不是什麼高貴的品種。”

“土狗哪裡不高貴了?”徐辛語氣中帶著向往,“你的骨血裡流淌著純淨的祖先的血液,有長毛大卷的尾巴。又強壯,又美麗,忠誠又溫柔。”

黃誌安這下連耳朵都紅了,他看似氣急敗壞地說:“你彆在外人麵前說啊!”

徐辛看著黃誌安氣急敗壞的樣子,小聲跟顏許說:“他很容易害羞的,隻是在外邊偽裝的比我好。”

在家的時候徐辛比在外邊表現的自然多了,人似乎也開朗了許多,與之前表現的就像是兩個人。可能是因為家吧,家這個字,可以讓人放鬆,可以讓人緊繃的精神平靜下來。

“對了。”徐辛看著顏許和景其琛,笑的一臉溫柔:“你們二位現在在談戀愛嗎?”

“啊?!”顏許和景其琛的驚歎忽然同步了。

然後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低下了頭,顏許雙頰通紅,慌亂的擺手:“不是,我們沒談戀愛。兩個男人怎麼……”

“嗯?”徐辛想了想,“也是,不能因為我和誌安就以為你們也是情侶,畢竟你們看起來很般配,又天天都在一起……”

顏許的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了:“哪裡般配了,兩個大老爺們。”

這次景其琛卻沒有說話,他還沉浸在徐辛剛剛的問話裡頭,雖然表麵上冷淡到極致,可是變紅的耳朵尖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還從來沒人給他弄過拉郎配呢……

“這件事你們就自己解決吧,我沒興趣了。”景其琛對重歸於好的黃誌安和徐辛兩人沒有興趣,直截了當地說,“我就先走了。”

顏許也反應過來:“那我也先走了。”

徐辛朝他們揮揮手:“有空過來玩啊。”

然而黃誌安看著貓男,還是一陣頭疼。他一邊推開貓男,一邊問徐辛:“我怎麼不知道你以前這麼纏人。自從我們在一起之後,你就沒這麼纏過我。”

徐辛笑著看著貓男:“我也不知道我以前這麼纏人,不過主人曾經說過,我是他見過的最纏人的貓了。”

黃誌安嘴巴一撇:“彆和我提你以前的主人,我都沒見過你剛化形時候的樣子,一定很可愛,很漂亮。”

“對對!”徐辛傻乎乎地說,“主人也說我那個時候的皮毛是最漂亮的,眼睛也最大,是顏值巔峰呢!”

“你!”黃誌安氣住了。

“哈哈哈哈。”徐辛笑著抱住他,“好了,我知道,我不會再提以前的事了。從我遇見你開始,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所有的愛和未來。”

大約是因為習慣,回到走廊之後景其琛並不是朝著他自己家走,而是走到了顏許家門口,自然而然地對顏許說:“傻站著乾什麼?”

顏許看著眼前這一幕,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徐辛剛剛說的話。

他想起景其琛笨拙的帶著兩個孩子,從一開始的不熟練,到現在已經可以熟練整理家裡的物品。知道蛋蛋的玩具放在哪裡,知道蛋蛋喜歡吃什麼,甚至知道怎麼讓蛋蛋開心。

有時候景其琛還會細心的讓自己增加衣物。

這樣一想……

景其琛好像這個家的女主人。

除了不會做飯之外堪稱完美。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的顏許臉燒的更紅了,整個人就像火炭剛剛從火堆裡被夾出來。

如果……如果自己和景先生像是小黃和小徐一樣……

顏許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景其琛還站在門口,他看著顏許奇怪的動作,竟然覺得有點可愛,不過他輕咳了一聲:“蛋蛋他們還在家呢。”

家?他剛剛說家這個字了嗎?

顏許變向家門走去,邊神遊天外地想著景其琛說的話。

景先生是把自己家叫成家了嗎?他會不會也和自己一樣……他是不是……

鑰匙送進了鎖內,開門的一刹那顏許終於清醒過來,也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

景其琛先進屋,他先問了問蛋蛋和小墩兒剛剛在乾什麼,又誇獎了他們懂事。然後去了廚房燒熱水,一邊把水壺從櫃子裡拿出來,一邊問顏許:“奶粉你放在哪兒的,我沒看見。你是不是換地方放了?”

顏許終於反應過來,他結結巴巴地說:“在、在你頭頂的櫃子。”

明明之前看起來平淡無奇的舉動,現在在顏許眼裡卻有了彆樣的意味。

景其琛把奶粉拿下來,姿態嫻熟的在廚房擺弄著。這段時間他甚至看起了菜譜,因為從電視上看到外邊的食物不乾淨,再加上顏許做的菜吃多了就發現……隻會那幾樣。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越來越像賢妻良母了,顏許看著這樣的景其琛,就像著了魔一樣移不開視線。

蛋蛋走到粑粑的旁邊,舉起雙手要抱抱,但是看到顏許一直看著廚房沒有理他,蛋蛋可委屈了,小嘴一撇:“粑粑!蛋蛋要抱抱!”

顏許這才回過神來,他一把把蛋蛋抱起來,又去把電視調到了少兒頻道。等景其琛燒好水之後,四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看著動畫片,傻乎乎的獵人追逐著獵物,卻永遠也抓不到,而是被獵物玩弄在鼓掌之中。

即便每次都叫囂著抓到獵物之後要把獵物狠狠教訓一頓。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但每次都隻是把獵物捆起來,還給獵物做飯吃。

蛋蛋看了第三個小故事之後問景其琛:“叔叔,這個獵人一定很愛他的獵物吧。”

“嗯?”景其琛不太明白。

蛋蛋奶聲奶氣地說:“不然他為什麼從來不像他自己說的一樣,要把獵物殺死吃掉啊?”

然而還沒等景其琛回答。

小墩兒就搶著說:“他那是笨啦!這個獵人可笨了!你看他每次都笨手笨腳的,繩子也不捆結實一點。”

顏許摸了摸蛋蛋和小墩兒的頭,嘴邊掛著微笑:“好了,蛋蛋和小墩兒不要吵,我們好好看動畫片。”

看著顏許的側臉,景其琛經不住想:我究竟是那個愚蠢的獵人,還是一個對自己的獵物抱有愛意的獵人?

第35章 豪門愛戀(12)

風景從未變過的老街,人們叫賣著幾乎絕跡的零食和玩具, 泡沫箱子裝著的老冰棍。塑料做的小陀螺, 老式機器爆出來的爆米花還有棉花糖機器旁邊的攪攪糖,汽水凍成的冰塊。

這些都隻存在於顏許的記憶中, 然而此時此刻,那些記憶陡然變得清晰起來。

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變化,這條老街卻存活於二十多年前。

孩子們穿著褲衩, 拿著卡牌扔在地上吹氣拍打。

男孩子們玩彈珠,女孩跳皮筋跳格子。街邊吵吵嚷嚷, 房子大多數都是破舊的平房, 偶爾有幾棟兩三層的小洋房,不過也已經年代久遠, 牆體汙漬辯駁了。

這是被日新月異的城市遺忘的角落, 住的基本都是農民工,是傳統意義上的“底層人士”。大部分都是租客, 沒有固定的工作, 也沒有這個城市的戶口。

有些是單獨一個人, 壯年男人,出來打工給老家的妻子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

有些是夫妻一起出來,要拱父母和孩子生活讀書。

顏許背著自己的照相機行走在這條老街上, 街坊鄰裡們互相打招呼,也有人偷偷的打量著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的顏許。

本來說好是去監獄的,但是因為出版社沒找到合適的撰寫編輯,所以計劃暫時擱淺, 讓顏許自己去找題材。

顏許不知道選什麼題材,於是隻能拿著出版社給他的推薦單,開始尋找著能夠觸動自己的一幕。

許多攝影師喜歡拍人,拍形形色色的人事變幻,或許今年拍過的大老板,明年就會因為破產而變成一個普通的打工仔。而今年拍過的普通青年,明年或許就會成為一個新行業的領頭羊。

或是一個失戀少女哭泣的臉,一個徘徊在街頭被主流擯棄的同性戀者。

人的表情是最觸動人心的。

因為每個人都有這麼一天,哭泣的臉,喜悅的臉,寂寞的臉,總有一張臉是看照片的人的臉。

顏許神遊天外,但很快,他找到了一個人——這是一個穿著風塵的女人,站在街角,和穿著一件背心全身都是汗水和灰塵的男人談著價錢,她臉上有劣質化妝品的痕跡,沒有穿文%e8%83%b8的%e8%83%b8部下垂。

以顏許的眼光來看,這並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