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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顏許掙了錢,自己還捐助了兩個貧困學生,成績都很好,前段時間收到短信。其中一個已經考上了當地最好的高中,還是重點班。可把顏許高興壞了,多轉了五百塊錢過去,讓那個孩子好好吃一頓,和朋友們家人們慶祝一下。

顏許以前一個同學就是偏遠山村的,家裡有幾個兄妹,大姐姐沒上過學,小時候在家帶弟弟和妹妹。十二歲就在熟人的介紹下去城裡打工。

顏許的同學家裡有兩個男孩,四個女孩,一個家庭幾乎是犧牲了其他的子女。舉一家之力供一個孩子讀書。

後來,顏許的同學第一年考了個三本,沒去讀。複讀一年考了個大專。

顏許再次聽見他消息的時候,好像是在以前的同學群裡,是那個同學跳樓自殺的信息。

或許在那些被放棄的孩子之中有想要讀書的,卻得不到這個珍貴的機會。而在讀書上沒有天賦的那一個,卻又要背負一家人的期望。

大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顏許才會去資助貧困但成績優異的孩子。

蛋蛋起的比顏許稍晚一點,它蹦躂著在廚房找到了粑粑,蛋蛋此時還迷迷糊糊地,一直靠在顏許的腿邊。過了一會兒,蛋蛋清醒了,撞著粑粑的小腿把粑粑領到了冰箱跟前。

顏許莫名其妙地打開冰箱,看到了上次蛋蛋沒泡完的汽水還剩下一半。

嗷!粑粑!蛋蛋要泡汽水!

蛋蛋矜持地磨蹭著顏許的褲腿。

“不能泡了,再泡蛋蛋的殼就沒了。”顏許一本正經地說。

蛋蛋:……好難過!蛋蛋好想哭……

下午陳哥要出去上班,顏許打算去看看陳嫂和小墩兒,小墩兒也放了暑假了,這幾天應該也都是在家。

顏許去買了些水果,又給小墩兒買了冰淇淋。他還看見一個粉紅色的小帽子,覺得很適合小墩兒,小墩兒白白嫩嫩的,和粉色也很配,就給小墩兒買了一頂。

當顏許敲門三分鐘之後陳嫂才把門打開,她看起來憔悴極了,不過幾天的工夫,看起來像是老了好幾歲,穿著一件拖拖拉拉的裙子,文%e8%83%b8也沒有穿。她看見顏許的時候眼睛亮了亮,總算有了些生氣。

“小顏?進來坐。”陳嫂讓開了過道,讓顏許走進去。

房間和以前沒有區彆,照例一塵不染,陳嫂他們家裡沒安節能燈,依舊是昏暗的燈光。沙發是布藝的,但是乾淨的,看得出來陳嫂經常擦洗,地麵能夠反射出人影,一切都井井有條。

隻是這一切的女主人看起來並不太好,陳嫂強顏歡笑地陪顏許說了幾句話,小墩兒估計是害怕責罵,因為並沒有告訴陳嫂自己已經告訴顏許自己一家都是妖怪了。

“小顏啊。”陳嫂給顏許倒了杯橙汁,自己家裡榨的,很新鮮,“你說,怎麼男人有錢就變壞了?”

顏許想了想:“或許是沒錢的時候誘惑沒這麼大吧。”

陳嫂歎了口氣,對小墩兒說:“你回房間做暑假作業去。”

小墩兒聽話的點頭,拿著自己放在茶幾上的作業本和筆進了自己房間。

在看著小墩兒關上房門之後,陳嫂才抬頭看了看掛在客廳的結婚照,她眼睛裡含著淚光。她吸了下鼻子,有些難堪地抹了抹眼角:“我想跟他離婚。”

顏許點頭:“離吧。”

這樣的婚姻勉強在一起也是折磨。

陳嫂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曾經也是白而細的,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慢慢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可是房子是他的,我又沒有工作,肯定爭取不了小墩兒。更何況,大家都說單親家庭對孩子的成長不好。”

“讓小墩兒跟著他,我怎麼能放心呢?”陳嫂看著顏許,眼睛裡似乎有千言萬語。

第13章 一三口(13)

可是陳嫂眼中的千種思緒顏許卻看不懂,當真是戴花給瞎子看。顏許雖然有了蛋蛋,算是一個家長一個父親了,但是他沒有家庭,不知道夫妻有了矛盾該如何解決。他是個外人,隻能站在外人的立場去看。

國內氣氛就是這樣: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婚姻是神聖的,從一而終的。對女人來說尤其如此。

顏許想勸陳嫂離婚,但看陳嫂現在的態度,似乎並不想和陳哥離婚。

她有自己的顧慮和對未來的擔憂,顏許可以理解,畢竟作為一個家庭主婦,她不僅無一處之長,甚至性格都不夠獨立。優柔寡斷,無法對自己未來的人生負責。

“小顏啊,你有對象嗎?”陳嫂忽然問道。

顏許愣了愣,不知道話題怎麼就扯到自己身上來了,他誠實地搖搖頭:“沒有。”

陳嫂以過來人的身份勸道:“彆結婚呀,結了婚什麼都變了。你看我,我當年也沒想到我會有現在。要是當年我沒和你陳哥結婚,肯定得出去上班,怎麼也不會混成今天這個樣子。”

這話剛剛落音,門口就傳來門鈴被按響的聲音,陳嫂起身去開門。

門口的人似乎和陳嫂是老相識,但是陳嫂並沒有請人進來坐坐,反而是關上了門,在門外與人說話,聲音也比較小,顏許模模糊糊地聽不清楚,不過他也沒有偷聽彆人說話的習慣。

百無聊賴之間,顏許正巧看見沙發旁邊的架子上有報紙,他平常是從不看報紙的。玩手機的時候會看看時事新聞,但是紙質的沒怎麼買過。

看日期,手裡這份報紙是昨天的了,顏許翻了翻,裡頭除了有時事新聞還有八卦版麵。尋人啟事和征婚的都有,報紙談不上什麼版麵美觀,為了容納更多的內容,幾乎全是密密麻麻的宋體小字,一個個還挨的挺緊。

顏許稍微有點近視,得杵近了看才看的清,他把正麵的新聞和背麵的八卦都看了一遍。結果陳嫂還沒進來,就把底部的征婚和尋人啟事也看了一遍,有些話還挺幽默的,不像是征婚,像是在寫段子。

不過尋人啟事還是挺嚴肅,登了三則,有兩則是孩子走丟的,最後一則卻讓顏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安嬌嬌。

包括安嬌嬌的身高體重,失蹤時穿的衣服,以及她的戶口地址還有丈夫石喬生的名字都對的上。

上麵寫著失蹤那天安女士穿著淡藍色的薄紗外套,裡頭一件黑色吊帶。穿著一條超短的牛仔熱褲,提著一個鱷魚皮的手提包,一雙黑色高跟鞋。於幾月幾號出門後失蹤,條條項項非常仔細,還登了一張幾乎看不出是安嬌嬌的證件照。

顏許忽然想到——安女士是陳哥的出軌對象,那麼安女士知不知道陳哥是妖怪?如果知道的話,她是不是也是妖怪?她的失蹤是不是和陳哥有關係?

顏許想到小墩兒說過的那些神秘綁架人,他覺得這兩者之間肯定有什麼聯係。

而在門外的陳嫂似乎和來人起了什麼爭執,不過顏許畢竟沒有順風耳,聽不清他們究竟在吵什麼。也不可能過去偷聽,隻能又把報紙看了一遍。還用手機找了找安小姐失蹤的報道。他換了好幾個瀏覽器,隻有幾個門戶網站的尋人啟事鏈接,也沒人回複,更彆提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了。

陳嫂是在半個小時之後才進來的,顏許一直沒看到剛剛和陳嫂說話爭吵的人長什麼樣子。隻聽聲音知道是個男人。陳嫂眼眶有些紅,似乎又哭過了一次,她從茶幾上扯了幾張紙。也沒和顏許說話,一個人坐在一邊流淚。

顏許問她怎麼了,陳嫂也不說話,就一個人哭。

這樣的情況底下顏許也沒辦法,他也很無奈啊。

“陳嫂,要不我先回去了。”顏許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他原本想著是給陳嫂出出主意,想想解決辦法。但陳嫂似乎自己沒有這種想法,她隻是在一旁默默哭泣。

陳嫂抹了把眼淚,站起來挽留道:“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她的雙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抹了兩下,這是她的習慣性動作,“我還說留你吃個晚飯,菜我都買好了。”

“下次吧,下次再過來。”顏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這間屋子。

陳嫂抬頭看了他一眼,她的瞳孔又一次消失,眼眶裡隻有兩顆白色的眼球,上麵布滿了血絲。顏許嚇了一跳,他幾乎是頭也不回地開門跑了。◤思◤兔◤在◤線◤閱◤讀◤

他忽然意識到,之前他看到陳嫂沒有瞳孔,其實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如果說之前顏許知道陳嫂他們一家都是妖怪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畏懼之心,但是現在他卻覺得遍體生寒。剛剛陳嫂從門外回來之後,顏許就一直覺得有些不舒服,像是%e8%83%b8口被人什麼東西給壓著,喘不過來,悶的不行。

出了房子就好了,壓迫感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顏許甚至覺得自己中邪了,他回家之後休息了一會兒,又走到陳嫂家門口,發現這種壓迫感隻在他經過陳嫂家門口才會有,而且更加嚴重。

他想到了小墩兒說的黑氣,他現在這種感覺是不是和那些黑氣有關係?

蛋蛋看著粑粑傻乎乎地在走廊來來回回的踱步,它歪了歪身體,想不通粑粑這是在做什麼。它還以為這是粑粑要和它玩的新遊戲,蛋蛋一蹦三尺高,強勢地突破了大門縫隙的禁錮。

嗷!粑粑呀!蛋蛋來啦!!

然後令蛋蛋沒有想到的是,接住它的並不是粑粑,而是冷著一張臉肚皮硬硬的屁股叔叔。

景其琛正好處理完事情回來,他忙了好幾天,今天才有空歇口氣。僅穿著一件白襯衫,西裝外套搭在肩膀上,領帶微微鬆開透氣。他剛坐電梯上來,就看見顏許神經病一樣在走廊裡踱步。

景其琛剛想走過去打個招呼,順便問問怎麼回事,結果一顆蛋就這麼不偏不倚地落到了他懷裡。蛋蛋似乎比之前還要更重一些,沉甸甸的,即便是景其琛都覺得有些吃力。

蛋殼似乎也變得比以前更光滑了,景其琛伸手摸了摸,還敲了敲——

熟大發了。

“景先生。”顏許這時候才看到景其琛,他這人就有個優點,認真想事和做事的時候不會被人打擾,可以全神貫注的投入進去。但有時候這個優點也是一個毛病。

景其琛懷裡抱著蛋蛋,放下也不是抱著也不是,有些尷尬。

他隻能朝顏許點點頭,問道:“你在這兒站著乾嘛?”

剛剛顏許的表現太像個神經病了,景其琛見顏許跟自己打招呼,情不自禁就把想問的話給問出來了。

然後景其琛就看見顏許做賊似得,賊眉鼠眼地四處打量,小心翼翼地拽著自己的衣角,左顧右盼,確定周圍沒人之後。用力把景其琛拽進了自己家。

就連蛋蛋都被粑粑的這個舉動弄懵了。

“陳哥他們的事你知道嗎?”顏許意有所指。

景其琛也不裝傻:“知道,雞窩嘛。”

顏許震驚了:“景先生,原來你真的是個高人。”

“這和高人沒關係,高人我現在想回去衝澡,今天能有四十度,我覺得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