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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意 天如玉 4362 字 6個月前

,那應當是最新又最細的涼州輿圖了。

她眼神掃過一遍,馬上又拿了另一卷,抽開係帶迅速展開,這份是沙州輿圖,一樣精細非常,所有地形和關口詳情,無一不有。

穆長洲說:“這些是河西十四州的輿圖,就是你當初看不到的那些精細輿圖,隻有到了總管這個位置才能看到。”

舜音抬起頭:“那你為何拿來給我?”

穆長洲看著她:“帶著這些去長安吧。”

舜音一怔,看一眼他關上的門,聲低了:“你是讓我去長安獻輿圖?”

穆長洲點頭。

舜音眼神凝著,許久,眼珠輕輕一動:“你可知向長安獻輿圖的用意?”

穆長洲低頭貼近,聲也壓低:“自然知道,這不是你期望的?”

舜音心定一下,手指在卷軸上撫過,點點頭,確實是她期望的,忽又抬眼:“隻讓我去?”

他笑一下:“這可是河西十四州最精密的軍情防務,如此大功,本就是你的,自然得由你去。何況你不去,我又如何能成為真正的涼州總管?”

舜音心如明鏡,需要有人入朝說清此處境況,除她之外,確實沒人能去,畢竟隻有她與長安聯係最密。

早就明白,雖靠舉兵能拿到權勢,卻還需要朝中任命,否則就真是犯上作亂了。

隻是有那份罪狀在,也不知他能否真得到任命……

臉忽被一撥,穆長洲察覺到她走神,撥過她臉對著自己:“我倒寧願讓彆人去。”他緊一下眉,“長安太遠了。”

舜音鼻尖被他呼吸拂過一癢,拉下他手,故意說:“哪裡遠,舉兵前不也早安排了要送我退往長安?”

穆長洲被她話弄得眉頭微動,忽而掃到她身後,一堆卷軸旁擺著勝雨之前送來的藥膏圓盒,他眼看回來:“昨夜受傷了?”

舜音幾乎忘了這事,隨口說:“應該沒有。”

“應該?”穆長洲掃過她身上,伸手撥開她外衫。

舜音肩頭剛一涼,露出襟口微敞的中衣,就看見他眉眼沉了沉,跟著看過去,還沒看到什麼,他已掀開藥盒,手指挑著藥抹去了她肩邊。

微微一痛,才覺出那裡留了傷,先前並沒看見,夜間那般混亂,心思都在對峙拖延上,連是擦傷的還是碰撞傷的也不清楚。

抹完卻沒停,他手往下,徑自勾落她中衣,直撫去她腰上。

舜音呼吸一下急了,抬手抓住他衣襟:“你故意的?”

穆長洲傾身貼近,替她擋著涼氣:“夫人如此英勇,每次受傷都不留意,我怎能不好生查一查?”

不僅故意,連話裡都似有氣,舜音低語:“早知我當時還是退走好了。”

腰側一緊,她眼角一跳,被他手無遮無攔地握住,穆長洲長身緊緊抵近:“可你沒走。”

舜音垂眼看見他迫近的%e8%83%b8膛,心底都似漏跳了一下。

那隻手在她腰上揉過,又往上,連她胳膊上都輕按了一遍,真如檢查一般,直到往上,探到她身前心口。

明明天冷,人卻熱了。舜音輕喘著,人已被按在他懷裡,遮得嚴嚴實實,忽而聽見他低頭說話的聲音:“你我現在算徹底是一路人了?”

她已心煩意亂,%e8%83%b8口處好似有火在灼,越來越旺,被他手指帶出的酥|麻一道一道,緊眉說:“你已不是當初那個書生,怎還記著當初的話?”

穆長洲呼吸拂在她耳邊:“我倒情願還是當初的書生。”

“……”舜音一手搭在他右臂上,按到他硬實的臂彎,忽然想起劉氏說的那番話,想象不出他所謂乞降而出的場景,更想象不出他是如何從當初模樣變成如今這樣的。

手忽被握住,連心口都似被一握,舜音陡然回神,腰後抵上桌沿,被他身軀緊緊壓住,抬頭迎上他臉,什麼都想不了了,隻剩如潮上湧的滾熱,竄動不息。

忽的身被一托,她一把搭住他右肩,鼻尖聞到他左肩窩處淡淡的藥味,想了起來:“你的傷……”

穆長洲身抵著她,唇動了動:“我輕點。”他臉貼近,蹭過她鼻尖,“已忍到今日了。”

舜音心口霎時緊跳,手被抓著送入他衣襟,被帶著拽鬆他外袍,又被帶著扯開他腰間束帶。

%e8%83%b8口裡越跳越快,她眼見著他外袍落地,中衣鬆散,露出緊實的肩臂,受傷的肩窩已重新包紮過,連裹著的白布都在隨他沉沉呼吸輕動。

指尖被帶去他腰間,他一低頭,親了上來,舜音唇剛被含住,心口便如被一撞,身猛一晃,幾乎被他的忽然撞近弄失心神。

穆長洲帶傷的左臂搭在她身側,右臂緊箍著她,身沉而緩。

舜音一手扶在他腰側,另一手始終搭在他右肩。

天早黑了,先前在說什麼也都甩去了,隻剩人影灰蒙蒙地疊映在屋中一側。

一下一下溫沉和緩,彼此卻呼吸愈重,反而是更深的難熬。

外麵還有寒風吹過聲響,舜音身上卻已快出汗,搭著他肩的手抓去他右臂,快抓不住,又想撐去身側。

忽的身又一晃,險些軟倒,一把勾住他後頸,被他扣緊才穩住,撞到他%e8%83%b8膛。

穆長洲在她唇上吞含,貼去她耳邊,忽然說:“叫我一聲,音娘。”

舜音都快找不到自己的氣息:“穆……”喘著氣一頓,想了起來,“二哥?”

他似有笑:“早說好了的,要親近些,你我是一家人。”

舜音根本沒心思去想,微微張唇換氣,手在他頸後胡亂摸到一層細密溫汗,腦中近乎要空了,忽然被一抱,連忙攀緊他,已被他帶著往裡。

人伏去床上,她回頭,手下意識在他左肩扶一下:“你不是說輕……”

穆長洲右臂用力扣住她,驟然欺上。

話沒再說完,她一手抓住軟柔的茵褥,人如被狂浪拍過的輕舟,重重一掀,又落入身後汪洋。

穆長洲貼著她耳,喘熄低語:“叫我二郎。”

舜音身在晃動,心底也在晃動,耳邊早已滾燙,那兩個字說不出來的親昵,她咬著唇才忍住不出聲,沒法開口。

他隻右臂就將她箍地牢牢的,一沉一喘不停。

舜音臉半埋在錦被之間,緊緊揪住茵褥,如亂潮拍岸,又如疾風勁過,被一陣一陣扯住。

直至他又狠力一動,她手指緊了又緊,陡然一鬆,終於逸出聲來,認降般低低喚:“二、二郎……”

穆長洲低頭,唇落在她頸邊,比她喘熄還重,似還不滿意:“柔情一些。”

舜音背上一陣陣發麻,徹底沒了力氣,悶著聲輕輕說:“那不叫了。”

穆長洲抱住她,含過她耳垂,忽又近身一壓:“你會叫的。”

第八十六章

兩日過去, 涼州城中愈發平定,大街上往來行人也多了些許,隻各處城門依舊防備嚴密。

天色還早, 陸正念已站在東城門下那間信驛的屋舍外,顧不得被一早寒風吹得臉上發涼, 絞著袖中手指, 焦急地朝遠處街頭張望。

等了足足快半個時辰, 終於看見一行人過來了——

一行五六帶刀兵卒,緩行而來,刀雖未出鞘,但也是押人的架勢, 為首在前的是陸迢。

陸正念連忙迎上去:“父親。”

陸迢隻身上那件緋色官袍臟皺了一些,短須變長了一些,人倒是還好,甚至手臉都乾乾淨淨,被她扶住, 拍拍她手, 輕聲安撫:“沒事沒事,他們也沒將我投入大牢, 隻關在一間屋子裡沒讓出來。”

陸正念才放心, 小聲道:“夫人說父親不會有事,還好是真的。”

陸迢還未說話,兵卒後方,張君奉打馬過來,抱了抱拳:“得罪陸刺史, 先前是在這城下抓了你,此時便在這裡放了你, 事情都過去了,軍司下令全城儘快恢複原樣,你也隻當無事發生好了。”

陸正念不防他也在,眼一閃,竟往陸迢身後回避了一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陸迢正環顧四下,又遠遠望向城中大道,早覺出了不同,趕緊問:“事情怎就過去了?”

張君奉笑道:“自然是變天了,總管已要換人,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再不用趕著去報信了。”

陸迢驚詫地看著他,又回頭看女兒。

陸正念湊近,低語幾句,將先前城北那廝殺之聲說了一遍,其餘就不清楚了,也無人知道詳細發生了什麼,反正現在諸事皆是由軍司府做主就是了。

見她在低聲說話,張君奉坐在馬上,正好仔細打量了她幾眼。

一直對這陸刺史家的女兒沒什麼印象,隻因她不常多言,站在人群裡也中垂眼順眉的,幾乎注意不到。

先前在總管府的壽宴上,軍司與夫人被劉氏栽贓時,她打翻了酒盞,倒似想多言的模樣,才讓他多看了幾眼。次日陸迢被抓,她一早跑來城下想見父親,又見一回,回想好像也不過幾麵印象。

張君奉看了她幾眼,找了句話說:“好了,這下你也不用總往城下跑著找你父親了。”

陸正念抬頭,才發現這話是對自己說的,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回話,頭一低,又往後退一點。

張君奉不禁一愣,莫名其妙:“怎麼了?”

陸正念扶住父親,瞟他一眼:“沒、沒什麼,我們走了。”

陸迢尚未自震驚中回神,便被她扶著走了出去。

張君奉眼睜睜地看著她走遠,一扭頭,迎上胡孛兒那張絡腮胡須的臉,他不知何時冒了出來。

“你可是對那陸刺史家的閨女做什麼了?”

張君奉沒好氣:“胡說些什麼。”

胡孛兒一本正經地推斷:“那便是因為軍司下令抓了她父親,她怪上咱們了。”

“那也沒轍,隻能這樣。”張君奉說完,忽見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領了大隊兵馬就在城外列陣等著,忙問,“做什麼?”

胡孛兒道:“自然是軍司的吩咐了。”

軍司府裡,一片安靜。

舜音不過將將醒來,渾身還綿綿發軟。

手搭在帷帳邊,撥開軟帳,她剛一動,肩上錦被一掀,一條手臂伸來,攬過她腰,緊跟著背上一燙,男人的身軀又覆了上來,滾熱的呼吸拂在她頸邊。

舜音緊著鼻息,又急又快地低語:“你……”

穆長洲卻沒做什麼,隻貼在她耳邊笑了聲,聲還微啞:“怎麼,我已很忍耐了。”

忍耐什麼,這兩晚都沒放過她。舜音腹誹,腦中全是被他狠纏的場景,耳中似還留著他故意讓自己喚他二郎的話語,她越不叫,他越用力,好似故意,又好似較勁……

她埋著臉在褥間不做聲,光想著就渾身又熱了,帶著傷尚且如此,說他浪蕩都不夠了。

隻最後他還算忍耐,柔緩許多,也不知是不是又及時退去了,總覺得像是,可又沒多在意。

被他那般折騰,誰還顧得上那些……

舜音胡思亂想了一陣,周身更熱。

還好,身上一輕,穆長洲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