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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應當也認識,不如我等便護送小姐上都城,也算是完成了這次的任務。」他們幾個都是白老爺從鏢局請來的好手,當即便財大氣粗地付了八成的傭金。

結果誰也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情。除了他們幾個,其他鏢局的兄弟也都死死傷傷,本來幾人無心此次任務,又不忍白瑾帶著幾個婢女一路上都城,便商量了一夜,決定還是送佛送到西。

白瑾這會兒雖然沒有感受到係統的提示,但是對原主要報仇的殘念很有感受,沉%e5%90%9f再三說道:

「鐘大哥,我現在手裡還剩下些銀錢,這就幫父親結了此次麻煩你們護送的尾款——我想在此處多盤桓幾日,不好連累你們跟我一同送命……」

「白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鐘回頓時怒地一拍牆角的那個小木桌,白瑾護膚的瓶瓶罐罐都在上麵,等他這一掌下去,舊得掉漆的木桌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白瓷瓶子在上麵東倒西歪,骨碌碌滾下一個,砸在地上一聲脆響。

站在旁邊的夏雨被這動靜嚇蒙了,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瓶子掉到地上,碎片四濺。

白瑾的心簡直在滴血,非常努力才能控製住自己不出手把那個瓶子挽留住。

「我知白小姐想報仇!但那魔教又豈是好相與的,若是不留心送了命去,我兄弟幾個當初豈不是……唉!」說到一半,他知道後麵的話說出來有些不妥,強行咽了回去,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白瑾,轉過身去背著手,看上去很是氣憤的模樣。

白瑾:……說實話,什麼魔教,老娘現在能單挑一百個。

但是這個世界往往說實話會嚇死人的,她隻能在心底深呼吸了好幾口,麵露淒慘的笑:「鐘大哥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又怎麼敢拿著這條撿回來的命任意妄為?我心知自己能力,就是連親自上山報仇之力都沒有——我不過是奢求著,能等到這群惡棍的死訊罷了,是魔教又如何?但我卻不敢連累各位大哥,與我在這地方……」

「白小姐不必再說!我們哥幾個既已決定護送你到都城,決不食言!我敬佩白小姐的這份孝心,也讚歎白小姐的理智,不過三五日,我哥幾個還留得!未必不如此村老嫗!」鐘回回身便打斷了她的話,信誓旦旦地把剛才幾個兄弟的話扔到了腦後,被白瑾兩句說服,末了不忘叮囑白瑾好好休息,他們依然會護好周圍的安全,便掀起簾子大步走了出去。

白瑾:……好多年沒看到這麼好騙的人了。

目光落在地上那瓶記憶中上好的搽臉霜上,幽幽地歎了口氣:

「就是可惜了我這宮廷秘方白露霜……」

旁邊的夏雨仍然滿臉茫然。

第63章 美膩動人酒樓老板娘X邪魅狂狷魔尊大大(三)

白瑾她們幾個暫住的房屋屋主正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家,她的老伴前些年去了,原本膝下有倆兒子,平日裡靠做些農活自給自足,然而上個月官府來征兵,兩個兒子都被帶走了,就剩她一個老人在家,全靠周圍的村人接濟才能活下去。

因為上了年紀氣力不夠,腿腳不便,這田裡也跟著荒廢了,在白瑾來了之後因為將房子租給她們,有了些零錢。

現在聽到魔教要來,成日裡也是勸他們幾個儘快離開,不要跟著她這個老婆子在這裡送了命去。

彼時白瑾正在屋外空地上的篝火邊,托腮等著上麵的烤大雁變熟,順便和趙奶奶隨口聊兩句。老人沒有自己的名字,隻從父姓,平日裡便被喚作趙阿婆。

「看小姐生的好,穿的也不凡,哪裡是能在我們這種地方待著的呢,還是早些離去的好。」趙阿婆的左眼生了眼翳,一片白白的東西覆蓋著眼角的部分,有些影響她的視力,隻剩右眼視力完好——但就算是半瞎,她也能看出來,眼前這些都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哪裡是能屈就在這小破村莊裡的。

天色漸晚,蔚藍的天空顏色慢慢沉澱下來,落在周圍山頭上的光也慢慢暗下來,以致環抱的群山在落日之後便顯出幾分沉寂無言的味道來。

正如鐘回白日裡說的那樣,這村裡還有力氣遷徙的壯年早就離開,就剩下零散幾戶的老人生火,渺渺幾縷青煙從屋頂煙囪冒起沒多長,又消失在空氣裡,這景象讓人看著莫名覺得荒涼。

聽到趙阿婆的話,白瑾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彎了彎唇角,緩聲應道:「生的好不好又有多少區彆呢,死後化作的白骨,不見得有彆。」

「小姐不可說這種話。」夏雨拿著燒火棍撥著柴火,時而看看扔進去的那些土豆紅薯都熟了沒,聽到白瑾的話,嚇得轉頭去看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自家小姐這次病好了之後回來,那身上的感覺就總是有點冷颼颼的。

如果這會兒還是在白家大宅,準會去稟報老爺夫人,請幾個和尚道士來家中坐坐,給小姐驅個邪什麼的,定是身上的邪祟還未根除乾淨。

趙阿婆歎了一口氣,見自己勸不動她,也就不再說話了,端起自己中午剩下的一些殘羹,想起身往屋裡走。

鐘回那邊的火上烤著幾隻山裡逮來的兔子,熟了便扯下兩條兔腿送到她們這邊來,白瑾朝夏雨使了個眼色,就看到這個十七的女孩兒撇了撇嘴,很不情願地站起來,串著其中一隻跑向趙阿婆,把那肉送給她。

趙阿婆忙轉身向白瑾道謝,正想用自己年紀大牙口不好的理由拒絕她的饋贈時,就看到這個漂亮的白家小姐抬頭朝她緩緩一笑,仿佛料到了她出口的話,不緊不慢地說道:「阿婆是個長壽之相,老來有子送終,不必擔心被征走的兒子們,他們定是希望卸甲歸來後,能看到您健在安好的模樣。」

說起她的兒子們,趙阿婆的雙眼裡很快就泛起了淚光,聽了白瑾的話,更願意把那當做是美好的祝願,隻哽咽著說出:「白小姐是個好人,希望菩薩在天多保佑白小姐將來得福報。」才接過夏雨手中的兔腿肉,默然回到屋裡去用晚餐了。

鐘回幾人見她經曆了此次喪親之痛,還能保持如此良善的心性,心下不禁生出幾分感慨來。

夏雨也覺得自家小姐真是好,但是老天在這亂世裡大約也是不忍看這世間,閉上了雙眼罷,否則怎麼會讓這麼好的小姐遇到這麼痛苦的事情呢?

白瑾沒功夫琢磨他們在想什麼,因為她察覺到趁著這天色將黑,有一大撥人馬在迅速地接近這片地界。

她閉上眼,將神識擴散出去,一道無形的氣以她為圓心刹那間向外圍滲透,這山林間的一草一木,哪怕是水流的痕跡都在她的心中清晰映出,不多時便看清了那些接近此處的人們麵容——

各個穿著夜行衣,輕功倒是不錯,在夜空下如同黑色蝙蝠悄然劃過,在山口處就分成好幾撥人朝著各山不同的方向分散而去。

在他們的身影離開沒多久,原地忽然出現一個人影——或者說,並不是突然出現,隻是這人身形太過鬼魅,看上去更像是從遠處飄來的。

從身形來看,那應當是一個女人,素白的衣衫在暗色的夜幕下顯得白到詭異。之所以從身形判斷是因為,這人的臉有半邊用冰冷的銀色麵具擋住了,而就在白瑾的意識看到她的那一刻,這人倏然抬頭朝她看去,那雙眸線條淩厲,偏偏又蘊著一絲無聲的笑意。

幾乎是在雙眸對上的那一刻,白瑾覺得眼前一黑,再看不到任何的畫麵。

坐在篝火旁的女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頭,注意到她動作的夏雨第一時間湊過來關切問道:「小姐是不是頭疼?」

白瑾睜開眼睛,衝她搖了搖頭,緩聲回道:「無礙,約是前兩日的後遺症,興許明兒就好了。」

夏雨卻很不放心,就連在另一邊聽到她們倆聊天的鐘回都朗聲問道是否需要再去請大夫前來看看,被白瑾笑著拒絕了。

黑色的雙眸盯著眼前燃燒地劈啪作響的篝火,映著那金色的火光,白瑾思考道:……是魔教的人來了。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至於那領頭的家夥,怎麼能厲害到把自己的神識反彈回來,估計又是某人的神魂,而且此次看來還是未覺醒的那種,有點棘手。

隻看一眼,還真是摸不透這魔尊的脾氣。

那天她一直等到天色全黑,等到亥時,所在的這個村落也仍舊安全的很,除了蟋蟀蟈蟈夜裡寂寞的鳴叫,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守在外間的夏雨早就睡著,唯有她仍是閉目假寐,就連她都覺得今晚可能不會遇到那些人的時候,室內突然多出來的一道氣息拉回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以後去大荒境,一定要當麵問問這人到底是什麼脾氣,怎麼一次兩次都喜歡跟她玩夜-襲?

她閉眼不欲理會這人,呼吸也是一如既往的平緩悠長,就算是有武功的人都無法發現她是在裝睡。

來人一直走到她床邊,俯身看她的時候,長發從背後落下,虛虛在白瑾的鼻尖劃過,泛起一點微癢的感覺。女人皺了皺鼻子,翻了個身,背對著床前的人。

那人夜視能力極好,在這熄了燈的室內仍然把眼前人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無聲勾了勾唇角。

看著床邊空出來的小半位置,忽而心情上揚,脫了鞋襪,貼著那人躺下,將人攔腰抱著,滿意地發出一聲喟歎。

「想起來了?」室內忽然響起一句低低的問話,因為刻意壓著聲音而透出幾分喑啞,偏偏裡頭還透出幾分不滿來。

抱著她的人早知道她在裝睡,這會兒便帶著討好意味地把人抱得更緊,「抱歉,遇到你之後才能想起來這些事情。」

指的是彈回她神魂那會兒純屬本能。

白瑾才不信她的話,伸手去拍她的手,故作嫌棄地說道:「熱。」

那人假意放開,卻下一刻翻到了她身體上方,雙手撐在白瑾肩膀兩邊,整個人保持著俯身的動作,低頭去貼她的額頭:「讓我看看有沒受傷——」

說著就想要探入神魂去檢查她的識海,白瑾怎麼可能同意,伸手便去推她:「誰要給你看……」

話還未說完,額前就一道微涼的感覺,穿過大腦,那種微涼的感覺一路往裡躥去,好像靈魂都跟著被冰了一下似的,激得她忍不住開口輕輕呻-%e5%90%9f了一下,結果下一刻唇就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