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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了一下距離,邁步朝那邊走去,留下原地的柳輕絕滿腹疑問得不到解答。

魔宮左使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人,當下就衝她一抬手,袖中飛出一道紅色的長紗,這才是她慣用的法寶,也可見她這回是存了心要將牧華衣的實力試探出來。

這個舉動似是觸怒了那劍修,隻見那人抬手便召出飛劍,下一瞬便刺破空中的紅綾,而後停留在半空中,警告似的嗡嗡作響。

在柳輕絕震驚的時候,牧華衣卻神情不耐地啟唇說道:

「要我的答案可以,你要用命來換嗎?」

這狂妄無比的口氣,柳輕絕差點以為自己對上的是元嬰以上修為的對手。

沒等她開口說出什麼,牧華衣更加不耐煩地扔出一句:「還要跟我打嗎?不打就走開,彆攔著我洗臉。」

……洗臉?

柳輕絕想,如果不是自己脾氣好,又看在她是禦劍宗門下的份上,這會兒在這的若是換成魔宮右護法,這個築基劍修早就躺在地上了。

「那你洗完臉我們再打吧。」偏偏柳輕絕也是個脾氣古怪的,竟然就順著對方的話扔出這麼一句。

之後她就看到那個黑衣的女人頭也不回地背對著自己離開。

柳輕絕對這人的盲目自信簡直歎為觀止。

溪水邊。

因為瘴氣環繞,這片林子裡根本沒有活物,故而溪水邊看不到任何活物的影子,水裡也尋不見魚蟹的蹤影。

曾有修士懷疑這片林子裡的瘴氣來源,瘴母源頭就是這水源,所以沒有任何人路過這千座大山時,敢隨意取旁邊的水來用。

那個魔宮的左護法看來是完成了這次出宮的任務,也不急著回去,像是找到了個新玩具似的,亦步亦趨地跟在牧華衣的身邊,包括她洗臉換衣服的時候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所以哪怕牧華衣記憶還未整合完全,也隻能等甩開對方後再做打算。

畢竟她不想被一個魔修發現自己不屬於原主的修煉體係,那對原主的人生軌跡影響著實太大了。

見對方捧起溪水就想往臉上蓋,柳輕絕忍了又忍,還是出口說道:「你……這麼想毀容嗎?」

牧華衣看都不看她一眼,心想就算這水源頭是瘴母也不算什麼,真該讓你見識一下忘川河水的殺傷力。

等到把臉上的血跡都擦乾了,她手中附著一層灰蒙蒙的氣,又伸入那看上去清澈無比的水中,按在水底的沙石間,垂著眼眸淡淡地說道:

「底下有靈脈。」

柳輕絕:……???

「你說什麼?!」從未聽任何人提起過的發現,從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口中說出,讓她實在將信將疑。盯著對方按在水裡的手,她的眸光十分複雜。

誰知她這詫異無比的話語出口之後,就看到對方一個看癡呆的眼神甩過來,似乎不想相信金丹以上的大能耳朵會如此不靈便,不耐煩地重複了一句:「我說,水底下有靈脈。」

柳輕絕:!!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這句話!

「我是問你如何知曉此事?」

作者有話要說:

修為提示:練氣一重到九重→築基前期→築基中期→築基後期→築基大圓滿→金丹前期→金丹中期→金丹後期→元嬰前期→元嬰中期→元嬰後期→渡劫一重到九重→飛升大世界。

第48章 心機深沉你猜不到狂妄無比大師姐(二)

如何知曉?

當然是隻需要動動手指頭就能知道的事情啦。

柳輕絕這話就像是在問牧華衣如何學會呼吸一樣,這些簡單的事情對她而言已然等同於本能。於是,紅衣的魔修發現那個築基期的劍修用那雙冷淡的黑眸高傲地瞥了自己一眼,分明一言未發,卻整張臉都寫滿了對她的蔑視。

柳輕絕:……???

到底是禦劍宗哪個家夥養出的這麼無法無天的弟子?怎麼平安長到這麼大還沒被人打死的?

「幾級?」她如此問道。

偏偏看到剛才那個朝她扔出驚天消息的人小小地彎了下唇角,就像是路邊不知名野花初綻的感覺,令人看到時隻覺有刹那的驚豔。

然而閱人無數的柳輕絕卻從她的笑容裡讀到了一個不太好的意味。

果然下一刻就聽到那人說道:「既然無主,先發現者先得,幾級與你何乾?」

笑容轉瞬即逝,偏偏讓對麵的人窺見自己的惡劣用心,對柳輕絕而言,這更像是發出挑-釁信號。

「在我對你動手之前,不如先滿足我的一個好奇心,你師從何人?」赤衣女子心想,若是日後讓她遇到教出這個家夥的人,必定也要順手為他們師門清了門戶的。

誰知牧華衣想也不想地回了她一句:「我師尊名諱,說出來怕嚇死你。」

對這囂張至極家夥的回答,是迎麵朝她襲去的紅綾——不再如之前那般僅含三分氣力,速度之快在瞳孔中不過一閃而過,讓人恍然以為那一抹紅是自己頸間被抹出的血線。

換做是其他人,可能這也差不了多少,在看到那線紅時,自己的名號已然在閻王那兒打了勾。

然而牧華衣不過足下輕點,靈活地倒仰,整個人朝後疾退,奪命紅綾在她臉龐上方帶出一道勁風,似是輕易避過了這道攻擊。

可事實卻遠不止如此簡單。

紅綾為法器,與其主心意相通,幾乎在牧華衣避過的同時,就十分有靈氣地飛速扭頭,迅雷不及掩耳地朝著女人再次回轉攻擊。

一枚手指大小的飛劍從女人的識海中飛出,刹那間便崢然一聲戾鳴,恢複了原先的體型,攜著一線寒光朝那紅綾悍然迎去,本命法寶與金丹修士的法器迎上,全然沒有半點弱勢。

倒是那個殺氣重重的人「咦?」了一聲,霎時間發出屬於金丹修士的威壓,驟然加強的空氣壓力緊緊包裹著不過是築基後期的黑衣女人,一時間讓人如墜深海,隻覺耳邊嗡然一聲,黑暗從四麵八方湧來,意識都要被擠出這幅身軀似的。

牧華衣靜止在原地,眼神放空,可是皮膚表麵卻迅速地開始泛紅充血——沒錯,一個金丹修士的氣勢就是如此強大,與築基後期簡直是天差地彆,不客氣地說,若是身體素質更弱一點的丹修之類的,甚至可能直接被震碎識海,失去意識。

但是柳輕絕卻驚訝地發現,眼前這個人,她的意識散去不過片刻的功夫,下一瞬那墨色的眼瞳就精光乍現,身體表麵的顏色也迅速地退散下去,就連半空中與那紅綾相鬥的寶劍在靜止過後,也立刻生龍活虎地再次朝著紅綾追刺過來,一幅不把它砍成破布絕不罷休的模樣。

與此同時,她還能感覺到,對麵那人與自己相抗的氣勢在逐漸提升。

好似有源源不斷的無形氣浪從她周身散發出來,讓柳輕絕能輕易感受到她慢慢從築基後期,在無限接近築基大圓滿,在這個過程中,她開始朝自己這個方向邁步,明明動作慢到柳輕絕隻需要抬手就能滅掉的地步,偏偏這個魔宮左護法就是這麼脾氣古怪,似是逗著路邊貓狗似的,朝著她一拍手,往自己這個方向招了招——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哎呀,來來來,沒想到君夷那變態連這招都教給你了!」

話語間和牧華衣的師父很是熟稔的模樣。

沒錯,牧華衣正是師從禦劍宗最厲害的劍修——君夷。此人不僅劍法自成一脈,劍招殺傷力驚人,最重要的是,她在遇到修為比自己高的對手時,還有獨門秘法能夠短暫地提升自己的修為一到兩個階段,隻是過後也相對應的,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恢複調整。

牧華衣暗自慶幸自己在戰鬥中記憶浮現的及時,否則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從這魔修手中毫發無傷地退走。

柳輕絕可不想得罪君夷那個極度護短的女人,當下就收了氣勢,伸手想召回紅綾,奈何對麵那人卻不覺得自己會輸似的,修為仍在慢慢地往上提——

隻聽到紅衣女人微一勾唇,眯了眯有些細長的眼眸朝她說道:「你這是給我提供個強殺你的機會?要知道,就憑你如今的修為,能到築基大圓滿已是極限。」

在修真體係當中,金丹是一道非常重要的分水嶺。

如果說在金丹以前,天賦高強的或是法寶強悍的,可以做到越級殺人,那麼一旦上了金丹之後,能夠再做到這點的,整個雲容境不出三人。

魔尊是其一,君夷是其二,第三這個位置還是因為統計不全,意思意思空出來的。

牧華衣淺淺地瞥了她一眼,收了飛劍,周身層層發散出去的氣浪漸漸消失,修為又恢複了她該有的程度。

事實上,一個築基後期在金丹的麵前,能做到這樣的地步還沒受什麼傷已然是極限了。

再多的,牧華衣想,既然她和自己的師父認識,就不能動她了,何況她本也不是喜好殺戮之人。

正在柳輕絕以為她要問點關於自己和她師尊關係的問題時,這個人又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看上去對她的故事半點興趣都沒有。

柳輕絕從未被一個低修為的人從行為到言語藐視到如此地步,感覺自己非常想原地爆炸。

但她自認為不是個以大欺小的人,看到對方踏上那柄常用的劍時,也一甩袖子,跟了上去。

——既然君夷的徒弟不能欺負,那就去光明正大地欺負欺負師父吧!

做下這個決定的同時,柳輕絕在心底想,自己這麼善良的人怎麼就進了魔宮呢?不被選為正派之首簡直是浪費人才!

禦劍飛行時,腳下的平衡感非常重要,若是不習慣使劍的,第一次難免會露出些許端倪。

牧華衣從未接觸過飛劍,剛才亦是憑借原主的身體本能,然而她以為這個隻要過了戰鬥就會失去,未曾想到自己瀟灑躍上纖細劍身的動作竟是如此流暢自然!

她猜測是原主的本能太過強大的原因。

從千座大山到禦劍宗的距離不算近,哪怕是禦劍飛行也需要三天三夜,中途她在路邊的旅店落腳,還順手剿了幾波山匪,這趟出門可謂是賺夠了本。

當然,那些山匪就是又苦逼又懵逼——誰知道在千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