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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她回到地府才能獲得的信息。

現在需要她做的就隻有一件事——完成委托。

想著想著荊然然就在柔軟的床上睡了過去,等她再醒過來時聽到了許多消息,什麼詹老二被罰了,什麼李伯的兒子好像遭殃了……林林總總,基本全是有人倒黴的事情。

荊然然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可能錯過了一個世界。

最讓人難以理解的是,彆人那裡都是事後一根煙,怎麼到了大佬這裡就是事後一頓打,倒黴的儘是彆人。

【大佬不愧是大佬,就連事後的放鬆活動都是一股泥石流畫風。】荊然然喝著女仆端來的果汁,享受著成為大佬情人以後這蹭蹭蹭上升了好幾個台階的待遇,一邊跟係統吐槽燕淩。

【我比較好奇,明明在心底暗爽她罰了那個為難你的人,結果還要嘴硬地吐槽人家,這是一種什麼心理?】鑒於剛從她那裡聽了個地府大八卦,係統1314這回搭理她的態度還算和善。

【這是一種自以為和那些清新單純不做作的女人與眾不同的,妖豔賤-貨式心理。】荊然然對自己的定位那向來是十分精確的。

係統1314:【……】它還能說什麼呢?

【但這男人不是重點。重點是,李伯撕了的紙條看來是他兒子寫的,這兩父子到底在想什麼?】荊然然換了隻手拿著果汁,叼著吸管漫無目的地看著窗外的風景,腦子轉動起來開始思考李伯的目的。

「滋——」地一口,果汁見底,吸地隻剩下空氣,荊然然矮下視線瞟了一眼空空的玻璃杯,隨手把杯子放到床邊小桌上。

站起身仰頭看著天花板,她的視線一寸寸逡巡著室內的裝潢,沉%e5%90%9f了一會兒,走到門口,對外頭的人說道:

「我換衣服,彆讓人進來。」

門外的人應了一聲以後,荊然然把房門合上了。

搓了搓手掌,荊然然環顧了一圈燕淩的房間,自顧自地低聲說道:

「來吧,讓我們來搜索一下,大佬的房間有沒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在廁所裡轉了一圈,荊然然最後在馬桶衝水的水箱蓋子邊緣處發現了一根比頭發絲還要細的一根透明的絲線。

她嘖嘖了兩聲:

「瞧我發現了什麼?大佬令人驚恐的防備?——連仆人都是她的安全守衛,我是服的。」

這種簡單到極致的,生活小細節處的布控,燕淩完全沒必要親力親為,能進入她房間的又隻有每天打掃的人。

是誰的作品,一看便知。

如果她剛才肆無忌憚地亂翻,都不知道要暴露多少次她的目的不純。

到時候,大佬麵對一個表麵上說愛她,實際上另有目的的荊然然——她的下場想想都很美。

半分鐘後——

燕淩推開房門,裡頭的人驚訝地轉頭看著她,手上拿著白色的薄紗布料按在%e8%83%b8口,身上幾乎沒有什麼遮擋,脖子上有幾個暗色的痕跡,一直蜿蜒到後背,雪白的長腿腿彎處有幾個淺淺的指印,瞬間便勾起了她的記憶。

眼眸顏色深了幾個度,燕淩反手把門合上,荊然然一看到她靠近就不自覺地退後幾步,「我不是說了不許人進來嗎……燕十一你收起你的眼神!我跟你講我腿現在還軟著——」

燕淩往門背上輕輕一倚,輕笑了一下問她:「這個時間點,怎麼突然要換衣服?」

「慶祝一下某個為難過我的男人被罰了?我打算穿得妖豔一點去他跟前轉一圈炫耀一下我現在的新寵位置!」

荊然然一邊套衣服一邊回答她,語氣裡滿是小人得誌的高興。

荊然然:【門前的保鏢隻負責安全方麵,讓我們來猜猜,是誰特意去告訴燕大佬我關上房門換衣服的?我猜是女仆。】

係統:【為什麼不能是她剛好回來到門口順便問了一句保鏢?】

荊然然在心底高貴冷豔地哼了一聲回答道:【十三兒,你這麼老年癡呆不行啊,為什麼你老是忘記我會看相的神棍設定?】

係統1314:【因為我不想成全你的裝-逼。】

荊然然:這答案她給滿分。

聽完荊然然的回答,燕淩表情空白了一刹那,繼而失笑道:「那就不用了,你妖豔給我看就夠了。」

荊然然漂亮的眼睛眨啊眨,像是會說話的星星,發現大佬擋住門完全沒有要讓開的打算,嘟了嘟嘴不情願地答道:「那好吧……」

表情那是十分十分的遺憾。

燕淩被她可愛的模樣逗笑了,禁不住走過去抱住她,親了親她的額頭,含笑問道:

「他被罰了,你這麼高興,恩?」

荊然然驕傲地挺了挺%e8%83%b8,想也不想地開口說道:

「那當然!畢竟我非常非常懂什麼叫恃寵而驕!很上道!」

燕淩低聲笑了笑,下巴輕輕抵在她肩上,看著她背後的牆壁,情不自禁地脫口歎道:

「你啊……」

那語氣又寵溺又無奈,好像不論她做出什麼都會全然地包容她似的。

聽到她的那一聲喟歎,荊然然失神地瞪大了眼睛,兩人因為這擁抱的姿勢互相看不到對方的表情,所以燕淩也沒能捕捉到她那份震驚的表情。

但燕淩能感受到,荊然然霎時間加快的心跳,小鹿亂撞。

還有她不可避免地顫唞了一下的手。

燕淩的那句感慨,勾起了荊然然關於上個任務的所有記憶。

明明一個是暴-虐無情連愛都偏向掠奪式的霸道,一個表麵冷漠心底卻柔軟得不可思議的溫柔,為什麼有那麼一瞬間,荊然然會覺得她們相似得如同本就是一人?

兩人互相把對方擁得更緊,同時在心底無聲地問道:

荊然然,你到底是誰?

燕十一,你到底是誰?

*

地府崔府。

古色古香的庭院一角,放著一張太妃椅,上頭墊著的軟墊布料上是精致華麗的蘇繡,一個看上去氣質格外活潑的女人正斜倚在上麵,不顧自己穿著的荷花紋漢服,踢了繡花鞋正在給自己找個舒服的玩手機姿勢。

撐著腦袋的左手雪白的小臂上戴著顏色翠綠到仿佛有液體在流動的玉手鐲,身上的掛飾若有識貨的人仔細看去,便會發現全是具有攻擊力或能防禦法器,任誰都不會輕易不開眼來招惹她。

女人眉眼格外神采奕奕,五官靈動活潑,一顰一笑之間像是一副色彩濃烈的畫。

輪回殿殿主曾誇過她像是地府的小太陽,因為這樣陽光可愛的人兒身上那種朝氣,完全不似地府出品。

這位便是全地府鼎鼎大名的崔判官的寶貝女兒,崔鶯鶯。

用手機刷著地府那些幾百年不出關的大能們放在網上交易的各類法術防具,她換成了趴著的姿勢,突然歪著腦袋看不遠處石桌旁那個白發如雪的女人。

同樣好看的漢服穿在那人身上,無端就沉澱出一種寧靜的味道,哪怕隻是慢條斯理撚著桌上盤裡的堅果往嘴裡送,動作神態也是優雅從容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孟婆,嫣嫣她最近怎麼樣了?」崔鶯鶯笑眯眯地問著那女人。

雖然她負責現世報係統,江語嫣算是她的下屬,但她也忙著修正係統之類的事情,倒還真沒來得及了解她的具體狀況。

孟婆停了剝堅果的動作,伸手去夠桌上的茶杯,澄澈的茶湯冒著嫋嫋的霧氣,朦朧了她的五官,她不答反問:「是你的安排吧?」

崔鶯鶯驚訝地睜大了圓眼睛,可無辜地回答道:「怎麼可能呢,孟婆你把我想的太厲害了。」

沒等到孟婆的回答,女人有些不太開心地撇了撇嘴,自顧自地往下說:

「我撐死就是再給了嫣嫣機會去人間,她們的相遇我可料不到——你要怪隻能怪月老這紅繩栓得太牢固了些。」

孟婆不讚同地搖了搖頭,哪怕是這個時候她也還是那麼溫柔,聲音平靜地指出:

「說你不是故意的,連我都不信。你是明知那人為了突破境界,分了許多元神到各界曆練的消息,才讓語嫣出去的吧?」

崔鶯鶯見被她拆穿,也不再掩飾,乾脆落落大方地承認道:

「對,我就是故意的。當初嫣嫣為了她做過的事,全大荒境現在都還流傳著那個傳說——可她做了什麼?憑什麼她能在人世間洗儘罪孽,甚至日後位列仙班與天同壽?而嫣嫣卻要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直到魂飛魄散?」

「孟婆,你向來是知道我的。我最見不得天上那些虛偽的家夥,天道不管這事,我地府可不容。輪回報應,我們不也是其中一環嗎?我這一雙眼,專看人間不平之事。天不管,我來管。」女生收起了那份不正經的嬉笑模樣,神情裡全是認真。

現世報係統,是她見了多少年的冤屈,才弄出來的東西,她發誓要讓所有犯錯的人都能得到報應。

專報三界六道之外,不受天理評判,不歸地府審斷之人。

孟婆一時間看著她無法說話,雪白的睫毛如同落了一層霜,眼底情緒複雜,卻被她輕易一眨眼儘數斂去。

好一會兒,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開口說道:

「我明白你的用意,鶯鶯。可你有沒想過,語嫣忘了這些才是最好的?」

「你讓她親自去報複了那人,若她有一天想起了一切,屆時她當如何?」

「鶯鶯,你到底是在不給誰活路?」

第27章 冷酷無情大佬X嬌生慣養小姐(十)

崔鶯鶯愣住了。

孟婆的那個問題直擊內心:鶯鶯,你到底是在不給誰活路?

她承認,讓江語嫣在這種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做了這些,是她太想當然了。

女人斂了斂眼眸,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說道:

「可是孟婆你覺得,以她的性格,是寧可一無所知地過下去?還是願意撿回所有的真相,哪怕狼狽不堪也要自己走呢?」

「我是不該替她做決定,所以我隻給她獲得修為或者陽壽的機會。同樣的,孟婆你也不能說我錯了。」女人驕傲地揚了揚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