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1 / 1)

烈焰也蹲下和他一起挖,挖著挖著,他突然反應過來:“我靠!你是不是在說我遊戲打得爛?!”

“我可沒這麼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我就說,我剛認識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蔫壞蔫壞的。”

然後就慢慢變得死氣沉沉了。

譚琛沉默了幾秒,才說:“烈焰,謝謝你。”

烈焰幾乎見證了他的每一個轉變,但這個“遊戲網友”從來不問也不說,隻是一如既往的拉著他打比賽。

“不客氣,咱倆誰跟誰啊,不過你是真的,打完那場比賽,你真的像是整個人都活過來了一樣。”

烈焰相當感慨:

“早知道揍我一頓能讓你活力四射,我早就讓你揍了,可惜啊可惜。”

譚琛:“你想的話,我可以再揍你一頓。”

烈焰:“……告辭!”

插科打諢一陣,兩人的心情都很不錯。

譚琛一方麵是資金上的壓力因為這一筆“巨額加持”得到了緩解,另一方麵也是在現實中,隨著綜藝節目的直播,破水的名氣同樣在上漲。

這個小而破的戰隊本來就因為比賽一路高歌猛進而收獲到了一些粉絲,如果不是因為上一次的比賽白向遠失誤,按照譚琛的原計劃,這個月戰隊就會開始有金主入駐了。

可惜,因為上一次的比賽失利,原本還在觀望的金主們都猶豫了。

譚琛這才不得不壓榨身體各種打擂台賽,但現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綜藝的播出很好平複了粉絲們的心情,隻需要等下一場比賽就能逆轉局勢。

而且,他幾乎每次上遊戲都能看到盛泉,加上烈焰,三人雖然沒怎麼聊天了,但一起組隊打遊戲也讓譚琛度過了一段難得的快樂清閒時光。

盛泉也很快樂。

在認識譚琛他們之前,她就覺得這遊戲很好玩了,等有了兩個大神級彆的老玩家帶,玩什麼都能順利過,副本領域如同進出無人之境,還有遊戲裡的各種隱形玩法。

總之,盛董簡直要快樂到飛起。

現實中,她也沒閒著,一直在比對各種資產,她唯一想不明白的一個點,就是原著中,為什麼譚琛的傷病會爆發到那樣嚴重的程度。

他們現在雖然也是有點缺錢,但也沒到此刻必須有個大金主,要不然就大家一起分分鐘死翹翹的地步啊。

甚至就算盛泉不投,再過一個月,也會陸續有金主進場,而這一切全都在譚琛的計劃中。

——直到譚琛連續三天沒上遊戲。

盛泉問了烈焰才知道,那個造成上場比賽失誤的破水隊員白向遠,竟然想要脫離戰隊,譚琛這幾天就是在處理這些事。

她問:“你有他電話沒?”

烈焰立刻眼睛一亮,火速給了電話,一係列動作甚至都沒用兩秒。

這一天,在台階上呆坐的譚琛接到了一個電話。

“其實我也不光是搞搞影視什麼的。”

盛泉望向手中的收購合同:“我沒跟你說過吧?雖然我是新人。”

“但這不妨礙我有個電競俱樂部啊。”

第87章

盛泉是上了官網, 確定白向遠已經退隊這才打去的電話。

《星芒》原文裡關於譚琛的信息太少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譚琛去世的始末,自然彆提人品值方麵的了解了。

但盛泉當然不可能因為文中沒寫就直接換人。

她剛穿書的時候, 生命危在旦夕,還要親自考察一下顏回呢。

這次的任務很不一樣。

首先, 它的金額真的很大。

彆看盛泉又是幾十億的莊園, 又是幾十億的房產,還有一棟在魔都的大樓, 可是抽獎出來的跟任務還是不一樣的。

這次的任務金額絕對是盛泉拿過的最大的一次, 同時也是第一次能夠投資多位人才,盛泉不光需要技術過硬的人才, 還需要一名能夠讓她放心的“領頭羊”。

如果譚琛是書中寫的那樣, 盛泉會投資他,但她不會將唯一的“主名額”用在他身上。

但事實證明, 譚琛的確和書中寫的不一樣。

書裡那三言兩語描寫出的譚琛, 仿佛他為了勝利和熱愛的電競事業不顧一切, 甚至包括了生命。

實際上的譚琛:有計劃, 有籌謀,從組建破水戰隊起後的每一個舉動都經過了精密計算。

他熱愛遊戲,但同樣也珍惜生命。

和他在遊戲中的打法一樣,每一步都好像是在極限之間拉扯, 隨時可能搖搖欲墜,彆人以為他在找死,可實際上他的一步步都能平穩落地。

就如打擂台賽, 盛泉加注後就印證了自己的想法:譚琛為了控製傷病, 一直在有意識的壓製實力。

哪怕他並不喜歡這樣,哪怕他喜歡勝利。

但隻有這樣做, 他才能夠做到既可以賺錢,又能將職業傷病壓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句話在電競的世界是不存在的,譚琛就是要壓著那根搖搖欲墜的線,既要保護好隊員,又要保護自己,最後拿到勝利。

嚴格來說,他還是個老六。

明明能早早打出名聲,但為了避免其他大俱樂部狙擊,譚琛硬生生帶著整個戰隊苟到全球賽才暴露真實實力。

現在估計那些大俱樂部正盯著破水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黑馬罵罵咧咧。

不過想想也很合理。

他在役的時候,可是連平a普攻都能算計在招式內,一連串招式後,又用一擊普攻來拿走對手最後一絲血量,算無遺策的猛人。

盛泉一點點順清楚一切時,還忍不住對著006感慨了一句:

【果然打遊戲厲害的都陰。】

可譚琛再陰,那也是為了保護破水戰隊,誰能想到,他會被自己保護的人背後捅上一刀。

盛泉說完自己有個俱樂部後,直接把話題轉到了白向遠身上:

“他退隊的原因是什麼?”

譚琛的反應明顯有些遲緩,他甚至都沒能理解盛泉說她有個俱樂部是什麼意思,準確的說,他連對麵是盛泉都分辨不清。

青年坐在台階上,緩緩眨了眨眼睛後,才回答著:

“他說,他現在的成績……值得更大更好的俱樂部。”

他的語氣淡淡的,仿佛並沒有多大的傷心。

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為什麼明明一切都在按照譚琛計劃中的那樣發展,譚琛的結局卻會是因傷病爆發而亡。

因為有隊員在這種關鍵時刻選擇了離開。

本來隻是想慰問兩句的盛泉卻聽得微微一歎。

她知道這種感覺。

自己專心對外的時候,被信任的人捅上一刀。

在她還沒有進化成老油條的時候,曾經就遇到過這種情況,一心一意帶的新人,剛手把手帶起來,新人乾的頭一件事就是反手想踩她上位。

職場上這種互踩互坑的事很多,盛泉也早已習以為常,她可以接受任何人這樣做,唯獨那個被她一手帶起來,滿口泉姐謝謝你泉姐你真好的新人不可以。

當時的盛泉很痛苦,她一度不敢再帶新人,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將心態重新調整回來。

當然,在痛苦迷茫的時候,她也沒閒著。

她把新人丟過來的坑乘以十倍的丟了回去,然後微笑著目送對方灰溜溜被辭退=v=

該傷心肯定也是會傷心的,畢竟她養條金魚都會有點感情呢。

顯然,譚琛還在傷心的階段。

盛泉:“那他錯過了,以後破水會變成最大最好的那個俱樂部。”

譚琛聲音低低的:“我也是……這麼說的。”

他的聲音聽上去簡直像是下一秒就要倒過去了。

盛泉察覺到不太對勁,問道:“你現在在哪?喝酒了?吃飯沒?”

“沒有喝酒,沒有吃飯,我在外麵吹風。”

非常有經驗的盛泉:那不是熬夜就是生病了。

她又問:“好像要下雨了,你帶傘沒?”

譚琛低頭看了看旁邊的傘,那上麵還印著破水的隊標。

——“這把破傘還給你!讓陳沫他們少拿一副我對不起你們的架勢,以後你們是你們,我是我!”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總說什麼不借調我們不讓我們頻繁打比賽是為了我們好!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讓我們出頭!”

——“是,我是你教出來的,但我是這一屆的新人王啊,總不能讓我一直待在破水這樣一個,整個戰隊隻有一台最新遊戲設備的地方吧?”

——“天戰俱樂部有足足七台設備,還有一台是e3,人家來挖我,怎麼選還用想嗎?譚哥,當初你幫我我也很謝謝你,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現實的,我去了天戰我照樣能打全球賽,破水沒了我,連人都湊不齊。”

被大力折斷的傘殘缺的重重落在地上,半晌後,才被它原本的主人緩緩撿起。

譚琛閉了閉眼,不再想白向遠:“傘壞了。”

盛泉:……有點耳熟。

她貌似也曾經在這樣的天氣壞過傘來著。

譚琛的語氣聽上去還挺淡定,就是話裡的內容相當迷糊,也不知道是不是把盛泉當成了之前給他打電話的合作商:

“你們不用擔心,下一場比賽破水會繼續參加。”

“相關合作也會如約進行,如果想退約的話,等明天我們再溝通,謝謝,再見。”

電話掛斷了。

盛泉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了,譚琛現在神智不大清醒。

她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這雨是不是要下下來了?”

江陸跟在她身後,也看了看天上聚集的大片烏雲:“五分鐘左右會下。”

盛泉:逢傷心事必淋雨,這是什麼主角劇情。

不過想想坊城本來就多雨,貌似又很科學。

她關上窗,對在小辦公桌上工作的何溪說:

“聯係一下【一起旅遊吧】節目組,讓他們在附近找找譚琛,他應該就在拍攝場地周圍,讓他們幫忙看看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譚琛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他絕對不會離開剩餘隊員們太遠的,說不定還是一臉淡定的安撫好了其他人,才躲出去自己難受。

何溪答應下來,剛找出節目組的聯係方式,還沒來得及打過去,就見一向不喜歡在下雨天出門的盛董突然站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算了,改成問問他們節目組現在在哪裡拍攝吧?我過去一趟。”

江陸沉默的跟在後麵,拿起盛泉忘了拿的外套,輕輕披在她身上。

何溪答應一聲也跟上,一邊聯係節目組,一邊望向高大男人給盛董披外套的動作。

一心想要做盛董身邊第一人的何助理暗暗在心裡點頭:這個可以,這個也要學。

下次再發生類似情況,她一定也會記得給盛董披外套的。

****

盛泉不大喜歡下雨天出門,因為她被新人背叛的時候還比較青澀年輕,受到了情感和事業上的雙重打擊,再加上工作壓力大,自己一個人在大城市裡掙紮生存甚至都沒有個朋友能傾訴。

於是在這樣一個下雨天裡,她抱著酒瓶子縮在一家燒烤攤棚子底下默默流淚。

一邊偷偷哭,還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

燒烤店的老板娘發現了,還以為她失戀,特地送了一串烤雞心給她,那烤雞心的味道盛泉記到現在。

拿著烤雞心,看著老板娘,當時盛泉一個沒繃住就爆哭出聲了,老板娘還安慰了她好一會。

後來吃完了走回家,她倒是帶傘了,結果可能真的人倒黴都是一起倒黴,她的傘也和譚琛的傘一樣不中用了。

準確的說也不是壞了,可能因為吃燒烤的時候挨著爐子太近,它被燒了個大洞。

最後她是撐著那把破了個洞的傘,感受著傘中雨一路哭著回去的,謝天謝地,那天路上的行人很少。

怪她記性太好。

一到下雨天,她就能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