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皇甫景瑞?他回來了?”
說道皇甫龍泰的兒子,月朦朧對他的印象倒是很深。麵如冠玉,溫文爾雅,謙卑有禮,儼然和宜信王不是同一類人。這些年一直在外麵遊曆,這突然回帝都,不知是為何事?
“是的,好像是宜信王想要讓他掌握兵權,隻是依著這個小王爺的性子,談論琴棋書畫倒還可以,領兵打仗,估計會很快掛了。”
華朔對皇甫景瑞的倒是很了解,原本是寄希望於他身上,在了解他的事情之後,失望至極。
一個隻知道遊山玩水的人,如何有著鴻鵠大誌。
“他隻是不喜朝廷紛爭而已,並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今晚我去赴約,你派人去通知一聲。”
月朦朧闔上窗戶,回到棗紅色的椅子上坐下。對於今晚的事情,她倒是有些期待。
“諾。”
華朔退下去之後,月朦朧兩眼有些哀戚的望著方才慕傾城彈琴的地方,猝然起身,踏著小碎步走了過去。白皙修長的玉指,輕輕劃過琴弦。
“越女送清歌,花月幾時休。信步上青苔,危樓休獨倚。五弦輕指挑,佳人且回眸。相約陌上花,孔雀東南飛。”
“我與你的緣分,到底是有多深?你能否為我回眸,即使沒有結果,我也是心甘。”
琴弦早已沒了她的溫度,卻留下了她的影子。月朦朧的心,在這一刻開始,不再是隻為了□□計劃,而是有了一種為著幸福,也心甘情願承受無儘痛苦的決心。
第79章 皇甫景瑞
帝都的夜晚,皓月當空,點點繁星如白色珍珠鑲嵌在黑色的夜空。街道兩旁的燈籠高掛,各種台子落地而起。叫嚷聲,喧囂聲,異常熱鬨。
來來往往的人群,年輕男女倒是多了不少。興許因著今日特殊的日子,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也走出閨房,來著街市看些熱鬨。偶爾華麗的馬車駛過街道,引得一些年輕的男子側目。
慕傾城幾人踏著小碎步,東瞧瞧西瞧瞧,貪玩的秋月幾人也買些小的飾品。人太多,想要加快一下步子,都有些困難。人擠人,肩並肩,偶爾的前腳踩後腳,這些尷尬的事,時常發生,卻也沒有人太多爭執或在意。也許大家對於這種的事故,見得比較多,又或者今日的日子特殊,大家也都相互體諒。
“哎喲。”
一聲吆喝,有人摔倒在地。
“小姐,小姐,你沒事嗎?”
冬雪看到慕傾城被人擠倒,快速上前扶她。
“不礙事。”
同時一個男子也摔倒慕傾城一側,冬雪狠狠的瞪了那個穿著青衫書生裝扮的男子。衣著華麗,看一眼也知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可冬雪不管這些,怒目而視,大聲的朝著男子叱喝。
“你不長眼嗎,若是傷到我家小姐,你就算有十條命,也沒得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姑娘沒有傷到吧?”
男子雙手撐地快速的站了起來,忙著雙手作揖行禮道歉。言談舉止,溫文爾雅,看起來倒是很有禮貌。
“不礙事。”
慕傾城在冬雪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溫柔淡雅的笑著對男子說道,嘴角的那一抹笑容,如水一樣溫柔,如月一樣皓潔。
男子癡癡的望了兩眼,心莫名的加快速度。
“我家小姐都說沒事了,你怎麼還這麼看著人,不覺得很失禮嗎?”
冬雪瞧著這個長得麵如冠玉的男子,兩眼傻愣的望著自家小姐,一時更火大。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無理的男人,雖說看人的眼光不是那種帶著歪心思的人,隻是這樣毫無遮掩的望著一個女子發呆,怎麼看都是很不禮貌。
“噢?對不起,對不起,是在下失禮了,還望小姐莫要怪罪。”
男子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倒是弄得慕傾城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公子莫要記掛,我家丫頭太擔心我,對公子有些失禮,公子莫要計較才是。”
這人舉止文雅,身上有一股王室氣息,估計也是朝廷中哪個王爺的子弟。慕傾城也不敢過多計較。
“姑娘訓的是,是在下失禮了。”
男子頷首,溫柔的笑著。
“公子,我們還有急事,就不多說了。今日就當是場緣分,有緣再見。”
慕傾城不想多說話,她覺得再如此說下去,估計也會被自己酸死。帶著有些微怒的冬雪快步離開。
男子抬起頭,癡癡地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嘴裡還不停的嘀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若是慕傾城聽了這句話,估計會吐了一地鮮血。在她眼裡自己可不是淑女,那些不了解的人,都自認為自己是淑女,可是了解的人,都說是狐狸。
“小姐,你乾嘛對那個人客氣。看到那張臉,就覺得他是個特彆囉嗦的男人。他剛才看小姐的眼神真是討厭,當時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挖下來。”
冬雪一個人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大堆,越說越覺得可氣。
“噗,人家都道歉了,咱們也不能無理不是?你就彆氣了,那個人不像是個壞人,就是書生氣太濃了,讓人覺得囉嗦了點。”
慕傾城轉身拉過冬雪的手,想給她安慰,讓她莫要壞了自己的興致。今晚都是出來玩的,因為一個男人,壞了所有的興致,倒是覺得不值。
“我就是看著不順眼而已,小姐,她們三個又亂跑了。哎,讓她們跟著真是夠辛苦的。”
“你也知道?她們三個在宮裡都憋出病了。這次不好好玩玩,估計要等很久了。我們這次回宮之後,就沒有以往那麼閒了。”
慕傾城很是理解她們三個,每個人都是喜歡自由的性子,怎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宮中。這次出宮多半是散心,偶爾解決一下小的問題。
“是啊,消藩,四大王爺,有三個要解決,尤其德妃的父親安順王,那個最難解決。若是宜信王在從中作梗,怕是更為棘手。”
對於消藩的事,冬雪知道的不多,卻也在進宮之前聽得幾大王爺的名聲。這裡麵安順王久居蜀地,那裡的大多數都是他的勢力。想要動,不簡單。
“車到山前必有路,水到船頭自然直。怕什麼,快點走吧,廟會就要開始了。”
慕傾城很是樂觀,拉著冬雪就朝廟會趕去。
大概三炷香的時間,兩人終於趕到。隻是看到那密密麻麻如螻蟻的人群,差點嚇得花容失色。
“我的娘啊,這是在乾嘛?這人也太多了,嚇死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
慕傾城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些來來回回移動卻看不清麵容的人群,瞬間覺得自己若是能進去,也會提前在裡麵見了閻王。人太多,哪有站腳的地方。抬頭看見不遠的地方有一間茶樓,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冬雪,我們走。”
冬雪不明所以的被慕傾城拉著離開,走進茶樓更是莫名其妙,不是來看廟會嗎?為何要來茶樓?
上了三樓,兩人正打算找個地方坐下,卻瞧見了兩個熟悉的影子,停下步子,驀然覺得尷尬。
什麼人不遇到偏偏遇到這兩個人,都不是熟人,卻是有過一麵之緣。一麵僅限於慕傾城自己,人家未必就是一麵之緣。
月朦朧感覺有人看著自己,抬頭望去,愣了片刻,微微一笑。
“慕姑娘來了,不如坐在一塊吧?”
慕傾城很有眼色,這才子佳人,多半是約會,自己上去算啥事?本想拒絕,看看四周,就那個地方空著座位,為了看廟會,自己真的要這樣厚顏無恥嗎?攪了人家好事,自己是不是有點壞?
對麵的男子也順著月朦朧的眼光看過來,一看有傻眼了。居然是方才自己撞的姑娘。~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原來是兩位,其他的桌子都滿了,不如來我們這裡坐吧?”
彆人盛情邀約,慕傾城卻是左右為難。冬雪從方才慕傾城的舉動,也猜得她的意圖。
現在有兩個人邀請,不去白不去。彆的地方沒有了位置,隻好委屈一下,坐在那個討厭的人旁邊了。
“小姐,月姑娘都如此邀請了,我們拒絕倒是辜負她的好意,不如大家坐在一塊,就當敘敘舊。”
“是啊,慕姑娘,就莫要再拒絕。”
月朦朧再一次盛情邀約,冬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著慕傾城到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下。
慕傾城知道這次自己真的做了次壞事,有些抱歉的笑道。
“多謝二位盛情邀約,二位也是來看廟會的嗎?”
明知故問,慕傾城也是豁出老臉去了,沒辦法,沒話題,隻好找話題,免得尷尬。
“恩,隻是人太多,坐在這裡看比較方便。方才撞了姑娘,還不知姑娘芳名?”
皇甫景瑞很是客氣,原本月朦朧想要搭話,反被他搶去。
月朦朧用著疑惑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脈脈的深情,也知原來是他動了心。忽然之間又覺得好笑,兩個人的父親都是死對頭,慕傾城又是皇妃,這種心思若是他也敢動的話,以後這皇家必是熱鬨不少。
皇甫景瑞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更無法得到,除非他成為自己父親的力量,不擇手段的得到皇位,如若不然,這慕傾城絕對不會是他的。自己雖是夕月公主,若是終有一日,自己坐了皇位,得了天下,再一舉吞掉皇甫王朝,說不定自己也有機會。可那個機會,這個女人會給嗎?
“慕傾城。”
聽到名字,皇甫景瑞身子一緊,有些詫異。這不是慕家三小姐嗎?還有她是自己堂弟兼陛下的妃子,怎麼可能會是她?又或許隻是同名而已。
“在下皇甫景瑞。”
皇甫景瑞伸手一禮,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在一旁的冬雪看了有些奇怪他的舉止。
“原來是宜信王府的小王爺,有幸見到真人,真是萬幸。”
慕傾城忽然覺得,今日的日子是格外的好。兩個將來都要見到的人,居然在同一日都遇見了,不得不說是奇葩。
“我也沒想到,慕姑娘和朦朧是朋友。真是一種緣分。”
皇甫景瑞的視線一直未曾離開慕傾城,心裡的那份欣賞,毫無保留的掛在臉上。
慕傾城可不喜歡這樣,尤其被一個男人這樣看著,更是覺得討厭。隨即把頭轉向月朦朧。
“能夠認識兩位,也是我的福氣。都說有緣才能相見,我們三人算是有緣千裡來相會了,這是一大幸事。”
“也是,慕姑娘的才華,在整個皇甫王朝,恐怕無人能及。景瑞喜歡結交文人墨客,我們今日相見,也算是緣分所致。”
月朦朧有些討厭皇甫景瑞用那種眼神看著慕傾城,她覺得這是一種褻瀆。認識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開始討厭他。
“月姑娘客氣了,天下有才能的比比即是,我也隻是多讀了兩本書,若要排名,恐怕在帝都也是排不上的。日後月姑娘莫要說如此說,會讓人笑話的。”
又開始文縐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