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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給的糖 藍寶 4251 字 6個月前

才不慌不忙地換衣與化妝。宛喬跟老師打了聲招呼,便放下自己的禮服和化妝包,靜悄悄地搭乘電梯前往三樓。

站在休息間門前,宛喬深深地吸了口氣才敲門,結果前來開門的人是今天在禮堂見過的畢宇旻。雖然意外,但卻又在情理之中,她擠出微笑,對方已經率先跟她問好:“小師妹,好久不見。”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深紫色束腰長裙的女士也走了出來,她的聲音不緩不疾的:“是不是喬喬來了?”

將近半年未見,宛喬竟然覺得眼前的女士有幾分陌生,頓了半秒,她才喚道:“媽媽。”

畢宇旻以先到會場為由,貼心地把休息間留給她們母女倆說話。宛喬進門後,江雪霽就說:“這些天太忙,都沒空跟你說回國的事。”

“沒關係。”宛喬抿了抿唇,“我已經習慣了。”

江雪霽沉默了一下:“喬喬,你最近過得好嗎?”

“挺好的。”宛喬回答,“每天吃飯、睡覺、上課、練琴,過得很充實。”

江雪霽露出淡淡的微笑:“那我很期待你待會兒的表現,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自離婚以後,江雪霽就定居在維也納,並在當地的私立音樂學院任教。她是一位事業型的女性,當初跟宛忠平離婚,也是因為他給她太多來自家庭的壓力,就連宛喬的出生,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束縛。這些年來,她鮮少回國,即使見麵,她也把女兒當作自己的學生一樣對待。

在學院裡,江雪霽是出了名的東方女魔頭,麵對宛喬,她也同樣的嚴厲。宛喬從來未聽過她半句的讚賞,在她的記憶裡,每次拉完琴母親總是眉頭緊鎖,接著將她批評得體無完膚,最後甚至連她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適合拉大提琴。

學院裡的老師都說自己很有天分,然而宛喬對自己卻不是那麼有信心,即使是今晚的演出,她也會怯場,加上母親在場,她便更加緊張了。

從休息室回到後台,宛喬的心情更加忐忑。一看見她連衣服也沒換,指導老師就著急:“宛喬,你怎麼去這麼才就回來,趕緊換衣服,還有六個節目就該我們上場了。”

宛喬匆匆忙忙地跑去換禮服,剛走進更衣室,連門也來不及關上,伴隨著“啪”的一聲,眼前瞬間漆黑一片。她被嚇到了,隱約間,外麵從來工作人員的聲音,告訴大家後台的線路有問題,不過很快就會恢複通電。

由於時間緊迫,宛喬隻能摸著黑地穿上禮服。偏偏那禮服的後背是綁帶式,她怎麼弄也弄不好,急得鼻尖都冒出了一層薄汗。

就在她無計可施的時候,一把女聲由遠而近傳來,她挨個更衣室敲門:“同學,需要手電筒嗎?”

當自己那扇門被敲響時,宛喬第一時間把門打開:“同學,我很需要手電筒!”

禮服有點往下掉的趨勢,宛喬一手護著前襟,很不好意思地開口:“要是你能忙我綁一下綢帶就更好了。”

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宛喬感覺到來人走進了更衣室,她低聲道謝,而回應她的是門板被合上的聲音。

更衣室本身就不大,要容納兩人還是有那麼一點擁擠。她稍稍後退,眼前仍是漆黑一片,她忍不住提醒:“同學,麻煩你開一下手電筒。”

對方摸索了一下,似乎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東西,更衣室內出現一點亮光時,她才發現那是一台手機。她正納悶著,一把低沉的男聲在自己的頭頂炸開:“沒有手電筒,閃光燈將就著用吧。”

剛才斷電,宛喬沒有尖叫,此時此刻,她竟失控般叫出聲來,幸好沈博延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才阻隔了那高分貝的噪音。

“叫什麼。”沈博延的聲音並無波瀾,待她鎮定下來,他才緩緩鬆手。

宛喬驚混未定,說話時還有點結巴:“怎……怎麼是你!”

沈博延打開了手機的閃光燈,同時回答她:“我看你進去那麼久都沒出來,以為你嚇昏在裡麵了。”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宛喬眯起了眼睛,她連忙轉身背對著沈博延,語中帶有幾分抱怨的意味:“那你也不能進來啊!”

沈博延似乎低笑了聲:“是你要求我幫忙的,難不成你想敞著門亮著燈換衣服?”

宛喬耳根發燙,正要伸手扶額時,身後的男人將手機塞到她手裡:“拿著,我幫你係綁帶。”

在這裡幽閉的空間裡,宛喬即使有意識地屏住呼吸,但也控製不了那如雷般的心跳。她像燈柱般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每當沈博延的手碰到那%e8%a3%b8-露的後背,她就會下意識縮一下脖子,或許這樣的小動作嚴重影響到他,他低喝:“彆動!”

宛喬很委屈:“好癢。”

沈博延則說:“麻煩。”

宛喬撇了撇嘴,之後聽見他補充:“這裙子。”

此話一出,宛喬的嘴角便掀起了小小的弧度。她有點好奇:“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們樂團就在更衣室隔壁的位置候場。”沈博延的手指靈活地擺弄著綢帶,蝴蝶結係好以後,他問,“緊不緊?”

宛喬理了理禮服:“還好。”

他說:“轉過來看看。”

或許是太過緊張,宛喬一時忘記自己身在何地,她轉身的動作有點大,結果頭頂撞上了沈博延的下巴。

聽見她低低地痛呼,沈博延本能地伸手揉了揉那顆小腦袋,那姿勢像是將人擁入懷般,一開口更是帶著濃濃的寵溺與笑意:“笨蛋。”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進入粉紅模式,大家準備好了嗎?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那輕緩的尾音如同一片羽毛撩在心間,宛喬微微失神,小片刻後才意識到沈博延正笑話自己。她抬起頭,不滿地望向他:“你才是笨蛋。”

沈博延擺出一副醉酒的人總會說自己沒醉的了然樣子,眼睛在她身上掃了一圈,“穿好了吧?”

宛喬把手機還給他,輕聲應道:“好了,謝謝。”

沈博延隻是點了點頭,不知道這表示聽見了她的回答,還是當作接受了她的謝意。接過手機後,他將閃光燈移向門把,轉身的同時對她說:“那出去吧。”

正要將打開被反鎖的門,沈博延卻發現身後的人沒有半點動靜,他回頭:“杵在那裡做什麼?”

宛喬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她支支吾吾地說:“你先出去吧。”

沈博延沉默地審視著她,數秒後,他說:“又緊張?”

隻要想到母親將會坐在觀眾席觀看自己的演出,宛喬的心就沉靜不下來。

從小到大,她跟江雪霽的關係並不親密,母親願意為愛徒南北奔走,卻鮮少回國看望自己,有時候她不禁覺得,畢宇旻才是母親十月懷胎生下的親骨肉,而自己不過是一個無關要緊的閒人罷了。在心底,她其實很希望能夠得到母親的關注、鼓勵與表揚,或許是過於渴望,反而成了無形的壓力。

聽見“緊張”兩個字,宛喬就更加緊張了,手下意識揪住自己的裙擺。#思#兔#在#線#閱#讀#

就在這時,後台的電路恢複,更衣室瞬間亮堂起來。剛才黑漆漆的沒在意,現在宛喬才發現跟沈博延之間的距離近得有點過分,抬頭對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她尷尬起來。

沈博延沒有被燈光所影響,他的目光依舊鎖在自己身上,宛喬有點招架不住,在她挪開視線的同時,站在跟前的男人忽然逼近一步。

高大的陰影罩下來,宛喬也慌亂地往後退了一步。

沈博延再度逼近,皮鞋與地板相觸的聲響在這小小的空間回蕩,每一下都重重地砸在宛喬耳中。碰到堅實的牆腳時,她便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逼到了死角,退無可退。

背脊貼到牆壁,宛喬半點聲音都吭不出來,隻能縮著腦袋作最後的躲避。在她絕望之際,沈博延忽然沉沉地笑了聲,湊在自己耳際低語:“會比現在緊張嗎?”

此時的宛喬就像一隻毫無預兆就落入獵人陷進裡的小白兔,楚楚可憐的,卻又讓人忍不住欺負她。沈博延越看越是覺得好笑,他在她額間戳了一記:“你說你是不是笨。”

意識到被捉弄了,宛喬憤怒地睜大了眼睛,耳根泛著不自然的粉紅:“你這人……這麼壞!”

沈博延的笑意更深,他半真半假地說:“我明明是在幫你。難道你不知道,對付緊張的最佳方法,就是找一件更能讓自己緊張的事情來轉移嗎?”

宛喬羞意未退,腦子一熱就囔起來:“謬論!”

沈博延用食指抵住她的唇,那笑容依舊帶著幾分輕佻:“小聲點,說不定隔壁有人。”

宛喬瞬間變成啞巴,臉上全是懊惱的表情。

她的唇瓣微涼,觸?感柔軟,沈博延有半瞬滯愣。看見她的眼睛越瞪越圓,他才將手收回,同時也收斂起玩心:“我先出去了,你也彆待太久。”

外麵已經通電,沈博延開門的時候,宛喬儘量將自己往角落躲藏,免得被候場的同學發現。大概沈博延也意識到這一點,出去以後,他便動作迅速地將門合上,遮隔了門後的一切。

更衣室恢複了原來的安靜,然而宛喬的心卻未能平複,她雙手捂住自己微燙的臉,對著牆壁喃喃自語:“什麼破方法,一點用都沒有!”

待臉上的紅暈完全消退,宛喬才從裡麵出來。沈博延他們應該已經開始演出了,剛才和風管弦樂團候場的地方,現在已經換了一支舞蹈隊。

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說著八卦,回到大本營,宛喬發現他們竟聊著同樣的話題——畢宇旻將會參與演出,臨時接替南韻管弦樂團的小提琴首席的位置。

剛坐到自己的座位,姚霜霜就對她說:“今晚的節目都沒有評比的必要了,光是看陣容和聲勢,我們南韻就贏了。”

且不說一旁的吃瓜群眾,就算是南韻內部的樂手,也是演出前才得到這個消息。宛喬非常詫異,好半晌才消化到這個變動:“我們從來沒有跟畢師兄排練過,難道老師不會覺得這樣的安排很冒險嗎?”

姚霜霜倒吸了一口涼氣:“喬喬你怎麼說話的!那人是小提琴家畢宇旻啊,即使要擔心,也是他擔心我們這群小菜鳥沒辦法好好地跟上他的節奏,而不是我們這群小菜鳥擔心他會拖累我們。”

這話倒是說得在情在理,宛喬一時間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姚霜霜意猶未儘地說:“你去換衣服的時候,指導老師千叮萬囑讓我們好好表現。聽說這次是畢師兄主動請纓幫我們助威的,他雖然已經飛黃騰達,但也沒有忘記自己曾是南韻的人,真是仗義得不行啊!”

宛喬拿出小鏡子檢查妝容,正畫著眉,姚霜霜又說:“對了,今晚好像來了很多大人物,你知道那個音樂教授江雪霽嗎?她年輕的時候拿過很多國際級的大獎,很多有名的樂團都想招攬她,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隱退了幾年,再複出已經是幾所高等院校的特聘教授,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