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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禮俯身在床上,將夏遲摟在自己的懷裡,良久良久,兩人都沒有再講話,在這安靜的世界裡,剛才的話語,就像被神靈見證,永不可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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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禮開車回了父母家。

言家在最輝煌的時代,說富可敵國也不誇張。那時候,言家的權勢比楊家最鼎盛時還要更顯赫。不過,一個家族不可能永久地煊赫下去,以言禮所見,言家在近幾十年裡,屬於一代不如一代。

言禮的父親言靜軒是他這一支的唯一一位Alpha,因此,在言禮的祖父過世後,他繼承了家族的所有遺產,不過,家族為了保障子弟不胡作非為將家族財產敗光,設立了很多規則,所以即使言父繼承了龐大的遺產,但他自己能自由支配的並不算多。

言家家教嚴格,言靜軒是一位嚴謹的貴公子,平常沒有特彆的愛好,也沒在家族投資的任何公司裡任職,他的職業是帝國皇家學院裡的文物鑒賞教授,是世界知名拍賣行的投資人、理事兼文物鑒定專家,他生活優渥,看似沒有任何壓力,甚至能從生到死都被人捧著,在耀眼的光芒裡不用經曆苦痛。

但人的肉/體和精神的痛苦,與物質的豐富程度似乎關係不太大。

在言禮看來,從他記事開始,他父親並不開心,更甚者,他還有抑鬱症,隻是症狀較輕,在心理醫生的治療下,不影響生活。

言禮的母親姓卞,叫卞清荷。卞家是北月州的大族,曾經多次和言家有過聯姻,她琴棋書畫皆精,和言父倒是琴瑟和鳴,兩人較有共同話題,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卞夫人自小身體較弱,在生言禮的時候又大出血,雖是救過來了,但從此失去了生育能力,身體狀況更是每況愈下,變得越發憂鬱。

言禮雖然父母雙全,又是獨生子,但父母卻並沒有怎麼親自帶他,家裡一直是讓保姆帶他,為免保姆攜恩自重或者對言禮影響過深,幾乎每個貼身保姆都隻帶言禮一兩年,而且他身邊還總是有好幾個保姆互相競爭著看顧他,言禮小時便因此顯得有些孤僻,不過,在大家族裡,這種孤僻會被解讀為清貴。

因為父母一個抑鬱症,一個身體弱神經敏[gǎn],兩人又對言禮有一種嚴苛的製式要求,言禮為此在成長過程中非常痛苦,又不敢和父母吵架,以免讓兩人病情加重,於是形成了非暴力不合作的習慣。到稍微長大一些後,為免自己走上心理變態的道路,他就從父母家裡搬出去自己住了,從此便不常回父母家。

言父言母如今住在西山下的彆墅裡,這裡距離言父上班的大學較近,在沒有課程要上的時間裡,言父多會帶著妻子去世界各地旅居,不過因為言母身體較差,這幾年兩人在外旅居的次數便也變少了。

言父言母所住的彆墅比言禮夏遲在白龍城時居住的宅邸要更大,這裡並不是言家的祖宅,隻是一處彆院,不過因為言父言母喜歡這裡,所以基本上都是住在這裡的。

言禮到父母家時,他之前安排好來送珠寶的設計師已經到了。

這是一位嘉靈城的珠寶設計師,由閔家推薦給言禮,她設計的珠寶帶著西靈地區的特色,言禮看過她之前設計的作品,很是欣賞,所以便委托她為自己的父親設計了一枚領帶夾,為母親設計了一套項鏈耳環首飾,最主要是為自己和夏遲設計了結婚戒指和日常戒指,除此,還有一些生活中會用到的小玩意兒,例如手環殼、眼鏡、書簽等等,這些小玩意兒都是給夏遲的,在做好後,一並由設計師送來了言宅。

言禮給他母親打過招呼,說安排了設計師來為父母送珠寶,希望兩人會喜歡,所以他到時,設計師正和言母愉快地聊著天。

因有設計師在,言母對著言禮溫柔又矜持地做了問候,又道了謝,說設計師送來的給她和言父的飾品,他們很喜歡。

言禮道:“不是貴重的東西,你們能喜歡,那我這禮便送得值了。”

言母說:“對著爸媽,還說送禮嗎?”

言禮道:“送禮物。”

設計師總覺得氛圍有點怪怪的,於是把給言禮的珠寶給他後,她便禮貌地告辭了。

言母已經看過言禮的那些珠寶了,特彆是那兩個戒指盒裡的戒指,都是對戒,一枚大一些的,一枚小一些的。

言母拒絕提言禮的愛人,隻當沒有這個人存在。

不過言禮並不想讓她避開這個話題,直接說道:“我和夏遲結婚的時候太匆忙,沒有來得及準備婚戒,所以讓這個設計師一並設計製作了,就一起送了過來。”

“哦。”言母淡淡應了一聲。

言禮說:“夏遲是一名男性Omega,所以我和他的婚戒沒有設計得太複雜,隻是用了黃金和藍寶石,另一對素戒,則日常戴著比較方便。”

言母沒有再吭聲,她憂鬱地拿了一本書開始翻書,言禮說:“母親,今年上半年,必定會廢除Omega權益法案,不再將Omega的權益單獨立法,從此Omega擁有和Alpha、Beta同樣的各項權益,你有和父親商量這方麵的事嗎?”

言母這才抬起頭來,說:“我們能商量什麼?”

言禮聽出她語氣裡的不高興,便說:“我也不知道你們能商量什麼。不過,如果Omega從此和AB有同樣的公民權,那麼,我的愛人到時候就會和我共享財產。我也會立遺囑,如果我死亡,我的財產也會都由他繼承,可能不會留給你和爸爸,因為你們本身已經有很多資產。你們要不要見見他?”

言禮如今的所有財產,除了很少部分來自於家族信托每年分給他的部分,以及杯水車薪的一點工資,大多都是來自於他自己的投資收益,因為一直和父母鬨矛盾,所以他並沒有從父母處得到什麼經濟上的支持。

言母神色不豫,不過她沒有直接發火,言父這時候進了兩人所在的待客室,他對言禮道:“你回來了?”

言禮道:“嗯。爸,你還好嗎?”

言父道:“沒什麼不好。隻是,你在白龍城去做了些什麼事?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份,你姓言,卻去做那些殺人放火的下等人才做的勾當,你對得起你的血脈嗎?”

言禮見父親一臉輕蔑、冷嘲熱諷,他也沒生氣,也沒特彆的感觸,轉移話題道:“我剛剛和媽媽說起,夏遲隨著我一起回雲城了。你們要不要見見他?”

言父和言母都不高興,言父道:“我們非得見他不可?”

言禮說:“你們是我的父母,便也是他的父母,出於禮貌,也應該見一見吧。”

言父皺眉說:“你完全不聽家裡的安排,我行我素,未經我和你媽媽同意便和一個下等人結婚,這門婚事,我和你媽媽並不讚同。既然我們不讚成,我們便也不是他的父母,又何必相見。”

言禮說:“他還是個小少年,才十九歲,單純不知世事,不懂你們世界裡的上等人下等人,既然他不懂,那我們就也不必去提。要不,還是見一見吧?”

言父見言禮根本就是自說自話,言禮就是這樣,總是自說自話,把人氣得頭暈。

言父說:“不見。”

言禮說:“他還是個孩子,你們用得著和一個小孩子慪氣嗎?他根本不懂你們所說的那些尊卑貴賤,你們這樣去汙染一個孩子的心靈,合適嗎?”

言父和言母臉都黑了,言禮說:“爸,媽,我是真的很想你們見一見他。他畢竟是我的伴侶,是我的愛人,我們要共處一生。現在不見,難道一輩子不見?”

言父說:“等Omega權益法案廢除,你們也就可以離婚了。請你想一想你的身份,再想一想他的身份,你不要丟家裡的臉了!”

言禮皺眉看著兩人,說:“我沒想過要離婚。他是我選擇的愛人,你們不曾給與我的家,我和他會一起建立。如果你們實在不想見他,那就算了吧。隻是,我之後和他辦婚禮,你們願意來參加嗎?”

言父蹭地站了起來,道:“言禮,你夠了沒有!”▼思▼兔▼網▼

言禮坦然地道:“爸,你沒必要生氣。你們過你們的日子,我過我的日子。如果你們實在無法接受我的選擇,那麼,你們就怎麼想心情舒暢一些,便怎麼作想,但請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就行。我們可以相安無事地像以前一樣相處。”

言父道:“你就真的不為家裡想一想嗎?”

言禮站起身來,簡單整理了一下衣袖,看著他說道:“我很為家裡著想。你們最好不要來破壞我的家庭,爸,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殺人放火,滿手鮮血,為了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什麼事都做得出。”

言禮拿著設計師給他的那一盒珠寶離開前,又溫和地對他媽說:“我之後會再回來看望你們,家裡有什麼事需要我做,可以叫我回來商量。”

言母想說,那見一見夏遲也無妨,不過看到丈夫滿臉不滿,她就沒敢提。

言禮沒在父母家吃午飯就開車離開了。

言父對著言母時,才不再在意臉麵,怒不可遏道:“他就是在威脅我!”

言母說:“也許他就是一時新鮮而已,反正他還年輕,說不得以後就變了心思了呢?等Omega權益法案廢除,AO也能離婚了,那要離婚還不容易嗎?”

言父腦仁疼,但他又不敢真的去管言禮,所以也隻是發發火就罷了,並沒有什麼實質性行動。

第一百六九章

言禮剛回雲城, 有很多必要的社交需要去做。

先是拜訪(威脅)了一趟父母,又去言氏宗家看望了伯父母以及阿姊。

言氏家族為了確保家族更好地傳承,不讓子弟敗家, 除了有嚴苛的族規規範家族每個人的行為外, 還為了確保可以集中力量辦大事,不分薄宗家家產, 而製定了一套科學的財產繼承規則, 在經過數百年的傳承後,言家的確確保了家族子弟很少有紈絝出現,也的確確保了家族的傳承, 沒有讓家族過分衰落。

言家的族規規定,沒有繼承權的孫輩就不再屬於宗家, 會被分出去做分家,在分出去時, 也隻給很少一點財產。其實如今國內大多數貴族之家, 甚至是皇室,也都是采用這種方式來繼承。

這種方式的好處就是能確保爵位繼承者利益的最大化, 也最能保證家族的財產傳承, 缺點就是在這些家族非要由Alpha來繼承家業時,不少家族會逐漸因生不出Alpha而沒有繼承人,言家便是這樣。

言禮的曾祖父是言家的族長,並繼承了公爵爵位以及言家的財產,言禮的祖父作為第二代依然屬於宗家子弟, 是爵位的順位繼承人之一, 不過, 言禮的父親作為第三代就隻能被分出來了,從出生時, 就不算是公爵宗家的子孫,也沒有爵位繼承權。

好在祖父很能掙錢,言父又是家中唯一的一位Alpha,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