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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處長。

縣局長看來被心腹說動了,又問,那個Omega長得好看不。

鎮局長說,來報警的這個Omega雖然黑了一點,但是個美人坯子,眼睛又大又黑又亮,瓜子臉,挺鼻梁,看著就招人喜歡,但Alpha到底會喜歡哪種Omega,就不是他清楚的了。

縣局長說,現在都流行長得白的Omega,長得黑,可能不大好。

心腹說,大家都送長得白的,我們送個黑美人,說不得反而顯眼,能被記住。

縣局長知道心腹的意思,把這個Omega給大人物送去,即使不能討得大人物的歡心,那也不是送去給易晨安。心腹之前一直對他說,易晨安不是安分的人,一心要攀高枝,不值得信任,易晨安和他們一起的這Omega的生意,易晨安絕對私底下有藏著掖著不少事,沒給他們報實,就該給易晨安一些教訓才對。

縣局長思索後,便同意了,讓心腹負責把這黑美人給那位大人物送去。

心腹立即就去辦了,讓人去鎮警詧局那裡接人,拾掇拾掇送去大人物那裡。

要把禮物送去大人物那裡,也不是誰都可以的,就連這個縣局長也沒這地位本事,心腹還是有些辦法,可以接洽到能和大人物那裡搭上線的人。

這些人雲淡風輕便讓彆人的命運滑向了地獄。

何安娜聽了個全程,她知道自己對這些事都無能為力,每天都是這些醃臢事,但她什麼改變都做不到,這甚至讓她厭世。

第八十一章

過了幾個小時, 何安娜在大廳接待了一對夫婦。

這就是一對普通的中年山民夫婦。

男的長得較高大,麵龐黝黑,五官深邃, 眼神銳利, 步履矯健,女的雖然纖瘦, 但看身形就知道她健康靈活, 行動敏捷,帶著一種“靈巫讚美的靈性”。

兩人找何安娜報警,說他們是哪裡哪裡人, 孩子可能是被劫走了,孩子十五歲, 身高170的樣子,男孩兒, 叫夏遲。

聽到“夏遲”這個名字的時候, 何安娜隻覺一股寒意從自己的尾椎骨直竄天靈蓋。

孩子的母親還拿出通訊器,調出孩子的照片讓何安娜看。

照片裡的夏遲稚氣未脫, 正如鎮局長所說, 長得有些黑,眼睛又大又黑又亮,瓜子臉,挺鼻梁,很討人喜歡, 帶著“靈巫讚美的靈性”。

要是這還是會選“靈巫”侍奉者的年代, 說不得這孩子可以被選上。

何安娜腦子一片混亂, 幾乎沒法理清這對報警的夫妻到底說了些什麼。

何安娜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她知道他們的孩子現在處在什麼狀況, 但她要怎麼辦?她要告訴他們嗎?

她隻覺一陣反胃,同事看她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冒,狀況很差,來報警的夫妻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以為她是突發疾病,趕緊叫人來救她。

她被扶到了後麵的辦公室,另外的警詧接待了這對夫妻,這對夫妻又說了一遍自己孩子可能是被綁架的事。

局長心腹聽到了他們敘述的事,過去說,他們孩子年紀不小了,十五歲,也許是離家出走了,這還沒到48小時呢,警局不給立案,讓兩人自己再去找找。

兩人很受打擊,不斷述說綁架的可能性非常大,希望縣警詧局可以立案,因為他們之前在鎮上的警詧局,也被打發了,說不給立案。

局長心腹很生氣,說局裡事很多,讓兩人彆來糾纏,先自己去找人,48小時到了還沒找到,再來這裡立案。

那對夫妻沒有辦法,隻好離開。

何安娜從後麵辦公室跑出來,看到兩人背影蕭索的樣子,痛苦萬分,她跟著兩人去了停車場,在停車場裡,她把兩人叫到一個沒有監控的角落,對兩人言之鑿鑿地講了兩人的孩子是Omega,被局長安排人送去給某個大人物了。

兩人非常震驚,簡直不敢置信,並懇請何安娜告訴他們,那位大人物是誰,在哪裡。

何安娜並不怎麼關注政治事件,所以她雖然知道那個大人物是楊相的兒子,但她不知道楊相到底有多少個兒子,這又是哪個兒子,再說,要是這牽扯到楊相的頭上,這對夫妻怕是更麻煩。再說,她哪裡知道大人物住哪裡呢?

何安娜隻好說她不知道。

要是是其他夫妻,定然就要辱罵何安娜作為警詧居然在之前任由公民被販賣了,現在又不肯幫忙說出實情。

那對夫妻卻沒有這樣,兩人還安撫了何安娜兩句,說一看她就是剛畢業的學生,不懂世界險惡。她來對他們說了真相,兩人已經非常感激她了,她不知道大人物是誰,住哪裡也沒關係。

何安娜心說兩人這是指不麻煩她了,因為要是她說了,也許她就要擔責。

但真實情況是她真的不知道,她趕緊強調:“我真不知道是誰,在哪裡。”

夫妻問:“那誰知道呢?”

何安娜說:“我們局長,還有你們剛才遇到的那個黑瘦黑瘦的五十來歲男人,是我們局裡的副局。”

夫妻倆說:“小妹妹,我們知道了,你彆讓人知道,是你告訴了我們這些,不然你會很麻煩。”

兩人轉身走了,何安娜隻覺得天上太陽的光芒都帶著寒意,她難受極了。

等她在外麵心情複雜地磨蹭了一陣,甚至走回隻隔了一條街的家裡去埋著腦袋哭了一場,再回到警詧局時,便發現警詧局的大廳裡已經一片狼藉,她十分震驚,聽同事說,是之前來報警的那對夫妻在這裡大鬨了一場,讓局長和“軍師”副局交出他們的兒子來。

何安娜問:“那後來呢?”

同事說:“局長差點拔槍了,後來把兩人請進辦公室裡說了些什麼,那對夫妻然後就失魂落魄地走了。”

何安娜問:“就這樣嗎?”

同事說:“是啊。”

何安娜說:“沒說為什麼要讓局長交出他們兒子嗎?”

同事對她擠眉弄眼,說:“你最好不要知道。對你沒好處。”

何安娜看著他肥胖的臉,隻覺得想吐。

何安娜是在當天晚上才知道夏遲的父母出車禍死了,她那晚沒值夜班,所以是她媽在外麵散步和鄰居八卦後回來告訴她的。

說今天下午有一對夫妻大鬨警詧局,然後開車出去,在蟠龍路上衝下山崖,落到下麵的海裡,死了。

龍頸山裡的山民自然是凶悍的,大鬨警詧局的人,不時就有,何媽媽也沒把這事當回事,不過這對夫妻之後出車禍死了,倒是可以說說。

何安娜聽後,神思不屬,一向不生病的她,之後生了好幾天病。

她本來準備把這件事一直埋在心底,因為這種事太多了,每天都在發生,她又能怎麼辦呢?

但她一直忘記不了那對夫妻,忘記不了他們麵臨如此大的苦難,還會諒解自己的懦弱,保護自己。

既然那對夫妻已經在局裡大鬨過了,這事其實就是瞞不住的,大家都知道局長和軍師夥同其他人送了那對夫妻的Omega孩子去討好貴人。

之後,她就聽人說,自己被人找去問了那對夫妻的事。

何安娜便有些吃驚,心說居然會有人來調查這件事。

她後來主動出現,去找到了調查者,這人看著是個普通人,他說他是受人所托來問問夏遲父母的事。

他肯定已經知道夏遲父母大鬨警詧局的事了。

何安娜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對方,並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你們是懷疑那對夫妻不是出車禍死亡,是被人害死的嗎?你是來調查真相的嗎?”

對方說:“這是你的渴望吧。你真是個好姑娘。”

何安娜有些失望:“你不是來調查這件事的嗎?”

對方說:“我隻是受人所托查那對夫妻的事,恐怕沒有時間調查更多情況了。你要是之後有更多線索,可以聯係我。”

他把自己的名片給了何安娜。

何安娜看了,對方是私家偵探。@思@兔@網@

何安娜頓時心情複雜。

何安娜在之後聯係過這個私家偵探,但對方可能是換了通訊號,她沒有打通過。

也可能是對方隻是私家偵探,這事牽涉大人物,對方可能被打了招呼不會再查這件事。

何安娜知道這世界,如果連自己都不做,還能期盼誰去做呢,她開始自己著手調查那對夫妻出車禍的事情。

其實事情很簡單,局長的尊嚴被那對夫妻挑戰,本就非常不高興,然後他又擔心這對夫妻去把這事鬨大,他自己倒無所謂,肯定壓得下來,但他怕這對不要命沒有尊卑觀念的山民把楊家那個大人物牽涉進去,到時候惹得大人物不高興,他不是就慘了。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讓心腹軍師安排了兩個混混,熟門熟路把兩人的車給做了手腳,在裡麵放了微型□□。

這種炸彈,隻是比炮仗的威力稍大一點,平素根本炸不死人,但放在車裡,會影響車裡的電子元件,車又開在懸崖邊的路上,爆炸造成的連鎖反應是巨大的。

何安娜因為調查這件事,被軍師知道了,不過軍師不知道她到底查到了多少,但懷疑是她當年把情況告訴那對山民的,隻是因為沒有確鑿證據,所以找了其他的理由,例如她腦子不靈光乾活不靈醒等理由,把她安排去了鎮上。

去鎮上也好,不然她覺得她再待在縣上,隻會瘋掉。

雖然那對夫妻是被局長和心腹軍師害死的,但她認為自己也是間接害死他們的凶手,如果不是自己告訴他們真相,他們是絕不可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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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遲聽了這些,他沉默了很久。

他就像是一片岩漿,而他想讓這岩漿爆炸,燒儘這世間的一切。

但他的麵上卻很平靜,就像這岩漿的表麵已經冷卻,凝成了石頭,隻等更大的壓力,帶來火山噴發,天崩地裂。

憤怒,痛苦,但又冷靜。

何安娜說:“你還好嗎?”

夏遲回過神來,平和地說:“我沒事。”

何安娜深吸了口氣,說:“事情就是這樣的。你最容易找到的,就是那兩個混混。”

夏遲點點頭,又問:“那那位局長和心腹,現在還在警詧局嗎?”

何安娜說:“局長已經升遷了,調到濱海區做警詧局的局長了。之前的副局,也就是他心腹,現在是縣局裡的局長。”

夏遲說:“哦。”

何安娜問:“你要做什麼呢?”

她把真相告訴了夏遲,她感覺自己輕鬆多了。她知道,夏遲說不得會去報仇。因為他的父母當年就曾大鬨警詧局,不懼所有危險。

要是她隻有自己,她也無所畏懼,但她還有她媽。

所以,她準備去其他地方找工作,白龍城也不想回了。

雖然她媽肯定會很在意店鋪,但她可以勸她去其他地方開個小賣部。

夏遲斜倚在矮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