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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夏遲坐在他旁邊, 心想言禮根本不在意在哪裡吃飯, 之前自己在這張桌子上吃,卻像是犯了什麼罪一樣。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

言禮看夏遲撐著下巴坐在旁邊發呆, 就用筷子夾了雪花牛肉粒喂到夏遲的嘴邊去, 說:“這個味道還不錯。”

夏遲愣了一下,張嘴吃了,嘀咕道:“我刷過牙了,又得去刷牙。”

言禮笑道:“那我陪你刷。”

夏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種問題,隻好不吭聲了, 但麵頰卻微微紅了。

言禮明亮的眸子打量著他, 說:“龔翔在這裡陪你之後, 你精氣神都好了很多。要是龔翔願意,可以讓他在家裡給你做助理, 一直陪著你。”

夏遲有些意外,因為他沒有想過可以這樣做。

龔翔是他的朋友,給自己做助理,讓兩人從平等的狀態,就變成一上一下了,夏遲覺得這樣挺不好。

不過,現在龔翔沒有工作,自己又很需要他幫自己乾活,倒也的確可以讓他給自己做一段時間助理。

當然,助理自然是為了好聽,因為其實是家裡的“仆人”。讓朋友給自己做仆人,夏遲不喜歡這樣。言禮說是“助理”,算是在體諒他。

夏遲說:“要是他願意給我做一陣子助理,我當然高興。”

言禮笑著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眼睛裡有溫柔又含情脈脈的光,言禮說:“你高興就好。我本來想這周帶你去嘉靈城或者彆的哪裡玩。但這個案子又這麼麻煩,沒有辦法多陪你了。”

夏遲說:“當然是工作重要。”

言禮笑了一聲。

夏遲說:“難道工作不重要嗎?”就像龔翔,工作就是他的命,有工作才有錢。

言禮頷首道:“很重要。但是你也非常重要。”

夏遲有些不好意思,轉移話題說:“但是,龔翔也不能一直給我做助理,這樣對於他職業發展不太好。”他想,最好一鼓作氣讓言禮幫龔翔介紹一個更好的工作。

他算盤打得好,言禮卻說:“這也是一個挺好的職業方向啊,高叔不就挺好的。”

夏遲一直覺得高叔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居然就是在家裡做管家,他有時候都替高叔惜才了,這自然是因為他現在還不知道高叔的待遇是多少,靠著言家的大樹,在外麵的地位有多高。

夏遲卻還是蹙眉,犯愁地說:“但龔翔對我說過,他想做職業沙灘排球選手。要是可以給他找一個他在龍嘉的俱樂部裡差不多的工作,那就更好了。他喜歡這個。”

言禮一聽就明白夏遲的意思了。

夏遲和龔翔在一起後,的確要高興很多,甚至人都變得活潑了不少,這對夏遲的精神和身體都是有益的。

言禮這才考慮可以讓龔翔一直在言家服務,即使之後回雲城了,夏遲身邊有個他自己喜歡的傭人,就更好。

不過既然龔翔另有愛好,夏遲也想幫他,言禮也就不會強人所難了。

言禮對上夏遲亮晶晶的眼睛,喝了一口溫水後,說:“嗯,那好吧。讓他暫時在這裡陪你做你助理,我找人幫忙問問,有沒有好的適合他的做職業運動員的工作。”

言禮這樣說,其實就是一定可以找到那個工作。

夏遲趕緊道:“謝謝你。”

言禮道:“我明天和高叔說,讓他和龔翔談一下待遇。”

夏遲說:“我去說就行的。這樣可能好一些。”

言禮道:“那好吧。你和龔翔談之前,先和高叔說說,因為這件事是他統籌安排。”

“嗯,好。”夏遲想,高叔在家裡管著傭人保鏢,是他們的頭兒,要把龔翔招進來,的確要先和他說一聲。

解決了龔翔工作的事,夏遲隻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而且第二天還可以見到何安娜。

他的這種亢奮的情緒感染了言禮,再說,睡足吃飽之後,本來就想法多。等要睡覺的時候,言禮向夏遲求歡,夏遲便有點懵,因為他一直在想第二天能從何安娜那裡得到些什麼信息,當年他父母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完全沒想彆的。

夏遲被言禮的熱情和信息素衝擊著,腦子在發懵後就開始發昏。

兩人已經在一起處了這麼些日子了,居然沒有正經過夫妻生活,彆人可能都不會相信。

夏遲第一次遭遇這樣熱情甚至有些瘋狂的言禮,都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做,學校裡學的東西,也都不知道拋到哪裡去了。但他總不能拒絕言禮,所以就完全被動地接受了所有事。

他隻覺自己是海裡的一條小魚,隨著水流蕩漾,讓他不知上下左右;也像鬆林裡被風刮落的樹葉,隨著風飛舞,這天地在他的世界裡顛倒。

夏遲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睡覺的,等從酣睡裡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了。

自己睡了懶覺,言禮也沒有起床。

他結實的胳膊摟著自己,存在感非常強,就像是自己的全世界,夏遲這麼想著,又為昨晚的事感覺不可思議,好像昨晚的事都不是在這間房裡發生的,而是在某種更高一層的維度,他的精神和身體都在那個維度裡被言禮完全侵占和極儘滿足,此時回想起來,依然覺得夢幻,身體還保留著昨晚的一些極度快樂的感受,於是讓他不由有些害羞。

他在以前可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害羞。

言禮知道他醒了,親%e5%90%bb了他的額頭後,問:“還好嗎?”

夏遲隻好睜開眼看他,紅著臉說:“我挺好的。”

他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可以做山野裡的高原狼,無所畏懼,還可以跑上幾十公裡,又能有哪裡不好呢。

言禮看他眼睛明亮如星,臉蛋緋紅,又害羞又強作鎮定的樣子,就心生愛憐,又有一種莫名的感動,他甚至有自己願意為夏遲付出生命的衝動,當然,實則不需要付出生命,隻是產生衝動這種情緒本身對言禮來說,在以前就不可能。

這些情緒對他來說如此陌生。

夏遲被言禮深邃的灰藍色眸子看著,就像是在被深邃蒼茫暮色下來的天空籠罩,不知怎麼就心生感動,他隻好趕緊輕輕推了推言禮,翻身不讓他再看自己的臉,自己也不看他的眼睛。那種情緒完全被言禮主導的感覺,讓夏遲在此時心生不安。

言禮沒有放開他,手摸到夏遲的腹部去,夏遲有些不好意思,他餓了,被他摸肚子就更餓。

他腦子一轉,又想到另一件事,說:“我們又沒在發倩期,很難懷上孩子的。”

其實昨晚言禮用安全T了,自己不可能懷孕,他搞不明白言禮摸自己肚子做什麼,他不知道不會懷寶寶嗎?還是其實言禮很想自己趕緊生孩子?

言禮親了親他的耳朵,說:“我知道。”

夏遲說:“我們今年要準備生孩子嗎?”

言禮的飲食習慣就過分健康了,也不喝酒抽煙,彆人需要專門為備孕做準備,他好像這樣就行。

言禮握著他的手,問:“你有什麼想法嗎?”

夏遲翻身過來對上言禮的眼睛,說:“我不想今年就懷孩子。”

這當然也是言禮的計劃,他不想自己在外出差生活不定的時候,夏遲還懷上孩子,太受罪了,再說,夏遲還這麼小,這個年紀懷孩子,對他來說,也不是好事。

不過言禮還是很想知道夏遲的原因,便撫摸著他的麵頰,問:“為什麼?”

夏遲很認真地回答說:“我還沒有做好養孩子的準備。我擔心自己養不好。”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他看著言禮,皺眉思索要是言禮希望今年就開始準備生孩子,自己要怎麼讓言禮打消這種念頭。

不過言禮沒有讓他為難,說:“嗯。生孩子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你想要孩子的時候,我們再要孩子就行。我之前也是計劃,等你二十五六歲了,我們再要孩子。”

“二十五六歲?那還有好多年呢。”夏遲在心裡數了數,還有六七年時間。六七年,是很長的時間了。

言禮笑著和他接%e5%90%bb,輕聲說:“也不是非要那時候,你有其他想法的時候,就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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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禮正是因為“芙蓉帳暖度春宵”這種事,這天上午沒有開車出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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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遲下樓吃早飯時,已經早上九點過了。

他心說,自己小時候,生活習慣良好,每天最晚也會在早上七點多就起床,即使山裡下雪,也不怎麼賴床。現在倒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起床時間一拖再拖,也許以後就會變成中午才起床的大懶蟲了。自己可不能變成這樣啊。

龔翔作為運動員,早上早早起來鍛煉身體。

他在六點就起床,穿上運動衣,出了言家院門,沿著外麵的公路跑步。

言家有專門的健身房,不過是在負一樓,龔翔還沒去過那裡。

雖然言家似乎是敞敞亮亮,但他感受又那麼敏銳,總覺得言家這處宅邸裡,應該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即使沒有秘密,他作為一個普通人,夏遲的朋友,不該在裡麵過分打探,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這是他給龍嘉做陪練和助理,去過龍家得出的結論。

該看的最好少看,不該看的最好不看。

畢竟連龍嘉那樣一個人,都會被人殺了,自己這樣一個普通人,性命更是沒有什麼保障。

言禮雖然是個溫和的人,但彆說自己,就是和他同床共枕的夏遲其實都不真正了解他;這棟宅子裡的高管家麵上也是很客氣溫和的,但他更是深不可測,他對自己禮貌,卻又很警惕,幾乎不和自己多說一句話,而且龔翔敏[gǎn]的神經感覺得到高管家就和龍家的那些人一樣看不上自己,自己還是不要總在他麵前出現地好;這棟房子裡的保姆金媽媽雖然是個和藹的中年婦人,待人又很熱情,但也幾乎不和自己談話,可見是警惕著自己的;那名叫辜辛未的保鏢大哥就更是了,自己沒見過他兩麵,而且一句話也沒交談過,自己知道他的名字,還是夏遲告訴自己的。

夏遲雖然是個很好的人,小時候很是沒心沒肺,隻知道傻玩,也沒什麼理想,現在嫁入豪門,身負父母被害死的仇恨就罷了,他自己好像還是像小時候那樣有點傻傻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言家好像也不安全。

龔翔在龍家可是聽他們討論過言禮的平民伴侶,如果言家的人對夏遲特彆不滿意,之後把他除掉,怎麼辦呢?

有些人,可是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例如,害死夏遲父母的人,殺死龍嘉的人……

第七十九章

龔翔憂心忡忡, 在跑了近兩個小時步後,再回言家,洗完澡去吃早飯時, 他問起夏遲, 金媽媽告訴他:“夫人還在睡覺。你先吃吧。”

龔翔心說夏遲昨天早上還早早起來了呢,現在都要九點了, 居然還在睡覺?

何安娜和他發信息, 說大概在十點多可以到,要是何安娜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