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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

夏遲抬起頭來看他,言禮摸了摸他的耳朵,說:“不早了,睡吧。”

夏遲問:“言禮,我的信息素,在你的心裡,是個什麼樣子的?”

夏遲知道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就是沒藥香味。

雖然占著一個“香”字,但有人覺得很好聞,有人就很不喜歡,是一種有爭議的兩極分化嚴重的味道。

夏遲剛分化成Omega,有信息素的味道時,他還在山野裡跑,和馬糞、牛糞、羊糞等等接觸在一起,所以他也沒覺得這沒藥香味有什麼好或者不好。其他同學還覺得他很香呢。

到Omega專門學校後,就有人說沒藥香味比起說是Omega的味道,還不如說是Alpha的味道呢,總之,就是不那麼受Omega的喜歡,不夠甜。

夏遲自己是無所謂的,而且他自己很喜歡,就像陸太太的信息素也帶一點沒藥香味,他就很喜歡。

但他不知道言禮怎麼想自己。

想來,言禮既然會選擇自己,就是很喜歡的意思了。

因為要是信息素不相容,不合適,那是完全不願意和對方接觸的。

言禮沒想到夏遲會問這個問題,他閉著眼睛低低笑了一聲,說:“有點清苦的味道,帶著一點涼意,又懶洋洋的,像是一片高原上的草墊,有野花遍地,天空蔚藍,有一點白雲飄過,陽光明%e5%aa%9a,照在草地上,有點苦,有點刺激,鋪上氈子,懶洋洋地好睡覺。”

夏遲心說這是什麼呢?

言禮說:“睡吧。快點睡了。”一會兒說不得就有熱鬨看,沒法睡了。

**

夜晚來臨,烏雲從東邊向整個天空蔓延,逐漸將大海、城市和山脈都覆蓋在它的威壓之下。

閃電和雷鳴接連出現在天地之間,如拉開了一場盛大戲劇的巨幕。

雨水嘩啦啦從天空往下傾注。

雲城的十月底不會出現這樣的暴雨,十月的雲城已經是晚秋之時,秋雨是淅淅瀝瀝的,細密而滋潤,將樹上的黃葉帶到地上來,一場秋雨一場涼,家裡就會要開暖氣了。

白龍城卻不一樣。

這裡的十月底,雖是旱季了,依然滿山綠樹,還有雷鳴閃電,暴雨傾盆。

陸太太坐在後樓臥室的窗戶邊,就著院子裡的太陽能燈,看著雨水衝刷芭蕉葉和雞蛋花樹。

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坐在那裡也一動不動,比起像個活人,更像個僵屍。

一直監視著她的那兩名監視者,並不敢對陸太太失禮,所以兩人一直都距離陸太太有些距離,這時候,天空下著大雨,兩人不能再坐在院子裡,便把那藤編的躺椅搬到了後樓客廳處的簷廊下。

兩人這兩天一直守著陸太太,但並不和陸太太講話,即使一人去吃飯去上廁所或者睡覺,那另一人也一定看守著陸太太,不敢有所懈怠。

兩人也不知道陸太太到底有什麼被監視的必要,這隻是他們老大易晨安的吩咐。

因為易晨安態度強硬,對他們交代得很是嚴肅,大有他們乾不好,就會狠狠處置兩人的架勢,兩人於是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兢兢業業地把陸太太監視看守著。

陸太太這兩天一直在家裡,不允許離開後樓,吃喝拉撒都在裡麵。

明天上午就是陸昌元的追悼祭奠儀式,陸昌元在白龍城畢竟是個不小的人物,是濱海區的區長,死之前還很得楊特首的看重,所以他的追悼祭奠儀式會舉辦得比較隆重。因為楊特首要去祭奠的事已經告知出去,所以白龍城裡上得了台麵的大大小小的人物應該都不會缺席。

這樣的場麵,陸太太不可能不出麵。

這兩名監視者不由小聲討論,難道讓他們來監視,是因為陸太太可能會逃跑?或者是尋死?

因為易晨安吩咐的話裡,是要一直看守著陸太太,既不能讓她出事,也不能讓她接觸其他人。

雖然說了不能接觸其他人,但隔壁鄰居家的言夫人又來見了兩回了,易晨安也沒有完全禁止,陸家的大女兒也接觸了她的母親。可見並不是完全不能接觸其他人。

兩人守著陸太太,陸太太雖然一直處在憂思狀態,但看樣子,她既沒有要逃跑的意思,也沒有尋死的打算。當然,也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會對這樣一個四十歲出頭的婦人不利,所以兩人監視到如今,便越發疑惑,甚至有點不大想上心了。

近十一點,雨小了不少,雷電也不再出現,細雨裡,似乎天地都安靜了,除了雨聲便隻有雨聲。

有人從圍牆處翻進了陸家的院子,“嗚嗚嗚”的警報聲隨即響起,陸家如今沒幾人在家。

除了龍首山上的房子,陸家在白龍城裡也有房產,在陸先生的追悼祭奠儀式即將舉辦的情況下,陸家長女,以及管家和另外幾名傭人都在舉辦儀式的城裡待著,如今陸家在龍首山房子裡的人,除了陸太太和兩名監視者外,隻有一名廚娘和一名小保姆在。

警報聲響起,在前樓傭人房裡住著的廚娘和保姆都被嚇了一跳。兩人都還沒有睡,廚娘和保姆大著膽子從傭人房出來,隻見被太陽能燈照亮的前院裡,好幾個人從圍牆上翻了進來。

龍首山彆墅區裡,治安一向是較好的,因為這裡的山頂是特首楊姝瓊的城堡,楊特首有自己的軍隊,在這樣的威懾下,一般罪犯可不敢在這一片區犯案。

再者,這一片區住著的多是權貴,這些權貴家裡安裝著嚴密的安保係統,又有保鏢傭人,一般罪犯來這裡也很難得到好處。這讓這一片區一直以來都較安全。

這樣的安全環境裡,突然而來的惡徒讓廚娘和保姆都嚇到了,剛和惡徒打個照麵,從房子裡的玻璃牆看到他們拿著斧頭和槍,兩人就被嚇得哆嗦起來,飛快地往樓上跑去,躲在樓上她們認為更安全的房間裡。

廚娘和保姆飛快按了房間裡的報警鍵,房子裡的安保係統開始運行的同時,也向和陸家警報係統連接的濱海區警詧局報了警。

房子裡警報係統大叫著,那些惡徒一共有十來人,前麵幾人靠著搭上的梯子進了陸家圍牆後,就又有人想辦法打開了陸家的前院門,讓其他同伴跑了進來。

隨即,不知道是誰扔了一枚小型電磁脈衝炸彈進了陸家院落,強大的電磁脈衝迅速在陸家直徑數十米的範圍裡產生,陸家的所有電子設備甚至電路不堪重負瞬間失靈。

在人們的感知中,電燈在眨眼間熄滅,警報聲同時消失。

而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陸家的一切電路係統和電子設備都被破壞。

這樣的變化,讓那些惡徒都愣了一愣。

有人大叫道:“愣什麼,快進去找值錢的東西,我們時間不多。”

在這聲音裡,有人衝向前樓的玻璃門,用斧頭敲碎了鋼化玻璃,衝進了樓裡,就著打火機的光找值錢的東西,又有人就著城市產生的光汙染跑向了後院。

除了那兩個自己躲起來的女人,這一群惡徒初時並沒有在陸家看到其他人。

他們確證了陸家人如今都在城裡,這棟豪宅裡隻有陸太太在的信息是真的。

但衝向後院的惡徒馬上就遭遇了打擊。

警報聲響起時,那兩名昏昏欲睡靠著抽煙提神的監視者正在分派夜間的輪值,警報聲讓兩人一激靈,其中一人馬上拔了掩藏在寬大的褂子裡的槍,驚問同伴:“怎麼回事?”

另一人也拔出了槍,這時候,燈光和警報聲同時消失了,前院又響起了玻璃被砸碎的聲音,這聲音在雨聲裡並不特彆明顯,但也足以他們聽清楚,他說:“停電了嗎?我去前麵看看。”

這時候,本來要去睡覺的陸太太也因為警報和停電從臥室裡走到了待客廳來,驚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你進屋去。彆出來。”這兩名監視者將驚疑不定的陸太太趕回了房子裡,他們雖然隻是易晨安在民間的打手,但他們畢竟是易晨安這種做到特警隊長之人的打手,比起真正的混混要訓練有素得多。

在陸太太慌亂地躲進房子裡時,已經有惡徒跑進了後院。

隔著雨簾,一名監視者對著人影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惡徒中的人大叫著提醒同伴,道:“這裡有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快殺了他們,找值錢的東西!”

“他家有個Omega,彆誤殺了,有人出高價要買!”

……

各種嘈雜的聲音和雨聲夾雜在一起,槍聲隨即在雨中響起。

這些惡徒可沒有那兩名監視者的槍法準,很快就有人倒在了血泊裡。

槍戰在陸家的後院發生,那兩名監視者可擋不住惡徒人多,很快就被亂槍射殺。

正在這時,戴著夜視鏡,拿著消音槍的鄧霄才從後院圍牆上出現,在她百發百中的槍法下,衝進後院的惡徒在短短幾十秒裡,都倒在了雨水和血泊裡。

剛才槍聲密集,陸太太躲在臥室裡,緊閉著眼睛,不斷地深呼吸,不知道是想使用這種辦法對抗恐懼,還是用這種辦法平靜地迎接死亡。

鄧霄輕盈的身體跳下圍牆,衝進了後樓,對陸太太道:“我們是因那個芒果來救你的,請跟我們走。”

陸太太吃驚地睜開了眼睛,但房間裡一片黑暗,鄧霄手裡的電筒亮起,將一件簡單的雨衣扔給了她,說:“趕緊穿上。”

她又提醒:“把你的Omega通訊器留下來。”

陸太太驚疑不定,但還是趕緊取下了Omega通訊器扔在一邊地上,又披上了雨衣。

鄧霄上前單手一把抱住她,就把她扛了起來,從後院門帶著她離開了。

這一切,隻不過發生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

而這時,那些還在搜索前院的匪徒,尚不知道後院發生了什麼事。

鄧霄的同伴看鄧霄帶人離開後,施施然從前院裡撿走了被他射進前院的小型電磁脈衝炸彈,這種炸彈是軍方最新產品,一次性用品,但可以回收材料,所以不會留下證據。

**

警詧來得很快,在收到警報後,他們在十幾分鐘後,便到了陸家。

第一批到來的警詧並不是濱海區警詧局的警詧,而是特區駐龍首山東山的特警。

龍首山東麵的山頂正是楊特首的城堡,從山腳到山頂又分布著不少山間豪宅,這些豪宅的所有者非富即貴。

特區特警是楊特首的私兵,為了保護她的住處,以及和龍首山上其他各有來處的地頭蛇建立一定聯係,她在龍首山東山的山腳和半山腰都設置了特警執勤中心,這也是龍首山上治安良好的原因之一。

易晨安安排人監視著陸家,所以陸家出了事,他很快就知道了,安排了駐守龍首山東山半山腰的警詧來了陸家。

不過,這些警詧雖然到得極快,但到達陸家時,情況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控製範圍。

第一批前來陸家打劫的匪徒在後院死了一批,但在前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