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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人多雜亂,我送你從後門走吧。”

夏遲應道:“好的,謝謝嬸嬸。”

夏遲在台階處穿好了拖鞋,由陸太太帶著從後門離開。

陸太太手裡提著那籃水果,把夏遲送到後門口時,她把那籃水果遞給了夏遲,說:“小遲,你帶回去吃吧。”

夏遲沒有推辭,接到了手裡,然後帶著蘇香和保鏢從後門離開了。

他離開的整個過程,那兩個監視者都一直看著這邊,這讓夏遲感覺很不是滋味。

從這道後門出來,旁邊就是言家的圍牆,於是夏遲和蘇香、辜辛未一起,沿著小道,走回了言家的後門口,進了院子。

夏遲提著水果籃回了自己的臥室。

他把裡麵的每個水果都拿出來看了一遍,在裡麵的一個綠色的芒果上,看到了用刀子刻上的“救”字。

這個綠色的芒果還很硬,除了做醃製的酸芒果,或者用來炒菜,根本無法下口。這種水果往往是不會拿來待客的,會被放在籃子裡擺給夏遲吃就很奇怪。

陸家的確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但因為有人監視著她家,兩位主人都沒有辦法傳遞出消息。

很顯然,不隻是那兩名穿著褂衫的年輕人是監視者,也許她家的傭人也是。

隻是,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陸先生難道真是因為肥胖而引起的心肌梗死?

陸家為什麼會被監視呢,兩個監視陸家的穿褂衫的年輕人已經確定是易晨安安排去的人,既然易晨安能夠安排那種像□□的監視者在陸家待著,那麼,陸家的傭人也很可能是他的人。

現在不管怎麼樣,夏遲認為既然易晨安是自己的仇人,那麼,受易晨安監視的人,就有可能成為自己的盟友。

夏遲趕緊給言禮打了電話,言禮接得很及時,問:“夏遲,怎麼了?”

夏遲道:“我有些事找你,你可不可以回來一趟?”

這時候可是言禮的上班時間,但夏遲認為自己要告訴言禮的事,與言禮的工作有關,所以自己這也算是線報,言禮使用工作時間回家一趟是應該的。

夏遲現在不放心在電話裡和言禮說事,因為他知道某些時候,通訊設備是很不安全的。

言禮這次沒有再打趣他,說:“好吧。你有什麼需要的嗎?我可以從商場裡買了帶回去給你。”

夏遲細思一遍,心說我沒什麼需要的,便說:“我沒什麼需要。”

“好吧。”言禮說。

掛了電話,夏遲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蚊子包,搽了陸太太給的藥後,的確不再發癢了,但被他抓爛的地方,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就好起來。

夏遲想,也許高管家把自己被蚊子咬了的事都彙報給言禮了,所以言禮才會問自己是否有什麼需要。

言禮在大半小時後回了家。

從他這麼快就到了家看來,他是接到電話後就馬上去開了車,而且他出發時很可能沒有在辦公室。

夏遲坐在臥室外的休息室裡,陽光從西南麵透過輕薄的窗紗照進房間裡。

房間裡開著冷氣,不冷也不熱。

夏遲擺弄著從籃子裡拿出來的水果,至少到如今,他還不清楚陸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言禮在門廳脫了外套,換了鞋子,又去洗了手,這才上了樓。

推開二樓房門,隻見夏遲坐在沙發裡,一隻手托著腮,一隻手輕輕戳著茶桌上的芒果,在發呆。

被薄紗過濾的日光裡,夏遲像隻輕靈矯健又慵懶的小貓,惹人喜愛。

言禮伸手輕輕握了一下夏遲戳芒果的手,這才在他旁邊的沙發椅上坐下,看著他說:“是什麼事?”

夏遲把手裡那隻芒果上的“救”字展示給言禮看,然後對他講了自己這一天的發現。

言禮沒有因為夏遲的這些發現有特彆的反應,微微頷首,道:“嗯?你想做什麼?”

夏遲注意著言禮,見他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便有些失望,他判斷言禮應該是知道很多事情,發生在陸家的如今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夏遲道:“我不知道陸家到底是什麼事,隻是,我覺得陸太太挺可憐的。”

言禮的手伸過兩人之間的桌子,握住夏遲的手,不是很上心地道:“陸家的事比較麻煩。”

夏遲卻特彆關注,由著言禮撫摸自己的手指,緊盯著他的眼睛問:“到底是什麼事呢?雲山霧罩的。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言禮看著他,眼裡帶上了一絲笑意,問:“你好奇心就這麼重嗎?”

夏遲堅持說道:“我不能知道這些嗎?”

言禮放開了夏遲的手,也學著夏遲那樣托著腮,看著他笑了起來,很顯然,言禮並不想對他講陸家的事情。

言禮笑的時候,劍眉微挑,灰藍色的眸子裡帶著水光,任由誰也受不了被這樣的他含情脈脈地注視,夏遲不由紅了臉,說:“難道是什麼機密嗎?”

他像隻好奇的小貓,認真地看著言禮時,讓言禮也沒什麼抵抗力。

言禮對他招了一下手,又抓住他的手握著。

夏遲初時沒有明白他的意思,看他一直看著自己,他才有些明悟,輕斥道:“你難道讓我去你那邊坐嗎?”

言禮含笑點頭,輕聲道:“過來吧。”

“我不。”夏遲搖頭,還要把言禮拉著他的手也掙脫開。

言禮說:“你不過來,我怎麼告訴你。”

雖然言禮一直是比較禮貌的人,但他此時的行為,可不是把自己像逗貓一樣地逗嗎,夏遲堅持說:“你就這樣講。”

言禮哄他道:“我得小聲告訴你。”

夏遲:“……”

第二十七章

夏遲再遲鈍, 也知道言禮就是在故意逗自己,他有些不高興,又有些心癢癢。

這種心癢癢, 並不隻是想知道陸家的秘密, 而是,可能, 是覺得言禮這樣逗自己, 也沒什麼了不起,可能是某種情趣吧。

夏遲不太敢肯定。

唉,情趣?

夏遲蹙眉看著言禮, 言禮雖然麵容精致,眼睛如寶石一般美麗, 但他劍眉入鬢,如帶鋒芒, 多看他兩眼, 便能從他的溫柔裡感受到壓迫感。

他這麼好看,就從了他吧。

夏遲這麼想著。

夏遲坐到了言禮那邊去, 一張沙發椅再大也有限, 再說裡麵本來就坐了言禮這麼高大的一個人,夏遲擠著坐進去,就沒鬨明白,言禮非要自己坐過來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這又有什麼意思, 真搞不懂這人的閒心思。

言禮卻很能從裡麵體會到意思, 他把夏遲摟到懷裡, 撈著他的右邊胳膊衣袖,看了看他手腕上方被蚊子咬的兩個包。

那蚊子算是成了精了, 專門咬在夏遲手腕上方的靜脈血管上。

夏遲胳膊瘦而有力,透過略薄的皮膚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此時那裡就被夏遲抓得破了皮,之前還出了不少血,不過已經結痂了。

言禮沒有碰那兩處傷處,隻是看了,又側頭親了一下夏遲的麵頰。

夏遲臉更紅了,心說您這是上班時間,回家搞這種事真的好嗎?

他全然忘了是自己把言禮叫回來的。

言禮看著他黑亮的眼睛,說道:“以後彆把胳膊抓成這樣血肉模糊的了,白龍城這麼熱,感染了怎麼辦?”°思°兔°網°

夏遲窘迫道:“因為太癢了。”

言禮說:“太癢了也不能隨便抓,總得找個正確的解決方式。你做事太不講方法了,又著急,看吧,隻是被蚊子咬了,就抓出這麼大兩塊傷。你這不是亂來嘛。”

夏遲心說言禮這話也很對,但轉頭一想,言禮這是什麼意思,借被蚊子咬的事,來暗示我打探陸家的事?

夏遲明亮的雙眼骨碌碌地轉著,盯著言禮,張了張嘴,想說言禮何必這樣拐彎抹角教育自己呢,隨即又說不出話了,因為言禮的臉離他特彆近,他高挺的鼻梁幾乎要貼著自己了。

夏遲趕緊往後退了退,慌張地說:“好了,我知道了。你不是說要告訴我陸家的事情嗎?”

言禮含笑說:“你對陸家的事這麼感興趣做什麼?”

夏遲理直氣壯道:“我是當事人之一,不管出於什麼心態,我想知道後續,不應該嗎?”

言禮摟著他,說:“好奇心害死貓,你沒聽過。”

夏遲在言禮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直視著他說:“聽過又怎麼樣。難道還真有什麼秘密嗎?我上次去楊特首家裡,其他人什麼私事都討論呢。要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每天在家裡待著,太無聊了吧。”

“你可以看電視。”言禮建議。

夏遲說:“我不愛看電視,Omega頻道什麼好看的都沒有,除了購物就是生養孩子,照顧家庭。”

帝國的網絡、通訊設備、電視節目等等都采用了嚴格的分級限製製度,每個人都根據自己的情況有自己的賬號,而且要不時人臉驗證,很難找到辦法作假,而要是作假被發現,還將麵臨嚴厲處罰。

像夏遲這種人,作為一個Omega,通訊設備賬號的權限比普通小孩子還要低,和兒童電話手表差彆不大,網絡也隻能上Omega專用網絡,電視節目也隻能看Omega的專門頻道。

內容之無趣,讓人發瘋。

夏遲可是到十五歲才分化成Omega,前麵十五年跟著爸媽一起看節目,什麼內容沒看過,等分化成Omega了,發現自己的權限和沒有權限差不多,那肯定要起逆反心理的。

他堅決拒絕看Omega權限看的那些電視節目,覺得那或者是割韭菜,或者太傻X。

夏遲講完那話,他發現房間裡瞬間進入了一種尷尬的安靜。

其實房間裡並不安靜,有冷氣設備的輕微運行聲音,還有窗戶外麵的鳥叫。

但夏遲還是覺得過分安靜了。

他想,自己何必同言禮講這種Omega之間才會講的抱怨呢,而且抱怨了毫無意義,那些人權組織,除了進一步限製Omega的行為,還會乾什麼好事嗎,也沒有非Omega的人能夠明白這些事,而Omega本身又被限製了發言權。

言禮根本不會懂這些,沒有被限製的人,很難站在他們這種角度想問題。

一個有腳的人,怎麼能夠明白沒有腳的人的艱難。

一個有眼睛的人,怎麼能夠知道盲人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再說,言禮可能不僅不能理解,聽到這種抱怨,還會覺得自己討厭。

夏遲在這一刻又難受又憤怒又忐忑又心酸,最後化成“算了吧,就當沒說過”的鴕鳥心態。

他正要轉移話題,言禮握著他的手說:“那我讓高叔把他的賬號給你,你以後就用他的權限看電視。”

“那我可以用他的權限上網嗎?”夏遲連哪怕零點零三秒的延遲也沒有,嘴就問了這句話。這句話幾乎沒有經過他的任何思考。

他十五歲之前,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