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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鏡裡,他家東邊的那棟房子裡,有一名穿著裙裝的中年女士,戴著手套,正在打理窗邊桌子上放著的幾盆植物。

其中有一盆植物很漂亮,肥厚的綠色葉子背麵是紅色紋路,看著像是某種蘭草,不過,夏遲在野外見過這種草,這並不是蘭草,而是一種汁液具有劇毒性的植物。它會在山裡雨季開始時長出花來,花很像紅珊瑚,所以民間叫它“血棘花”,但它學名叫什麼,夏遲便不清楚了。

雖然這種植物具有劇毒性,但它又有很多優點,例如長得漂亮,而且容易存活,所以有的人家便依然用它做觀賞植物。夏遲記得以前在鎮上時,就出過一次事故,有人家把這種植物種在院子裡靠近路邊的位置,被小孩子摘了放在嘴裡嚼,結果中了毒,所幸吃得少,很快送去診所洗胃,然後還送到縣上醫院救治,才救回小命來,所以後來學校就專門開設了“我們周圍的有毒植物”的課程,夏遲便對這種植物記憶極深,隻是沒想到城裡也有人種這種植物做觀賞盆栽。

那位女士將這植物的葉子一片片地擦乾淨,然後將盆栽放好,就拉上了窗戶,夏遲隻好又把望遠鏡對向了其他地方。

隨後,他看到高管家帶了人進院子,給房子重新設置智能安保。

這沒什麼可看的,他又把望遠鏡對向山上,從這裡可以遠遠看到山頂上有城堡一般的高大建築巍峨聳立。

此時太陽已經很大,白龍城常年都處在陽光明%e5%aa%9a光線極好的狀態,夏遲從小就喜歡陽光,但在淩霄學院時,他們並不被允許曬太多太陽,所以此時正好曬個夠了。

他一直在樓頂,金媽媽他們便覺得他這樣不對勁兒,一會兒就來叫他了。

金媽媽說:“夫人,您這樣會被曬傷的,更加不能用望遠鏡去看太陽,您眼睛怎麼受得了。”

因為夏遲年紀小,在金媽媽眼裡,他就還是個小孩兒,雖然金媽媽也會限製夏遲的一些行為,但她語氣溫柔,帶著規勸,所以夏遲倒挺聽她的勸。

夏遲把望遠鏡放下,道:“我知道不能用望遠鏡看太陽。”

他又指了指山頂上那座城堡一樣的建築,問道:“金媽媽,那是什麼建築啊?”他記得他從白龍城離開去雲城那會兒,似乎還沒有那座城堡。

金媽媽道:“那是楊特首的府邸。”

夏遲:“楊特首是誰?”

金媽媽愣了一下,她大概沒想到夏遲居然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不過想到夏遲以前都在學校,這才剛出來,她就理解了夏遲什麼都不懂這事,便回答說:“就是這個白龍城和通天塔組成的特區的特首啊。”

夏遲“哦”了一聲,他同樣不知道通天塔是什麼。

夏遲想了想,又問:“她姓楊,是和總理有什麼親戚關係嗎?”

金媽媽道:“這位楊特首,是楊相的次女。是一位很有手段的人。”

夏遲這下明白了,他當年就是得到楊相小兒子楊行屹身邊的高秘書的幫助才從白龍城去了雲城上學,而他在淩霄學院時得到優待,也是因為這層關係。

金媽媽又說:“夫人,您不要再在太陽裡曬了,會曬傷曬黑。少爺告訴過您沒有,他今晚要帶您去楊特首府上拜訪。”

夏遲沒想到這種社交會來得這麼快,他不由有點緊張,道:“今晚嗎?”

金媽媽道:“是啊。我為您約了理發師,今天下午為您理發。我聽說楊特首很喜歡跳舞,也許您今晚和少爺去她府上拜訪,需要跳舞,您會跳舞嗎?”

夏遲有些尷尬:“我隻會跳學校裡教的。”他說了幾個種類。

金媽媽聽後,鬆了口氣,說:“那應該沒有問題。”

她已經聽過蘇香背地裡吐槽夏遲的那些話,擔心夏遲真是什麼禮儀也不懂的鄉下人,那言禮要帶他去楊特首府上,到時候出醜了可怎麼辦。

夏遲隨著金媽媽下了樓,高管家拿了一個平板電腦來給夏遲,道:“夫人,這是白龍城名流和咱們周圍鄰居的情況,您可能需要看看。”

夏遲頓時感受到了壓力,心說這個“夫人”真是不好當,比在學校裡上課還累,但他還是接過了高管家遞過來的平板電腦,裡麵有很多需要他記住的資料。

**

言禮在下午四點多就回了家,此時,夏遲正在樓上休息間裡的貴妃榻上看高管家給他的那些資料,因為資料太多了,這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全記住的。

金媽媽馬上給夏遲發了信息,說言禮下班回家了,讓他趕緊下樓去迎接言禮。

夏遲看到信息就是一驚,他越發覺得這“夫人”不好當,但沒辦法,他必須做好自己的夫人角色,前去迎接他下班的丈夫。

他踩著地毯跑到了門口,才發現自己不僅沒穿鞋,剛才還把襪子給踢到地上了。

這樣跑下樓自然非常失禮,他隻好回去找鞋和襪子。

言禮看著斯斯文文,其實他做事非常雷厲風行,夏遲才剛找到襪子準備穿上,言禮就快步上了樓,進了休息室。

夏遲一抬頭就和他對視上了,夏遲瞬間臉一紅,窘迫地僵在了那裡。

他剛和言禮結婚,沒想到就犯了不少錯。

雖然他厭煩這個“夫人”身份,但他本身其實還是喜歡言禮的,畢竟言禮又好看又溫和,沒什麼缺點。要是因為犯錯而惹言禮討厭,總歸不是好事。

言禮在樓下就脫掉了製服外套,他此時邊走邊把領帶脫掉扔在了一邊沙發上,又開始解襯衣扣子,說:“我先洗個澡。”

“哦。”夏遲一邊穿著襪子,一邊尷尬地應了一聲。

言禮進了他自己左邊的那間臥室,往浴室走去。

他的聲音傳來:“你今天在家還好嗎?”

“嗯。挺好。”夏遲穿好襪子,趕緊趿拉上拖鞋,跑去言禮的臥室門口應了一聲。

他心裡則想,我和你家的女傭吵架了,也許她會把那些事告訴你,希望你不要生氣。

“你今天做了些什麼?還習慣這裡嗎?”言禮的聲音從浴室傳來。

夏遲聽到了浴室裡的水聲,怕言禮聽不清自己的聲音,便遲疑著走到了浴室外麵,說:“沒做什麼,吃了飯就看了些高叔給我的資料,其他事都沒做……哦……我剪了頭發,金媽媽叫了理發師來家裡為我剪了頭發,剪短了一點。”

他頓時覺得自己像在麵對檢查他作業的家長。

“剪了頭發嗎?你進來我看一下。”言禮說。

夏遲:“……”

夏遲很是猶豫,言禮在洗澡,肯定沒穿衣服,他這樣進去,豈不是會看到言禮沒穿衣服的身體?

這時候,他瞄到蘇香捧著毛巾浴巾等物品從休息室外麵走了進來。

蘇香雖然對夏遲印象不太好,但夏遲可是這個家的主人之一,且此時言禮也在家裡,她不敢不對夏遲多些禮貌,便對他行了一禮,然後徑直往浴室裡走去。

夏遲:“……”

蘇香居然一點也不避嫌嗎?她難道可以去看言禮洗澡?這……這也太過分了吧!

夏遲心下大震,很不能理解,這時候,言禮又叫了他:“夏遲?”

夏遲不得不跟著蘇香進了浴室。

浴室很大,言禮正在淋浴間裡洗澡。

夏遲見蘇香將毛巾浴巾那一乾用品放在了浴室中間的台子上,蘇香放下東西後,不僅沒有離開,她還多看了言禮所在的淋浴間幾眼,說:“少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夏遲微微皺了一下眉,心說這都是些什麼事啊。雖然淋浴間的磨砂玻璃門關著,看不清楚言禮的身體,但還是能夠模糊地看到影子吧。

言禮說:“小蘇,你先出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了。”

“是。”蘇香又瞥了紅著臉站在一邊的夏遲一眼,這才躬身退出了浴室。

因為言禮沒讓他離開,夏遲隻得一直站在那裡。

很快,言禮就洗完了澡,淋浴間裡的水聲停了。

夏遲繼續尷尬地站在那裡,隨著言禮打開淋浴間的門走出來,他的臉更紅了,不敢去看言禮。╩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但言禮好像沒注意到他的窘迫,徑直從他跟前走過,去拿了毛巾擦拭身體。

夏遲也不得不看到了他的身體。

穿著衣服的言禮瘦瘦高高,甚至會讓人覺得他是個較文弱的人,但夏遲此時看到他的身體,才發現他身體修長強健,肌肉勻稱漂亮,蘊含著力量,一看就是很有力氣的人。他皮膚很白,是那種冷白色,配上這樣強健的肌肉,就像是雕塑一樣,好看得不太真實。

不過,仔細觀察,還會看到他身上有的地方有傷疤好後落下的細微痕跡。

言禮很快就擦乾了頭發和身體,裹上了一件浴袍。

這時候,他才轉頭觀察夏遲,夏遲頭發被剪短了,露出了他形狀優美的耳朵,眼睛顯得更大,他像隻可愛的小動物,單純又活潑,漂亮極了。

言禮含笑問道:“你昨晚睡得好嗎?”

夏遲微微點了點頭。

言禮走到夏遲身邊來,伸手輕輕撫了撫他剛剪不久的頭發,說:“你的額頭和眼睛都很漂亮,這樣露出來更好。”

夏遲抬頭,先是看到言禮%e8%83%b8膛,才又繼續向上看到他的臉。

言禮灰藍色的眸子讓人感覺很深沉,卻又那樣平和寧靜。

夏遲紅著臉,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

言禮低著頭看著他,又問:“你是不是怕我?”

夏遲不知道自己對言禮是什麼感情,也許的確有些怕他,但他也是喜歡他的,因為言禮身上的信息素讓他喜歡,容貌和身材都讓他喜歡,不過,他不好意思對言禮直接說這些話。

言禮這時候低頭親了夏遲的額頭一下,說:“不用怕我。”

言禮身上的信息素,就像太陽下和風吹拂的鬆林,夏遲與他咫尺之近,就如被這太陽炙烤,鬆香包圍,讓他身體發熱發軟,讓他不知所措。

言禮又說道:“我最近會忙一段時間,等我可以稍稍休息了,我就能多陪陪你,我們可以去周邊的海島上度假。”

夏遲克製著自己因信息素作用而生出的那種溫軟纏綿的情緒,不敢再盯著言禮看,緊張地回答道:“你以工作為重就好,我……我不介意。”

言禮道:“但我會介意。我並不希望我的生活裡隻有工作,我也應該享受和愛人的家庭生活,對嗎?”

言禮的話講得一本正經又認真嚴肅,簡直像在宣讀工作文件,但他的這些話,仔細聽起來,又分明是情話。

也許情話本來也該用嚴肅的語氣來表達?

夏遲隻好低聲“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言禮。

言禮轉身去更衣室裡穿衣服,夏遲在他的示意下不得不磨磨蹭蹭跟著過去了。

言禮似乎完全不在意在他麵前%e8%a3%b8/露身體,一邊穿好了褲子,一邊道:“我們今晚要去楊家拜訪,可能需要你做些準備。”

夏遲問:“需要我具體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