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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卻已經被謝枝嚇走,白衣少年朝趙彥這邊走來,而從那雙眼睛中,趙彥看出了殺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這人確實是想殺了自己。

趙彥可不是什麼善茬,既然這人想要置他於死地,他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袖中暗器已經對準這人,隻待這少年有所異動,便要讓他死無葬生之地。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表麵看起來平靜,神經卻已經崩成了一根弦,就在這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巷口傳來,眼前的少年趕忙收斂的殺氣,將雙劍收起,驀然放鬆的神經讓趙彥的身體也終於到達了極限,無論這人到底是不是對自己不懷好意,趙彥隻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一切知覺。

第二次醒來的時候,趙彥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床榻之上,嘴中是苦澀的藥味,微微偏頭,眼前便是白色的床幔。

聽到從床上傳來的動靜,一直守在房間中的小仆趕忙起身來到了床邊。

“你醒了?”

趙彥勉強朝床邊的小仆看了眼,點了點頭:“恩。”

小仆臉上立即出現欣喜萬分的表情,他歡呼一聲,轉身便朝外麵喊道:

“旺財哥!他醒了!”

眼看著那小仆就要朝外麵跑去,趙彥趕忙支起身體喊道:

“等一下!”

小仆這才止住腳步,眨巴著眼睛朝趙彥問道:

“怎麼了,小哥哥。”

趙彥過了好一會才稍稍緩過氣來,開口道:“這裡是哪?”

小仆立即答道;“這裡是陳國啊!”完全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趙彥:“……”

廢話我也知道這裡是陳國啊啊啊啊啊!

看到趙彥一臉快要崩潰的表情,小仆突然噗嗤一笑,這才正經回答道:

“這是我們陽平君的府邸。”

陽平君……不就是陳鈺嗎?

趙彥愣了愣,隨後才反應了過來。

救他的是陳鈺的人?

這也就可以解釋清楚了,雖然趙彥從未見過陳鈺,但從前世他與梁傲的書信往來之中,梁傲就常常提起陳鈺,說此人心地善良,心懷家國又才華橫溢,恨不得能為自己所用。

當時趙彥還覺得有些不屑,覺得這個陳鈺也不過是一個迂腐書生,直到後來陳鈺死後,他所著之書被梁傲所得,他才知道陳鈺這人的厲害之處。

不過既然這陳鈺就真的如同梁傲所說的那樣心地純善,他會救自己也並不奇怪,隻是他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陳鈺的身邊竟然還會有一位武藝如此高超的劍客。

仔細想想,依舊是疑點重重,趙彥便又朝那小仆問道:

“我可以見見陽平君嗎?”

那小仆卻是輕笑一聲道:“小哥哥說笑了,我家公子豈是你說見就能見得到的,我還是去給小哥哥弄點吃的吧。”

趙彥原先就已經有幾天都沒吃東西,聽到這小仆說有吃的,他這才感覺肚子餓得慌,便任由那小仆出去拿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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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邊,也有人已經前去告知謝枝,那個被自己帶來的孩子已經醒來。

謝枝正在翻書的手猛然一頓,半天沒有反應,最後還是旺財在一旁問道:

“公子要去看看嗎?”

謝枝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反正那孩子現在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去了反倒是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倒是不要去見的好,等到他的身體好些,便打聽了他的來曆將他送走。

旺財沉默了一陣,一邊上前為謝枝研磨,一邊又說道:

“公子,陛下詔令,明日要宴請群臣。”

謝枝點了點頭,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因為陳鈺向來病弱,雖然他是陳國貴族,陳國皇帝唯一的弟/弟,卻也從來不參與這些朝中宴請之事,這次的宴請,應當與他也沒有什麼關係。

誰知,旺財又接著補充道:

“陛下專門派人來傳召公子,讓公子明天一定要到。”

情況有些不對。

意識到這點,謝枝的心中猛然一驚,抬頭便朝旺財瞧去,灼灼目光讓旺財倒是有些手足無措,他下意識的便移開了目光,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又問道:

“奇怪了,近來也沒有什麼喜事,陛下為何心血來潮要宴請群臣。”

“丟了一個郊縣,卻引得梁國趙國開戰,禍水東引,陛下能不高興嗎?”

雖然謝枝並不知道為何陳國的皇帝,也是這具身體的哥哥為何要心血來潮特意召請陳鈺進宮,他卻是知道這位皇帝宴請群臣的原因。

這樣說著,謝枝更加覺得奇怪,陳國皇帝宴請群臣,在書中也是寫過的,也並沒有看到作者寫陳鈺登場啊,怎麼到了他這裡,就變成了他那皇帝哥哥親自邀請他進宮?據他所知,陳鈺和他老哥的關係似乎也並不怎麼樣。

“備車,明天進宮。”

但就算弄不清現在的狀況,謝枝還是如此吩咐著,倒是旺財有些擔心,他猶豫著勸道:

“公子,你的身體……要不還是像以往那樣推脫了吧。”

謝枝卻搖頭道:“我必須要去。”

語氣異常的堅決。

因為有一個人,他必須要去見一見。

那人是決定是他未來到底應該如何抉擇的關鍵。

☆、第5章 想乾掉我

雖然剛剛才是初冬,地處北方的陳國,寒風還是十分凜冽。

出門之前,便看見有白色的東西從半空中飄落下來,謝枝伸手接住,竟然是幾片雪花。

細碎的雪花很快又變成了鵝毛大雪,不到一會的功夫,便為大地換上了素白銀裝。

身後的小仆望著站在門廊外看雪的謝枝,白衣似雪更顯單薄,側臉如同冰雪般沒有一絲血色,他趕忙又拿到了一件雪白的狐裘,一邊為謝枝披上,忠心的小仆一邊有些擔心的問道:

“公子,您的身體……真的沒有大礙嗎?”

謝枝的身體會有大礙?這還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謝枝天天吃好喝好,無憂無慮,健康狀況已經與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彆,在沒有外力乾涉的情況下,完全沒有病死的可能性。

但也正是因為擔心自己現在的形象與原先病弱的形象不符,在出門之前,謝枝還特意用脂粉把自己弄得白了些,再配上純白的狐裘則更顯病弱,也難怪旺財會為謝枝擔心。

謝枝也是個沒良心的,見自家小弟如此表現,心中不覺得愧疚反倒是竊喜,還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惹的對方越發擔憂。

看到旺財張了張口,像是又要勸自己推脫這次召請,謝枝這才趕忙彌補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赴宴而已,無事。”

準備妥當之後,見時候也差不多了,眾人便一同登上馬車。

旺財也是第一次陪同謝枝一同進宮,府中的老管家王伯便與他們一起,王伯原先也是宮中的侍從,先帝的心腹,可以說是看著陳鈺長大的,對陳國盤根錯雜的關係也是十分熟稔。

現在他的年紀見長,越發覺得自己不能長久的陪伴在自家公子的身邊,所以才想著讓旺財能早日熟悉陳國的情況,能在以後為公子分憂。

轔轔馬車穿過大半個鄴城,在雪地上留下兩道長長的痕跡,一直蔓延到了王城之外。

按照陳國規定,除非是皇族,所有官員大臣都必須在王城外的車馬場下車步行入宮,於是,那些豪華的馬車一輛輛在王城外空曠的車馬場停下,而作為陳國皇帝的弟弟,謝枝自然坐著那輛要明顯樸素許多的馬車繼續前進。

隨著馬車的前進,謝枝透過門簾看著在雪地中喁喁而行的官員們,充分享受著作為特權階級的待遇,謝枝心中暗爽不已,而見過大世麵的王伯對此表現的倒十分淡定,還指著那些官員一一介紹道:

“那位是孫廷尉,記得老奴還在宮中的時候,他還經常被他爹罰跪在家門外。”

“這是趙內史,如果不是因為買通了關係,他不可能這麼快就升到今天的位置。”

喂喂喂,王伯你點評就算了,像這樣隨便抖彆人黑曆史真的好嗎?

在心中吐槽著網伯不太厚道的行為,但實際上謝枝也隻是在一旁閉目聽著,反正這些家夥在書裡也就省略在“眾臣”二字中的路人甲路人乙,他也懶得去關心。

就在眾人按照秩序進入王城的時候,隻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車輪沉重的轔轔聲從後麵傳來,果然,緊接著便有一輛馬車奔至王城外,看樣子是準備直接進入王城。

注意到了謝枝的馬車,馬車中的主人像是低聲吩咐了一聲,馬車並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堪堪在王城之外停下。

“是蘇大夫。”

老管家在一旁低聲說道,聽到這個稱呼,謝枝猛的睜開了眼睛,朝外望去,那輛馬車之上,一隻手伸出將車簾撩起,那隻手如同白玉般透徹乾淨,指骨修長,接著,一個身著白衣的身影從馬車上下來。

那人抬起頭來,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臉龐秀美無雙,他的皮膚很白,但卻不是病弱的慘白,而是如同上等美玉般白晶瑩白淨的雪白,眉間的朱砂紅痣就如同開放在雪地之中的紅梅,冷豔而又孤傲,就連這皚皚白雪都為之而黯淡。

這就是蘇偃嗎?

謝枝愣愣的想著,就算他已經在書中已經無數次看過蘇偃的名字,此時的謝枝仍然有幾分失神。

可當蘇偃轉過頭看向謝枝,那冰冷的眼神,就如同一盆冰水迎頭澆來,讓謝枝通體一寒,瞬間清醒了過來。

似乎是看到謝枝剛剛那副呆愣的樣子,蘇偃的嘴角微微勾起,對著謝枝拱手道:“陽平君,失禮了。”

明明說的是失禮,可蘇偃淡漠的眼神卻一點都不像是在道歉。

“無妨。”謝枝故作鎮定的點了點頭,將車簾放下,擋住了蘇偃望向自己的目光。

馬車穿過王城側門繼續前進,謝枝悄悄朝後麵看去,卻發現蘇偃依舊站在雪地中朝自己這邊看去,心中更是思慮萬千。

如果說一個人可以改變一個國家的命運,改變趙國的是趙彥,改變梁國的是梁傲,而改變陳國的,不是那個英年早逝的炮灰陳鈺,也不是陳國的皇帝陳玦,而是剛剛謝枝遇到的人——蘇偃。

作者曾經用無數言語描寫過蘇偃的美貌,他的第一次登場就驚豔了所有人,之後一次次的登場更是挽救陳國於水火之中,現在的蘇偃,以大夫之身,領丞相大將之職,成為陳國皇帝身邊的第一寵臣,未來陳國衰落,幼帝登基,如果不是蘇偃扶持,陳國不會在趙國鐵騎之下苟延殘喘這麼多年。

從理論上來說,這麼一個像開了外掛的人物,結局一般不是自己作死/病死了/就是被主角/反派/路人甲nen死,可偏偏蘇偃又能在主角允諾保留陳國宗廟,功成名就之後全身而退,飄然離去。

總而言之,是個(討厭的)人生贏家。

不過也是因為蘇偃的美貌和在陳國受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