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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靠在門口等他。

方逾拾之前看過攝魂的內部路線圖,從衛生間繞到後門,成功來到了酒保們收拾餐盤準備的地方。

等了會兒,如願看到熟悉的身影。

“哎。”他懶洋洋喚了聲,“宋柏,我這兒有個友情提示,你要不要聽?”

宋柏沒想到他會來找自己,半驚半喜道:“方先生?”

“彆喊我啊,我惡心。”方逾拾不喜歡後台的氣味,想抽煙,顧忌著外麵的梁寄沐,愣是忍住了,從旁邊果盤裡拿了個葡萄解饞。

他不顧宋柏煞白的臉色,擺弄幾下手機,嘲諷道:“姚宇對你怎麼樣?”

姚宇這個名字出來,仿佛戳到了宋柏的痛處,扶著桌子的手像篩子一樣抖起來:“姚總他……”

“不太好吧。”方逾拾輕笑一聲,“他在字母圈挺有名的,暴力傾向也是周所周知,你跟了他,能全胳膊全腿抽身而出就不錯了。”

海城就這麼大一點,以他的人脈,從開始查到收到消息,前後不過一小時。

姚宇是最混的一批富二代,未成年就因為亂搞進過局子,被撈出來沒安分幾年,重新猖狂起來。

宋柏牙關咬得死緊,離近聽,還能聽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咯吱”聲。

他嘶啞道:“我也不想的。”

“不,你想,你特彆想。”方逾拾笑容淡了下去,把一個小番茄砸到他臉上,“如果你不想,你不會用徽章假借我的名頭來攝魂,爬上姚宇的床。那時候你就想好要退學,靠著他那兒賺的錢吃一輩子了吧?”

他說得一點沒錯。

宋柏手背在身後,掌心的徽章把肉都嵌出了淤青。

“不過這些我都不在乎,你想怎麼搞跟我屁關係沒有。”方逾拾倏然抓住他衣領,“你他媽作就作在,找死前非得往梁寄沐身上潑盆水。”

宋柏被勒得嘴唇烏紫,坑坑巴巴道:“我、我不是,我沒有,我是因為你……”

“彆他媽跟我說那些惡心的話啊。”方逾拾眯起眼睛,手下力氣半分不減,“彆那麼感天動地把責任推我身上,你就是單純對我有性方麵的幻想,見到我跟梁寄沐在一起心裡不平衡,覺得你們差距就在錢上,你有錢你也能跟我來一炮,是嗎?”

話說得直白又粗暴。

方逾拾其實正常時候語氣也不這樣,不太愛扯這些,這次是真的氣著了。

他們梁老師本來能順風順水晉升,就因為這個傻逼,年底還要過一次審核,到時候又是熬大夜應付那些老頭子,能不讓人生氣嗎?

宋柏隱晦的卑劣被點穿,整個人惶恐地不成樣。

方逾拾嫌惡地鬆開他。

“梁老師不跟你計較是梁老師脾氣好,我沒那麼好性格,我喜歡睚眥必報。”他說,“一周內看不到你的公開道歉,我讓你在海城活不下去。”

對於楓禦的準繼承人來說,這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不過你剛剛對梁老師的態度我很不喜歡,所以該有的警告還是得意思意思。”他眼睛重新染上笑意,沒個正形地靠在櫃台邊,大大方方撥通了一個宋柏無比熟悉的號碼。

“不要!求你了哥!彆打!”宋柏再也忍不住,撲過去想搶他的手機。

方逾拾單手抓著人肩膀扣在台麵上,另一隻手成功撥通電話,打開免提,把話筒放在宋柏耳邊:“姚宇。”

“啊?方逾拾?”

姚宇的聲音從麥裡傳出,宋柏死死捂著嘴,渾身戰栗。

方逾拾笑道:“姚宇,你最近是不是幫著你那個小情人,給我男人使絆子了?”

宋柏在外麵作天作地,金主不可能不知情。

姚宇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看梁寄沐這些精英不順眼很久了,想借刀殺驢混上一混。

就是沒想到,方逾拾能狂妄到打電話來直接懟臉罵。

姚宇有點結巴:“啊,這個……這個吧,有點誤會在裡麵的。”

“我不管那些。”方逾拾說,“我隻想知道,你準備拿出點什麼補償?”

“額……不然我把我上月剛買的車給你行嗎?你要不喜歡,我可以折現!”

姚宇是有些怕方逾拾的。

換種說法,華國貴圈的混世祖們沒有不怕方逾拾的。

他們高中時候覺得方逾拾長得漂亮,口出狂言,被揍得爹媽不認。

本來以為挨頓揍就完了,結果人家背地裡把說過他壞話的人名全記著了,五年內挨家挨戶坑了一筆大生意,各自被家長揍得好慘。

方逾拾嗤笑:“那點錢打發誰呢?”

姚宇提高音量:“方逾拾你彆太過分啊!那車兩千多萬呢。”

“兩千多萬?也就你看在眼裡了。”方逾拾輕諷,“既然你想不出來,那我給你個建議。”

“你們家最近新開發的那塊地,項目還沒落實吧?一個月內讓給渡盛,這事兒就算翻篇了。”

姚宇不可置信得破了音:“方逾拾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我靠,那塊地我爸跟寶貝似的,你讓我們就這麼讓給你?不是,就算我同意我爹也不同意啊!”

“那跟我沒關係,我知道你有辦法的。”

姚宇雖然混賬,但坑爹是一把好手,那項目不算太貴,比不得白灣,但是活輕來錢快,能在短時間內拿到不少現金流,對於渡盛來說百利無一害。

方逾拾笑眯眯道:“如果一個月內渡盛沒接到這個項目,我就要親自出手了。你知道這件事捅到你爸麵前會發生什麼吧?你也知道,我身後靠山不止楓禦一個,想搞你,輕而易舉,對吧?”

姚宇還能說什麼?

他見識過方逾拾的手段,搞他家不容易,搞他很容易。

而他不想被搞。

那就隻能委屈他爹了。

電話被掛斷,宋柏已經無力掙紮,麵如死灰。

姚宇被坑了,心情肯定不好,他心情不好的時候……

胯邊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方逾拾代為拿起,挑了下眉,體貼地把手機放在他臉邊:“姚總的。”

他鬆開人拉開距離,留下一句“記得期限”,轉身離開。

出門的時候還很紳士地幫忙落了鎖。

蕍傒.

姚宇會玩,但知道分寸,不會把人玩得太過分。

而且經過他的警告,應該也不敢太放肆,對於宋柏的安全他是不擔憂的。

而且既然選擇用這條路攀權富貴,自己就要承擔後果,喜歡狐假虎威損人不利己的人,沒什麼可同情的。

方逾拾出來後趕忙檢查%e8%83%b8口口袋裡眼鏡有沒有受損,確保安然無恙後心終於放下,反複洗了很多次手,等身上臉上都充滿了肥皂的清香,才一臉無害地小跑去門口。

意料之外,梁寄沐不在車裡等他,而是在大門風口。

他忍不住加快腳步,發現對麵還有一個人,這回是綠毛。

又是不長眼搭訕的?赤橙黃綠青藍紫毛全來一遍才行嗎?

現在年輕人真open,一點都不害臊!

方逾拾加重了腳步。

梁寄沐聽到動靜轉過頭,就算沒戴眼鏡,隔著很遠也發現了來人身份。

他眼尾泛起笑意:“你再不出來,我就要報警了。”

“哪有那麼誇張。”方逾拾嘟囔道,“說不定這還是出來早了呢,耽誤你們談話了?”

“沒有沒有!”這話是小綠毛接的,“教授是在給我改作業!”

教授?

原來是學生啊。

方逾拾表情扭曲一秒。

這兩人有病吧?在夜店門口改作業?

梁寄沐對上他見鬼般的眼神,解釋道:“他忙著打工錯過了deadline,剛巧碰上,補交一下。”

方逾拾點點頭:“學生,不容易啊。”

兩人都沒有說什麼“下次不要本末倒置為了打工疏忽學業”的話。

每個人情況都不一樣,他們不了解,沒資格說教。

梁寄沐說:“彙報收到了,但畢竟是遲交,我不會卡你彙報分,但平時分要扣掉五分,你有意見嗎?”

他們這個學科最講究成績和專業水平,平時分占比比較低。③思③兔③網③

對於綠毛來說,隻扣五分已經是破天荒的意外之喜了。

他連忙鞠躬:“沒有,完全沒有!謝謝教授,真的謝謝您!”

“不用謝我,感謝你的彙報內容吧,我課上的重點沒有一處缺漏,它們給你加回了五分。但很可惜,九十分應該拿不到了。以此為戒,下不為例。”

沒有偏見,沒有偏袒,就算是對染發當酒侍的學生,梁寄沐的態度還是那麼淡然。

方逾拾心道:原來不歧視染發啊。

綠毛差點哭出來:“一定不會有下次了!謝謝梁教授不掛我!我今年獎學金有希望了!”

“哎,同學你彆哭,我們沒紙巾。”方逾拾匆忙安慰一嘴,“這麼晚了,你家住哪兒?我幫你打個車。”

綠毛受寵若驚道:“不、不用了師母!”

方逾拾:“……”

一聲師母,差點給他晚上喝的果汁嚇出來。

梁寄沐悶笑一聲:“他大不了你多少,喊學長吧。”

“好的,方學長。”綠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不太會說話。”

“在這兒兼職不會說話可不行啊。”方逾拾有點喜歡這個小綠毛了,看著很可愛,“不過沒事,練練就好。”

綠毛點點頭:“感覺這裡還是不太適合……想著以後換個地方打工了。”

“那你加我個聯係方式吧。”方逾拾熱情道,“我有個朋友開甜品店的,給你介紹一下。”

綠毛:“真的嗎?!”

“騙不了你。”方逾拾忍著擼他毛的衝動,矜持地隻掃了好友加上,看到他朋友圈最常出現的定位,挑眉道,“你家住這個小區?”

“是的。”

“這兒公交可不太方便。”方逾拾沒嫌棄小區破舊,隻說公交不好,順手給他打了車,“商務車,累一天了,坐著也舒服點。到家給我發個消息,報平安。”

綠毛稀裡糊塗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臉蛋紅潤潤的,對他好感度直線上升。

上車前還戀戀不舍跟他揮手告彆。

直到車快開出去,才想起來忽略了一個人。

“梁教授,再見!”

當了十來分鐘透明人的梁寄沐麵無表情道:“再見。”

他手握著方逾拾後頸,食指點在耳後那處還未消下去的咬痕上,輕聲道:“小拾,你們很投緣啊。”

方逾拾剛剛聊嗨了,直接忽視了旁邊的這位。

他訕笑幾聲:“我就是看著他,想到了我以前。”

梁寄沐從他口袋裡抽出眼鏡戴上,拉開副駕駛門:“他跟你以前有什麼相似的?”

“年輕啊。”方逾拾抓了抓自己的黑發,那些挑染的藍色已經全部剪掉過了,“我小時候其實特彆潮,我媽媽就喜歡打扮我,跟玩換裝遊戲一樣。”

梁寄沐扶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沒有接話。

方逾拾垂下眸子,看起來比平時要溫和。

“我幼兒園就染過發了,她走前,我頭發上還有一撮綠毛,就跟您剛剛那學生一樣,差點被老師抓到理發店剃禿。”

梁寄沐幻視到小方逾拾染綠毛被老師抓起來的畫麵,半是心疼半是好笑。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