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無聊翻看每個員工的請假理由,況且保安請假應該也彙報不到陸柏舟這個層麵。
……
沈靜言選的小館味道相當好,就是藏的位置有點深。兩人到的早,店裡位置很多,菜上的也很快。
“最近沒有準備投資的項目嗎?”陸柏舟今天剛剛看過賬單:“我的黑卡已經好久沒有大額支出了。”
沈靜言咽下一口鮮香麻辣的蝦球,點頭:“打算投資旅遊行業。”
“有目標了?”陸柏舟問。
“周琦他妹妹好像打算回老家開發旅遊,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了。”沈靜言說:“本來今天還打算跟他聊聊,結果他又請假了。”
陸柏舟頷首:“這方麵我可沒什麼經驗。”
“沒關係。”沈靜言慷慨的說:“反正你虧得起。”
陸柏舟笑:“沒錯,你隨便投,開心就好,不用管會不會盈利,那不是你要考慮的問題。”
沈靜言揚眉。
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
餐後兩人交流了一下下午的安排,聽說陸柏舟要去郊區的某個酒店參加研討會,沈靜言把車鑰匙遞給他。
“巧了,我正好也要去看看裝修進度,咱倆順路,你繼續當司機吧。”
陸柏舟當然沒有意見,給林澤打了通電話,吩咐他直接去酒店集合,就開車帶著沈靜言出發了。
到達酒店的停車場,沈靜言臨下車前先給自己補了點防曬噴霧,順便給陸柏舟噴了點。
當她發現有細密的噴霧水珠掛在男人睫毛上的時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陸柏舟的眼睫毛到底有多長。
下意識的,沈靜言抬手在他眼上輕輕撲了一下。
沈靜言指尖染著點清爽的花香,一觸即逝,但那抹落在眼上的觸?感卻迅速蔓延到了陸柏舟的四肢百骸。
他也是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了沈靜言的手。
沈靜言的心突的跳了一下:“怎麼了?”
陸柏舟盯著她的眼睛,心裡沒來由的軟了軟:“沒事,有點癢。”
四目相對間,男人脈脈含情的眸子眨了一下,纖長睫毛似乎撓在了沈靜言心頭,她抿了下唇:“你睫毛好長。”
陸柏舟:“你喜歡?”
沈靜言持續抿唇。
她喜歡,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尤其,她感覺此刻兩人之間的氛圍有那麼點不太正常。
車載音響正在唱一首溫柔的情歌:“我對你有一點動心/卻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有那麼一點點動心一點點遲疑/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咚咚咚……”酒店門童敲了敲車窗,打斷了車內持續升溫的氣氛。
陸柏舟降了車窗:“怎麼了?”
門童恭敬的問:“請問您需要我幫忙把車子停到車位嗎?”
沈靜言這才意識到車子停在酒店門口,有點妨礙交通,她忙說:“不用不用,馬上開走了。”
她從副駕駛下了車,陸柏舟便也收拾了心情解開了安全帶。
一直目送沈靜言的車子離開視線範圍,陸柏舟才牽了唇角進了酒店大堂。
可惜的是,他並沒有注意到,沈靜言的車子後麵有一輛黑色的SUV緊隨其後,透出了那麼一點危險的信號。
沈靜言又開車去了附近的奶茶店,點了些冷飲,準備帶給裝修現場的工作人員。
時值盛夏,又是太陽最烈的午後,空氣中除了熱浪就是聒噪的蟬鳴,連帶著水泥馬路都有一種被熱化了的錯覺。
沈靜言選了一條林蔭小路,偏僻安靜,雙車道,道路稍顯狹窄,但小路兩邊都是高大的樹木,景色是極美的。
她正心情頗好的聽著音樂,突然傳來“嘭”的一聲,再加上車子突兀的推背感,後知後覺她被追尾了。
從後視鏡望出去,後麵是一輛黑色的SUV,車門推開走下來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西裝的斯文男人。
沈靜言是真的有點冒火的,她也推門下了車:“怎麼回事啊……”
男人一臉歉疚:“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我著急去醫院,沒想到你車速這麼慢。”
聽這意思,肇事者還賴上她了。
沈靜言:“學過科目一的人都知道要保持安全距離的,你嫌我慢可以按喇叭,我可以加速,況且旁邊還有一個車道可以安全超車,你也不用追我尾啊。”
她心疼的俯身去看她的車屁股,漂亮的車燈被撞碎了一半。
她拿出手機準備打給林澤,餘光瞥見了男人的皮鞋。
那絕對不是一雙應該穿在西裝革履的斯文男人身上的鞋子,鞋麵上有灰塵和裂痕,看得出許久沒有保養。
而男人的西褲卻筆挺而嶄新。
這違和瞬間讓沈靜言提高了警惕,她打算轉身回車裡,但是已經晚了。
橫叉裡出現一隻拿著白色毛巾的手,緊接著那隻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很快她就失去了知覺,手機也落在了地上。
周琦的爸媽來海城也不光是看他,主要還是為了他妹妹要創業做旅遊的事兒。
老兩口不懂旅遊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所以周琦的妹妹便邀請老兩口來一趟海城,她自己也趕了過來,準備和哥哥一起帶著爸媽好好旅個遊。
今天一家人到郊區探望爸媽的一個老朋友,周琦中途出來給老爸買煙,好巧不巧就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他眼尖的發現那輛墨綠色的甲殼蟲有些眼熟,便第一時間衝了過來。
隻可惜他到的時候那輛黑色的SUV已經絕塵而去了。
周琦確認了車牌號就是沈靜言所屬,當即給陸柏舟打了一通電話,又給110報了警,隨後開上甲殼蟲朝著SUV的方向追了過去。
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陸柏舟就離開了會場。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路風馳電掣的跟上了周琦的追蹤路線。
周琦跟著那輛車一路追到一個廢舊廠房附近,前路突然被木材攔住,還有幾個拿著鐵棍的人站在原地看著,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他沒敢耽擱,給陸柏舟發完最後的定位就推門下了車。
周琦曾經當過兵,自然還是有兩下子的,但對方有七八個人,且各個拿著武器,周琦很快就落了下風,手也被割傷了。
幸虧陸柏舟和林澤及時趕到。
……
沈靜言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綁在了一張破椅子上,眼前除了那個戴眼鏡的男人以外還有幾個模糊的人影。
腦海中無數破碎的片段紛至遝來,像是要擠滿她的腦袋一般,讓她產生了腦仁要炸開的錯覺。
那畫麵裡她是在安定醫院的病人,來看她的還是那個麵容模糊的男人。
他總是輕聲細語的跟她說話:“囡囡,你還想吃什麼?下次過來的時候我帶給你吃。”
畫麵一轉,男人開車帶著她在馬路上飛馳:“囡囡,我一定會帶你去看海的。”
緊接著就是車輛撞過來的場麵,男人看著她在血泊中呻/%e5%90%9f,眼神裡的悲傷和絕望滿溢而出。
畫麵再轉,男人騎著摩托車載著她在馬路上飛馳,她感受著呼嘯的風刮在身上的自由感,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些風。
然而,依舊是車禍,依舊是飛馳著撞過來的黃色出租車,依舊是她倒在血泊中,依舊是男人悲憫而絕望的神情。
就在她深切的感受到車輛撞擊在身上的那抹令人窒息的疼痛時,畫麵又轉回了安定醫院。
她呆呆的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那個男人一句一句的說著:“囡囡,這裡是小說中的世界,你一定要記住這句話,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你不要被劇情操控,要做自己。”
沈靜言轉頭看他,聽見他說:“等著我,我永遠都不會放棄的,我們一定可以改變劇情。”
沈靜言的腦袋更疼了,疼的無力思考。
視線模糊中,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男人穿著藍色的西裝逆光而來,身形挺拔而清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看到男人腳步堅定的朝她走過來。
“阿言!”
她心中倏的鬆了一口氣,頭痛欲裂中,終於又一次暈了過去。
……
陸柏舟解開沈靜言身上的繩子,看著她痛苦閉著眼睛的模樣,心疼到幾乎窒息。
他抱起她飛奔到車上,留下林澤處理後續事情,驅車趕往最近的醫院。
一路上他的車速都很快,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就在他準備闖紅燈的時候,聽到了沈靜言的喃喃。
她說:“慢一點,大海就在那裡,不會跑掉的。”
她閉著眼睛,似乎還在昏迷中,這聲音像是夢裡的呢喃,很低,但一字一字清晰的落在了陸柏舟的耳朵裡,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他的心跳都滯了滯。
他下意識踩下刹車,一輛黃色的出租車擦著他的車身疾馳了過去。
他的心臟驀地一疼,車輛撞擊的畫麵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逝,但那種看著摯愛的生命在眼前消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卻層層疊疊的漫上了他的心頭。
……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沈靜言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各種檢查都做過了,她隻是中了迷[yào]昏迷,沒有其他的後遺症。
陸柏舟焦急的等在床邊,一遍遍的催促鐘圻快一點趕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沈靜言睜開了眼睛,目之所及的一張臉逐漸從模糊到清晰。
“陸柏舟……”
她的聲音有些虛弱。
陸柏舟的眼睛裡閃過喜色,彎腰靠過去,溫柔低語:“我在。”
沈靜言虛弱的笑了笑,抬手把他蹙著的眉心撫平,指尖最終落在他掛了彩的臉上:“你受傷了。”
“我沒事。”陸柏舟說:“皮外傷,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靜言小幅度的搖了下頭:“有點頭疼,其他……”
她動了一下自己的腿和胳膊,臉色一凝:“怎麼感覺我腿腳好像不太聽使喚,我不會……癱瘓了吧?”
“沒有。”陸柏舟握緊了她的手:“麻藥的緣故,醫生說麻藥勁過去就好了。”
沈靜言鬆了一口氣:“我還有連載漫畫沒畫完,簽約的出版也沒完成,我的拾光工作室剛開始掙錢,星火俱樂部還沒拿到冠軍,《明日》還沒上映……”
說著說著沈靜言感覺自己來了精神:“總之一句話,我距離成為超級富婆還有段距離,我現在可不能有事。”
陸柏舟被她逗笑了,艱澀的心情逐漸被緩解。
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這一次的沈靜言是好好的生活在他身邊的,他絕對不允許重蹈覆轍。
“那麼我們未來的超級富婆好好休息,我叫醫生進來看看。”陸柏舟溫聲說。
沈靜言點了頭:“嗯。”
不一會醫生就進來了,又給沈靜言做過檢查以後表示情況已經穩定,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
醫生的話也讓沈靜言徹底鬆了一口氣,然後才想起來:“到底怎麼回事啊?難道是我的仇家?”
還是劇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