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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聽到這話,心想那還差不多,“一年級六班在左邊第二棟樓的二樓。”

“好。”倉小七開著車朝那邊開去,到了樓下發現上麵沒有一絲光,整顆心瞬間沉入穀底,不會已經走了吧?

她穿上新買的長到大腿的筒靴跳下車,直接跳進已經深到膝蓋的積雪裡,然後小心踩裡麵走,一邊走一邊喊:“倉嘉?倉嘉你在裡麵嗎?”

因為剛才在門口喝了冷風,倉小七又開始淚涕泗流,喉嚨也非常痛,聲音啞得像破鑼鼓:“倉嘉?倉嘉?”

一直得不到回應,倉小七覺得心都要涼了,如果在學校找不到,那希望更渺茫了。

“倉嘉?”倉小七腦袋昏昏沉沉的,有氣無力的繼續往裡麵走,她的手和腳都快凍得沒僵了,重重敲門時也沒有任何知覺。

她裹緊了帽子,沿著透風的走廊繼續往前走,走到儘頭後拐了一道彎,發現前麵還有活動室、辦公室,裡麵都沒有光,隻能借著熒白雪光往裡看去?????,“倉嘉?你在裡麵嗎?聽到回我一聲。”

她雖然這樣喊,卻根本不抱希望,倉嘉不過是個七歲小孩,身穿單薄外套怎麼可能受得了這種極寒天氣。

倉小七喊了幾聲,沒有得到回答後準備繼續往前麵走,剛走幾步忽然聽見辦公室裡傳來一聲細微的動靜。

聲音很輕很輕,如果不是她擁有倉鼠的靈敏聽力,根本注意不到裡麵的動靜,“倉嘉?”

“你在裡麵嗎?”倉小七連忙折回辦公室的位置,用力推開已經凍住的門,探頭朝裡看去,冷得像冰窖的辦公室大約二十平左右,放著四張辦公桌,儘頭還有一排櫃子。

她一眼望去都看完了,並沒有看到人的身影,正當她以為聽錯時,又聽到桌子底下傳來一點動靜。

倉小七彎腰朝裡麵看去,角落的陰影裡挨著兩個小孩,小孩身上裹著薄薄的毯子,“倉嘉?”

她沒見過倉嘉,不確定是不是他,於是又喊了一聲,但兩個小孩都沒有反應。

“醒醒。”倉小七喊了幾聲都沒有動靜,這時也注意到了不對勁,連忙拉開桌子蹲到兩個昏迷不醒的小孩麵前,伸手摸摸兩個小孩額頭,剛摸到就發現他們額頭滾燙,是發燒了。

她看了眼兩人伸上裹著的薄毯子,估計是老師放在辦公室裡睡午覺用的,連忙拿出床墊和厚實的羽絨被將兩人包起來:“係統,是倉嘉嗎?”

囤貨008:【頭發長一點的是倉嘉。】

兩個男孩子一個剪的寸頭,另一個這稍微長一點的稍微有點發型,倉小七看向左邊長得很秀氣的倉嘉,臉頰紅撲撲的,燒得很厲害。

她連忙拿出一個醫藥箱,從裡麵拿出體溫槍給兩人測了體溫,兩個都發燒至了39度,“這麼高。”

倉小七擔心燒成肺炎,連忙從藥箱裡翻出了退燒貼,現在她忽然慶幸聽了老板的推銷,不然她根本不會買退燒貼這類的小孩兒藥物。

給兩人貼上退燒貼後倉小七開始檢查燈和空調,她發現裡麵已經斷電,難怪兩個小孩隻能蜷縮在一起。

她拿出木炭點了兩堆炭火來取暖,幸好老板送了小爐子和點火器,讓事情變得簡單很多。

因為怕中毒,所以倉小七開了一點點窗,寒風瞬間灌入,凍得她渾身一機靈。

她縮了縮脖子,找膠帶粘上一部分,隻留了十五厘米長的通風口。

做完這些後倉小七才放心的靠著辦公桌坐下,並拉了半截被子搭在已經僵麻的腿上。

老板沒有騙她,木炭是很好的,燃起來後屋裡漸漸有了暖意,倉小七身上也逐漸有了知覺,而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後背全是冷汗。

因為怕任務完不成死掉,因為一直找不到倉嘉,她嚇出了一身冷汗,嚇得心臟病都要犯了,她不敢想象,另一個孩子的家長找不到孩子會不會直接崩潰。

倉小七看了眼和倉嘉睡在一起的小男孩,她隻想照顧她的任務倉嘉,其他小孩就算了。

於是立即拿出早就關機了的手機,在爐子旁邊烤了烤,烤了幾分鐘後就能開機了,裡麵還有50的電量。

她看了看,發現關機前聯係的老師已經給她回撥了電話,於是又立即打了過去,電話一接通她就聽到對方焦急得要哭的聲音:“倉嘉姐姐?是不是倉嘉沒有回家?我們下午四點多就放學了,按理說他應該坐公交車回家了......”

“老師,他沒有回家,他在學校的辦公室裡,我已經找到他了。”倉小七頓了頓,“跟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小男生,是一個寸頭小男生,他現在發燒了昏睡著,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你看看能不能通知他的家長。”

老師一聽到還有個男生,瞬間哭了出來,“嗚嗚,是蔣允。”

“他媽媽剛剛才打電話來問過了。”

謝天謝地。

老師懸著的心終於能落回肚子裡了,如果因為她的疏忽大意,害得孩子出事,她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謝謝倉嘉姐姐,我現在就聯係蔣允的媽媽,謝謝!謝謝!”

老師連說了四五次謝謝才掛掉了電話,倉小七莫名感慨:這個老師還算有責任心。

她剛感慨完,手機又響了起來,是蔣允媽媽打來的,對方也是道謝,並表示會很快過來接孩子。

倉小七說了位置:“外麵雪已經積得非常深,小汽車已經開不動了,你如果要過來一定要注意保暖和安全。”

“謝謝你。”蔣允媽媽掛掉電話後就全副武裝的出門了,她是單親媽媽,一個人帶孩子,不然也不會現在才知道兒子沒回家。

現在得知了孩子的位置,哪怕外麵下刀子、下炸彈她都要去。

倉小七掛掉電話後手機藏在裡層衣服裡,免得一會兒又沒電了。

安靜坐了一會兒,小火爐上吹壺裡的水已經燒開,開始呼呼的響,聲音有些刺耳。

發燒中兩個小孩似乎聽到了聲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坐在另一邊的倉小七。

“姐姐?”虛弱無力的倉嘉渾身難受,嗓子啞得說不出話,“我在做夢?”

外麵好冷,好大的雪,他好像躲在了袁老師的辦公室裡,姐姐在讀大學,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沒有做夢。”倉小七俯身靠近,摸了摸昏昏沉沉的倉嘉的額頭,發現還在燒,“得吃藥才行。”

倉嘉努力睜大眼睛,覺得很不可思議,“不是夢?”

“對,不是夢。”倉小七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退燒藥和溫水喂給倉嘉,“來吃藥,吃了藥才能好。”

倉嘉乖乖張嘴。

倉小七直接往裡塞,她從來沒有照顧過人,笨手笨腳的給他喂水,結果一不小心用力過猛直接將水倒了出來,水順著喉嚨往下流,嚇得她連忙幫倉嘉擦水,“哎呀,我不是意的。”

發著高燒的倉嘉虛弱的嗯了一聲,想說話又實在沒有力氣,吸吸鼻子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睡吧,睡醒了再起來吃雞腿。”倉小七轉頭又給旁邊的蔣允也喂了退燒藥。

手忙腳亂的喂完兩個小弟弟後,倉小七額頭冒出了點點細汗,像是打了一場仗。

以前都是父母哥哥照顧自己,在上本書裡也有一對父母照顧她,今天還是她第一次照顧彆人,雖然照顧得一般,也有點累,但還挺有成就感。

心情不錯。

倉小七拿出一把瓜子開始磕,磕了幾下就開始打噴嚏,好像也有感冒的征兆,她連忙給自己倒了水調了一包風寒感冒顆粒來預防一下。

喝了感冒藥又給爐子裡添了兩塊炭,橙黃色的火光映照在臉頰上,又暖又燙。

舒服得讓倉小七慢慢的有了困意,她已經持續20個小時沒睡覺,於是懶懶的打了個嗬欠,靠在桌背上緩緩的睡著了。

她不敢睡太沉,這種天氣下人容易失溫凍死,這裡雖然沒有毫無人性的喪屍,但環境卻惡劣數百倍。

好冷。

倉小七蜷縮成一團,好想變成毛絨絨的小倉鼠,再打個洞鑽進去過冬。┆┆思┆┆兔┆┆網┆┆

如果隻有她一個人。

她一定這樣乾。

可惜得帶著這個小孩。

帶小孩好累。

睡著前的倉小七迷迷糊糊的這樣想。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道多久,忽然被門外的推門聲吵醒,她撐著坐了起來,然後看到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她全身上下都堆滿了厚厚一層積雪,宛如一個銀白的大雪人。

“是蔣允的媽媽?”倉小七說話悶聲悶氣的,她這才注意到自己頭疼、鼻塞、喉嚨痛、身體也酸痛。

“是。”渾身顫唞的女人抖了抖身上的積雪,然後立即走進屋裡,沒有著急烤火,而是直奔床墊上的兒子,確認兒子沒事後頓時泫然欲泣:“還好沒事,還好沒事。”

“烤烤火吧。”倉小七撥動了一下爐子裡的木炭,讓溫度增高一些,借著燃起的火光她看到吃了藥的倉嘉臉頰已經沒那麼紅了。

她又伸手摸了摸,溫度也降了一些,看來退燒藥還是很有用,於是她也給自己帖了一張退燒貼,也吃了退燒感冒藥。

比起亂吃藥,活著更重要,倉小七吃了藥,也遞給旁邊不停打噴嚏的女人一份,“要嗎?”

蔣慧接過藥,直接乾咽,“謝謝、謝謝、倉嘉姐姐。”

“我叫倉小七。”倉小七幫她倒了一杯水,然後將放在旁邊的一鍋雞湯放到爐子上熱著,已經差不多淩晨,該吃點東西了。

蔣慧感激得想跪下道謝,但渾身僵得厲害,坐下後就完全動不了,等到身體暖和一點點才重新開口:“謝謝你。”

她出門時聽說好多孩子都沒回家,電話也打不通,到處找都沒有找到,還好她找到了兒子,還好還好。

倉小七擦了擦鼻涕,喝了口熱水,“外麵雪越下越大,你怎麼過來的?”

“我拿了一個塑料大盆,用很粗的鐵棍撐著劃過來的。”蔣慧指著自己大腿位置,“我出門時外麵的雪已經到這兒了,現在好像?????又增加了。”

倉小七覺得這是個好方法,打聽著經驗:“好用嗎?”

“特彆費力氣。”蔣慧看著自己紅腫得像胡蘿卜的手指,現在一熱就鑽心的癢,“我們家離這裡隻隔了2公裡,我花了差不多兩小時,感覺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不過比走路開車更快,好多車都被埋在了雪下。”

倉小七將藥箱裡的凍瘡藥遞給她,“外麵還有人嗎?”

“應該沒人敢出來。”蔣慧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她從來沒想過G城會下這麼大的雪,打得她措手不及,“希望明天就停了。”

“不會停的。”倉小七記得《冰河再臨》寫的是會連續下十天十夜的雪,雪停後所有城市都被冰封,之後會開啟長達數年之久的地下生活。

“還下?那我們怎麼辦?”此時蔣慧注意到外麵到處都黑漆漆的,“這裡沒電嗎?”

“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