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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同他們產生太多羈絆。

現在,她想好好地享受親情。

陸懷硯對她想在哪裡過生日沒任何意見,隻要她開心就成。

“成,還想去哪兒?”他低頭啄她眼皮,“我多騰幾天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江瑟想了想,說:“在梨園街待兩三天,然後我們去南觀音山看韓姨。”

陸懷硯垂眸睇她:“不必為了我特地去南觀音山,挑你真正想去的地方。”

江瑟抬眼:“誰說是為了你?我想去看韓姨不成嗎?”

她與韓茵最後一次見麵便是在莊園,那次相聚稱不上不歡而散,但也稱不上愉快。

韓茵第二日還給她打電話道了歉。

之後韓茵兩次離開北城去南觀音山,她都沒去送,於情於理都應當去趟南觀音山探望。

正好陸懷硯也能過去陪陪韓姨。

這段時間,他幾乎把所有閒餘都用來陪她了。

“成,怎麼不成?”陸懷硯俯身親了親她額頭,說,“大小姐想去哪兒我都陪著。”

親完又看著她眼睛緩緩道:“畢竟和你在一起,我也很開心。”

江瑟睨他一眼。

她就知道他聽見了她下午在院子裡說的話。

那麼積極地秀刀工秀廚藝就是為了讓她爸媽看到他對她的珍視。

她問他:“那道梅子排骨你學得怎麼樣了?”

“又想吃了?晚上半碟梅子都落你肚子裡,還沒喂飽你的饞蟲?”陸懷硯牽住她手,和她一起穿過昏暗的客廳,“明天回北城了給你做。”

這道梅子排骨江瑟第二日沒吃成。

飛機剛在北城降落,莫既沉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傅家給傅韞請了律師,以他身體原因要求取保候審。目前他就在A大附屬醫院的住院部,我安排了人盯著,不會叫他有機會逃跑。當然,就他目前這身體狀況,想跑也跑不了。” 莫既沉撚滅手裡的煙頭,說,“另外,傅韞的舅媽和表妹也已經從柏縣來到北城,現在田香宜就在分局裡錄口供和做筆錄。”

那間彆墅就寫在田香宜名下,田香宜又經常給傅韞寄啤酒,與傅韞始終保持聯絡,自然是警察盤查的重點對象之一。

江瑟到分局時,田香宜剛做完筆錄,給她做筆錄的人恰好是黃嘉。

黃嘉見到江瑟,眼睛一亮,熱情地揮手打招呼:“江小姐。”

又對田香宜說:“這位就是嫌疑人想要綁架的受害者。”

田香宜手裡拿著個帆布包,聽見這話,抱著帆布包的手不由得一僵。

“黃警官,如果沒什麼要問的話,我要去醫院看我外甥了。”

黃嘉看她一眼,點頭道:“去吧,你女兒不是還在招待所等你嗎?要不要我讓人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叫車。”

田香宜忙裡著慌地收拾好帆布包,低著視線朝走廊走。值班室門口正對著走廊,她眼睛沒抬,也不知前麵哪雙鞋是那位“江小姐”的。

快出門口時,掛肩上的帆布包猛地一晃,田香宜趕忙抬頭道歉:“對——”

目光撞上江瑟的臉,聲音驀然一頓,很快又回過神,重複一遍:“對不起。”

江瑟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見過我?”

“沒有,我沒見過你!”

田香宜慌忙移開目光,餘光掠過江瑟脖頸處的大片淤青。

視線往下一落,又瞥見她裹著紗布的手。

這姑娘身上到處都是傷。

田香宜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往外抬步,一道平靜如水的聲音與她腳步聲同時響起——

“七年前我比你女兒還小,隻有十六歲。那時我跟她一樣,都在等著我家人來接我,我等了三日都沒等到。”

田香宜腳步一緩。

“你來過分局的事瞞不過傅韞,你說他會不會為了一了百了,讓你們跟你丈夫一樣無聲無息消失在這個世界裡?”

田香宜眼睫撲閃,呼吸聲不斷加重,卻是一句話都沒應江瑟。

江瑟望著她慌張離去的背影,沒追出去,從包裡拿出絲巾係上,邊解開手上的紗布邊朝黃嘉走。

黃嘉打量她的傷口:“恢複得不錯。”

江瑟頷一頷首:“她以前應該看過我的照片,不是從傅韞那裡,就是從沈鏘那兒。她是不是什麼都不肯說?”

剛那一下是江瑟故意撞上去的,黃嘉看得清楚,田香宜抬頭望人的那一瞬間,神情有些古怪。

“嗯。”黃嘉撂下手裡的筆,往椅背一靠,說,“是個老實人,但是膽子小,對傅韞可能也有感情在,問什麼都是不知道,隻說那間彆墅是傅韞為了鼓勵小表妹努力考北城這邊的大學,特地送給她們的禮物。”

江瑟猜測道:“田香宜應當知道一些傅韞的事。”

黃嘉點頭:“她會在北城留幾日,我明天繼續找她談。”

江瑟雖然是受害者,但有些事黃嘉隻能點到為止,簡單提幾句便笑著問江瑟:“你男朋友沒來?”

黃嘉已經從一位老前輩嘴裡得知陸懷硯的身份。

北城陸氏的小陸總,難怪一身貴氣又財大氣粗的。

江瑟抬手看腕表:“他一會過來接我,大概還有半小時。”

半小時後,陸懷硯的車準時抵達分局大門,兩人去一家私房菜館吃完晚飯便直接回了瑞都華府。

奔波一日,江瑟疲憊到不行,到家就洗澡,洗完正要解開浴袍在床上躺下,不想手機又響起。

“江小姐,田香宜剛剛從醫院過來,說她手裡有當初傅韞和沈鏘的錄音。”電話裡,黃嘉的聲音比平時要高一些,語速也輕快,“具體內容暫時不能多說,莫隊已經安排人去核實錄音的真假。隻要這些錄音不是偽造的,你七年前的案子應當能有個結果了。”

江瑟愣了幾秒,直到身後挨過來一個堅硬溫熱的%e8%83%b8膛,才回神道:“田香宜怎麼會突然願意把錄音拿出來?”

田香宜的確是老實膽小,或許還有點良心未泯,但她不是傻子。

沈鏘留給她的錄音,交出來會給她們母女二人惹來更大的麻煩。

最好的做法便是充傻裝楞,做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者。

“我問她為什麼一開始不拿出來,她支支吾吾半天,隻說她必須要做正確的事兒。不管如何,這些錄音對傅韞這些年犯下的案子來說,會是個大突破。”黃嘉說,“等結果出來了,我會跟你說一聲。”

因為錄音的出現,黃嘉今晚又得要熬夜加班了,她揉了把臉,正要說句晚安掛電話,卻聽江瑟突兀地問了聲:“黃警官,田香宜過來時,她女兒在身邊嗎?”

黃嘉眸光一凝,反應過來江瑟的意思,立即坐直了身體,瞥一眼站在走廊外的田香宜。

那女人自從交了錄音後便跟失了魂一樣,坐都坐不安穩。

“你覺得有人在利用她女兒威脅她?”

江瑟“嗯”一聲:“這隻是我的猜測,假如她女兒既不在醫院也不在招待所,可以試著從朱茗璃那展開調查,以我對朱茗璃的了解,她應當是使了手段把田香宜女兒騙出招待所帶走。”

“行,我馬上派人去查。”黃嘉掛了電話。

手機嘟嘟響了兩聲便被人從手裡抽了出來。

陸懷硯把江瑟手機關機撂一邊,淡聲道:“睡覺。”

男人摁滅床頭的閱讀燈,脫下她身上的睡袍,將人抱入懷裡。

江瑟在黑暗中枕上他肩膀:“陸懷硯,七年前的綁架案有進展了。”

“嗯。”

“傅韞的舅舅死前留下了一些錄音,這些錄音就在田香宜手裡。”

陸懷硯沒說話,手掌在她後背,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背。

江瑟停頓了須臾,繼續說:“朱茗璃為了逼田香宜拿出這些錄音,很可能帶走了田香宜的女兒。”

朱茗璃做這些事自然是為了她弟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傅韞背的案子越多,朱印麟便越有可能判得越輕。

怕傅韞出來後找他們姐弟報仇,她也打定了主意不叫傅韞從監獄裡出來。

“她從前看不慣我,羨慕我有一個好父親好母親還有一個好哥哥。”江瑟說,“可她不懂,我更羨慕她有一個敢為她舍棄一切去殺人的弟弟。”

“有什麼好羨慕的?”陸懷硯手往上移,揪她軟糯的耳垂,笑說,“你現在也有了,姐姐和弟弟、爸爸和媽媽,還有一個兼任哥哥的男朋友。”

江瑟默了半晌,隨即在黑暗中翹起唇角:“嗯。”

“江瑟,記不記得我同你說過的話?”陸懷硯指骨抵她下頜往上一抬,湊過去親%e5%90%bb她唇,“你沒做錯任何事,彆人做的任何選擇都不是你的錯。”

朱印麟選擇去殺人。

朱茗璃選擇帶走傅韞表妹,逼田香宜交出證據。

這些,都是他們自己做的選擇。

“發生在那女孩身上的所有不幸都與你無關。全是她父母埋下的因,才會有她今日的果。她要恨就恨她父母恨她表哥,至於你,她應該感激。如果不是你,警察不可能那麼快察覺到她出事。”陸懷硯問她,“記住了沒,江瑟?”

“嗯,我知道。”江瑟說,“我也不後悔。”

兩人的唇貼著,說話時唇息交融。

陸懷硯沒敢與她深%e5%90%bb,輕咬了一下她唇珠:“不是說累了想睡麼?快睡。”

江瑟聞言便閉上眼睛:“我要你像剛剛那樣拍我。”

陸懷硯親了下她額頭,手再度覆上她後背,低聲哄著:“睡吧,大小姐。”

……

淩晨五點四十六,北城重案組分局。

“媽!”

田香宜望著正衝她跑來的少女,眼淚奪眶而出:“囡囡!”

黃嘉望著相擁而泣的母女,擰開手裡的礦泉水,一氣兒灌了半瓶。

田香宜抹去臉上的淚水,對黃嘉一個勁兒地鞠躬道謝:“謝謝!謝謝你黃警官!”

“彆謝我們,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工作。您非要謝,就謝下午您見過一麵的江小姐。”

黃嘉%e8%88%94去唇上的水漬,說,“江小姐她自己淋了雨,卻舍不得您女兒跟著一起淋。您這聲謝還是給她吧,要不是她,我們不可能這麼及時找到您女兒。”

黃嘉說完也沒管神色怔忪的田香宜,兀自走向剛從車裡下來的莫既沉。

“莫隊,剛小梁給我打電話,說傅韞想見江小姐。那混賬說沒見到江小姐之前,他什麼話都不會說。”黃嘉說,“明天需要我打電話叫江小姐去一趟醫院嗎?”

莫既沉按了按眉骨:“不用,這事兒我們不方便開口。”

他拿出手機就要撥電話,想到什麼又改成發微信:【嫌疑人要求和江小姐見麵,你問問她願不願意,這事兒不強求,目前掌握到的證據已足夠起訴他。】

黃嘉離開時無意中瞥一眼,對話框上頭大喇喇寫著“陸懷硯”三個字。

她挑眉,莫隊這是要找江小姐的男朋友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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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既臣這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