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1 / 1)

來給你刮胡子。”

“又想玩刀了?”

“嗯。”

江瑟拿起牙刷慢慢刷牙,刷完便坐上盥洗台,動作熟稔地給他刮胡子。

他每日都刮胡子,胡茬不明顯,沒幾下便刮得乾乾淨淨。

陸懷硯幫她把剃須刀放回去,“母親是兩點的飛機,我十二點直接從公司過去接她。”

江瑟頷首:“我一點去診所,就不去送韓姨了。”

說完便看著陸懷硯索%e5%90%bb:“你親親我。”

她這兩天還挺粘人,陸懷硯低頭親她:“祖父要是喊你去老宅,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不要勉強。”

江瑟仰著臉應好。

不知怎麼,她這模樣總是叫陸懷硯想起她幼時蹲在蓮花池旁等著岑禮抱的樣子。

沒忍住抱了抱她,說:“我很快回來。”

他是八點的早會,陪江瑟吃完早餐便啟程去公司。

他一走,江瑟便打開電腦,將從前錄製的視頻從頭播放了一遍。

不管視頻裡的女孩兒是哭還是笑,她的神色始終很冷靜。

烏沉的眸子無波無瀾,像個旁觀者一樣。

等最後一個視頻播完,江瑟點開軟件錄製最後一個視頻。

紅色錄製燈亮起。

她張眸望著攝像頭,輕輕喚了一聲:“懷硯哥。”

這一聲久違的“懷硯哥”落下,她喉頭微微哽了下,停頓幾秒,又再次平靜地喚了一聲:“懷硯哥。”

黑色轎車行在明%e5%aa%9a的春色裡,曦光像薄紗,從窗玻璃斜入。

陸懷硯坐在後座看文件,某個瞬間,他忽然抬起頭,目光淡淡瞥向窗外。

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

第77章 “啤酒好喝嗎,傅韞?”

陽光從窗外漫入。

黑色U盤靜靜挨著一枚水頭極好的玉扳指。

江瑟撿起床頭那塊積木, 垂眸望片刻,便將那塊積木丟回抽屜的鐵皮盒子。

她已經不需要了。

十二點。

陸懷硯給她發來微信,說他已經出發去城郊接韓茵。

江瑟沒急著回複, 把唱針放入唱碟,踩著慵懶的鼓點朝浴室走去。

盥洗台上放著一個金屬化妝盒。

橢圓鏡麵映著,她的臉, 以及露在吊帶睡裙外深深淺淺的紫淤。

全是陸懷硯這幾日在她身上弄出來的痕跡。

昨晚她纏著他,要他像在車裡一樣不留一分力, 落在鎖骨處的吮痕格外慘不忍睹。

江瑟打開化妝盒, 從裡頭拿出一支遮瑕膏,聽著客廳傳來的音樂, 不疾不徐地往鎖骨塗上一層薄薄的遮瑕膏。

唱碟走到儘頭, 她從浴室出來, 換好衣服, 拿起手機給陸懷硯回了一個“嗯”。

此時朱茗璃已經抵達會所的停車場。

今天是周五又是白日,會所裡幾乎沒什麼客人,泊在停車場的車輛不多。

從前江瑟不管去什麼場合, 總喜歡提前二十分鐘到場,今日卻是踩著時間出現。

那輛大紅色法拉利出現在後視鏡時,朱茗璃便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九點鐘方向, 我的車停在這裡,上車說。”她說完便掛斷電話。

紅色轎車微微一頓,很快轉向, 挨著朱茗璃的車停下。

一道纖細的身影從駕駛座下來。

朱茗璃盯著江瑟一點點靠近的身影, 輕輕%e8%88%94了下乾燥的唇。

江瑟直接拉開副駕駛座的門, 站在車外望著她淡淡道:“不進去?”

“我剛給你截屏的對話沒看到?”朱茗璃說:“我繼母正要帶她幾個侄女過來會所, 在裡麵不方便說話, 我們就在車裡說。”

江瑟的確沒看到,聞言便拿出手機瞟一眼。

半小時前,朱茗璃繼母的確給她發了這麼一條微信。

江瑟朝後座望了眼,視野裡一片空蕩,沒人。

朱茗璃把中控台上的資料丟在副駕的坐墊,不耐煩道:“我懶得見那群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這是傅韞舅媽名下的一套彆墅,你估計會對這彆墅感興趣。”

江瑟低眸看一眼,確實是寫在田香宜名下的彆墅。

她沒再猶豫,矮身坐進車裡。

車廂裡開著冷氣,朱茗璃掌心出了點汗。

車門闔起的瞬間車便自動落了鎖。與此同時,後座便忽然響起一道很輕的歎氣聲。

江瑟翻閱房產合同的手一僵,正要扭頭,一隻戴著手套的手倏地從身後橫出,緊緊掩住她口鼻。

七年前被趙誌成迷昏帶走的記憶頃刻襲來。

熟悉的軟布,熟悉的手套。

熟悉的窒息感。

江瑟奮力掙紮,指尖在男人手腕用力抓了下。

傅韞一點都沒覺疼,微笑著哄她:“彆掙紮,瑟瑟,越掙紮越難受。聽話,馬上就好了。”

他戴著口罩和鴨舌帽,聲音悶在口罩裡,聽著比平時還要溫和。

十幾秒過去,江瑟身體開始失去力氣,動作遲滯下來。

半分鐘過去,那陣激烈的“嗚嗚”聲弱了下去,眼睫像無力支撐的蝶翼,半闔不闔。

一分鐘過去,她慢慢闔起眼睫,手軟軟垂下。

迷[yào]一分鐘起效,傅韞多捂了半分鐘才鬆手。

不到兩分鐘的功夫,車廂徹底恢複寂靜。

“我去把她的車開走。”

朱茗璃從江瑟掉在地上的包包裡翻出車鑰匙,準備推門下車。

她麵色發白,聲音繃得很緊。

傅韞瞥她一眼,擰眉安撫道:“冷靜些璃璃,戴上墨鏡,頭壓低些,你這模樣坐在車裡沒人看得出來你不是江瑟,按照我昨天說的路線把車開到廢工廠去。”

朱茗璃在傅韞的指揮下同江瑟換了風衣,又戴上她放在包裡的墨鏡,拎上江瑟的手包下了車。

她拉了黑長直,身形同江瑟相似,打眼望去,的確能糊弄人。

紅色法拉利從停車場駛離。

傅韞望了眼身旁的江瑟,視線一寸一寸掃過她眉眼,隨即慢條斯理拾起她手邊的房產合同。

“這屋子從一開始就是為你準備的。本來沒想這麼快把你送進去,”男人勾起唇角,聲音裡帶點寵溺,“是你太不乖了。”

女孩兒垂著眼睫軟倒在副駕的座位裡,像是睡熟了一般。

傅韞昨晚帶朱茗璃走的那條路線沒什麼監控。

他行事一貫小心,紅色法拉利剛在工廠前麵的荒草地停下,便下車彎身在裡頭檢查一番,確保消去所有痕跡後,才鎖車離開。

“你來開車。”他對朱茗璃溫聲吩咐,“我想喝點酒。”

朱茗璃望了望不知何時被他抱到後座的江瑟,抿抿唇,主動坐上駕駛座。

車後座有一台小冰箱,裡頭放滿了啤酒。

傅韞一直有這麼個習慣,情緒但凡有了大的波動,便想要喝酒。

他現在大抵是覺得興奮。

傅韞坐上後座便從冰箱裡拿出一聽啤酒,起開易拉環,邊喝酒邊望著伏在身側的江瑟。

冰冷的酒液沿著喉管滑落,喉結隨著吞咽不斷滾動。

男人冰冷的手指緩緩撥開覆在臉上的頭發,用指背靜靜感受著她皮膚傳來的溫度。

他來北城那年,最早從那老貨嘴裡聽見的便是她的名字。

在這群有錢的少爺小姐裡,她似乎十分出名。

傅京堯說岑瑟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給傅雋做妻子的人。^_^思^_^兔^_^網^_^

“她的基因最完美,家世、智商、情商、相貌,都無可挑剔。阿雋,岑瑟是最配得上你的人。你跟她有一樁娃娃親,等她滿十八歲了,我會同岑家提聯姻的事。”傅京堯語重心長地囑咐孫子,“岑家勢利,你要表現得足夠好,才能讓他們認下這門娃娃親。”

那應該是他回來北城的第二個月,就在傅家書房外的走廊裡,還不曾見人,他便聽到她的名字——

岑瑟。

老頭子眼中最完美的聯姻對象。

八月開學的第一日,他倒是見著人。

傅雋先他一步下車,走沒兩步便定定望向被人簇擁著步入學校大門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卻出落得非常惹眼,纖長精致,紮在烏泱泱的學生裡,穿著一模一樣的校服,都能叫人第一眼就看到她。

高貴的天鵝,抑或是活在城堡裡的公主。

哪個稱呼都似乎適合她。

傅韞順著傅雋的目光看了眼,很快便收回了視線。

他在傅家就是個擺設,傅雋從來沒正眼瞧過他,就連傅京堯也沒拿他當一回事。

傅韞知道自己沒資格同她接觸。

當然,那時的他對這種高高在上的豪門千金,也沒想要去接觸。

會注意她,不過是因為她是傅雋將來要娶的人。

可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卻漸漸發現了點驚喜。

這姑娘有些表裡不一。

明麵是隻優雅溫柔的白天鵝,實則是隻一身傲骨又叛逆得不行的黑天鵝。

真有趣。

“阿韞,到了。”

朱茗璃一聲叫喚打斷了傅韞的所有思緒。

彆墅的車庫門緩緩卷開,朱茗璃將車開入車庫,回頭望一眼傅韞,目光不著痕跡地掠過他手裡的啤酒罐以及男人落在江瑟臉上的手指。

這輛商務車是傅韞從黑市裡買的,據說是某位過氣明星用過,後座用的全是反光玻璃,私密性非常好。

車子已經有些年頭,朱茗璃從來不知道他有這麼一輛車和這麼一套不起眼的屋子。

這套記在傅韞舅母名下的大平層十分偏僻,幾乎要出北城的地界了。

昨日傅韞特地帶她來這兒錄指紋,這套彆墅如今隻有他們兩人能進來。

她徹徹底底成了傅韞的共犯。

“做得很好。”手從江瑟臉頰挪開,傅韞對朱茗璃柔聲說,“現在開上你自己的車回去‘華清池’,彆緊張,後續的事我都已經安排好,不會有人查到我們頭上。”

他用著讚賞和深情的語氣同她說話,麵色自信又自負。

朱茗璃像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十分聽話地下了車。

等她開車離去後,傅韞把江瑟打橫抱起。

這間彆墅改造過,麵上瞧著是個大平層,內裡卻彆有乾坤,車庫底下有個十分隱秘的地下室。

傅韞直接將人帶去地下室,木階梯嘎吱嘎吱響著,潮悶的空氣隨著他的腳步越來越重。

地下室氣味聞著不好,但裡頭卻裝修得十分雅致。

淺綠色櫥櫃,白色餐桌,墨綠色皮質沙發。

沙發後是一張黑天鵝造型的公主床。

“全是你喜歡的顏色,你一定會喜歡這裡。”傅韞把懷裡的姑娘放上公主床,微笑道,“得先把你綁一段時間,等你完完全全接納我了,我再給你自由。”

他站起身,正要去拿準備好的東西,眼角餘光無意中一瞥,動作驟然頓住,臉緩緩轉了回來,落在江瑟衣領裡。

公主床上的姑娘穿著件方領雙排扣的針織衫,領口處的衣料被他放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