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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從那之後就一直不好,陸懷硯是怕她累。

她語氣淡淡,神色也平靜,但這話聽進耳裡莫名帶了點翻舊賬的意思。

陸懷硯打量著她神色,調侃一聲:“還挺記仇,你那會才多大一點?居然記到現在。”

他捏了捏她手指尖,“等夏天來了,哥哥帶你回趟老宅,看中哪朵蓮花或者哪條魚,我弄過來給你玩兒。”

江瑟:“……”

那一池子蓮花都是珍品蓮花,就連池子裡養的魚都是金貴物,是陸老太太的心頭寶。都說睹物思人,陸老太太去世後,那一池子的花和魚自然而然地成了陸老爺子的寶貝,想吃裡頭的蓮蓬都得偷偷摘。

“你不怕陸爺爺剝你皮?”

“怕什麼?你使的所有壞,哥哥都給你擔著。小時候掉水裡不就是為了吃蓮蓬麼,我給你把裡麵的蓮蓬全摘了。”

陸懷硯說著便從沙發上起身,牽住她手,往客廳旁邊的娛樂室走,“現在哥哥帶你玩兒點彆的。”

他一口一個哥哥叫得順口極了。

江瑟說:“陸懷硯,你這是當哥哥當上癮了?”

“可不是,今晚我就是你哥哥了。”他說完,側眸看她一眼,像從前的岑禮一樣,抬手摸了摸江瑟的發頂,又叫了一聲,“妹妹。”

“……”

總套這裡的娛樂室好有幾間,玩桌球和棋牌的、看電影的、健身的,應有儘有。

陸懷硯帶江瑟去的娛樂室專門用來玩遊戲。

“之前投資的一家遊戲公司研發出來的新遊戲,還沒上市,今天你來嘗個鮮。”陸懷硯從牆邊裝設備的櫃子裡拿出一把木倉,拋給江瑟,說,“摸一下手感。”

那是遊戲配備的木倉,除了少了彈匣,彆的構造都十分仿真,金屬質感,入手很沉。

江瑟在國外的靶場玩過木倉,第一次去的時候,還是岑明淑帶她去的。

岑明淑常年在美國,那邊不禁木倉,木倉擊事件層出不窮,當時岑明淑就同她說了,她可以不用木倉,但她不能不知道怎麼用木倉,尤其不能連扣動扳機都不懂。

江瑟去了靶場後,倒是挺喜歡摸木倉的感覺,尤其喜歡狙擊成功後的快.感。

陸懷硯一看她那模樣便知她會喜歡這遊戲,提著個VR頭盔給她戴上,說:“這是個沉浸式的射.擊遊戲,聯網後會有AI同你進入遊戲,你可以選擇做狩獵者,也可以選擇做被狩獵者。”

江瑟毫不猶豫道:“我選擇做被狩獵者。”

陸懷硯摸出手柄,給她選擇了模式。

等江瑟戴上頭盔後,他拎起另外一部頭盔戴上。這遊戲能共享視角,也就是說他能進入到江瑟的視角,和她一起來到同一個虛擬世界,感受她所感受到的。

耳邊很快響起嘩嘩的水流聲,陸懷硯跟著江瑟的視角環視一圈,發現是個廢棄的水果罐頭工廠,他眉心一皺,正要摘下頭盔給她換個場景。

然而下一秒,“嘭”的一聲,子彈的破空聲響起。

江瑟已經穩穩打出了第一木倉。

陸懷硯凝眸,一個狩獵者應聲倒下,她那一木倉精準地打入了對方心臟。

果斷且冷靜。

男人將手柄放回兜裡。

狩獵者不斷出現,因為是同AI對抗,難度越來越大,但江瑟不見半點慌亂,從容地打出每一個子彈。

這遊戲陸懷硯先前體驗過,在江瑟玩兒的時候,很自然地代入了自己的思維。

很快便發覺兩人的思維慣式在某種程度上竟十分相似。

即便是作為被狩獵者,也習慣了以狩獵者的姿態去對抗,並且十分擅長給對方設陷阱。

他慢慢彎起了唇角。

半個小時過去,被狩獵者將所有狩獵者成功擊殺,遊戲結束。

江瑟卻沒摘下頭盔,側了側頭,說:“我還要再玩。”

陸懷硯上前一步,貼上她後背,身體微一弓,左手扣住她腰,右手包裹住她握木倉的手,食指穿過去抵住她食指,笑著道:“不成,這局該輪到哥哥玩兒了。”

依舊是被狩獵者的模式,手木倉都還在江瑟手裡呢,但扣動扳機的人卻是他。

他逼著她進入到他的視角,陪他一起狙擊。

江瑟的腰被他扣得愈來愈緊,兩人在屋子裡移動的步伐近乎一致。

最後那一下,陸懷硯打出最後一顆子彈,為了避開對方的那一槍,他拉著她一起往地上躲。

兩人摔到柔軟的地毯上,江瑟被他護著,整個人壓在他身上。

遊戲結束,又贏了。

陸懷硯扔掉手上的仿真木倉,半撐起身體,摘下兩人的頭盔,撥開她臉上的頭發,去看她眼。

瞳孔微微擴大,這姑娘果然興奮了。

江瑟側坐在他腿上,半邊身體靠著他%e8%83%b8膛,慢慢喘著氣。

他落她那兒的眼神很沉,也分外熟悉,她知道他想做什麼。

他想%e5%90%bb她。

她靜靜與他對視,在他手摸上她後腦,唇即將落下時,才不緊不慢地彎起唇角道:“陸懷硯,沒有哥哥會像你這樣%e5%90%bb他妹妹。”

這話一落,男人低頭的動作生生頓住,他眼睛盯她,須臾,身體往後一撥,還真不%e5%90%bb她了,扶她後腦的手轉而蓋上她頭頂,揉了兩把,輕笑:“我們妹妹玩得不錯。”

“……”

他說完便扣住她腰起了身,去撿地上的仿真木倉和頭盔,說:“不能再玩下去了,要不然頭要犯暈。”

江瑟目光追著他,用篤定的語氣說:“這遊戲上不了市。”

太過真實也太過暴力,就連作為設備的木倉都跟真的一樣,不可能會過審上市。

陸懷硯不甚在意道:“我知道,但我已經決定要買斷這遊戲的開發權。”

他放好東西便回過身,走過去掐了下她臉蛋,笑道:“我們妹妹不是喜歡玩麼?以後它就是你的專屬遊戲了,誰都沒得玩,就我們妹妹能玩。”

第42章 “昨晚在我舌尖豁的那個口子,還疼著呢。”

那晚的哥哥妹妹遊戲在午夜戛然而止。

江瑟那會睡意正濃, 迷迷糊糊之際,他忽然挨過來,掰過她臉就%e5%90%bb了下來。

除了摸頭掐臉, 他幾乎一晚上沒沾她,便%e5%90%bb得有些凶。

江瑟被他擾了睡意,又一口氣沒喘過來, 氣性來了,在他舌尖上狠咬了一口。

陸懷硯鬆開她, 一隻手肘撐在她身側, 看著她笑,舌尖被豁了個口子也跟個沒事人一樣。

“十二點了, 遊戲結束, 終於能親了。”

“……”

江瑟慢慢吸著氣, 張眼看他:“你吵到我睡覺了。”

陸懷硯放下手, 在她身側躺下,手搭上她腰,說:“不吵你, 就同你說幾句話。我走這幾天,哪天要覺得不高興,就過來玩遊戲,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愛玩兒這種刺激的遊戲。”

他溫熱的手掌順著她腰窩往上抵住她後背,側著身看她的眼, “要還是不高興, 就給我撥電話, 我來哄你高興。睡吧, 大小姐。”

她在他這裡總能睡得很好。

先前陸懷硯聽韓瀟說她去醫院開安眠藥, 她在這的第一晚便給她備了藥,她倒是一顆都沒碰過。

屋內光線暗暝,江瑟就著一片暗色看他模糊的眉眼,突然問了句:“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陸懷硯聞言便很輕地笑了笑,這聲笑聽著像是喟歎。

他們兩人現在這關係,戀人不似戀人,炮友不似炮友。

她對他從不好奇,也幾乎不過問他的事。

今晚要不是他非要見一麵,即便知道他明天要走,她也不會過來。

以至於她這會輕飄飄問一句幾點的飛機都像是一點微乎其微的躍進。

陸懷硯再次支起身體,湊過去在她耳珠上啜了一口,笑說:“好像把我們大小姐喂熟點兒了。”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且答非所問。

江瑟怔了下,又聽見他說:“早晨六點的飛機,我五點離開,你隻管睡,我不會吵醒你。”┆┆思┆┆兔┆┆在┆┆線┆┆閱┆┆讀┆┆

江瑟沒說話,他手還搭在她身上,兩人這次的距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近。

之前他們就算睡同一張床上,習慣使然,中間始終隔著一臂的距離。

江瑟隻要微微一個轉身,便又能拉開距離。

就這麼一個猶豫的片刻,對麵那男人竟然輕輕拍起她背,像哄小孩兒一樣哄她睡覺。

“之前不是一沾枕子就能睡著麼?怎麼還沒睡著?”他聲嗓含了點笑,問她,“因為今天沒做?”

江瑟懶得理他,直接閉上眼。

似是為了證明他問的那句話有多錯誤,她沒一會兒便沉沉睡了去。

陸懷硯聽她的呼吸聲聽了片刻,才將手從她後背挪開,轉而握住她搭在枕邊的手。

江瑟醒來時,天已經亮了,旁邊那人早已離去,他那側的被芯也已經涼下。

先前每次在這床上醒來,右手總是被他左手包裹著,手背連同手心都是熱的,習慣了他的體溫,這會竟是覺到點涼意。

她將手鑽入被窩裡,扭頭看了眼床頭鐘,七點,他已經在飛機上了。

打開手機一看,果然他在一個小時前給她發了條微信,說登機了。

江瑟掀開被子下床。

剛洗漱完,總套的內線電話“叮鈴鈴”響起,是管家特地打來給江瑟報今日的早餐餐單。

江瑟隨口挑了個,早餐沒一會便送了過來。

卷成玫瑰花形狀的煙熏三文魚,上頭綴兩顆醃漬過的小橄欖,底下一層烤得酥脆蓬鬆的塔皮,一口一個,味兒很正。

用餐時屋子裡安靜得很。

之前同陸懷硯在這屋子吃早餐其實也安靜,兩人用餐時都不說話。

可這會的安靜與他在時的安靜到底不一樣。

江瑟吃了三塊便不吃了,把杯子裡的紅茶慢慢喝完便開車回了公寓。

張玥那邊有何苗照看著,她並不擔心。

這一整日她都坐在沙發上翻看那紙皮箱裡的東西,裡頭的東西並不多,一個多小時便能翻完。

有用的信息並不多,就像張玥說的,那上頭的東西基本都是她與趙誌成在江城時的回憶。

她將每一份東西都拍下了照片,給鄭歡發了過去。

鄭歡便是她五年前聘請的偵探,也是手機裡那串沒有署名的手機號主人。

最後一張照片上的東西是一聽啤酒,這啤酒並非市麵上常見的啤酒,青色的金屬瓶身,上頭就兩個字:嘉土。

岑家做軟飲起家,江瑟對市麵上的一些酒飲多少有些涉獵。

這一款啤酒是聞所未聞,料想是某個小地方的土啤酒。

手腕輕一轉,江瑟低眸看著罐子上的地址。

柏縣。

這地名很陌生,卻莫名有一絲熟悉感。

她拿起手機對準這地址又拍了張照片。

雖然這箱子裡的東西並沒有留下太多線索,但也不是沒有收獲的。

趙誌成去殺人